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啐得紧,支支吾吾的道出,“那个,昨天夏姐姐忽然把脸贴过来,我、我吓了一眺,然后把她推开了,这些天都不见她,不知她是不是在生气???????”说道后面,声音变的低沉,满是沮丧。
接着又听到那小孩吃痛的声音,似乎是被人敲了一个羊角,“你咋那么笨,人家是想亲你,那是喜欢你,你咋能推开人家的呢”说着,她好像有点同情那名女子,“比作我也会生气呀,喜欢你才碰你的,咋想到反而不讨好吃了一脸灰”。
“那、那怎么办!?”颤颤的音调。
“当然是去道歉呀”话一出,听着的宇宁就不禁嗤之以鼻,“哼,痴人说梦话”,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有重重敲响了他的心门。
“女人是很爱面子的,你当面拒绝了她,说不定她会背着你夜里寻花问柳,又或者会另觅他人”。
“她敢!”宇宁脱口而出,呵斥之声吓退了在外聊闲话的侍童,待他静下心来,又懊悔自己的冲动。
这时,笑得如灿花般艳丽的半夏抱着一根根绿油油的东西进来,“五皇子,您看,驸马给了咱们这么多玉米呀”。
心一颤,他佯装镇定,捡起地上的书,“她不是出门了吗”。
“驸马一早就回来了,现在在房里”,思绪不停转动,连半夏何时离开也没注意,搁下书籍,换上一对绿荷映秀的绣鞋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长廊。
望着那座小别院,莲足停在石拱门前,双手攀倚在门前,探出脑袋张望,未果,遂缓缓步出躲藏的身子,踩着轻步缓缓入内。
院子一眼看到底,一眼就瞧到那躺于树下的身影,闭目养神,甚是自得。
他放轻着脚步声,慢慢凑了过去,俯视着那张酣睡的脸,阳光般的皮肤,有点儿方的脸盘,眼睛有点深邃,鼻梁高挺,唇瓣??????
瞅着那两片微张呼吸的嘴唇,宇宁的心无由加速,捏起裙摆在她身侧缓缓落座,近距离的观察让他连她脸上的毛孔也看得一清二楚,熟悉的气息在面前掠过,掀起眸中莫名的鼓动。
是太阳的眩晕还是脑子糊涂了,这次不是为了给她哺药,但嘴唇却不由得贴了上去,生涩笨拙的他只懂蜻蜓点水,满足的退回,孰料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一压,整个人措不及防的趴在她身上。
“哇!”宇宁撑起双臂想起来,但腰间的手臂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松开。
笑虐的嘴角悄然上扬,笑睇着男人的羞愤。
“你又骗我!”握拳作捶,元容也不闪躲,正面接下让他解气,见他捶累了,元容将柳腰压在身上,手轻轻扫抚,细柔的唤着他的名字,“宇宁”,手下的身躯一凝,但又很快在她的轻抚下放松。
“为何突然疏离我??????”,问题一出,衣襟就被攥的发紧,身躯僵硬,明显是想逃避这问题,但元容这次却显得态度强硬,翻身将他压下,捏着他的下颚与之对视。
愕然、震惊、掩饰,他的眼底就像一程被打翻的百味杂陈,乱作一团。
抵着他的额头,对着鼻尖,感觉彼此的存在,一字一句的刻进他肉里骨头里,“记住,我元容娶的人是沈宇宁,是你的人,你的灵魂,你的一丝一发”,深邃的黑瞳缓缓睁开,坚定诚恳的宣说着,“包括你的一切”。
眼眶一热,闪动的泪珠潸然落下,滑进鬓角,“可我会给你带来灾难??????或许会害你连性命也丢了??????”手抓紧那个烙印,仿佛怕这不详会冲破他的身体在他面前把她夺走。
她莞尔一笑,就像天上的旭日,一下子将阴暗的角落给照亮,驱走那份深藏的恐惧。
“有你做伴,又何妨”。
藏着多年的心结得以松解,十多年来头一次睡得如此酣甜,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梳着头,半夏闲来说道:“对了,刚才有一名男子来找驸马,关总管说驸马没在没让他进来”。
“男子!?”宇宁细细呢喃,不过宇宁想作是村里的那个小男孩,没作多想,“可能是驸马村里的友人吧”。
“或许吧”。
35、第三十五章
广场上,手持长木棍的女子和长枪的老者对战,说起来是对战,实际是老者处处紧攻,女子只防守未作反击。
一直在探查空隙的老者猛地向她刺来,元容从容不迫的轻易闪躲,这令老者备受挫折,“别忽悠老身!认真点!”。
元容挡去几下侧打,笑得有点无奈,“师傅,如其让徒儿跟你在这虚打,倒不如让校场的师姐跟您老来场实打”。
说到这个老者就一肚子闷气,刺攻的束缚骤然加速,以作泄愤,“哼,那些恭维的臭丫头对着老身都变成一个个软草包,没意思!”。
脚步轻抹,身形一动,让那猛烈的攻击化作虚无,动作之快,让老者一时也跟不上,“徒儿也是半斤八两”。
