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三:“好!我相信现在把你扔出去他们会很开心的,但是……我怎么看着都觉得这火好像烧了大半个院子……”
黑影二:“别说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记住东窗事发之后,我就告诉王爷是你们俩放的火,烧了我们家院子,到时候让他找你们修房子的钱。”
黑影一、三腹议:她还能再厚颜无耻一点吗?
……
碎云轩。
刺鼻的味道卷席而来,君无痕倏地睁开双眼,冷冽的眸子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而心口也莫名的生出一种异常的惊恐和压抑,这种感觉……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也曾经出现过,是他……最为厌弃的哪一种,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可是现在……
匆匆的脚步声急切的奔走而来,君无痕身形一转,下一刻人已经坐到了木椅之上,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嘭!”
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秦满一身狼狈的跪在君无痕脚边。
“王爷!”
“出了何事?为何前院乱成这般?!”
语音淡淡,听不出异常,可就是这样才让秦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到底出了何事?”
心中隐隐出现不安,君无痕的声音不禁沉了一分。
“王爷……老奴死罪啊!……玲珑院突然起火……王妃她……”
“推我过去!”
君无痕冷声道,斑驳的脸上满是阴霾更加的渗人。
“是……是……”
秦满抹去眼泪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有丝毫犹豫的推动着木椅。
……
玲珑院越来越近,呛人的浓烟也越来越重,空气的炙热犹未散去,在这寒冷的夜里不光没能驱除寒冷,反而让众人愈来愈冷,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冷……
君无痕看着眼前烧的七零八落的院落,那郁郁葱葱的花园、林立的楼台、风扬的纱缦……一切都化成漆黑的一片……
疼,心口疼的几欲令人窒息,那一双伤痕错落的手紧紧抓住木椅的扶手,而那木头上生生的落下了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王爷!”
所有的家丁仆人手中的木桶齐齐掉地,没有一人敢去看君无痕的脸。
“王爷,小姐她……”
喜儿跪在君无痕身边哭的连一句话都没办法说下去。
“玲珑院为什么会着火?”
“不……不知道,奴婢侍候小姐睡了之后,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看到屋中着了火……任凭奴婢怎么叫,小姐就是不答应,刚刚……刚刚火扑灭过后,屋中却没有发现小姐的……王爷,小姐她,会不会……”
“不会!”
君无痕瞌上双眼,而后双目倏地睁开,明明该是空洞的眸子一瞬间却戾气翻腾,加上那一脸的伤痕看上去犹如嗜血修罗。
“她不会死!秦满!马上派人封锁所有出城的路口,城中房屋逐一排查,凡是可以之人皆不可放过!”
“老奴领命!”
明明平日里已经看惯了那一脸的伤痕,可是这一刻他却没有勇气敢去面对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的那一双眼睛好似能够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是等他再去仔细看时,那双眼明明就是寻常一般的空洞,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他周身环绕的戾气,如同当年刚刚回来的那般模样,刺得人难以接近。唯今,他只求上天保佑王妃还活着,只有他或者王爷才能活着,他们也才能活下去……
“喜儿,送本王回去!剩下的人都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明明是空洞的眸子却散发出阵阵阴冷。“王妃若是有事,所有人……跟着她陪葬!所以,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凤非鸾,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可听见了,若是你敢有事本王定然血洗临汾,让这些人通通给你陪葬……所以,你不可以有事,知道吗?不可以……
与此同时,临汾城外的一辆破旧马车上……
“不行!我要回去!”
凤非鸾掀开轿帘,说着就要朝下面跳,后面的秦霄险险的抓住她的衣襟,吓得是心惊肉跳:“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这马车可还是跑着的,你这一跳下去不死也会伤啊!就算你不顾着自己也不能不顾着你的保命符啊!”
凤非鸾听到这句话动作收敛了一下,一手轻轻的小腹抚了抚状若安抚,完了之后又转头对着秦霄,凶巴巴道:“我不管老头子,我要回去,君无痕看到我不见一定会着急的,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他,我不能失信!”
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才答应秦老头干这种缺德事情啊?烧了自家房子不说还惹得一大家子人鸡飞狗跳的,还有他找不到她一定会着急的,她不管了,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
秦霄可不敢松手:“小姑奶奶,你可不能跳下去啊,你这会儿回去痕儿可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虽然做出什么事儿都不会碍到这丫头,倒是他老人家一把老骨头了也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自身安全的,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丫头难得糊涂的时候,错过了哪还有下次啊,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现在回去那么之前做的那些可都是白白的浪费了啊,这可是要不得的。
“总之就是不行!我想他了,我要回去!”
