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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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 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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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睡够?”容景低头看着她。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
    “我一夜未睡,你睡得极沉,云浅月,这么不公平,你竟然还没睡够?”容景看着她。
    云浅月抬眼,果然见容景眼瞎有着淡淡的青色眼圈,她好奇地道:“你怎么没睡?”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答话,闭上眼睛。
    云浅月眨眨眼睛,忽然恍然,拉长音道:“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容景声音微低。
    “明白你为什么没睡了呗!”云浅月嘴角咧开,好笑道:“我们的容公子成人了嘛!”
    容景耳根子染上一抹红晕,忽然俯下头,将云浅月唇瓣狠狠地吻住。
    云浅月笑意还没收回,便被他吻了个正着,舌尖缠入口中,将她口中的甘甜席卷殆尽。
    云浅月想说什么,声音被容景吞进了口中,只发出两声唔哝声,她伸手捶了容景一下,容景搂紧她,加深这个吻。她很快被这样的狂热挑起热情,闭上眼睛,轻轻回应。
    片刻后,容景放开云浅月,如玉的手摸着她温滑的脸,轻声道:“我的确是成人了,你也成人了。若不是时机不对,昨日就……”说到一半,住了口,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气喘吁吁双眼迷离地看着容景,一时间说不上话。
    容景忽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睛,轻轻喘息,平复呼吸。
    外面的风有些冷冽,吹得马车的帘幕沙沙而响,两人的呼吸声在车厢内盘旋缭绕,交织在一起,片刻后,归于平静。
    接下来一路无话,马车来到宫门口。
    弦歌的声音响起,“世子,皇宫到了!”
    容景应了一声,见云浅月躺在他腿上不动,伸手推了推她。云浅月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坐起身,磨蹭地挑开帘子,向外看去。
    宫门口已经停了无数马车,以往花红柳绿,车辆鲜华,今日全部裹了素色绸布。车前栓了或黑或白的布条。
    云浅月粗粗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轻轻一纵,跳下了车。容景在云浅月身后,慢悠悠地下了车。二人不说话,向宫门走去。
    进了宫门,直奔圣阳殿。
    今日的皇宫和那日一样,一色素裹。有些假山石雕树木枝桠处,依然覆盖着雪,廊角亭台上面拴着白绸。
    来到圣阳殿,圣阳殿外的灵棚前早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群人,以夜天逸为首的朝臣,以如今升为太后为首的后宫妃嫔,以六公主、七公主为首的皇室子女,以慈云方丈为首的灵台寺众僧,以钦天监张道长为首的一众道长,以及以文莱为首的一众宫女太监。
    众人似乎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容景和云浅月来到。
    容景和云浅月刚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来。
    经过几日前宣读遗诏,云浅月怒毁遗诏不成,负气离开之后,这是第一次出现在皇宫。众人都看着那远远走来的二人,二人依然如旧日一般打扮,容景月牙白锦袍,云浅月淡紫色阮烟罗。二人如一副风景瑰丽的画卷,任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无论是看到二人在一起多少次,但毫无疑问,每一次都是惊艳赞叹,觉得当真最配。但无人敢将这种般配说出来,或者将赞叹表现出来。
    因为还有一个七皇子,还有一纸赐婚遗诏。
    “越来越堂而皇之,不将先皇的圣旨看在眼里了。七哥,你就这样由得他们下去?那我们皇室的颜面何在?你没听外面如今都在说你什么吗?”六公主看着那二人,眸光隐含嫉妒之火,偏头对夜天逸道。
    夜天逸转回头,淡淡瞥了六公主一眼,没什么表情。
    六公主本来还想说什么,触及到夜天逸的目光,顿时噤了声。
    夜天逸收回视线,对文莱吩咐,“去德亲王府看看染小王爷怎么还没来?”
    “是!”文莱连忙应声去了。
    容景和云浅月来到近前,所有人的眉目清晰可见。云浅月目光从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脸上一一略过,最后定在如今的太后身上。
    太后依然是一身大红后服正装。在一众穿着素色的妃嫔中间,尤为醒目。几日不见,似乎又枯瘦憔悴许多,除了她身前凸起的肚子外,衣服松松垮垮,几乎不成人形,脸色不但没有昔日的光彩,像是所有的精气都被吸干一样,如一棵树,被抽干了精华,只剩下树皮。她忽然心底凉了凉。
    太后见云浅月看来,对她温和地招手,“月儿,到姑姑这里来!”
    云浅月收敛心神,垂眉敛目地走了过去。刚站到太后面前,太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嗔怪道:“你可知道多少人担心你?以后这样的傻事万万不可再做了!”
    “只要没有人逼我,我自然不会做了。”云浅月感觉太后的手冰凉,转了话道:“姑姑怎么不多穿一些,抱个手炉吧!”
