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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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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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王爷与本王同去探查逆党踪迹,可走到半道上,定安王爷却因为你元长留一句话,接什么火药去,因此害本王大军入林受损,伤了元气。”

小舟闻言,心底不禁嗤笑一声,面上却如常道:“怎么,若定安王爷去了,你恒王就不会折损兵力了?”

“果然是你。”元恒扭头怒视她。

“不知道太子爷说的是什么。”小舟面色微变,只是因为屋内无光亮,这才不会被瞧见。

这人会来质问,想来是得了准信才是,可是这件事情,她偏偏是认不得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夺吻

元恒看了小舟一眼,然后淡淡的开口问道:“元长留,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不。”小舟闻言,立刻反驳,见元恒眼底冰霜瞬间消融,便不禁凝眉,又挂回方才的笑,取杯为他斟了杯茶水递上,说道:“太子爷这说的哪里话,长留怎么会这般想。”

元恒听到她毫不犹豫的回答,眼底一软,可随即便又听到小舟继续说的话,又瞬间结冰。

“太子爷此行与定安王爷同行,这若是太子爷去了,圣上必然要怪罪下来,那时候定安王爷便不知道如何交代,所以长留心中自有分寸,不会……”

小舟话还未说完,便被元恒一把打落了手中杯盏。

元恒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狠狠转身离去。

“郡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传来守卫的询问,小舟叹了口气,将人打发了,人来没发现,人走没发现,现在为个杯子跑来询问。

真不知道是这守卫着实木讷,还是这元恒的本事太高。

未着履的莲足踩在那落在地上的杯盏上,那莲足的主人则是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杯盏发呆,好似就要这般一生一世。

第二天破晓,玉满二人相继来到门外,进门一看自己家郡主这般,便连忙搭手,一人将人弄回被褥中,一人则是拿药箱。

当疼痛回归身体,小舟才幡然惊醒,抬头看向那为自己上药的的玉满,道:“玉满,王爷那可有什么损伤?”

“回郡主话,一切都如郡主所料,王爷不曾损伤一兵一卒,火药也已经运到了该运到的地方,倒是恒王殿下那边有大量损伤。”玉满恭敬的答道。

小舟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有大量损伤,那些人显然不是冲他去的,应当不会伤着他才是。”

“恒王殿下带小队亲兵入山林,却不想中了埋伏,对方人数众多,显然是为了取恒王殿下项上人头,又有另一批人马出入,不明敌友,混乱中恒王后背中了一箭。”玉盈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郡主,郡主闻言身子一僵,玉满则是慢慢垂下眼睑,继续手中的动作。

“伤的真那么厉害?”小舟冷然的开口问着,随后从床头的妆盒中取了个清涟色瓶子递给了玉盈,道:“这是潜山追魂,快些拿去交给商先生,让他前去拜访,以我定安王府的名义送去给那恒王。”

“郡主,这是圣上赏赐于您的,怎么就送给了旁人?”玉盈虽然伸手接过,却没有离开,不解的看着郡主,不解为什么这么名贵的伤药要给旁人送去,何况这旁人还是缺不得伤药的人。

“恒王此番受伤,我定安王府嫌疑怕是最大的,这伤药为圣药,恒王不见得身边有带着,此时他可不能出了任何问题,否则,若圣上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小舟揉着眉心,她本是以为这为上位者设下圈套,为的就是害定安王爷,此时瞧着才明白,她的猜测虽然没错,却只对了一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多半是察觉出什么,折返而来的逆党,自己还当真是疏忽,只是想戏弄那设局者一番,却不想入了局中局,那元恒也当真信了她说搜查过的话,带了队亲兵便直往山林去,若是……想到可能的后果,小舟不禁惊的一身冷汗,心道幸好此人运势极好,不然这倒是给圣上一次将定安王府彻底扳倒的机会。

元长留,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原来,他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想到这,小舟叹了口气,“王爷回来了吗?”

“残存逆党已经全部被堵截击杀,想来晌午便会班师回朝。”

小舟点点头,道:“那便好,玉盈你去把药送去,玉满你去看看咱们的人都到哪了,咱们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跟着大军一起回去。”

二人应声,纷纷告退。

车马周劳,便停在道两旁,小舟不愿下车走动,便干脆的侧倚着车壁看手上的书卷,只是那书上的字儿,却并无一字入眼。

“书拿反了。”

帘布被人掀起,半覆面具下,眸子仿若闪烁千种琉璃色,小舟下意识的低头看手中书,察觉书并没有拿反,便怒目看向他。

“恒王殿下不好好养伤,孤身单骑,闲情逸致,竟然跑来戏耍自己姑姑玩儿。”

听到小舟说这种话,元恒却是一笑回之,“岂敢,侄儿不过是为了来谢姑姑的赠药之恩罢了。”

