“五废五立?”我低声重复,双眼放光的拉住司马衷,“你说还有人能超过我吗?”
司马衷面上更是惭愧,摇了摇头。
“哈哈……”想起现在夜深人静,我赶紧捂住嘴低声笑。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知道自己的于众不同了,我说呢,一个堂堂的穿越人士,怎么可能默默无闻的隐身在历史的长河中呢?我必然会有不同凡响之处,虽然我的响亮名号不是因为赞美,可是对我这样一个毫无一技之长的人,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就偷笑了,更何况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五废五立呢?
出名了出名了……,我继续笑个没完,不小心笑岔了气,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司马衷面露不忍之色,轻轻的为我拍着后背。
“我是高兴,真的。”我又忍不住笑了,“你刚才虽然夸我特别,可是我也明白我的特别就是比较傻,没有你们这么多心眼。”
司马衷又低下头,“不过你想啊,就我这样普通的一个人,竟然也能名垂青史。成为皇后之最,我能不偷笑吗?”我看着司马衷,又说:“名声虽然响。只是不算好,所以以后我会多做好事增加美誉度的。”
司马衷一直瞒着我。就是因为五废五立?我当然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是依照现在的观点,这还真不是件光彩地事情,司马衷有顾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这样一说。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对我展颜一笑,我立刻觉得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来,照亮了这个阴寒潮湿地山谷。
我心里也有打算,就是关于两国为后的,不过还是等见到容月,见到那本羊祜老先生地天书再说吧。我心里有些肯定,那位羊老先生可能是为穿越前辈呢。
“想什么呢?”
“哦,”我楞了一下。“在想洪七后。”
“放心,他没事,一传来你的消息。我就让他立刻走了,现在估计都到了河南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那里?”这个问题我一直疑惑。
“我不知道你会去哪里。不过是想撒网大鱼一样。将网尽量撒大些,差不多的茶馆。都有人拿根烂木头说书,每个人都会用那种调调说武侯诸葛亮,所以你遇不上洪七后,也能遇上其他人,容容这么聪明,肯定能让我们的人知道你的。”司马衷微微一笑,“不过遇上洪七后,还是最省事地。”
我微微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不怕李飞白发现吗?”
“到了五天,发现也好,只要有人发现,才能有些动作,不然一潭死水到哪里去找你呢?”司马衷又说,“小羊竟然能想到这些,真是不简单呢。”
靠着他温暖而又安心,不觉昏昏欲睡,醒来天色大亮,一轮红日在我们眼前冉冉升起,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耳畔是叽叽喳喳的鸟叫,真是一个美好的造成。
我活动一下筋骨,一转身差点撞上隐,歇息了一夜,他的面色苍白却仍然笼着一层黑雾,嘴角紧紧抿着,我竟然觉得这样脸色苍白的隐有些像司马衷,只是面貌平凡许多。
微微一笑,“早上好啊,隐。”
隐突然对我跪倒,“娘娘!”这倒把我吓了一跳,隐一直是吊儿郎当仿佛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突然这么恭敬的对我,我还真不习惯,更何况,隐竟然是跪下了,我承受不起。
隐执意不起,我求救地看着一旁的司马衷,他淡淡看着隐,终于开口了:“起来吧,她不会介意的。”
隐却仍然低着头,低声说道:“臣却心里确实没有顾念娘娘,这是臣地失职。”
声音有些虚弱,和平时懒洋洋的语气大不相同。
我着急起来:“不管什么事都起来再说,况且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大不了地事情。”
隐终于说出了事情经过,原来就是昨天在惠陵地时候,当时我们被李飞白的人围住,我被挟持,隐顺水推舟地扮成李飞白的人挟持了司马衷,引得李飞白上钩,而隐,竟然因为这,说他当时根本不曾考虑过我的安全,所以现在对我请罪。
“隐,我还不知道你还有钻牛角尖的习惯呢。”我冷笑着,“当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就算你想着救我,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救了我呢?还有,如果你光顾着救我,皇上怎么办?”
强硬的将隐拉起来,他身体虚弱的竟然晃了几下,有些心疼,忍不住声音又大了起来:“再来一次,你选择挟持了我,那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皇上,皇上不久危险了吗?你又能怎样救了我们呢?”
隐抬起头,目光明亮:“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选!”