闻言,老者呵呵笑道:“你不一样”说罢,攻击暂停了,长枪“咚”声直立地面,凝睇着元容,老者眼底掠过一丝狡猾,“热身就到这儿了,咱们来一场比赛吧”。
元容垂臂稍作休息,投去疑问的目光。
“如果你赢了老身今天就放你回去,反之——”老者笑得奸诈,从袖袋掏出一张盖着官印的纸,“你就要到这军营参加新兵选拔”,话音未落,长棍便朝她正面袭来,老者忙于抵挡,却忘了那只是抛出的诱饵,眼前的人影“嗖”的消失,下一秒,脖子被人从后固定,一只手掌紧握着她的下颚,稍加旋转,颈椎就像枯干的木柴,一拧就碎。
“失礼了”元容松开双臂推后两步。
“你这丫头使诈!”老者咬牙不愤。
背后轻笑一杨,“输赢并没有公平之说”,老者转身迎上那对笑意渐退的眼眸,双目一眯, “虚伪!”。
元容垂目莞尔一笑,“徒儿告退了”。
望着那抹渐远的背影,老者嘴角一勾,双眼犹如一条藤蔓紧紧锁定了她,“定不能如你所愿”。
元容穿过拱门,忽然一个人影毫无预兆的弹了出来,扬着一张闪闪发亮的笑颜,“你果然是高人!”。
男子还是那身英爽的劲装,长发利索的束于脑后,没有男儿家精致亮丽的发簪,尽管脸上未施脂粉,但却是最自然的美。
脚步一顿,元容礼貌上唤了一声“公子”。
“我猜的没错,你真的在这儿,不枉费我在此蹲守”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不过没想到原来你是驸马,还以为你是少将军呢”。
“是吗”元容微微一笑。
见她露出了笑容,男子横跨一步虚挡在前,“你现在有空吗!?”。
元容愣了愣,“有事!?”。
男子翘起嘴角,认真的盯着她,“教我武功”。
笑容稍凝,欲张嘴婉拒,男子却把话腔解下,拿着匕首自个玩弄起来,在空中剜起一朵朵生涩的刀花,“二姐常说男儿家应属深闺居暗房,所以我的武功都偷偷在姐姐们练武学的时候偷学来的”漂亮的眼睛黯然垂下,坦率的向她这个陌路人道出了心声,“可我喜欢练武,针线细活根本无心习之”。
“啊!”失神的瞬间,锋利的刀刃在指尖划出了一道小口,性子不拘小节的他启唇就要将伤口送到嘴边,皓腕一紧,被女子拉了前去。
捏着帕子的手动作细柔,轻轻的印去血珠,又掏出小药瓶往伤口撒上白色的粉末,从帕子撕下长条,包裹着伤口。
男子的指节布满一层因常年挥剑而留下的薄茧,虎口出还有几道细线般的疤痕,想必是被刀刃所划,大大小小的伤痕在这双小手烙下,坚韧的性子令元容不由得心生佩服。
看着包扎漂亮的手指,子凛欢欣道谢,“多谢”。
元容唇角轻挽,弯身捡起匕首递还,“生手还是用没开锋的刀比较好”。
子凛愣愣接过,眼眸忽亮,仰着脸凑了过去,“你肯教我!?”。
元容后退一步,“在下好像没这么说过”说罢,她拱手告辞,“如没别的事,在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你要回皇子府吗!?”子凛快步跟在尾后。
“??????不是”。
俩人一前一后,子凛就像小鸡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出了城门,走到村口。
元容步履一顿,转身瞅着那个还在四处眺望欣赏风景的男子,“公子,请回吧,在下没什么能教你的”。
“嗯!?”子凛愕然回神,踱步笑睇着她,“你不用管我,接着走,我只是想到处瞧瞧罢了”。
元容叹息一声,“可在下没空招呼你——”话说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一把高扬的嗓音,“元容~!”。
回头一看,牛婶正朝她走来,“还想着等你回来,这正好”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是你上次说的种子”。
闻言,元容欣喜接过,“麻烦你了”。
牛婶眼睛一瞄,望着那位面生的男子,凑到元容耳边小声问道:“欸,这位公子是谁啊!?”。
“额?????”元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子凛”男子迈前一步立在两人面前,笑容可掬的介绍着自己,“我叫夏子凛”。
牛婶被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外向的男子吓了一跳,“哦、哦!夏公子您好”,瞥了元容一眼,神神秘秘的将她拐到一旁悄声询问:“元容,他是你这个吗”牛婶竖起的尾指,面容隐隐藏着兴奋,似乎还有点高兴。
元容哀叹一声,就知道会引人误会所以才让他离开,揉了揉眉心,“不是,他只是我在少鉴府遇到的”。
“你们在聊什么秘密!?”清脆的嗓音突兀介入,一抹丽影将至,一双澄亮的大眼好奇的看着两人。
“哇!”牛婶大惊失色踉跄几步,看了两眼这个奇怪的男人,牛神便跟元容道别,说要进城里卖猪。
