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布莱克?”
“是的,是他的旁证。酒吧的女招待可以作证,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并把他从五张照片中挑了出来。他进酒吧的时间正好是九点四十五分。这个女招待说,他身上带着许多钱——她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就在那个酒吧间,他的钱就花去了不少。”
“他还是不肯说出去凉亭的原因吗?”
“他简直是头犟驴。”
“夏洛克说,他知道那家伙去那里的原因。”华生说。
“真的吗?”警督迫不及待地问道。
“真的,”华生的话语带有点邪意,“他说他去那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来自加拿大。”
华生把心中的困窘传递给他后,心里明显地好受多了。
警督听了此话迷惑不解地盯着华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过了一会儿,警督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夏洛克为什么来小镇居住?”他说,“对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们并不是小镇人们传闻的那样是一对情人——雷斯垂德说你只是他的好友兼助手而已。其实那个可怜的人,他是因为失恋了,受到了严重打击。这就是他放弃自己的职业来这里定居的原因。”
“夏洛克失恋?”华生吃惊地说。
“是的,你不要再对我掩饰了。这可怜的家伙很聪明,什么都好,就是精神出了问题。”
“是谁告诉你的?”
德拉科又咧嘴笑了笑。“是你的邻居,金妮告诉我的。“金妮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华生惊讶。她要把每个人的秘密全打听清楚才肯罢休。现在竟然开始无中生有了。
华生忽发奇想,把警督带到家里去了。
夏洛克彬彬有礼,带着微笑接待了德拉科警督。
他认真地听着他给他带去的消息,不时地点点头。
“看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是吗?”警督的脸上露出阴郁的表情。“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地行凶杀人,而同时又在一英里以外的酒吧间喝酒嘛。”
“你们打算把他放了吗?”
“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不能因为他的钱来路不明就长期拘留他。我们没有别的证据。”
华生看得出夏洛克在思索着什么。“如果我是你的话,”夏洛克最后说,“我现在还不急于把他放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德拉科不明究里地盯着他。
“我是说,暂时不要释放他。”
“你认为他跟谋杀案有关,是吗?”
“我想可能没有关系——不过现在还难以肯定。”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
夏洛克举起手制止他往下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我是聋子——但不是傻瓜,这得感谢上帝!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是从一个错误的前提出发来处理这件事的。”
德拉科目光迟钝地凝视着他;“我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提请你注意,彼得十点钟还活着,这一点你得承认,是吗?”
夏洛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任何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我都不相信!”
“哦,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卢娜可作证。”
“就根据她跟她彼得道晚安来证明这一点吗?对我来说年轻女人的话我并不完全相信。”
“但你得明白,夏洛克。赫敏看见她从房里出来的。”
“不,”夏洛克声音宏亮地严加驳斥,“她根本就没看见。根据那天所做的小小试验我就知道了——你还记得吧,我亲爱的?”他转向华生,“赫敏看见她在门外,手放在门把上。但她并没有看见她从里面出来。”
“不是从里面出来,她还可能从什么地方出来呢?”华生疑惑地说。
“在楼梯上。”
“楼梯上?”华生吃了一惊。“但这楼梯只通向彼得的卧室呀。”
“完全正确。”
警督仍旧茫然地盯着他。
“你认为她去过彼得的卧室了?那她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这要看她在那里干了些什么,对吗?”夏洛克说。
警督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钱?见你的鬼,言外之意是卢娜偷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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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更改的谋杀时间
“我可没这么说,”夏洛克说,“但我想提醒你一点,她们姐妹的日子过得挺艰难。这姑娘很可能被钱逼得走投无路。可想而知,这会引起什么样的结果。她拿了钱,然后下楼。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听见大厅里玻璃杯的叮当声,她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赫敏要去书房了。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姐姐看见自己在楼梯上——赫敏是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她的时间只够跑到书房门口——当赫敏出现在门廊时,她把手放在门把上,装出刚从书房出来的样子。她顺口说了一句心里突然闪现的话,重复了那天晚上早些时候彼得的一道吩咐,然后悠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错。但案发后她肯定会意识到这件事关系重大,有必要说出事实真相,你说对不对?不管怎么说,整个案件就围绕着这一点!”警督坚持己见。
“事后卢娜对此事难以启齿,”夏洛克冷静地说,“那天晚上去叫她时只跟她说,家里东西被盗。很自然,她马上就意识到偷钱之事被发觉。她的想法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当她知道她彼得出事后,她完全吓呆了。你得明白,人没特别大的刺激是不会晕倒的,然而她却晕倒了。她必定会坚持自己的说法,否则就得把一切都坦白交待出来。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不会承认自己是贼——尤其是在一批她始终想得到尊敬的人面前承认这一点。”
警督一拳敲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不相信,”他说,“这是不可信的。你早就知道了?”