“药非我元长留所赠,乃是我定安王府一番心意,若是恒王殿下想要感谢,还请记得我定安王府一份人情才是。”

小舟冷冷的说道,但见那元恒竟是了然一笑,然后放下帘布离开,便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自己怎么处处被压制,这元恒又何必这般笑,好像她赤身被看个通透一般。

“长留。”

听到有人唤自己,小舟转头看过去,下一瞬便被人勾住后颈。一把扯过去,一个温热的东西便印在她的嘴唇上,虽然仅仅一瞬,却将小舟吓着了。

待她反应过来,便看到在马车窗边渡来渡去的桀骜,以及那似笑非笑的元恒,她抬手想将手中书砸出去,但转念想到自己若是这般做,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便得不偿失。

最终只是缓缓放下车帘,听着外面笑声渐远后,才将手中书狠狠甩了出去。

“郡主。”车夫打老远跑过来,赶忙将书捡起递上,却又被郡主打落在地。

“以后,无论是谁吩咐,都不许擅自离开。”

“然。”车夫连忙应声。

小舟这才缓了缓火气,道:“启程。”

奔波劳累,回到大都,车马不停歇,直奔定安王府,进了门,小舟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长留回来了。”定安王妃早早的出来,小舟一头扎进她怀里。

撒娇的说道:“娘,长留把父王也带回来了。”

“傻孩子,话不能这样说,要说你父王把你带回来了。”定安王妃拍了拍她的后背,言语中满是宠溺。

☆、第二百四十七章 门生

骋郎府

“不喝,我说了不喝,戈承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姬廉红着眼怒视那端着药碗的的戈承,那眼神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凶狠。

“大人说什么警告,下官惶恐,下官不过的端药前来,大人何必这般过激。”因为下朝的缘故,戈承只是身着月白缎,外面再笼上一件玄色纱衣,一支墨玉鸿錾,将头发随意绾起,此时他正摇头轻笑道:“只是大人,这良药虽然苦口,但利于病,大人何必这般执意,这几位大人可都瞧着呢……”

说着那碗沿已经抵到姬廉脸上,姬廉眼底都是怒意,戈承却好似全然没瞧见一般。

“戈承,你又非我家家仆,何必端药上来。”姬廉依然不肯让步,这戈承赶在他与几位同僚议事时,将端药上来,分明是故意的。

抬眼一瞥,那三钱正在门边低头偷笑,姬廉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戈承分明是故意的。

“三钱,我爹爹在里面吗?”

听到门外传来娇声,姬廉脸色一变,一把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小舟身着正红色涟漪摆,长及曳地,发间四支各异多宝簪,进门时正巧看到这一幕,便睁大眼睛。“爹爹不怕苦吗?”

在她的记忆中,似乎有人说过,这姬侍郎平生三怕,一怕生不逢时,二怕心无余力,三怕……药太苦。

这样想着,小舟便连忙翻出打宫里带来的莲子糖递到姬廉面前,姬廉却摆摆手。“无碍。”

一旁戈承让人收了药碗,撇了嘴儿笑,道:“这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郡主一出,果然无我戈云轻用武之地。”

听了戈承的话,厅里众人纷纷低头憋笑,小舟不解其中缘由,但见厅中尚有如此多官员,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长留不知道诸位大人在议事,就此先告退。”

说着就要离开,毕竟这厅内的都是朝中重要职务上的人,甚至连那刑部尚书阎逐良阎子固也在场,想来事情不小。

“不用。”姬廉出声拦住了她,“我们事情也都谈完了,正要去后面瞧瞧我那种的十八学士,你也一起吧,回头用了膳再回去。”

“嗯。”小舟点点头,其实她也是许久未与姬廉戈承二人见面,此番去查探逆党之事,她有许多未明,需要这二人为自己答疑解惑。

众人赏花到一半,忽然见那三钱往这边小跑着来,姬廉斥了句:“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也不怕失了份儿。

三钱有些委屈,他哪里慌张了,不过就是走的快一些罢了,换作二两,怕早就到了。

“说吧,又是谁来了。”

“今个月初,是几位大人的门生前来拜会的日子,这不刚巧几位大人也到了咱们府上,也就结伴来了。”三钱巧舌解释着。

“哦。”姬廉俊美无俦,性情放荡不拘,眉头总是不高兴的吊着或者皱起,但当那薄唇轻扬时,漾起的笑容却是眩人眼目的。

忽然,他脸色一沉:“打出去!”

