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辆小货物从他们眼前驶过,速度算不上快,足够他们确定一些事情:司机确实是有胡子,车里正好是两个人。
华生跟着夏洛克跳上一辆出租车紧跟其后。
“箱子的颜色怎么会变了?”华生说。
夏洛克让出租车司机跟在车后,尽管离的再近一些。他指着货箱里露出的那部分箱子对华生说:“你注意看箱子上的油漆,有些地方很亮,有些地方很暗。有的地方还深浅不一。看来,这就是他采取的应对措施。”
“你的意思是说,他甩掉霍顿之后找了个地方给箱子重新刷了油漆,就是为了不让人追踪到?”华生惊诧地说,“他这样地逃避警察,足以说明他有罪。”
“请开到货车的侧面去。”夏洛克对司机说,司机打了个方向盘,变成和小货车并排同行。“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这里还有没完全遮盖掉的蓝色。”
“那么说这就是那个箱子了!”华生兴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和夏洛克的新冒险即将开始。
夏洛克的推测一如即往的精准,虽然他自己说这不过是赌一赌。但那个家伙就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找到了箱子,如果跟着这辆车,肯定还会知道它真正的目的地。
小货车向着北方继续前进,他们在后面若即若离地跟着,到了艾洛伊大道的尽头,小货车拐上了西科兰路。
如此行驶有四英里远。小货车忽然停了下来。路旁一幢私人楼房专供汽车出入的行车道上的铁门缓缓打开。为了不引起怀疑,夏洛克让出租车继续向前驶了一段距离,在那个小货车拐进铁门之后,他们才倒车回来,仔细观察。
小货车在这栋大宅的一个车库前停了下来。身材修长的男子走下车来打开车库门,小货车驶进了车库。
夏洛克在这时冒险家的劲头暴露无疑。他潜行过去,翻过铁门溜了进去。他的身子隐没在阴影中缓缓前进。华生急忙也翻过铁门,他自信受过军人训练要比夏洛克更机灵一些。
他们一直潜行到车库的侧面,隐在车库敞开的门旁边,在这里能看到车库内部的一切。里面非常空旷,白色的墙壁。留有胡子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帮助那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把箱子从货车里弄出来。
“箱子放这里就行。把车开出去吧。”
“等一下。”胡子男人说,“钱怎么算?”
“不是事先说好的一百磅么?”修长身材的男人疑惑地说。
“只用一百镑就让我们守口如瓶,也太便宜一点了。你当初说只是运一个箱子,结果绕了这么大一圈。给这么一丁点就让我为你保密,实在是太合算了啊!”
“混蛋,你到底在说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给我五百镑,我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嗨!你以为我有什么秘密?我运这个箱子是很规矩的事!”
胡子男子笑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规规矩矩,所以请你给我五百镑!”
有一阵子这个修长身材的男人没有说话,然后他说:“你是不是觉得箱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弄错了,根本就没这回事!给,这是二百磅!要不要随你便。我给不出更多了。”
胡子男子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他接过钱,“那么!”他跳上他的小货车,“就像你说的,一切正常!”
小货车驶出车库,从车道离开了这座大宅。身材修长的男人从车库走出来,锁上车库门,向房子里走去。小货车行驶的声音很快就听不见了,四周归于宁静。
过了一会儿,夏洛克和华生从车库另一边的墙边露出两只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JQ的问题……
关于许多正派的乡亲们在留言中提出的赤果果的问题:会不会有很具体的XXOO这样重要的问题……
我经过思索决定给你们一个也很赤果果地回答。
一心的其它作品:
装着尸体的货箱?
