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倒插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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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倒插门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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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她看见了他身下的血泊,那么红,那么红,以至于将她的眼睛都一下子染成了血红。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血肉内,血液顺着指缝滴落下来,花凌洛绝望的闭上眼,那个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她知道,她跟秦江宁之间,已经完了。

……………………。

之后的几天,秦江宁一步也没有踏出房门,花凌洛也一步都没有踏进房间,杜娘整天整夜的守在秦江宁的床前照料着,除了偶尔传出的勺子碰撞瓷碗发出的清脆的叮当声,再无任何声息。

花凌洛默默的守在窗外,每当晚上的时候就会坐在秦江宁的房顶上,一坐就是一整夜,实在撑不住了,就和衣躺在上面睡一晚,杜娘好像跟她说过什么伤势身体之类的话,她听不见,眼睛永远失神的看着某个方向,无喜也无悲。

想那人的衣香鬓影,想那人的衣衫飞扬,想那人的飞声妙语,想那人的展颜一笑,想着想着就会走神,一想就是大半天。

杜娘走到院子里端水的时候又见花凌洛倚在栏杆上发呆,走过去说了几句什么,花凌洛看她,然后杜娘伸手拿了个篮子扔过来,一下子砸在花凌洛的胸前,然后骨碌碌的滚落下来,掉在地上。

杜娘气得直跳脚,恨恨地骂道,“姓花的,躲在这里装些什么伤春悲秋的,你们一个两个的要是想死就赶紧滚一边给我去死干净,别半死不活的,我的事情多的很!”

花凌洛动了动睫毛,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把揪住杜娘的衣领,急道,“江宁怎么了?!”

杜娘翻了翻白眼,费力的掰开她的手指,一阵猛咳,边顺气边怒道,“还能怎么样?!那小子吃药喝一碗倒一碗……”

“他喜欢怎么样,你就随他,只要他肯喝药,怎么都好,药没了么,我这就去买。”

说罢大步转身而去,杜娘哎了一声,其实是想让她进去照顾照顾江宁那小子顺便打开他心结的好吧,走的那么快,故意躲着的吧。

'正文  巧救小朋友'

出了小院,走在大街上,花凌洛低垂着头,并没怎么在意较之前那些天明显冷清下来的街道,一路魂不守舍的走着,撞翻了几个人,大都骂咧咧的指着她骂了一会儿就气愤地走了。

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原本蹲在角落里的乞丐忽然蹿了出来,花凌洛本能的要防守,却不料那人只是从她眼前一掠而过,那个人身上穿着破破破烂烂的正宗乞丐服,手里拿了一根小木棍,脚步还放着一个黑漆漆的不明质地的小盆,里面零星的丢了几个铜板。

她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却并不显得凌乱肮脏,奇怪的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跟花凌洛相仿的年纪,她的身子很瘦小,行动却像猴子一样敏捷,掠过来的速度之快,花凌洛根本就还没来得及躲闪。

花凌洛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她大咧咧地坐在大街中央,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米棒美滋滋的啃着,神情悠闲自在的很。有一群人正巧路过,那些人衣着服饰都是同一款式,只是质地并不相同,为首一人的服饰显然要华丽精美一些,她抱着剑,跟身后的人高谈阔论着什么,看见那个乞丐时扔了一锭银子过来,包括花凌洛在内的路人都怔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

那个人显然是显摆自己的武功好,将银子深深地嵌进了地底下,可是那个乞丐只是用眼角瞄了瞄,空出两根脏兮兮的手指头随便那么一夹,轻轻巧巧的就拿了起来。众人沉寂了片刻,然后一片哗然,或指指点点,或唏嘘长叹,或抚额深思,包括那炫耀之人也面露讶色,她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好像什么也不如她手里的玉米棒来的有兴趣。

花凌洛看着周围的越聚越多的人群,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挥开身边的人挤了出去,抬脚走开,不顾身后的人还在继续议论之中,她转身离去,却不知道那乞丐啃着玉米棒子抬头赏了她一个眼光。

买完了药,花凌洛抬头看看忽然暗下来的天色,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攻城略地般的盖下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不过盏茶的功夫,气氛骤变。

皱了皱眉,仔细的将药材包好了放进怀里,然后又到路边顺手买了把雨伞,刚走了两步,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路上的行人惊叫着跑开,跑不迭的人摔倒在路边,后面的人再次被绊倒,两旁的小摊打翻在地,各种食品瓜果滚了一地,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的混乱。

“让开!”