“一开始我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夏洛克承认道,“我一直认为卢娜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为了弄清这一点,我做了一次小小的试验,就是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个试验。华生和克里斯陪我一起去的。”
“你说是去考察一下赫敏。”华生忿懑地说。
“哦亲爱的,”夏洛克非常抱歉地说,“我当时不是跟你说,我们必须找个借口嘛。”
警督站起身来。“现在就剩这件事,”他说,“我得马上去处理卢娜的事。你跟我跑一趟怎么样,夏洛克?”
……
当他们到达彼得的房子时,卢娜和克里斯正一起坐在一条靠窗的长椅上。
“早上好,卢娜,”警督说,“能不能单独跟你谈一下?”
克里斯马上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什么事?”卢娜非常紧张地问道,“不要走,克里斯。他可以呆在这里的,是吗?”她转身问警督。
“随你,”警督冷冰冰地说,“我想问你一两个问题,这是我的职责。但我想我们还是单独谈的好,我敢说,这件事你也是愿意单独谈的。”
卢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华生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接着她转身对克里斯说:“我想请你呆在这里,是的,不管警督要跟我说什么,我都想让你知道。”
德拉科耸了耸肩。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随你的便。是这么回事,卢娜,夏洛克跟我提起一件事。他认为上星期五晚上你根本就没去见彼得,更不可能跟他说晚安。当你听到你姐姐端着饮料杯子穿过大厅时,你不是在书房,而是在通往彼得卧室的那段楼梯上。”
卢娜的目光转向了夏洛克。
夏洛克向她点了点头。“卢娜,那天我恳求你对我坦率,隐瞒的事夏洛克迟早会弄清楚的。我是这么说的,是吗?我跟你直截了当地说了吧,是你拿了钱,是吗?”
“钱?”克里斯几乎是在尖叫。
有足足一分钟室内鸦雀无声。
接着卢娜挺起了身子说:
“夏洛克说得对,钱是我拿的,我偷了钱,我是贼。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感到很高兴。最近几天这件事一直像恶魔似的缠着我!”她突然坐了下来,双手捂住脸。沙哑的声音透地指缝说,“你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得到钱和想要的东西我不得不搞阴谋、撒谎、欺骗。哦!一想到这些我就恨自己!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把我们俩结合在一起的,尼克和我。我们俩都很脆弱!我理解他,也同情他——因为我跟他都是寄人篱下。我们俩都太弱了,无法独立生存。我们都是脆弱的、可鄙的小人。”
她看了看克里斯,突然跺足大吼。
“你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我——你也不相信我?我可以算是小偷——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我的真面目,我不再说谎了,不再扮演你们喜欢的那种姑娘,我不在乎。我恨自己,鄙视自己——但你必须相信一点,如果说真话对尼克有好处的话,我早就说出来了。但我一直以为说出来对尼克没好处——现在看来这反而对他更为不利。我一直坚持我的谎言并不是存心想害他。”
克里斯说,“我完全明白了——你口口声声不离尼克。”
“你不明白,”卢娜绝望地说,“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她转向德拉科。“我什么都承认。那天晚上自离开餐桌后,我再也没见到过彼得。至于偷钱的事,不管你们怎么处理都行。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
突然她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用手捂住脸冲出了房间。
“好了,”警督以平淡乏味地语调说,“事情弄清楚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克里斯全身急速地晃了一下,然后转身疾步走出了房间。
夏洛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华生拉着夏洛克的手,紧紧地捏了一把,夏洛克感到一阵疼痛,把手缩了回来。
……
警督大失所望,在回家的路上他一个劲地大声抱怨。
“这样一来,一切都得改变,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夏洛克?”
