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从今以后 你我永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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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从今以后 你我永不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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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绾也很紧张,因为她的手心,都快被她的指甲刺破。

    苏岳说:“许绾,你当我女朋友吧!”

    就在这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外头响起了郑大和跳脚地大叫一声:“靠!”

    两人一同朝外头看去,只见冷杉树上的彩灯都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棵冷杉树上都缠绕着电线与彩灯,短短几秒的时间,所有灯泡全都炸裂,在大雨之中,起了火。

    火势旺盛,即便是大雨也浇不灭,郑大和从外头进来,鼻子上被熏黑了点儿,他说:“插座进水,全烧着了,被老师知道就麻烦了,快跑!”

    苏岳拉着许绾就朝外头跑,看到外面下着雨,来不及撑伞,干脆直接将外头披在她的身上,牵着她的手,在雨中狂奔。

    冰凉的雨水打在许绾的脸上,可她的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苏岳那句话。

    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然而听到那句话的瞬间,许绾心里想的,是拒绝,她不想当任何人的女朋友,她依赖苏岳,她想看见苏岳,或许……她可能在相处中逐渐地喜欢上苏岳,但她不愿意踏出这一步。

    这一步对她来说,太艰难了。

    圣诞树着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大雨之下,大约几分钟后,火就灭了,但那棵树也烧焦,索性没造成什么伤害和损失,只不过第二天早上苏岳的班主任在学校散步的时候,看见废旧的教学楼旁边,有一坨形状怪异的焦体物。

    后来他去男生宿舍询问的时候,才被其他人告知是苏岳做的。

    苏岳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时,还有些不情愿,等知道原因之后,他才颇为无奈地承认。苏岳的班主任姓杨,带的班级中每一个同学都是佼佼者,唯独苏岳,在碰见许绾之后闹出了不少事端。

    那天许绾照常上课,课间时分,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一同等着她的还有杨老师。

    许绾记得他,之前苏岳在楼下摆花淋雨的时候,便是他让她下楼的,她心中隐约觉得,这事儿和苏岳有关。

    果然,她的班主任还未说话,杨老师便先开口了:“许绾同学,大学生谈恋爱很正常,可你们谈恋爱,不能拿学校开玩笑啊。昨天晚上若不是下雨,那栋教学楼就危险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转了口气:“我知道这事儿也不怪你,都怪苏岳太乱来了,不过许绾同学,苏岳乱来也是为了追求你,我看你对他也不是全然无意,干脆……你就答应他吧。”

    杨老师说完这句话,别说许绾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就连她的班主任也是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哪儿有老师催着学生谈恋爱的?

    再次回到教室上课时,那堂课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杨晓朝她招手,许绾便坐了过去。

    她问许绾:“老师叫你过去干嘛?”

    许绾略微皱了皱眉,随后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老师催促着和苏岳在一起,然而她和苏岳的事情,仿佛从那一天开始,便不再是两个人的事情。

    苏岳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报告到老师那里去听,杨老师又明着找许绾两次,再提了这事儿,结果事情传至学校许多同学都知道。

    杨老师找过苏岳的家长,然而苏岳家庭背景庞大,十几个电话过去,只有一通是与他父亲连上线的,结果另一边却说。

    “你们学校还管学生的感情生活吗?”便将杨老师堵得什么也说不出了。

    那一次的提示,似乎结束,然而许绾与苏岳的纠缠,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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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四:元旦归家
    元旦节放假,学校里的同学都回家了,包括苏岳与许绾。

    前一天晚上苏岳跑来问许绾回不回去,许绾点头,他便问了许绾第二天回去的时间,许绾说是早上九点半。

    苏岳说到时候他送她,顺便将手中刚买的水果递给她,那是苹果、梨子、草莓等水果,清洗干净切好一块块地放入乐扣盒子里。

    许绾刚收下,苏岳便没给她推辞的机会,朝宿舍跑去的时候还不忘说:“明天早上八点,我送你去机场。”

    第二天早上,苏岳手上拿着洗干净的苹果,在长椅上等了很长时间,来往的学生已经许多,唯独不见许绾。

    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杨晓,他与杨晓只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她是许绾的同学,并且住在同一个宿舍,便拦住杨晓问她:“许绾怎么还没下来?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

    杨晓有些惊讶地回答他:“她?早一个小时前就走了,还有,她买的是火车票不是飞机票。”

    许绾的确先走了,并且特地提早了许多,就怕与在楼下等她的苏岳碰面,她也没敢告诉苏岳,自己是坐火车回去的。

    十多个小时的车程,站票无座,许绾拎着用了三年的行李箱,站在靠热水附近的一处空旷的地方,那里是吸烟区,偶尔有些男人过来抽烟,许绾便提着行李箱,离开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她再回来。

    绿皮火车的环境的确恶劣,更何况人数那么多,走廊上都有带着鸡鸭上车的,牲口的味道浸满整个车厢,唯独只有这一处是通风口,她站在那儿,呼吸着从外面吹进来的空气。

    冰凉的冷风冻得她的鼻子几乎没有知觉,吹乱了她的头发,途中路过某些城市时,那里的地区是下雨的,雨水洒进来,即便她再怎么躲,都会弄湿衣服。

    许绾坐不起飞机,她口袋里的那些钱,都必须存下来,为下个学期的学费做准备。

    她不敢告诉苏岳,因为苏岳那么美好,他生活的无忧无虑,不愁吃喝,他不知痛苦,没有疲累,他向来都是开心的,他人生中仅有的几次不开心,恐怕就在追求她的途中。许绾知道自己与苏岳不同,她虽然顶着许氏千金的名头,却从来没享受过千金般的生活,从有记忆以来,所有开销,都得去求,去挣,否则只能饿死。