    “有你在我身边给姑姑暖手,姑姑就不觉得冷了。”太后慈爱一笑。
    “我的手再暖,也没有手炉暖。”云浅月向太后身后看了一眼,对关嬷嬷吩咐,“嬷嬷,去给姑姑拿个手炉来!”
    “浅月小姐,先皇大殡,虽然天寒,但死者为大,太后娘娘本来要行大礼,如今念在腹中天子,这跪礼就不行了,但这手炉之物对圣主亵渎,没有这样的规矩。”钦天监为首的张道长立即道。
    “规矩是人定的!张大人,若是冻坏了太后娘娘腹中的天子,你说这个责任谁来负?你负责得起吗?”云浅月看着张道长。
    张道长老脸一白,一时没了话,看向夜天逸。
    “母后特殊情况,父皇爱子,可以体谅母后体质辛苦。”夜天逸看了张道长一眼,对关嬷嬷吩咐,“关嬷嬷,去给母后拿手炉吧!”
    “是!”关嬷嬷立即去了。
    云浅月不再说话,众人亦无人出声,这一处静了下来。
    不多时,关嬷嬷取来手炉,云浅月伸手接过,塞进太后手里。太后温和地看了云浅月一眼,笑道:“还是月儿对姑姑知冷知暖。”
    云浅月笑了笑,看着太后枯瘦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涩,低声道:“只要姑姑能好好的,我就开心了!”
    太后拍拍云浅月的头,眼眶也有些湿。
    “摄政王,吉时要开始了,染小王爷还没有来,是否再派个人去催催?”张道长又道。
    夜天逸目光看向宫门口方向,没说话。
    “摄政王,要不老臣去催催犬子?”德亲王爷早已经站不住了,容景和云浅月都来了,夜轻染居然还没来。他总归是皇族一脉的子孙,自然不能不参加。
    “再等片刻,夜轻染不会不来的。”夜天逸摇摇头。
    摄政王闻言只能点点头,焦急地看着宫门口方向。
    又等了片刻,眼看吉时将近,夜轻染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依然一如既往的穿戴,一如既往的打扮,但众人还是觉得今日的染小王爷和往日不同。不再张扬,不再洒脱,而是从内心散发出的一种宝剑磨砺后的冷峭。
    他步履沉稳,一步一步走来,昔日的影子丝毫不见。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苍凉,这种苍凉就如昨日他站在她院中一般,令她遍体生寒。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皮,当没看到他来。
    众人都看着夜轻染,无人说话。
    不多时,夜轻染来到圣阳殿外,沙漏指着的时间正是吉时整。
    “开始吧!”夜天逸对钦天监吩咐了一句。
    张道长连忙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布,将布展开,他手一抖,方布从他手中甩出,定在了半空中。他高喊,“大行皇帝殡天,送葬!”
    “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灵台寺众僧等都齐齐跪地。
    没跪的人除了皇后和云浅月外,只有容景。
    “景世子,因何不跪?”夜天逸跪在地上,目光看向容景。
    容景从来到之后,一直静静站立,此时闻言,看着老皇帝的棺木道:“先皇曾经下旨,容景可不跪。生不跪恩,死亦不跪。”
    夜天逸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淡淡道:“我虽未得皇上姑父特许,但他活着我没跪,也不曾怪罪,如今死了不跪,他亦不会怪罪。”
    夜天逸收回视线,不再言语。众人亦无人言语。
    张道长看了容景、云浅月、夜天逸三人一眼,开始朗诵方布上的字。
    云浅月看着悬在上空的那一块方布,想着这张道长倒是有几分能耐,不过这也无非是他用的气劲而已,上面满满的文字记载的无非是老皇帝这一生的功勋。历代皇上驾崩,都喜称颂功勋,而不言过错。老皇帝死后,也不例外。
    一篇满满的歌功颂德念完,张道长的事情完毕,收回方布,看向云王爷。
    云王爷掌管礼部,皇帝殡天大礼自然交由礼部主持。
    云王爷站起身,同样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布,他没有武功,自然摊开在手中,高喊道:“大行皇帝殡天,送葬!一式起,灵台寺众僧为表天恩,做法颂事礼!”
    慈云方丈和众僧盘膝而坐,口念经文。
    众人静静听着,整个皇宫尽是诵经声。
    半个时辰后,诵经声毕。云王爷又喊,“大行皇帝殡天,送葬!二式起,新皇统领文武百官吊唁!”
    太后抱着手炉走向老皇帝的棺木,文莱立即呈上纸钱。她轻轻放入棺木前的火盆中。纸钱遇到炭火,一哄而着。
    “摄政王吊唁!”云王爷又喊。
    夜天逸走上前,文莱再度呈上纸钱。他三叩首,将纸钱放入火盆。
    “景世子吊唁!”云王爷又喊。
    容景走上前,文莱再度呈上纸钱,他轻轻抬手,将纸钱放入火盆。纸钱遇火,嘭地一声火苗窜高,须臾,化成灰,落在火盆外,他淡淡看了一眼,退了下去。
    “德亲王吊唁!”