“驾——”

“啊——”

花凌洛转身,只见一行人身披玄色锦衣,腰挂长刀,跨着高头骏马,一边吆喝着一边抖着缰绳急速掠过,完全不顾躲闪不及的老弱夫孺,不过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正打算冷漠的走开,忽闻一声凄厉的大叫。

“孩子!”

叫声带着点绝望和疯狂,花凌洛不禁被吓了一大跳,孩子两个字像是一根钢针般扎着自己。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儿被遗落在街道的中央,茫然的看着爹爹的方向,不知所措,身后就是疾奔而来的马匹,那孩子的爹爹正不顾一切地甩开旁人的拉扯往前跑去。

眼见着马蹄就要踏着那孩子弱小的身体过去了,一声长长的嘶鸣声响起,那匹枣红色大马的头颅被硬生生的踢断了颈骨,骨头清脆的碎裂开来,整匹马被横空踢飞,马上的人坠地当场身亡,其余略微落后的几匹马受了惊似的四散开来,却又几乎是在一瞬间便都被点了穴似的不能动弹。

周围一阵诡异的寂然,然后是轻轻的不可置信的一声,“孩子?”

然后人群中噢的一下子沸腾起来。

花凌洛抱着孩子站在街道中央,冷冷的看着那些纷纷跌落下马背的人,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了一句“你等着”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小孩子却兴奋地拍起了手,“噢噢~~姐姐好厉害!”

花凌洛扭头看他,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眸子心里一下子也开心起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经历了这么险的场面还能这么淡定,不简单。

孩子的爹爹一下子扑过来将孩子接过去,看孩子的确没伤着才松了口气,刚刚的场景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握着孩子的小手道,“快谢谢大姐姐的救命之恩。”

“谢谢姐姐。”小孩子的声音嚅嚅的,软软的,很是惹人喜爱。

其实花凌洛知道刚刚出手相救的不止有她一人,后面那几匹马都是那人制服的。她低头看了孩子的爹爹一眼,有些诧异,他的年龄看起来顶多不过十八九岁,样貌清秀恬美,皮肤滑腻腻的,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却是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好生领着,别再走散了。”那男子的脸上腾的一红,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应了声“嗯”。还得想说些什么,又从人群里挤了几个人出来,脸上无不充满着焦急之色,见了那小孩儿和他的爹爹都急匆匆地跑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

“小公子,你又乱跑了不成?”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最近武林动荡不安,这世道乱的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

花凌洛悄悄退出人群,心想那人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若是江宁当年没有遭受那一场灭门惨案,他现在也该是被人众星拱月般的捧着的吧?想到江宁,她脚下加快了步伐。

在她走后不久,混在人群之中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乞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等她走的不见了,才又撇撇嘴叼着手里的玉米棒子挤出了人群。

花凌洛行至半路,天就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倾盆的大雨兜头泼来,连点过渡都没有。花凌洛急忙撑起雨伞,才两步路的功夫地面上就积起了水洼,不消片刻,地面上的积水就淹过了鞋面,水花四散着飞溅开来,湿了裙摆,头顶上的雨伞斜斜地撑着,她紧紧护着胸前的药材怕被雨水淋湿了,大半个身子都被湿透了,衣衫紧贴在脊背上,勾勒出削瘦的线条。

胸口中的那一剑原本也没大好,刚刚经过了一翻激烈的运动,现下又被雨水这么一淋,顿时又难受的疼了起来,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到最后几乎是一路飞着回了小院,小院的门半敞着,流出来的雨水里泛着欢快的泡泡,她却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扔了雨伞,疾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一切照旧,茶杯摆放在桌子上,早就失了温度,窗台上还插着花凌洛特意折来的红芍药,缀满了晶莹的水珠,微微摇曳着,可是,屋内空无一人。

'正文  误会?意外?'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花凌洛手指握成拳,不停地进行着自我暗示安慰自己,现下杜娘也不在,应该是陪着一起出去了吧?可是过往的画面却波浪般翻滚着浮现出来。

那时木桥流水,花开正艳,他说,“洛,你看,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呢,而且还会长得更大,是不是?”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恩,叫长安好不好?”

“等他出生,咱们一家人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啦,你不是说过,我们会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么,洛?”