华生觉得他和夏洛克做的一切是这样的漂亮又顺利。
他推测夏洛克的下一步,大概是要想办法进入车库去确认箱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具尸体。
“通知雷斯垂斯。”夏洛克掏出手机递给华生。
“让他到这里来抓罪犯吗?”华生说。
夏洛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瞟了他一眼:“罪犯在哪儿?让他弄辆货车来,找个理由没收这个箱子。”
华生正要拨电话,忽然,夏洛克把他拉进墙边的阴影里,硬生生地把他按在了墙上,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华生下意识地向一边侧过头,不然他们的鼻子就会碰到一起。
“你……”
“别出声。”
华生从夏洛克的肩膀看出去,房子那一边出现一个人影,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蹑手蹑脚地跑到房子侧边去,隐藏在花坛的后面。
怎么回事?还有人在监视么?华生心中暗惊。忽然想到,他和夏洛克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种担忧。如果他们被发现的话,那个男人就不会出现在他们能看到的角度。
两个人小心地顺着墙的阴影移动,躲到不能被那个人发现的角度里。这个过程中夏洛克始终紧紧地贴着华生,面对面,就好像两个人在拥抱着跳什么舞似的。
华生想到和夏洛克认识以来,他们连个礼貌性的拥抱也没有过。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想到之前的对话,不觉有些尴尬。
又传来一阵汽车驶近的声音,华生向声音来源转头,嘴巴一下子便贴在了夏洛克的脸上。他急忙闪躲。
“不要动。”夏洛克低声说。
一辆雪佛莱汽车驶进了铁门,驶上了车道。
现在他们的处境变得非常不妙,汽车经过车道一定会看到躲在车库侧面的他们。如果他们离开这个位置,又会被躲在花坛旁的家伙发现。情况紧急之时,夏洛克猛然抱着华生倒在地上。车库侧面的墙边放着一个长木箱,他们躲在木箱和墙之间的夹缝里,不得不抱的更紧,现在可算得上是名符其实的拥抱了,华生只能把他的头搁在夏洛克的肩膀上,不然他就得面对面地很近地望着他,还得避免他们的鼻子碰在一起。
那辆车从他们附近的车道驶过去,看起来没有发现他们。夏洛克昂着头向车道的方向打量,车子在那幢房子前停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个男人走下车,他走到门廊,按下了门铃。两三秒钟后,门打开了,刚才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门里面。
“哈,吉恩!”客人愉快地大声喊着,“真高兴你在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周日晚上刚回来。”修长身材的男人回答,看来他应该就是货箱标签上的那个吉恩?杰瑞德。
“有个私人聚会,我特地来邀你去。大家都在等你,还有一位新朋友呢,听说是一位年轻律师。怎么样,去不去?”客人的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吉恩的神色有些困惑:“我当然要去。只是……我刚回来,还没换衣服。你进来等我吧。”
两人进去了,很快又出来了,关上门,钻进汽车。一阵汽车碾压路面的声音,很快就走远了。
紧接着,花坛后的监视者跳出来尾随着汽车快速地追去。
现在,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华生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立即又紧张起来,他和夏洛克抱得实在是太紧了。这么做是否真的有必要?他微微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夏洛克,那个家伙仿佛在沉思着什么,看起来竟然没有让他们立即离开这个夹缝的意思,他的双手依然环在华生的身上没有松开。难道还有什么情况?华生转着头向四周打量,他能看到的角度实在有限,最后不得不把目光转回来,这么近的距离,他无法望着夏洛克的脸,那种对视的感觉会非常古怪,他将目光停留在夏洛克微开的衬衫领口,打量颀长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形状,仿佛有一种带着体温的温暖气息在他的鼻息间萦绕着。
华生感觉喉吼里有些发干,这样的近距离真是让人不安。他再次将他的头抵在夏洛克的肩膀上,气息似乎更明显……
“喜欢和我拥抱的感觉吗?”
忽然听到夏洛克这样问,华生吓了一跳,猛然抬头,鼻子竟然就和夏洛克的撞在一起。他向后躲闪,头就重重地撞在墙上。他发出一声呻吟,立即抗议,“上帝,还要躲多久呢?”这种抱怨能有效避免尴尬。
夏洛克抽出按在华生腰上的手。“给雷斯垂德打电话吧。”
“可是见鬼……我要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夏洛克的脑子就像精准的伦敦地图:“玫瑰北街。圣彼得山庄。”
他们随后离开这栋巨宅,回到大道上来。朝着伦敦的方向往回走。走进看到的第一间酒吧,叫了啤酒。边喝边望着外面的街道。
“雷斯垂德大概十五分钟能赶到,他已经上了警车往这边来了。”华生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雷斯垂德一个小时后赶到。”夏洛克说。
华生愣了一下:“我有说过他没有收线时就跳上车了吧。会很快到的。”
夏洛克的目光从窗外转向华生:“想为此打赌吗?”
华生觉得自己的胜算非常大,“赌注是什么?”
“继续用你那种可笑的方式讲一讲关于爱情的理论。”
“可笑的方式?你觉得……很可笑?”
