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说到最后,脸色阴沉了下来。
“什么事情?”曲公好奇。
“记得我刚去的时候,他就明令禁止我去他的藏宝阁,可是我当时年少气盛,他越是不让我去的,我就越好奇,于是就趁着他出游的时候,偷偷进去了,我没想到里面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但是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些书,尤其是里面的与毒有关的书,我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总是纸上谈兵,我渐渐就有些乏味了,于是我就开始按照书里的介绍开始制毒,我制作的第一个毒就是蛊毒,我采集蜈蚣,毒蛇,然后按照书里的介绍一步一步的做,可就在我马到成功的那一天,没想到我师父却突然回来,他在藏宝阁里发现了我,然后又看到了我制作的蛊毒,他的表情蓦地绷紧,他平时总是风轻云淡,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冷冰,只见他冷声对我说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让我立刻离开,我哭着跪在地上求他,说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再也不制作毒了,可是他却不为所动,仰天喊了一声孽缘,然后就离开了,我见他心意已决,虽然极不愿意,但是也只好黯然离去,当然,临走的时候,我没忘记带走我的蛊毒和我最感兴趣的蚀骨散,也亏我带走那蛊毒,否则我怎么能够控制准格尔的格尔丹可汗呢?哈哈。。。”谢冠英哈哈大笑。
“格尔丹可汗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赛六六惊得开口,然后了然:“难怪,难怪,他会受协于你,朝大江国叫板!”
所有人听到赛六六这样说,都鄙视的瞪向谢冠英。
但是谢冠英似乎不觉得有什么愧疚,反而沾沾自喜:“当时他受了伤,我便救他,可是当时我刚下了山,正愁不知在谁身上试验一下我的蛊毒呢,所以当他与我称兄道弟的时候,我就动了心思,当然我只是下在他身上,还没开始启动,我就有事先走了,不过,还好,后来我还是用上他了不是吗?哈哈。。。”
“谢盟主真是高瞻远瞩啊。”江允浩冷嘲热讽。
“多谢称赞!”谢冠英不以为耻,“当时皇后离世,对先皇的打击很大—”他望向江睿修:“再加上我又对太子下落不明的事情放了点风,这样一来,先皇的身体立刻就垮了下去,然后我又以杨国忠的身份派来自己最为信服的门客沐天前来为皇上医治,可是无奈皇上身体太过于虚弱,所以久治不愈,皇上自知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就下了旨让二皇子江睿修成为太子。”
江睿修见谢冠英说这些的时候,目光里带着一丝嘲弄,脸色白了白,但仍旧保持清淡的语气:“谢盟主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那好!”谢冠英冷笑:“那谢某就直说了,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你以为先皇会在原太子生死未卜的时候就立你为太子吗,告诉你,门都没有,那先皇精明的很,已经开始怀疑杨国忠,并且开始派人调查他,这当然是我不能容忍的,我还需要利用杨国忠的身份,于是我就逼迫先皇喝下我调制好的药,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一周后,他的身体不仅更加虚弱,就连脑子都不好使了,顺便说一下,他的脑子不好使以后,就特别容易听从别人的吩咐,呵呵,所以我就命他拟旨立你为太子,不过原太子的光环太过于强大了,所以成为太子的你很难服众,太后忧虑,便找到了杨国忠,恩,也就是我,她求我帮助你,其实我早就替她想好了这一步,不就是有几个对原太子忠心耿耿的的大臣从中作梗吗,那我就杀了他们就好了,而且,不仅杀了他们,我为了防止他们报仇,所以就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了满门抄斩的旨,当然,这也是我经由皇上的手下的,呵呵,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不是吗?皇上在我的殷切照顾下,身体慢慢虚弱,然后不治身亡,然后你自然而然的成了皇上。。。”他邪恶的看着一脸煞白的江睿修,然后又斜了一眼离恨和江允浩,只见他们一个蹙眉,一个抿嘴,似乎都在抑制自己心中的怒意,冷哼了一声,又直视着江睿修:“江睿修,你觉得若不是我,你能一步一步走到这皇位上吗?而现在,你是怎样对待你的协助者的?”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冷嘲热讽:“不仅不感恩,反倒用绳子把他绑的那么紧,你不觉得这样很过不去吗?嗯?”
江睿修自嘲的笑了笑:“感恩?感谢你杀了一向对我很好的皇后娘娘,感谢你杀了我的生身之父,感谢你让我坐上了那令人束缚,从不知自由为何物的皇位吗?”