胸口忽然疼得厉害,花凌洛喘不过气来,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子,怀里的药材掉落出来,竟然还是干的。

“洛。”那时秦江宁哭着叫她,“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你看他都会动了,再过几个月他就出生了,他能听到我们说话了,要是不要他,他会伤心的,他会怪我们的,洛,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毒发时他极力忍耐,明明已是满头大汗嘴角却是漾出一个惑人的微笑,他说,“洛,不疼,真的。”

花凌洛蹲下身子,哆嗦着将那包草药捡了起来捂在怀里。

最后一次他对她说:

“你出去。”

“出去,别再让我看着你。”

“花凌洛,别再让我更恨你。”

“……”

再顾不得其他,花凌洛转身冲进了雨幕,天地间一片莽莽漠漠,像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八面苍凉。花凌洛跌跌撞撞的在雨里行着,辨不清方向,狼狈地一遍遍喊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一行人驾着马车匆匆驶过,她被撞倒在路边,隐约听着里面传来母子间的欢声笑语,胸口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什么。

江宁,你这个死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一遇到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会躲起来不肯见人,可是这次,你真的是太任性了,难道你不知道担心一个人也会到挖心掏肺的地步么?

不晓得过了多久,雨势减缓,可是人还是没有找到,花凌洛低垂着头,雨水从额前的发烧蜿蜒流下,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出现在眼前,花凌洛霍地抬头,可是眼里的光芒在看到她空荡荡的身后时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对不起。”杜娘死拧着眉,浑身湿嗒嗒的,脸色同样白的吓人。

“我煎好了药端过来就发现他不在了,我……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他……”

花凌洛忽然笑了,微微扬起头,额前稍长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她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手指的骨节攥地泛白。

秦江宁,被我找到,你就完了。

……………………。

半天前。

秦江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呆呆的,明明是在走神,可脑子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明明是想宝宝的,该是想宝宝的吧?可为什么一直在眼前不停晃动的却是那个人的脸?

双手在平坦下来的腹部上摸了摸,眼神复又黯了下来。几天前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心里的确难过的要死,他那么爱这个孩子,那么期待他来到这个世上,他为他的出生做了精心的安排,可是眨眼,就这么完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秦江宁扶着床边坐起身来。

尽管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可归根到底,更舍不得的还是那人。

早该想到孩子的失去,那人其实比自己还要自责,比自己还要难过,可是当时他对她说了什么绝情的话来着?好像有些记不清了。但这些天来那人一直都不曾进来看他,这着实让他有些懊恼,难道她就不能稍微哄一哄自己的么?那人就执拗的守在他的窗外,守在他的房顶,他睡着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地溜进来站在床前看一眼,明明一向粗手粗脚的一个人,却偏偏要装成一只悄无声息的猫,于是懊恼的同时又有了些心疼。

故意砸了药碗,故意不肯好好吃饭,故意耍脾气,为的还不就是让你进来看看我么,可你竟然就这么落荒而逃了,花凌洛,你真是个笨蛋!

秦江宁又气鼓鼓的想了一会儿,挽起袖子,看着恢复了玉白的手臂,口里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嘴角却是浅浅的勾起来一个苍白却迷人的弧度,不过,要不要原谅你还是咱儿子说了才算。

眼睛瞅了瞅外厅,没看着杜娘,于是便打算自己悄悄的去小院后面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看,听说杜娘把自己未成形的儿子葬在了那处。(随风也不知道那么大的孩子流产的话是只有一滩血还是有模糊的形体,就先这么写了哈,咳咳~~遁走)

转身要出去的时候,看了看搭在床头上的一件披风,又折回来伸手取了穿在身上,不然等会儿回来,那人又该唠叨个不停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还阳光普照,晴空万里,片刻后就乌云压城,大雨劈头盖脸的往下砸,秦江宁原本就体力不支,一阵头晕目眩,竟是昏了过去。

幽幽的山路上一亮修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马车内不时的传出轻声的责备和娇嗔的低喃。

“出去一趟就淋成这幅样子,以后不许出随便出庄了。”

“娘~~出去的时候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哼,听说明儿还差点出事?”

“这个,幸好被一个奇女子救了。”

“唉,秋林,宝藏一出,天下大乱,江湖中少不了再起纷争,往后还是好好的呆在庄里的好,懂么?”

“娘,你说那是真的宝藏吗?”

“有心人趁机作乱罢了,什么宝藏,不过是花钱购买的一堆假货,骗骗那些无知小儿罢了。”

“哦,是这样……”

马车忽然顿了顿,里面的人略略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外面立刻有人下马禀报道,“庄主,庄主!前面好像是有一个人晕倒了!”

“大惊小怪,绕开便是了。”

“是!”

“娘……”

“秋林,我们庄内是决不允许外人随便出入的。”

“可是……”

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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