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出大事,二话没说,抱起坟包上的黑猫就往房间的窗户外甩去,黑猫呜咽一声,就掉落出去了。
我又快速的跑到窗户处,往外看去,黑猫已经消失不见了。
丘陵这时候已经站在门外了。
我趴在窗户上莫名的大口的喘着粗气,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急忙用手在胸口处顺气,约莫过了几分钟的样子,才算平稳下来。
坟包被黑猫刨出了一个坑,隐约的能看见棺材了。
丘陵神色严肃。
“填上吧”,我急道。
丘陵却没有回应我,我自己蹲下身子,手里捧着一把被黑猫搅乱的泥土,正要往坑里扔去的时候。
“坟都破了,不要填了。”
我停住了手,泥土从我的指缝间掉落些碎屑出去。
丘陵已经起身了走到屋外了。
最后出去的时候,我还是把手中的泥土虚掩了黑猫所刨的坑。
这个插曲的弄的我和丘陵心情都很沉重。
我抬头想看天空,却发现只能看见木架构的棚顶,心里略微的有些失望,收回了心神。丘陵已经离我有几米远了。
我三步并两步的追赶了上去。
第二间房间和第一件差不多,但是当第三间房间被打开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坟墓,而是发现了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我和丘陵站在楼梯下,往上看去,能看到一个休息台之后楼梯转向了。
木头制造的楼梯,已经裂开了许多道痕迹了,有的地方微微的掀起了。
踩在上面,能听见整个楼梯发出的吱呀吱呀呻吟声。当另一只脚踩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梯子往下一沉。
我感觉只要我在往上走一步,楼梯就有塌陷的危机。
我又往上走了一梯,丘陵跟在我身后也踩了上来。
楼梯的承重量恐怕不够,我先来。
丘陵听见我的话后,把踩在梯子上的步子给收了回去,我把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了她,让她为我打光。
伴着灯光,我的影子被投射出去去,笼罩了我前面的距离,使之看起来更加阴暗了。
我每一步都很小心,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轻巧些,终于我到达了休息台,顿时找到一股脚踏地的感觉,虽然休息台也是木质的,但是相对梯子还是较为平稳的。
我转过身去,灯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子,丘陵很快的就把灯光放低。
“你可以上来了”,我喊道。
“嗯。”
丘陵小小翼翼的踏着步子,但是比之我来说,还是快多了。
当丘陵到达了休息台后,我又转身朝着第二截梯子迈去。
幸好我捅什么篓子,我顺利到达了,等丘陵上来后,光照亮这片空间的时候,我有些意外,二楼居然是就是一间房子,综合楼下三间房子的面积,三张窗户朝着院子里开着。
在楼梯口的尽头,也就是在楼下第一间房子的上头,居然搭了个戏台子,而且上面的设施也是按照老戏院所摆放的模样摆放着。
前面几座是给老爷们留着,后面的座位是给买的起票的平民百姓坐的。
我有点二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下面埋着死人,上面搭了戏台子,真是怪异啊。
二楼的面积比较宽敞,一支手电筒根本照不过来,所以在光柱之外,还有许多阴暗的地方。
我祖父就特别爱听戏,平时自己也爱吼上一嗓子。
我寻摸着要是能在这里找到些关于老戏的古物,送给祖父,他肯定会高兴的,想着我就往戏台子的方向走去。
“你笑什么?”丘陵走在我旁边问道。
“没,走过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我催促着丘陵。
丘陵愣了一会,明眸里带着疑惑,不过也加快的步子。