“哎呦,现在倒是这样说了,令人束缚的皇位?”谢冠英不屑的笑了笑:“坐在那么崇高的位置上,藐视着一切都臣服在你脚下的感觉不是很好吗,你做的不也风生水起吗,现在怎么,要撇清你和这皇位的关系是不是太晚了?”
江睿修动了动嘴唇,眼神里划过一丝哀伤,但是到最后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既然,既然你不想坐这皇位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好的人选。”谢冠英见江睿修不再说话,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他转过头看向离恨。
祁小七和赛六六立刻绷直了背部,心里紧张起来。
谢冠英冽开嘴笑了笑:“看到这个男人了吗?他自称为离恨,但是他呢,却有另外一个身份,不知是离大侠自己说呢,还是让我这外人来说?”
离恨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谢冠英,然后又低下眼睑。
“那好,既然离大侠自己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说—”他阴森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看向江允浩。
“小七—”赛六六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
“六六,冷静,冷静,我们现在不能乱!”祁小七握住赛六六冰凉的手,其实她的心早就颤抖的不行,但还是强装镇定安慰着赛六六。
江允浩见谢冠英看向自己,只是挑了挑眉:“谢盟主有什么就说吧,不要那么故弄玄虚,本王不吃这一套。”
“逍遥王爷果然是爽快人,哈哈。。。”谢冠英放肆的大笑一阵,然后眼睛蓦地变冷:“离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前太子,江—沧—寒!”
“嘶!”在场的所有人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谢冠英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笑了笑,然后仍旧直视着面无表情的江允浩:“逍遥王爷不是一向自恃过人吗,怎么在和人合作的时候,也没有调查好对方的身份呢?你觉着他养百万大兵仅仅是为了对付我吗?我想不尽然,大太子—”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似乎仍旧不为所动的离恨:“你养精蓄锐了十年,今天终于到了你恢复身份,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的时候了,不知道你会对你的这些亲兄热弟,还有间接害死你母后的太后将会怎么处置呢?”他扬了扬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在挑拨离间!”赛六六低声对祁小七说。
“我知道!”祁小七点点头,只说了这三个字,目光仍旧紧盯着离恨,她仍旧叫他离恨,她希望他永远是属于自己的离冰山,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太后看了一眼离恨,本来就已经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她哆嗦着嘴唇,身体摇摇欲坠,若不是江睿修死命的拉着她,想必她会连椅子都坐不稳,她捂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羞愧,哽咽着问:“太。。。太子,你是太子?”
离恨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太后的眼神含着复杂的情绪,痛恨,惋惜,冷冽,他点了点头:“正是!”
“皇兄!”江睿修脸上似乎出现了安然,他愧疚的朝离恨欠了欠头,“很抱歉!”
江允浩却站起来,走到离恨身边。
祁小七吓得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拼了老命跑过去,及时夹在二人中间,伸开双臂护着离恨,就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逍遥王爷,弑兄乃天理不容!你若是想杀他,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江允浩止住脚步,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扬起一抹坏笑,“小七姑娘,莫不是误会了吧?”
误会?嘎?祁小七狐疑的看向江允浩:“那。。。那你为什么要站起来走向。。。离恨。”
“他是我兄长,若不是我母后。。。”江允浩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太后,声音冷了温度:“与这贼人联合,他就不会遭受如此非人折磨,而且还丢了本来是属于他的皇位,流落民间,我心中愧疚,所以只是想来道歉而已!”
“就。。。就这样?”祁小七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江允浩有些无奈:“当然只有这样,就算小七姑娘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六六的眼光不是吗?”
“对。。。对哦!”祁小七有些尴尬,站在那里恨不得找条缝让自己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
离恨在她身后咳了咳,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祁小七面前,低头望着她,眼中有感动,有宠溺,也有深深的眷恋,但是语调仍旧淡淡的,不过却多了几分恋爱的埋怨:“你脑子里难道总是有那么多戏剧性的东西吗?怎么什么事情放到你的脑子里都那么夸张了呢,好了,收起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回到座位上去。”
祁小七抬起头刚想辩驳,可是却不小心跌进那滩清澈的柔目中,心顿时融化了,她顺从的点点头,但是嘴里仍旧不服输:“还不是担心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嘛!”说着,就转过身打算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相信我!”离恨低声细语,但是声音里的不容置疑,让祁小七瞬间安了心,因为她听出来,这是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
“太鲁莽了!”赛六六似乎察觉到气氛的瞬间变化,一直揪着的心突然安静下来,心情自是愉悦了不少,于是在祁小七屁股刚沾到椅子时,她就忍不住调侃。
“值得,值得。”祁小七反而笑的开怀:“否则怎么知道他们那么友好呢?”
