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晓。”
“嗯?”
“那件事……你会在意吗?”
钱玉晓一愣,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凤非鸾话中的意思,微微摇摇头:“用这幅皮相自己去对付那些毁了它的人,再好也不过如此了!王妃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那么就表示能够接受,你只管放手去做,不必在乎我,我没事。”
反正结果已经注定了,既然还有些用处又何必浪费呢?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凤非鸾最后的那点顾虑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晓,那你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嗯,王妃先回吧,玉晓知道照顾好自己。”
“嗯。”
凤非鸾应了声,笑着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暗室。
……
“走了?”
慕思樵晒着刚采回来的草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询问着。
“是啊,该走了。”
“嗯,该做的都做好了,就等你的‘东风’过来。”
脚步未停,凤非鸾噙着一抹浅笑,“临汾城从来就不是个太平之地,如今的宁静只不过是方面暴风雨的降临,如此境地有何须担心没有‘东风’吹来,等着吧!不出三日,本王妃定然让这风刮起来!”
……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谁才是你的主子!”宋青眉理着衣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诗琴,那狠戾的模样与平日里那母仪天下的贤良淑德模样大相径庭。
“奴婢知错,奴婢的主子永远都只有娘娘一人。”
诗琴捂着通红的左颊,猩红的血迹从嘴角滑落。
“是吗?那本宫倒是分外的想知道,既然你只有本宫一个主子,那么凤非鸾那个小贱人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活的好好的?”
若是从一开始,这个死丫头就能够同从前那样及时下手的话,如今又怎会出现如此多的麻烦!
“娘娘恕罪!”
“哼!恕罪?”宋青眉斜睨了诗琴一眼,毫不掩饰的睥睨道:“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有闪失,那么……”
“诗琴定然倾尽全力,只求娘娘饶过诗琴爹娘!”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爹娘抛不下,她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是不能对不起他们,所以,只要他们活着,她做什么都可以……
“很好!”宋青眉很满意自己听见的,高傲的下巴一抬,“下去吧,记住你的话,别给本宫下手的机会!”
“是。”
诗琴被人遮住双眼带离了房间,宋青眉依然坐在那儿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优雅的端起茶碗抿了口,朝身后的人道:“去把那两个小贱人给本宫带过来!”
“是,娘娘。”
极度嘶哑的嗓音带着似地狱归来的气息回答,而在他的示意之下,两旁的负手而立的黑衣人悄然从后堂带出两个人来。
“看见了吗?就算你不争气,本宫依然有法子让事情办妥,妆儿,这回你可怪不得义母,义母只不过是帮你长长记性,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宝,一旦厌弃,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
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红妆阁的二人——沈红妆、琉璃;此时的沈红妆白色较那日更加的惨白,就连那唇上也不见半丝血色,对于宋青眉的话充耳不闻,淡漠的眼眸里只余下一抹嘲弄;而她身旁的琉璃奄奄一息,那绯红的双颊上五指红痕清晰的能灼上人眼,身上还是洛千月离开那日所穿的绿色夹袄,只不过此时那上面血迹斑斑。
沈红妆的漠然和琉璃的沉默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宋青眉更加的愤怒,但是常年深处宫中,她懂得什么叫收敛,只不过一个轻挑黛眉的动作就让身后的人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那人上前,阴冷的气息只朝着沈红妆扑出,身子一颤眼中的漠然有了些许波动。
“妆儿,你自幼跟着义母,知道义母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可是,你毕竟是义母养大的,只要你开口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身后的那丫头,那么,义母便不在与你计较,可好?”
难得的,沈红妆抬起眼,因为她的一席话心中的恐惧反而退去,明眸轻瞌,笑道:“义母说笑了,琉璃不过是妆儿的丫头,若是没有妆儿的吩咐她哪有什么胆子去做违背义母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义母真的念及你我的母女之情,还请义母高抬贵手饶了琉璃。”
“呵呵,妆儿可真是个好主子!既然如此,义母就好意成全你!”水袖一扬,几上的茶碗应声而落。
随着宋青眉的离开,屋中的黑衣人而都相随而去,只留下最为阴深的为首之人。
下颚被挑起,沈红妆沉寂的眸子对上那张只留一双阴冷眸子的脸。
“红妆姑娘这是何必呢?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值得吗?”
同样冰冷的指尖从双颊划过,沈红妆不语浅笑,那从容的样子竟然没有半点害怕。
“啧啧啧……”随着那嘶哑的怪声,沈红妆的下颚被人扼住迫使红唇张开,而那人顺势将手中的药丸倒入她口中,掌心暗自运力那些药丸便划入她的府中。
“好!真好!”