“这就对了,你选的很对,结果也很好,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当时的想法事后后悔呢?我明白了,”我突然一拍手,隐离我最近,身体摇摇晃晃,险些摔倒:“你是立下这样一个大功劳,救了皇上皇后还有这些人的姓名,觉得自己太过伟大完美,担心遭天谴,所以拼命寻找自己人性的污点,好证明人无完人,然后免得好人不长命,对吧?”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隐嘴角慢慢勾起,勉强浮起一个笑纹,“这样也被娘娘发现了?唉……”
隐状似犹豫的叹息:“既生瑜,何生亮啊,娘娘,您真是生就一双火眼金睛,目光如炬,臣的这点小心思怎能瞒得过您呢?”
看他身体虚弱成这样还唱作俱佳的表演,我也忍不住笑了:“我倒有个办法改变你的完美。”
“什么办法?”隐的双眼放光。
“改个名字呗,这个名字太娇贵了,不好养活,不如就叫狗剩吧。”我忍住笑认真的说道。
隐苦着一张脸,求救的目光转向司马衷,还眨呀眨呀的,“别乱飞媚眼。”我出声干涉。
司马衷点点头,道:“皇后言之有理,狗剩这个名字听起来粗俗,实际上大有深意,你想啊,连狗都不要的,还有谁会捡去呢?这下朕可放心了。”
司马衷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好笑,隐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酸菜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一直以来,酸菜在隐身上没有占过便宜,现在我和司马衷身份比隐高,两人联手,自然让隐有苦难言。
隐正欲辩解一番,听到酸菜的笑声,不由一愣,又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
酸菜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理理鬓角的乱发,一朵小小的白色绒花,颤巍巍的立在乌云一样的发上。
她还是个寡妇呢,虽然晋朝对于女子尤其是对于寡妇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可是她是稽绍的寡妇,又是皇上亲赐的,总要注意些言行,一想到这里,不由又恨恨瞪了司马衷一眼,他毕竟是高高在上长大的,一句话就能将人的命运永远改变。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九十九章 … 恐水症
由于司马衷的手受伤了,今天换我骑马了,清晨的山风凉爽,让人不由的精神大振,昨晚虽然休息的不多,丝毫不觉得疲惫。
现在已经是司马颖的地盘了,我们一行人悄悄换了行装,扮作过往的商人,也不敢太过匆忙赶路,怕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那些侍卫的伤势,有的比较严重,而我们又没有好的条件治疗,尤其是隐,两天下来,面颊已经凹陷,面色发灰。
司马衷的眉头紧皱,最后决定到前面的城镇进城,现在兵荒马乱,只有在城中才会有大夫,只是对于我们来说,进城同时也意味着危险,也许我们的行迹会暴露,司马颖自从上次邺城一战之后,一直招兵买马,只是又要防备李飞白,才没有快速的发动战争,攻打洛阳。
隐当然是坚决的拒绝,但是即使是拼命拒绝,一个垂危的人又会有多大的力气呢?
对于我们来说,进城暴露的几率只有一半,若是不找大夫,隐活下来的几率可能就是零。
这是城外的一个小村庄,为了保险起见,派了个侍卫装作问路的样子,前去探听消息。结果侍卫很快返回,说是村中有人得了恐水症,大家都不敢靠近,倒是有个游方的道士正在为他诊治。
我心中一动,恐水症到底是什么我有点不太明白,但是古代修道者往往都精通医理,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也许他能帮到我们。
整理了一下衣衫,现在为了方便,我也换了男装。只是略微有些宽大而已,慢慢地向村中走去。
在古代,这样的村子已经不算小了。大约有几百户人家,家家种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只是地方虽然大,却很是萧条破落的样子,毛坯房,稻草做的屋顶。因为时间长了,好几处已经坍塌。
司马衷微微叹息一声,连年战乱,动荡地局势,即使是临近城镇的村子也败落了。
由于前几天刚下过雨,村中唯一的一条路也泥泞不堪,到处都是积水,中间地空地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躺在水中。旁边有个道士打扮地人正在给他切脉。
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自家低矮破旧的大门旁边,说是大门,不过是个竹子做得篱笆门。面无表情的看着,衣衫不仅破烂。而且脏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有时候贫穷不可怕,怕得是困境中地人们失去了对好日子的向往。
我紧走几步。跑到那个躺着的人跟前,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色黝黑,身体壮实,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小伙子,此时他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怎么了?”我悄声问旁边站立的一个中年男子,他正一脸焦急,搓着手不知该做些什么。那位道士忙着给那个小伙子检查,刚刚切完脉,又看他的舌苔,忙而不乱。
“我这个弟弟,”中年人指着躺在那边的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家的那只狗,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弟弟,唉!”