子凛瞄了眼前面自顾走着的背影,轻快的步伐跳跃到她身侧,俯身侧首的凝着着,“诶,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秘密?”。
径直走着的元容忽然刹挺了脚步,而只顾着瞅着她的男子没注意到脚下凸起的石子,脚跟被蹭得踉跄,扑通的往后跌坐在地。
吃痛的揉着臀部,一只手掌伸到面前,隐忍的笑意在她嘴角泛起,“没事吧”。
背对着阳光的她连笑容都被镀上了一层光芒,令人看的晕眩。见男子没反应,元容又问了一句,“夏公子”。
“额!?”恍然回神,凝着那只手掌,慌忙搭上,元容使力一提,将他扶稳。
“啊~!”前方忽乍起一声惊呼,诧异望去,贵婶站在两米之外,一脸愕然,缓缓抬起竖着尾指的手,“他是这个!?”。
元容顿感头疼,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是!”。
这夜,宇宁依旧坐在一桌子菜肴面前静待女子归来,不过这次明显要比往常迟了些许。
他虽然没有出声追问,但不时往外张望的眼睛已将他出卖,半夏偷偷掩嘴一笑,小声问道:“五皇子,要奴才去别院看看吗!?”。
宇宁一僵,急忙收回目光,低头凝着面前的红丹瓷碗,“不用”话刚落,那抹让他久等的身影终是姗姗来迟。
“驸马”半夏声音一下子勾起他的下颚,宇宁带些幽怨的眼神瞅着她,“很忙吗”。
元容讪讪挠腮,“抱歉,让你久等了”,说罢,她拿出了牛婶给她的小纸包,“这给你”。
宇宁瞅着那个丑丑的纸包,“什么东西!?”好奇取过,打开一看,里面似乎是一粒粒紫红的颗粒。
“曼陀花”元容笑着解说。
宇宁嘴角上翘,眼尾掩不住溢出的喜色,“紫色的!?”。
“嗯”。
得到她的回答,宇宁看着这不起眼的颗粒更加喜爱,指尖轻轻抚摸,期待着这紫色的曼陀罗是怎样的娇态。
叮嘱半夏小心收好,宇宁见她还呆站着,“坐下呀,愣着干嘛”。
“哦”刚想落座,发现一向坐着的位置改变了,从在他的对面到现在到他的右上方,跟他从隔了两个座位到现在的一个,这感觉就像在向她靠拢。
没忍住,嘴畔悄悄荡起。
扫去头顶的阴霾,宇宁往元容那扫了眼,疑惑问道:“今天没下田吗!?”因为她每次夏天都会换下华裾,换过别的衣服,但今晚却例外。
元容笑容稍凝,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和颜悦色的看不出一丝异样,“嗯,跟牛婶她们叨嗑了一个下午”。
宇宁深深望了她一眼之后呢喃了一句,“仨女人比男儿家还要唠叨”。
饭后,宇宁那个猫儿草在逗弄小毛球,可目光就不时瞄向在喝着茶的女子。
垂目沉吟半会,他又瞄了眼她,清了清嗓音,幽幽问道:“这夜月儿幽亮,要到亭子坐会儿吗!?”说罢,他垂首不语,“噗通噗通”的心跳在耳边鼓动。
搁下茶盏,元容侧首望向窗外的一缕幽光,淡淡应道:“嗯”,听到她的答允,一丝甜意在心头蔓延。
夜里,两人并肩而行,宇宁第一次庆幸鹅卵石路的窄小,肩旁偶尔的碰擦都让男子这颗初尝情恋的小豆芽心跳不已。
蓦地,疾风突袭,卷起地上的尘埃迎面吹来,措不及防,宇宁感觉眼睛刺痛,“啊~!”。
“怎么了!?”元容回眸急声问道,只见他一双水眸从指缝间缓缓露出,拼命的眨着眼睛,泪花不停冒出,“好像有东西进到眼睛里去了”说着就要抬手搓揉。
元容抓住皓腕,“别揉眼睛”。
就在他为眼睛不适而痛苦不已时,那道熟悉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脸上,低沉的声音犹在耳边,“别动”。
下颚被轻柔捏起,因为眼睛的关系,只看到她模糊的五官,但那感觉却清晰闯入,小小的情愫豆芽,正在滋滋生长。
柔风一吹,将眼里的污秽拂去,同时也带来了一缕陌生的香气,一股淡淡的,不属于她的香粉味。
在他为这疑惑之际,女子的声音将他敲醒,“好点了没?”。
“额!?”面容一凝,眼帘迅速掩去猜疑,“好、好了”。
元容捏起袖角拭去那眼角的泪水,秋目诧异抬起,闪烁着不知名的光点,元容笑了笑,不以为然,继续漫步走着。
余光侧目,凝着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异光,心中那个问题也在不停的盘旋。
36、第三十六章
午后,绿叶的影子洒落一地,为树下的那抹蹲身埋首捣弄着什么的倩影挡去毒辣的阳光。
宇宁卷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手肘,右手拿着小铁铲一下一下的挖着花盆里的泥土,不同于收到曼陀花种子那时的喜悦,一双杏目无精打采,眼底下浮现两道淡淡的乌黑,显然是昨夜一宿没睡好。
半夏小心的倒出种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