手一松那人径自拍着手掌,看着跌在地上的沈红妆眼底出现一丝戏谑。
“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同我直视,红妆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在下甚是喜欢啊……红妆姑娘不想知道在下刚刚替姑娘服下的是什么吗?”
沈红妆有些嫌恶的抹了抹自己的下颚,转身扶起一旁的琉璃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清冷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你也配!”
看着沈红妆那挺直的背影,那人诡异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碍事儿,他还真有几分兴趣……
……
不得不说凤非鸾真的很适合去当神算子,不为别的,只因为在济世堂哪儿回来的第二日,宫里就来人了……
“王妃,我家娘娘想见见您和王爷,特地遣奴才来接王妃进宫。”
“你家娘娘是……”喜儿有些不解的文,眼前这个小太监她没见过,并不是时常过来的淑妃娘娘身边的那个。
“蝶妃娘娘。”
“蝶妃娘娘。”
几乎是同一时间,凤非鸾和那小太监说出同样的名号。
“难为王妃记得奴才,不知王爷王妃何时能动身同奴才进宫啊?”
小太监说的谦卑,可是话里话外尽是容不得人拒绝的凌厉。
凤非鸾轻笑,目光微微掠过房门,细声道:“本王妃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公公可否应下?”
“呵呵,王妃说笑了,王妃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奴才能够办到的,奴才定当竭尽所能。”
“公公言重了,本王妃的意思是,王爷腿脚不便,本王妃打算独自去见蝶妃娘娘,不知道公公到时候可否在娘娘面前替本王妃说上几句好话。”
应蝶本来想要见的就只有她一人,让君无痕跟去了有些事儿反而不够方便,倒不如有她直接开口,既能让事情顺利,也能够让应蝶看到她的退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懂,这点亏她还是吃得了的。
“呵呵,王妃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动身了。”
那人打着哈哈,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只不过淡淡的催促着凤非鸾应该早些起身。
“嗯,公公说的是,喜儿,这是本王妃第一次拜访蝶妃娘娘,你去账房把前些日子二哥送来的东西拿来,就当做是给蝶妃娘娘的见面礼。”
“是,喜儿这就去。”
“公公,请!”
“岂敢岂敢,王妃娘娘请!”
那公公才这么一说,凤非鸾就不客气的上了前,那姿态却又几分皇家人的气势,那人一愣,他原本就只是客套一番,哪知道凤非鸾就那么当了真,当然,这人也不傻自然不会相信凤非鸾是因为无知才会上前的,那么排除那一点剩下的就只有——她想给他下马威这一条。纵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更明白一点,他始终还只是个奴才,即便是在迷蝶宫得宠一些也改变不了他身份的实质,而凤非鸾,就算君无痕不得宠,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这次前来请凤非鸾是他家主子的意思,若是出了岔子,就是他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赔的。
一路上倒也安宁,不紧不慢的到迷蝶宫门外是正好看见一众宫女在为应蝶布菜,应蝶坐于主位一声绛红宫装加身,额点花妆,发间金钗点翠一样不缺,却又错落有致不显庸俗,俏丽的面容更是容颜精心,而在她的身侧还余下一个空位,金碗银筷已然放置其上。
凤非鸾在感叹蝶妃这么一大美人配给了皇帝那个糟老头之外,愈发的肯定蝶妃不像是某些人胸大无脑。
上前,提裙,盈盈施礼:“非鸾给蝶妃娘娘请安,蝶妃娘娘千岁。”
“是俊王妃来了啊!”应蝶一声娇呼,“咦?怎么就王妃你一人,俊王爷呢?”
装X!
凤非鸾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碗都摆好了,还在问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大家都是女人该有的都用,有必要这么装么!只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凭着人家头上那金灿灿的东西也知道比她打了不是一级两级……
“回娘娘,夫君他身子不适便留在府上歇息,还望娘娘恕罪。”
“呵呵,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俊王爷身子不适应当多歇息的,无碍无碍,王妃也过来尝尝,这可是本宫身边那丫头听说王妃会过来特意为王妃准备的,王妃可别负了本宫那丫头的心意。”
“多谢娘娘厚爱。”
凤非鸾也不客气,别人让她坐她就坐,并且说到做到,一落座就开始吃,把那‘多谢’用实际行动真真切切的表现了出来。
应蝶敛了敛眸子,暗自舒了口气才朝着众丫头挥挥手,道:“都下去吧,别打搅本宫和王妃娘俩用膳……”
“咳咳咳……”
应蝶话才一落,凤非鸾差点没被噎死,娘的!娘俩?谁跟她丫的娘俩了?丫的乱认亲戚也不是这样的啊……好吧,就算她这个亲戚认了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她就比她大了那么十岁不到,这个娘俩有必要用的那么自然么?