她承认这样很没出息很煽情,可是她是实话实说啊,她真的是想他了,只要想到他知道她不见了之后会难过她就心口发闷堵得慌。
“哎呀!小姑奶奶,好鸾儿,咱们都走到这一步哪儿能回去啊,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嘛!对不对?一会儿外公就带你去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你听话哦!”
秦霄卯足了耐心讲给凤非鸾听,就希望这姑奶奶能够安静些,要不然这么折腾下去可对谁都没好处!
“姓洛的,停车!”
对秦霄不顶用,凤非鸾就开始威胁赶着马车的人,那狠狠的语调似乎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马车外的洛千月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死丫头,你嚷什么嚷啊,本阁主告诉你,本阁主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得帮人家把事儿办好了,所以除非你给银子,要不然一切免谈!”
“我给……”凤非鸾夸下豪言,结果双手在身上一摸,才知道自己走的太急身上什么都没带。“你把车停下送我回去,回府之后我就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该死的贱人,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贱的人神共愤。
“嘿嘿,不好意思,从你的身上本阁主早就学会儿了一句话那就是——女人的话,你永远也别相信,所以,除非你能够马上拿得出来银子,要不然——休想!”
“你……”凤非鸾气得直磨牙。“姓洛的,你马上把车赶回去,要不然老娘回去就把你没穿衣服的画像挂到临汾每家人的门上!”
没穿衣服的画像?!
秦霄听得双目圆睁,惊恐的不是一点半点。
沉默了半响,洛千月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老头子,你要是你把你外孙媳妇给解决了,本阁主马上就把她送回去!”
耻辱啊,这是绝对的耻辱,十年前的一场大错,导致接下来的十年时间时时受制于这个丫头,这对于他堂堂的揽仙阁阁主来说,这就是赤果果的耻辱,一辈子都洗不掉的那种!
“呃……”
秦霄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看着凤非鸾可耻的笑笑:“呵呵,外孙媳妇,委屈你了啊,为了痕儿那小子,咱们都忍一忍啊忍一忍……”
“你想……”话还没说完,凤非鸾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动弹不得。
听着那段了句的话,洛千月忍不住咂舌:“啧啧啧,真不愧是狼祭宫的人啊,连自个儿孙媳妇都利用上了,秦老头儿你的手段本阁主自愧不如啊!”
秦霄哼了一声,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凤非鸾在一旁躺下,而后自己才出去同洛千月一起坐在马车外面。
“你小子知道个屁,老头子我这是为了他们后半生的和谐生活着想,要不然谁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那木讷小子要是知道这事儿是我干的,非得拆了我这把老骨头,这会儿都愁死我老头子了。”
“哈哈哈,秦老头儿,你不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害怕自己外孙啊!哎,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绑走了凤非鸾事情就会按照你设想的方向走?要是出了错,你担待得起吗?”
秦霄孩子气的把头撇向一边,没好气的说道:“那小子骨子里阴的厉害,而且什么事情都喜欢按照他安排的来走,老头子我偏偏要给他打乱,这都三十多年了,还不让我安安心心的含饴弄孙,自己整天也是一副天下欠了他的样子,以后我的宝贝曾孙要是学的他那德行还不得气死我老人家。”
洛千月不在搭理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会了遮遮掩掩,不就是担心他那宝贝外孙一个不小心那两个灵魂的病再次严重才想出了这么个以毒攻毒的办法来刺激他吗?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吗?
“诶,小子,你确定没有人跟踪吗?”
他总觉得心底没着没落的,可别生了什么事端。
洛千月瘪瘪嘴,对老头子的小心翼翼深深的鄙视了一翻:“你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你总得相信本阁主的吧?也不想想就这辆破马车谁会怀疑啊!”
真是的!居然不相信他的武功,这太侮辱人了!
“你……”秦霄气结,刚想坐进车里又想起什么似的坐了回来,笑眯眯的问道:“大侄子你快告诉老头子,你那没穿衣服的画像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时候画的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
“……”
看吧!他就说,这件事是他的耻辱吧!