穿过那些桌桌椅椅,来到了三张老爷坐的座位上,桌子上还有几个茶杯,看杯子外身繁复的绘画,就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二话没说,拿着就往袋子里装去。
等等,我又把茶杯从口袋里拿出来,把里面的残渣给倒了出来,用衣角把其擦净,重新装回口袋。
“好了没?”丘陵没好气对我道。
“好了。”
话刚落地,丘陵就把光线移开了。
戏台子比下面高了约一米的样子。丘陵已经站到了戏台子上了。
我也没有落下,二话没说,来了个起跃,最后一只脚撂在戏台子的边沿,吃痛,忍痛。
丘陵无语看着我,我尴尬了笑了笑。
戏台子就是很简单的用木板搭建的,但是当稳下心神来的时候,似乎能感受到它曾经也热闹过一般。戏台子后方被一块布幕遮挡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肯定是化妆间了。
“走,去后面看看”,我此时居然有些迫不急待,说着步子已经迈了出去,把布幕撩开后,灰尘扑面而来。
我快速的往后退去。
突然一阵咿呀咿呀唱戏声音响起,我顿时愣住了,然后回身看去。正好撞到丘陵的目光。
眼神一接触,我就知道了她也听见了这奇怪的声音了。
这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的突兀,消失的也突兀。
尘埃在光线里就像活物一般,舞动着身子,往四周看去,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发声体。
突兀,我心里惊疑着。
这么些年都过去了,难道还有人在唱戏,邪门了。
尘埃还在蔓延着。
没有,我和丘陵对了下眼神。
我把呼吸压的死死的,生怕出了点声响,错过刚才咿呀咿呀的声源。
此时四周无声,等了有些时间,都没有闻见刚才唱戏的音调了,但是我依旧不敢放松,毕竟我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
我又继续盯了会,在漆黑的环境里,能感受的东西更多,但是那声音依然没有响起。
会不会是幻听,我问丘陵。
丘陵眉头紧皱着,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真切听到的声音,丘陵是不会去怀疑自己的耳朵的。
我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的目光聚焦在几张老爷座上。我也看去,但是却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是不是发现什么?”我忍不住轻声问道。
丘陵像是被我的话惊着了一般,短促的道:“没。”
她把目光收了回来了,过了会,她拍了我下:“看什么?你不是说要去*吗?”
我也像是被她惊到了,把目光从老爷座上收回来。
转身,朝着布幕遮挡的*走去,长长的布幕从上方悬落下来,刚才被我撩开的布幕此时又合拢起来了。
我越过丘陵,把布幕给撩起,等丘陵进去后,我才幕布放下。
*的空间很狭小,物品东倒西歪,挂着的戏服也只剩几件了,用来梳妆的铜镜也跌倒在地上了。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女角戴在头上唱戏的花冠,很是吸引人眼球。
我走过去了,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喊了声丘陵:“你看!”
丘陵兴致缺缺,看了一眼就低下了眼眉,继续把注意力留在其它的物品上了。
我却觉得这个花冠很特别,很漂亮。我拿在手中把弄着,突然心血来潮就把它戴在头上了。
就在下一秒。
咿呀咿呀的突兀的响起了。
丘陵迅速的盯着我看,只见我嘴巴一张一合,居然发出咿呀咿呀的唱戏的声音。
我自己在心里惊了一把,赶紧想把脑袋上的花冠给取下来,但是却没想到被套死了。
丘陵却是面目紧张,不敢放松。
我继续挣扎着要把花冠给取下来,但是效果不大。
“娘的,这是怎么了”,我骂道。
“你脸上…”
她话还没落,我立刻蹲下身子照着铜镜,当看到铜镜里面的人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奶奶的,这他娘的是谁啊!