众丫头鱼贯而出,丝毫不受凤非鸾的影响,片刻功夫诺大的屋子中就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真是没想到你我居然有同桌吃饭的一天。”
人一走应蝶便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心,看着凤非鸾那几近狼吞虎咽的吃饭之姿狠狠的鄙视着。
“嗯哼~世事难料嘛!”某女从奋战的美食中抬起那高贵的头颅,十分赞同应蝶的话:“不是有人说了么,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以说做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把路给堵死了,毕竟咱们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栽在别人手里,蝶妃娘娘你说对吧!”
“是吗?那你可想过今日进了我迷蝶宫的门,可否会是有去无回有进无出呢?”
凤非鸾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应蝶,适才的那点尊卑之情早在应蝶开口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蝶妃娘娘,恕非鸾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把非鸾当成白痴还是把您自个儿当成白痴了?”
“你!”应蝶倏地站起身,一张俏脸气的是通红,“凤非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辱骂本宫!本宫看你是活的……”
“嘘!”凤非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忙拉着应蝶坐下:“娘娘,非鸾刚刚用的是反问,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的当成了肯定了呢?非鸾的意思是说,这里是皇宫,非鸾可是大张旗鼓的进了娘娘你的寝宫,要是非鸾有去无回,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娘娘应该都摆脱不了嫌疑,这样的举动……娘娘,你干得出来吗?”
“你……”
应蝶胸口不断起伏,气的是浑身颤抖,只可惜凤非鸾那听似混账的话却又句句在理,让她就是想要挑刺也是有苦说不出,白白的惹恼了自己。
“娘娘,既然你已经差人把非鸾叫来了,又何必在去和非鸾怄气,你也看到了,气的不过是你自己而已,与其这样,咱们倒不如说些有用的,至少也不会浪费了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你说对吧!”
凤非鸾心底此时可谓是爽歪歪,虽然说以她活了两世积累的歪理去对付一个二十多岁的古人确实是不地道,但是没办法,应蝶这人的刺儿太多了,不拔掉几根她便会觉得你好欺负,所以为了以后的合作更为愉快,她选择替她——拔刺!
应蝶磨牙,由不得不承认凤非鸾的话该死的有道理。
“说吧,你想如何!”
“这个……”凤非鸾托腮认真的思量着。“应该说,娘娘你想如何吧!”
“本宫不想如何,只不过……”转头看向凤非鸾,眸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只不过,事成之后,俊王妃你必须答应本宫三件事!”
擦!
凤非鸾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娘的,这还叫不想如何,尼玛答应她这一个条件就相当于给她三张‘心想事成’符……不对!假如她的第三件事刚好就是‘再答应本宫三件事’那她不久赔的脸肚兜都没得穿了么?
“咳咳……”结束脑中的YY,凤非鸾一本正经的看着应蝶:“蝶妃娘娘放心,非鸾以非鸾的人品向您保证,事成之后定然答应你的三件事!”至于她的人品值几个钱,这件事她自己也不清楚。
“好!本宫就暂且相信你,不过凤非鸾你要记住,你若是敢过河拆桥的话本宫有的是法子治你!”说完故作无事的理理衣袖,一脸的风轻云淡:“行了,说说你要本宫做什么吧!”
凤非鸾半响没说出话来,尼玛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想,川剧中的变脸八成是这些深宫怨妇身上演化而来的,要不然真真儿的是浪费资源啊。
“呵呵,就如同娘娘说的那般,非鸾也不想如何,只不过呢,非鸾第一次同娘娘见面,所以除了准备了一对凤血镯之外,还送给了娘娘一个万分灵巧的丫头,凤血镯非鸾的丫头已经给了迷蝶宫的嬷嬷,至于丫头嘛……娘娘放心,她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只要娘娘不要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丫头了!”
听完凤非鸾的话,应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乎想要透过那张脸看清她的内心究竟是要想些什么,只可惜看了半天除了凤非鸾吃相很难看之外,她当真什么也没看出来。
“哎呀!吃的好饱啊!”
吃饱喝足的某人伸了个懒腰,顺便摸了摸肚皮,她最近好像特别能吃诶。
“蝶妃娘娘,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嗯,非鸾应该告辞了,如果下次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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