“别急,慢慢说。”这个人真是欲速则不达呀,他说的一团乱,我听得云里雾里。
“昨天我家地大黄,大黄狗,不知怎么了,发起狂来,我弟弟一头进来,正好遇上大黄狗,就咬了他一口。”中年人指着他弟弟,我这才看到那个人胳膊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只是他身上又是泥又是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狗?我回头细看那位年轻人,莫非他是狂犬病?
一旁地那个中年人又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昨天我弟弟就说不舒服,我就让他谢谢,告诉他田里的活有我地,今天弟弟说渴了,我给他倒了点,谁知道怎么也咽不下去,接着就这样了。”
恐水病,莫非就是因为不能听得水桶的声音?也许只是无法忍受声音的刺激吧。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低下头又细细看了那位年轻人,他似乎好了一些,抽搐的没有那么剧烈,但是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嘴唇发紫。
“这位公子,”那位中年人也蹲下来,“你说老神仙能救活他吗?”
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十岁的时候,爹娘都没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弟弟拉扯大,家里就剩下我们哥俩了,要是他……我可怎么活呀?”
停顿了一阵,他又说道:“前段时间,村里二柱家的黑狗也是发了狂,生生咬下了二柱一块肉,二柱隔天就没了,就和我弟弟现在一样。”
难道这就是狂犬病了?现在没有狂犬疫苗,该怎么办呢?
沉思了一下,我猛地站起来,问他:“你家的大黄呢?”
中年人被我闪了一下,嗫嚅着回答:“我不知道……,我弟弟出血了,我就给他包上,大黄我就没注意。”
说着低下头。虽然他不明白我为什么问,但是因为回答不出来,还是觉得羞惭。
那位道士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公子,你为何问那条黄狗呢?”
“先把狗抓回来再说!”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远处的司马衷喊道:“找几个人去抓那条大黄狗,注意别被咬了。”
然后我转身面对那位道士,“啊?”竟然是个熟人,葛洪。
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弟弟的伤口昨天洗了吗?”我转向那个中年人“葛洪,现在我们要重新给他清理伤口。”我说完又吩咐那位中年人,“这位大哥,赶快去打些清水来,又干净的棉布再拿些来。”
“葛洪,你手上有伤口吗?”这个问题很重要,现在没有手套,我这几天骑马手上也磨起了血泡,如果葛洪手上有伤口,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不然铁定会传染。
葛洪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双手,干净毫发未损,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
“葛洪,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即使你的手没有伤口,可是也有被他感染的可能,也就是……”我盯着葛洪。
葛洪打断了我道:“我是自愿的。”
“可是大哥,”我虽然很感动,可是也不得不说:“你这种精神很对,可是你知道万物平等,也包括你自己,你的生命和其他人的一样宝贵,也许更宝贵一些,因为你活着还能救更多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爱护你自己,要想救人,先保护好自己。”
葛洪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谢谢。”
我没有理他,喃喃自语:“如果有副手套就好了。”
“什么手套?”
“就是一种工具,套在手上,可以让我们的手比较自由的活动,又不用直接接触到病人。”我皱着眉头,有什么可以代替呢?
“也许这个可以。”葛洪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那应该是他的急救包吧,拿出了一团黑黑的东西。
看我迷惑,葛洪解释道:“这是肠衣,我带到手上,应该能有些用处。”
“不错,不错。”我点头赞道,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胶皮手套嘛,虽然少了几个手指头。
将人转移到一个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又命我们的人严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那个婆婆妈妈的中年人。
我和葛洪套上肠衣,用布围住鼻子当口罩,开始为那人清理伤口,他应该一被咬伤立刻清洗的,现在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是距离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只是他的伤口已经结痂,“大哥,”我自动转换了称呼,“我们要把这个伤口割开,然后掰开冲洗里面,一定要冲洗的很干净才行。”
葛洪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把刀子开始手术。
“原来你怕这个。”葛洪竟然偷笑我,说这话时他已经将伤口反复冲洗了好几遍,而我忍着恶心为他舀水,那样血淋淋的丑陋的伤口真是让人难受。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若不是葛洪,我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将伤者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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