“说得不错,”夏洛克说,“你要知道,我早就这样想过了。”
警督只是在短短的半小时前才产生了这种想法,他郁郁不乐地看了看夏洛克,继续谈论他对破案的新看法。
“卢娜的旁证现在都失去了价值!十点钟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彼得!我们得从头开始,弄清每个人在九点半以后干了些什么。九点半——这才是我们要确定的时间,你对布莱克的看法完全正确——我们暂时不能放他。让我想一下——九点四十五分在酒吧,如果跑步的话,一刻钟是可以到达那里的。跟彼得谈话的人可能就是他——他向彼得要钱,彼得拒绝了。他离开酒吧的时间是九点五十分。”
……
夏洛克和警督在路上边走边聊时,华生抛开他们快步走回了家。他去了房子后面的小仓库,在里面独自坐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些问题。
“哦!原来你在这里,”夏洛克忽然在仓库门那露出一只脑袋,“我到处找你。”
“好吧。”华生有些烦躁地说。夏洛克突然进来把他吓了一跳,手上拿着的手机也失手掉地上。“找我干什么?”
夏洛克忿懑地哼了一声,“啊哈!我亲爱的,”他一边说,一边走了上来,“你想躲开我偷偷地做什么?你看我总能最快地找到你。”
“今天你还要调查什么人吗?”华生镇静地说。
夏洛克坐了下来,看着华生,他的脑袋歪向一边,仿佛在品味着什么。
“是的,”他最后说,“还有一个人。”
“是谁呢?”
“告诉你,我想见一个人——想让你去把她约来,以前她曾找你看过病。”
“赫敏!”华生说。
“不错。我有许多事要跟她谈,但我已经见了她太多次了,恐怕会引起镇上人的闲言闲语。所以我用你的名义约了她,一会儿她来的时候,还要请你在外面和她热情地说话,让人们以为她是找你看病的。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恰恰相反,”华生说,“我乐意之极。我能不能参加你们的谈话?”
“当然可以!没有我的博客作家怎么行。”
“你知道,”华生把手机放进口袋了,“整个事情是那么扑朔迷离,那么有诱惑力。每一个新的发现,情况就会大变,就像看万花筒似的——稍稍动一下,整个图案就全变了。你现在急于想见赫敏是什么原因?”
夏洛克扬了扬眉毛。
“这还不明显吗?他低声说。
“你又来这一套了,”华生说,“在你看来一切都很明显。但你总是让我蒙在鼓里。”
夏洛克非常和蔼地摇了摇头:“你是在嘲笑。亲爱的。就拿卢娜的事来说吧,警督听了以后感到很吃惊——而你——你并没有感到吃惊。”
“我根本就没想到她是小偷。”华生驳斥道。
“偷钱的事你可能没想到,但我当时一直在观察你的脸,你并不像警督那样感到吃惊和疑惑。”
华生沉思了片刻,最后说:“可能你是对的,我一直觉得卢娜隐瞒了一些事——因此当真相暴露时心理上已经下意识地做好了准备。而对警督来说,他确实感到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啊,说得不错!这可怜的家伙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想法。我趁他思想混乱时,迫使他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夏洛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一些字。他放声读了起来:“彼得?西默农于上周五遇刺。近来警察一直在搜捕尼克——彼得的弟弟。尼克在伦敦刚要登上去美国的飞机时被捕。”
读完后他又把那张便条折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