丘陵却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姹紫嫣红,美的很。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脸上多了两团胭脂红,实在是怪异。
我急了,使劲的想要把花冠给脱下来,但是花冠就像被钉死的棺材盖一样扣在我的脑袋上。
丘陵,你过来帮下我。
丘陵笑弯了腰。
突然咿呀咿呀的唱戏声音又响起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一脸恐慌。
靠,娘的,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在我头上,之前嘲笑了马胖子,现在自己比马胖子更甚,粉状唱戏去了,幸好马胖子不在,不好会被笑死了去。
第三十八章 唱戏
我双手用力托住花冠,想一鼓作气把它给弄下来,可是任我如何挣扎,花冠都不肯脱离我的脑袋。
没辙,我又朝丘陵求救,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的丘陵,突然,立刻就像刚出炉的铁水凝固住了。
我却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依然兀自的向丘陵求救。
丘陵朝我快步走来,低声:“别乱动。”
我看她面色肃穆,我当即冷静了些,不再动作。
‘咚咚咚咚’的声音布幕外面响着,像是有人在用手叩击桌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
听着这敲桌子的声音,我居然忍不住咿呀咿呀的唱了起来。
我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丘陵瞪了我一眼。
‘咚,咚…’声音在这片寂静黑暗的空间里,空远悠荡的回响着,而我这边捂住嘴巴,都忍不住想要咿呀的想唱出声。
我紧紧的咬住牙齿,脸被憋的通红,但是最后破音的一声咿呀就像一首戏曲结尾时的落音。
我感觉我被敲桌子似的声音,给控制住了。
那声音还在响着,咚,咚…
我再次咬紧牙关,这种感受是极其的难受。喉咙上的青筋都被逼出来了。
“忍不了”,我嚷道,然后就撩开布幕冲了出去,出场的就像唱戏的女角登场一般,起个嗓子,准备破口大骂。
外面黑漆漆的一团,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我掏出自己的手电,当打开灯光的时候,这外面哪里有人,就连鬼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
“小心…”丘陵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急忙转身看去,一闪,一道黑影就立即消失了。
我完全没有看清楚,它的速度太快了,就像一阵风,吹了过去。
丘陵已经站到我身后了。
“那是什么?”我问道。
“只看到背影”,丘陵回道。
忽然,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我忍不住咿呀一声,但是动作可没耽搁,手电筒已经移到声音出去了,可是却没有捕捉到踪影。
咿呀咿呀呀…调子起的很高,颇有点要唱戏的样式。
“你怎么还唱起来了”,丘陵忍不住的道。
我老脸一红差点被憋出内伤辩解:“不是我啊!”
我捉住手电筒四处的晃悠,想寻到元凶,以证我清白,可是整个二楼的戏楼子里都没有。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丘陵也是如此,我俩同时回身看去,手电筒的光线照到一个花影,不过转瞬即逝。
“似乎是一套完整的戏服”,我回味般说道,戴在脑袋上的花冠,颤抖了几下。
丘陵没有接我话。
它的速度太快了,如同黑夜里的鬼魅,无从寻迹。
咚…咚…又在某处响起。
从心底勾起我一股想要和声的**,咿…我赶忙用手堵住嘴巴。心里愤恨的骂着。
如此过了几分钟,咦!怎么没有声音了。我把捂住嘴巴的手放开:“你看着点,我得想办法把这个该死的花冠给弄下来。”
丘陵应了声。
我把自己的手电筒关上放进口袋里,把手扶在花冠,继续作着抗争,真不知道当时,我脑子搭错了那根弦,干出这种傻事。
我折腾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样子,一股无力感袭来,没望了,根本就不可能弄下来。
我坐倒在戏台子上,休息起来。
忽然,手电筒的光柱,被黑影遮挡了一下。
丘陵就像是一只敏锐的豹子,追了上去。我来了个鲤鱼打挺,紧跟在丘陵的后面。
黑影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却没有脱离戏楼子这个范围。
我急忙掏出手电筒,两道光柱在戏楼子里快速的交错变换着,时而能捕捉到黑影,但总归难以确定。
观其身外貌,这应该是个活人,我心里判定道。
如果是个活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我放开步子狂追着。
但是套在头上的花冠却成了负担,一路上颠簸不说,不时还要发出咿呀之声,“奶奶的”,我骂道。
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我发足狂奔,绕了一圈后,我和丘陵在楼梯口碰到了,互相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丘陵脸上沁出了汗珠。
“娘的,是条汉子,就给老子出来”,我套用马胖子的话喊道。
‘咚…咚…’
听到这声音,我气焰顿时就低了下去。
但是丘陵却没有任何犹豫,快速的朝着老爷座的位置跑去。
我提了提神,也朝着戏台子的方向跑去。
‘咚…咚…咿呀…’
“别敲了,老子怕你了还不成”,我低声下气的喊道。
可是他却没有仁慈,兀自的敲着,咚…咚…
“真当老子怕你了”,我沉声自语,随后咬紧牙关,再次发足狂奔,丘陵就站在我前头停了下来,只见在一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