对于姬廉的阴晴不定,戈承眯起眼,阎子固则是被茶水呛着,小舟扑哧一笑,其他诸人皆为尴尬之色。

“请几位进来吧。”戈承轻笑,那三钱连忙应声退出去,姬廉皱眉看向他,他便又回之一笑,好似那是再寻常不过的喧宾夺主。

小舟看着戈承与姬廉二人间的互动,不禁又抿嘴一笑,二人永远都是这般。

戈承察觉到小舟的视线,便举茶杯,似是邀请,小舟便连忙捧起饮了一口。

姬廉与小舟,疼爱至深,戈承与小舟,却为良师益友,若是没有当初他的筹谋,此时的小舟还不知坟头黄土几许。

她起初也不是没想过,何以戈承一定要将她带到大都,又逼着她依着他的想法一步步走着,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直到成长之后,她才明白戈承的用意。

换做当年,她为戈承,也必然会这般选择。

躲是躲不了多久的,躲得了一时,躲不得一世,他才会将他送回史家,又以姬廉压制,从而保全于她,然后将她送入宫中,到教导她写字,然后为她安排了与定安王爷结识,从而成为这大元朝的郡主,一步步,一环环,没有丝毫唐突,没有丝毫的可疑。

便是精明如定安王爷,也不曾察觉,自己这郡主身份的谋取,何况旁人。

就在小舟想着的时候,那几位学生已经走了过来。

走先的是杨赦,一路头名,最终位列头甲也是毫无疑问。

只见他一袭墨色,仪表端正,眉心为川,额头鬃角光洁,束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其性情可想而知。

这样严谨死板之人,朝堂上下,莫不与那阎子固像了十分,这也难怪姬廉会讨厌这个门生了。

但圣上指下,岂能容他挑剔。

随后的是束发嵌宝玉的探花展钧弈,他头上宝玉若隐若现,瞧不出玉质,穿一件二色翠蓝广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绦,外罩石青大褂,登着青缎朝靴,鬓若刀裁;此时正满脸笑意的与诸位大人攀谈。

而走在最后的人,纶巾束发,一身清淡的白色儒衫,从色泽来看,已经浆洗褪色,他的面容较为沉静,神色也安然,嘴边似乎总是带着隐约的浅笑,他与旁人一一作揖后,最后深深给小舟作揖道:“下官见过长留郡主。”

“多日不见,文舒你还是这般。”小舟笑着答道,原来此人正是郑修鸢,文舒,前榜榜眼,阎逐良阎子固的门生,也是当年那赠她糖兰花,为她作画的书生。

他刚要开始仕途时,家中老父过世,守孝三年再返仕途,从前过往早已烟消云散,最终只得继续跟着阎逐良,以等待空缺。

“有劳郡主记挂。”郑修鸢又是一作揖。

“说什么记挂不记挂,倒是我一直想着那画像,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落笔,其实我更喜欢淡色,只是那日刚巧牡丹花会,才不得不穿着正红色。”

“下官惭愧,终究画不出神韵,故而迟迟不敢交与郡主。”郑修鸢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旁的还好说,每每那神韵眼神,都极其难掌握,郡主的神彩,似乎非是笔墨可以着出,这才一拖再拖。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虚

“郡主仙姿,岂能你尔等凡人所画。”展钧弈笑着说道,那双色袖一抖,眉宇间显露不屑。郑修鸢笑了笑,没搭腔,展云弈却还苦苦相逼,“郡主的仙姿,便是钧弈也不曾妄想描绘过。”

他会说这话,自然是因为他的画,的确要比郑修鸢来的好,这话说的自负,说话时一直在打量众人的脸色,或者说,是在看郡主的脸色是否有异。

对于这展钧弈无端接腔,小舟面色虽然如常,心中却是不悦的,她自然明白郑修鸢的丹青算不上顶好,也并非真的看中那丹青,而是看中这郑修鸢其人,此人有大才,为人谦逊,自己当初与他有恩,此时便是有意想要招揽于他入嫡七党,这展钧弈却频频插嘴,实在好生让人生厌。

这般想着,小舟便又眯起眼睛,旁人只道他展钧弈是在夸赞于她,其实她心里通透的紧,这展钧弈其实不过是心虚罢了。

想当年,自己入定安王府之际,那王府大摆流水宴席,流水席上,有人偷盗白玉盘,还与白林起了冲突,那人正是此时站在这里的展钧弈。

打那日高中三甲游街之时,她从一开始便认出,却一直没说出来,可这人似乎是怕她说出来,一直试探,一直恭维,也一直心虚的小心防备,这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她不过是觉得同在塔底,爬上来不易,这才一再放过他,可这人显然与自己,与戈承不同,他的心不正。

“我虽然不懂什么丹青,但也听说只要是人,皆可描绘才是,展修这话说的有些夸过其词了。”杨赦秉性耿直,听到展云弈这般说,便直言反驳。

展云弈闻言面色一变,明白这杨赦是在指他拍马屁,便涨红了脸要与他理论,郑修鸢连忙在一旁劝着。

小舟也想出口劝,戈承却冲她使了个眼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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