“或者说很有趣。”
“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对你讲讲我的理论。”
华生没有再言语,他已经确定夏洛克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那该死的第三个案子!
令华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雷斯垂德果然过了一个小时才赶到,他还带来了货运公司的布莱克?K。他解释说之所以来得这么慢,是他们不幸地赶上了中午的交通拥堵的高峰。
夏洛克向华生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扬起嘴角:“到这里的必经之路,每天中午都会堵得像马蜂窝。”
华生发誓再也不和夏洛华赌关于地理方面的任何问题。
雷斯垂德见了面便向夏洛克讲个不停:“你让我做的几件事我都做了。我首先在货运公司查阅了那只箱子的详细资料,包括交货单、发货单等全部能查到的。并且让布莱克带来了。”
布莱克随及把手中的几份资料递给了夏洛克。夏洛克竟然没有接,华生上前一步把它接在手中,一边打量一边说:“由这些资料看来,这箱货是由巴黎的一家货运行委托法国机场,发货人,哦,不,其实不是‘人’,是耶鲁货运公司,运费已经支付过了。”
“显而易见。”夏洛克低吼了一声,“绝妙的安排。”
“什么?”
“是的。非常完美!”
华生完全糊涂。“你在赞美什么?”
“这个背后的家伙。”夏洛克显得很兴奋。“这个箱子未经检验即获通过。整件事情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没有经过检验?”华生问,但他忽然就想通了,没有等到夏洛克做出什么表情,便急忙补充,“箱子里装了那么多钞票是不可能通过安检机的,除非它根本就没有经过安检。”这个推论得到了夏洛克很明显的一个赞赏的眼神。“所以说……”他继续说下去。“所以说,发这个箱子的人,一定和法国机场有关系,甚至可能就是机场的工作人员!”
夏洛克脸上的赞赏表情顿时消失:“难道我前面说的还不够明显么?”
华生望着他,并不觉得他给过什么明显的提示。
“法国的耶鲁货运公司和法国机场的合作关系,就如同岛屿货运公司和伦敦希斯罗机场的关系。”
华生不觉得这算什么解释。“然后呢?”
布莱克在一边点头说:“是的。箱子是由长年和机场合作的法国耶鲁货运公司发出的,交货单与货物上都注有‘内装雕刻品’的字样。重量与体积都符合运送规定。除非发生了特殊情况,否则,机场是不会对货运公司这类标注清楚的杂货集装箱进行拆箱检验的。”
华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所以说……那个神秘的家伙是利用货运公司托运了这个装着钞票的箱子。”
雷斯垂德似乎对他们的猜谜游戏并不感兴趣,急于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讲出来:“我也和飞机的机长谈过了,他声称箱子不可能在飞机上被调包。”
他们随后又返回了那座巨宅。
雷斯垂德检查了房子的后面,确定没有后门。然后分派带来的警察四处搜索一翻,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驶进了铁门,竟然是吉恩驾着车返回来了。
“就是他!吉恩?杰瑞德。”布莱克激动地说。
看到有警察在,吉恩在停车道上把车停住了。
雷斯垂德大步跑过去,像是生怕他会倒车逃跑似的。
夏洛克在他之前赶到车子的侧面,以非常友善的态度说:“是吉恩?杰瑞德先生吗?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我想耽误你几分钟跟你谈谈。”
吉恩吃惊不小,在车里愣了好一会儿,看着夏洛克谦恭并带着歉意的表情,他打开车门走下来。“可以,可以的。你们要调查什么吗?请进吧。”
“谢谢。抱歉这么突然地打扰你。”夏洛克讲的很客气,仿佛是来向吉恩寻求帮助而不是他有什么嫌疑。
华生跟在夏洛克和雷斯垂德身后进到巨宅里面。其它的警察被留在房子外面。房子虽大,但里面并不豪华,不过却看起来相当舒适。房间当中摆着几张大沙发,旁边的曲线造型的时尚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有何贵干?”吉恩指着沙发说。华生从后面打量着他,吉恩确实显得风度翩翩。有一种迷人的气质。左耳上带了一只不显眼却很别致的黑色耳圈。如果不接近他,就很难注意到。不知道夏洛克对这样的细节会有什么解读。
几个人在沙发那里坐下来,夏洛克开口;“杰瑞德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从航空港取走了一只箱子。因为手续办得不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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