俊王府失火,俊王妃下落不明。
这一消息如风卷沙,散落到临汾城的每个角落。
但,这对于百姓没来这一消息是有误的,比如:俊王妃不是失踪而是已经被烧死在大火中……俊王爷克妻的传说再次席卷大街小巷,邻里街坊开始摇头叹息,高官达贵开始提醒吊胆,相较于俊王府失火王妃失踪,他们更加关心,若是俊王妃自此没了音讯皇帝又该把谁指给俊王爷,成为下一任的俊王妃……更加直白些就是,谁是下一个要死的人……
“王爷。”
秦满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第一次觉得碎云轩是这样的阴深恐怖。
君无痕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他面上很是平静,平静的让碎云轩的温度又冷几分。
“还是没有消息。”
明明是寻常的问句,可是从他那平静的口吻中说出来却变得异常的渗人。
秦满瑟缩了一下,有些口吃的答道:“是……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王爷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换做平时的他,若是除了这样的事,他定然会将自己关在房中整个人意志消沉,可是这一回,他却像是修罗附生一样,昨夜他的那句‘若是王妃有事,你们全都去为她陪葬’一直回响在他的耳际,这样的他不光不是下人所熟悉的他,就连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那场意外之前,他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而意外之后,则是胆怯厌世和……懦弱,可是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他都不曾见到过如此的他:嗜血、冷厉、暴戾,这样的他,他不怀疑若是王妃再找不到他真的会让所有人去陪葬。
“天快要黑了。”君无痕淡淡的说。
天快要黑了,马上就过去一天一夜了,而她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他相信她还会活着,她不会有事……而她也必须要活着。
秦满不敢在答言,跪在地上的腿已经隐隐有些发抖。
“让人继续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是……王爷,宫里派了禁卫军过来,说是奉了皇上皇后的命前来寻找王妃,皇上还让王爷搬去离皇宫不远的行宫居住,说是……”≮我们备用网址:≯
“不必了。”君无痕打断秦满的话。“让他们回去告诉皇上皇后,就说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会去找,不劳父皇母后费心,至于住地方,本王一个瞎子,到了新的地方恐怕不大方便,俊王府虽然被烧了,但是还不至于住不下几个人。”
“王爷……”这样的话可是大不敬的,他知道王爷对皇上的怨气,可是若是这时候发出来恐怕会对王爷不利啊。
“不必再说了,让他们回去一字不变的告诉皇上,记住是——一字不变。”
“是……”
他越来越看不清王爷想要做什么了,而现在的王爷也离他认知中的那个王爷越来越远。
关门声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君无痕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从容的从木椅上站起来,眸子一改往日的空洞露出只有在黑暗中才会显露的肃杀之气。
“天气这么凉,在外面呆的太久小心染上风寒。”
说着话径自走到桌前倒下三杯热茶,并放在三个不同的位子,而自己的面前却一杯没有。
果然,带到第三杯茶问问放下,未关好的窗边就出现三个人,一人一袭太监装扮,不必说,这自然还是那隐匿在空中为自己媳妇儿当牛做马的三好准驸马笑傲山庄北冥庄主,而另外一人,黑衣洗的发白,袖口的补丁一个接着一个,可是手上的剑柄上却骚包的镶了颗通透异常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的凤血玉石,这位自然就是那翡翠城的大富翁司徒玦;剩下的一位书生打扮,成熟的脸上是截然相反的幼稚表情,他便是济世堂那怕师父怕得要死的独孤澈。
“大哥三哥,你们不是说只要我敛着气他就不会发现我们吗?为什么他发现了?”
独孤澈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高高的撅着嘴,那模样和那强壮的身段实在是违和的厉害。
“咳咳。”北冥笑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虽然想过独孤澈会这么问,可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直接:“这个,澈儿这个不重要,咱们来这儿是因为你老大,别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哦。”
该死的,洛千月以前跟他说过君无痕不简单,他原本想要试探一下看看他说的话是不是可信,所以就让司徒玦和独孤澈敛去气息,而他这刻意释放了一分,没想到这仅仅的一分,连他身边的司徒玦独孤澈都骗过了却没能逃过屋中的君无痕,这回,便是由不得他不行了……
“哦!”独孤澈摸摸脑袋,走到桌前毫不客气的拿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完事儿了才不耐烦看着君无痕:“喂!他们说你把老大弄丢了,快说!是不是你不喜欢她了才故意让她不见的?”
哼!就是这个人,每次只要老大让他师父来看这个人,他师父都会忙的不见人影不说,还老是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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