    “孝亲王吊唁!”
    “染小王爷吊唁!”
    “冷小王爷吊唁!”
    “……”
    文武百官被喊到名字,一一上前凭吊。
    百人凭吊毕,便是公主皇子凭吊。六公主,七公主一一上前。公主皇子凭吊毕,后宫妃嫔凭吊。
    云王爷刚要喊妃嫔品级,太后清冷出声,“慢着!”
    众人都看向太后,云王爷住了口。
    “明太妃何在?”太后问向后宫嫔妃。
    后宫嫔妃齐齐摇头。
    云浅月知道她姑姑说的是明妃,想着一朝天子驾崩,有些人的身份都改了,皇后变太后,明妃自然也变太妃了。
    “文公公,你可知道?”太后问向文莱。
    文莱也连忙摇头,“回太后娘娘,奴才也不知,从那日皇上殡天之后,明太妃娘娘受了重伤回宫养伤后,就再没见到明太妃娘娘。”
    “她生前最得皇上宠爱,二十多年,恩宠不衰。如今先皇驾崩,大行殡天,怎么能没有她?她若不在,先皇思她想她,这灵辇恐怕起不走。”太后沉声道:“摄政王,你说呢?”
    “母后说得极是!”夜天逸颔首,对文莱道:“你去明太妃娘娘的宫里去请!”
    “是!”文莱闻言立即应声去了。
    “先略过明太妃,继续吧!”夜天逸吩咐。
    太后没意见,云王爷继续念妃嫔品级,依照品级,一一上前凭吊。
    太后之下,明太妃不在,只有冷贵太妃,也就是曾经的冷贵妃。冷贵太妃从被云浅月毁了容貌后,再不得老皇帝宠,后来太后怀有龙子,明太妃把持后宫,她的日子极为艰难。不过总归她是贵妃,又得孝亲王扶持,天子恩情薄,她这一段时间也有所感悟,如今到真换了个人一般,安安静静。颇有些看透红尘之感。
    冷贵太妃凭吊毕,后宫妃嫔一一凭吊。
    一番事毕,文莱也已经回来,脸色极为不好,来到太后和夜天逸面前,禀告道:“秉太后,秉摄政王,明太妃宫里的人都说明太妃失踪了。”
    “失踪?”太后看着闻言,眉头竖起。
    “回太后娘娘,明太妃宫里的人的确是这样说的!明太妃已经失踪了几日了,明太妃宫里的人怕太后和摄政王怪罪,一直不敢禀告。”文莱立即道。
    “真是有意思了!如今这人随便拿出一个就玩失踪吗?”太后忽然笑了,但笑容极冷,“数月前是前丞相府的秦小姐闹了一回失踪,可是偏偏在二皇子和四皇子逼宫传位时候及时地冲了出来,如今这先皇殡天,她最宠爱的妃子又失踪了。是不是又要过数月之后,她也玩一手突然冲出来,吓我们一跳啊!”
    众人无人言语。
    在一群朝中命妇家眷中的秦玉凝一下子白了脸。
    “秦小姐失踪是丞相府的事情,但是妃嫔失踪,就是天家的事情了。摄政王,你说这事情该如何办?”太后威严地看了秦玉凝一眼,看向夜天逸询问。
    夜天逸似乎沉思了一下,沉声道:“回母后,依照先皇对明太妃的宠爱,她理当为先皇殉葬,如今既然失踪了,想必中间必有缘由,再找已经来不及,不能因为她一个妃嫔,就耽搁今日先皇大葬之日。依儿臣看,不计算她了吧!先皇大葬要紧。”
    “这怎么行?她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女人,怎么能不陪着先皇走一路!”太后反驳。
    “儿臣命人查找明太妃下落,找到之后,再送去给先皇。这样母后以为如何?”夜天逸询问太后。
    太后沉着脸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务必找到明太妃,否则先皇会想她的。”
    夜天逸点点头,看向云王爷。
    云王爷立即意会,高喊,“大行皇帝殡天,送葬!三式起,按天圣典制,出灵!”
    夜天逸一挥手,跪着的众人齐齐起身,皇宫的丧钟鸣响,杠夫抬起灵辇,灵台寺众僧诵经开道,皇宫护卫高举万民旗伞引幡。灵辇离开圣阳殿。
    以太后腹中的新帝为首,摄政王夜天逸、丞相容景、德亲王、孝亲王、云王爷、染小王爷、冷小王爷、容枫世子等满朝文武跟在灵辇后。之后是皇子公主,后宫妃嫔,最后是钦天监众人。前后宫廷禁卫军护航。浩浩汤汤走向宫门。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云浅月第一次见识到了皇帝殡天。她扶着太后走在最前面,无人有异议。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即便始祖皇帝祖训被废除,但她依然代表云王府女儿至尊无上的地位。
    队伍出了皇宫,浩浩汤汤向皇陵走去。
    皇陵位于西山山脉以北的玉龙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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