离恨和江允浩面对面的站着,两个同样高大帅气的男人彼此之间打量着,忽然,江允浩单膝跪地,“皇兄,逍遥替母后种下的恶果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够以宽容的心原谅一个母亲的心,若是你不能够原谅的话,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偿还吧!”
离恨没想到江允浩会突然跪地,他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良久,眼中的最后一丝恨意也消失不见,他弯身,扶起江允浩,笑了笑,这一次的笑是如此的真诚:“皇弟,罢了!”
“罢了,六六,离恨说罢了。”祁小七激动万分,她没想到离恨会放下。
赛六六也欣慰的点头,她发觉她爱的男人不仅骄傲,但也能屈能伸,她垂下眼眸:“太好了。”眼中满是欢愉。
“吆喝!”谢冠英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失败的狼狈,不屑的笑了笑,嘴角挂着嘲讽:“倒是上演了好一出兄弟连心的戏码,不过,可是真正到了皇位的让与不让的选择之间,我看这份兄弟之情是否还能像现在其乐融融,哈哈。。。”
“不用你担心。”江睿修垂着的眼眸突然明亮无比:“我自会退出!”
“你!”谢冠英目露凶光,但还是隐忍了一会,又以冷笑代替。
“谢盟主,是不是挑拨离间的戏码没有成功很失望啊?”江允浩站了起来,转过身正对着谢冠英,目光森冷:“没让你计划得逞真是太抱歉了,说说吧。。。”他立直身子,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说说你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谢冠英似乎有些颓废,他靠在椅子上,良久,才悠悠的开口:“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江允浩耸了耸肩。
谢冠英看向离恨:“你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
离恨转过身,重新坐了回去,然后直视着谢冠英,眼中满是蔑视:“你太自大了,虽然你机关算尽,但是却忽略了忠诚,虽然你代替了杨国忠,利用了他的手下,但是毕竟还有人是存在良知的,在你交给那些人善后以后,杨国忠的手下就分成了两拨,一部分是要救我出去的,另一部分是死死遵守他们主人吩咐的,于是他们在一番杀戮下,最终要救我的人还是少数存活了下来,把我送到了曲公那里,所以,我才捡回一条命。”
“原来是这样,这样,哈哈。。。”谢冠英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看了杨国忠手下人的良知,他从来不相信良知,可是却没想到。。。哼哼,现在想这些又能怎样,他抬起头:“是我疏忽。”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死,八年前只要我出沧寒山庄就会有黑衣人对我下杀手,想必这些人都是你养出来的死士吧。”离恨也把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哈哈。。。”谢冠英似乎特别得意:“那当然是要感谢曲公了。”
“我?”曲公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到谢冠英面前气愤的瞪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记得当年,龙门山寺事件刚发生不久,我就以谢冠英的身份故意接近你,当然,我当时接近你可不是为了大厅太子殿下有没有死的事情,而是我正在炼一种药,但是迟迟炼不成,知道你是我师伯的徒弟,所以就接近你,伺机询问喽,可是没想到与你交心下来,你还真的和我惺惺相惜了,记得有一次和你喝酒,你因为贪杯喝的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我也是从那一次的胡言乱语里组织出了我想知道的东西,和我还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江沧寒还没有死,虽然我当时特别震惊,但是还是迅速安排了跟踪离恨的事情,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他杀死,但是好歹托曲公的福,我有所防备了。”谢冠英故意用一种亲热的语气说出来,这让本来就恼怒的曲公更加羞愤,他指着谢冠英的鼻子,“你。。。你。。。”
“回去!”离恨冷冷的看了一眼曲公:“说了不让你贪杯,你怎么屡教不改?!”
曲公很是委屈:“我不就那点爱好吗,可是。。。”他咬牙切齿的望向谢冠英:“却被歹人利用了去。”说完便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辛婆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更加羞愧难当。
而就在这时,谢冠英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中透着丝得意。
离恨和江允浩狐疑的对视了一眼,提了提气,忽然发现自己有气无力,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你下****?”
听到离恨和江允浩这样说,其他人也连忙试一试,都惊惧的发现身上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确切的说,不是****,而是让你们失去全身力气的药而已。”谢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