    十多个小时,她在火车上冻得双脚没有知觉,下了火车来到熟悉的城市之后,许绾才对着s市的火车站冷笑一声。

    如果可以,她宁可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

    然而不行。

    又经过半个小时的公车路程,她拖着行李箱,疲惫地站在了家门口。

    那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每一层大约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几十平,专门租赁给在s市打工上班的人,她就住在这儿,住了十几年。

    许绾从背包里拿出钥匙,手脚冰凉,有些发抖地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刚打开门,便闻到满室的恶臭。

    酒味、馊了的饭菜味,还有腐臭味。

    她刚进门,便看见歪曲的小笼子里,两个已经干掉了的仓鼠尸体,腐臭味便是从它们身上传来的,那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虽然那个礼物是临时从小区门口摆摊的大叔手里买来的,但许绾很珍惜,只是她离家的那天,没将它们带走。她眼眶酸涩了会儿,闭上之后,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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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五:梅茹倩
    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响声,许绾将行李箱靠在门边,朝里面走去,地上满是空了的啤酒瓶,还有一些碎了的碗碟。

    走到房门口,她将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她敲了敲门,低声喊了一句:“妈。”

    过了许久,房门才被打开,女人穿着一身名牌,但款式都是好几年前流行的了,衣服在她身上有些褶皱,像是几天没换过,淡褐色的头发睡得蓬松杂乱,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两条黑色的水痕自眼角下滑到唇边,然后是下巴。

    她像是刚哭过,眼珠还有些泛红的血丝,手上握着啤酒瓶,迎面对着许绾打了个嗝,问:“你是谁啊?”

    这四个字像针一般扎在许绾的心上,她抿着嘴,扶住了女人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将她扶到沙发边上,再一声不吭地收拾地上的垃圾。

    厨房里面的饭菜都已经发霉长虫了,许绾皱着眉头,伸出手忍住恶心,将那些东西全都倒入垃圾袋内,经过两个小时的忙碌,整个房间看上去才有点儿人住的模样。

    一个沙发,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客厅里就只剩下五年前坏掉了的那个电视,屏幕有些裂痕,不过还可以看。

    许绾坐在了梅茹倩的对面,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安静地看着,许长时间,两人之间没有对话,她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唯一的交集恐怕就是无休止的吵闹。

    梅茹倩等手中的酒喝完了,她才将酒瓶往地上一扔,朝许绾看去,张嘴就问:“上个月的生活费呢?”

    许绾合上书,说:“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你爸爸每个月都会往你卡里面打钱的!”梅茹倩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怒上心头,拿起地上的酒瓶便朝许绾身上扔过去,漂亮的脸蛋露出恶毒的表情,声音尖利的问:“是不是你花掉了?!你以为那是你一个人的钱吗?那是我的钱!有我的一份在里面!”

    话说到这份上,许绾已经不想解释了,从一年前她就开始不断解释,父亲已经很久没打钱过来了,他知道那些钱全都被梅茹倩用来买酒和奢侈品之后,便不再管她们的死活。这么多天梅茹倩之所以能活着,完全是许绾私下找时间去工作赚来的,但她从未想过许绾。

    梅茹倩找到了可以打骂的人,一瞬间积累了几个月的抱怨便统统用在了她的身上,她拽过许绾的头发,发狠地朝她哭吼:“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现在就连你也想我饿死在这里!你和你爸爸一样恶毒!一样心狠!”

    许绾扯着自己的发根,尽量不让痛苦来得那么强烈,她忍住眼眶中即将落下的泪水,咬紧嘴唇不说话,只要忍过这一段,母亲便不会再理她了。

    她的确疼,但那不过是**上的疼,她对母亲的打骂早就没有伤心的感觉了,身上的疼痛总会消失的,心里的疼痛,才是一辈子。

    晚上,她被赶出门买酒,拎着一打啤酒进门之后,梅茹倩便拿着啤酒进了房间,没再管她,这个家里就只有一个房间,然而许绾早就习惯了。

    从柜子里拿出了毛毯,上面有些落灰了,她抖落了灰尘,卧上沙发,将毛毯盖在身上。

    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前一刻,她想到了苏岳,想到这几个月苏岳在她面前露出的笑容,幸福美好的笑容,一瞬,许绾的睫毛抖动了会儿,一线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能忍住疼痛的眼泪,却无法克制回忆温暖时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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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六:伤归
    两天后,许绾踏上去l市的归程。

    又是连续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天黑得很快,零星的几点不知是小雨还是小雪从上空飘下来,落在她的脸上。

    许绾拖着行李箱,有些疲惫地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她低着头,刚踏入宿舍楼没几步,便撞上了一堵有温度的软墙。

    许绾没抬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刚准备转身离开,胳膊便被抓住。

    她的手臂上有些淤青,此时被大力拉着有些疼,她皱眉朝对方看去,便看见苏岳带着几丝怒意,又有几分难受表情的脸,他强忍着什么,拉着许绾不肯放手。

    许绾看见苏岳的那一刻,心里的不开心仿佛一瞬便烟消云散了,可见到苏岳的表情,又立刻阴霾,他不该露出这样的眼神啊,他的眼睛应该是笑弯着的,他的嘴角应该是勾起的,不该是现在这样,让人看着难过。

    苏岳抿着嘴,心里憋着话却不肯说,就这样看着许绾,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过往好几个女同学已经朝这边看来,许绾能听到她们口中并不友好的言语,句句都是针对她的,于是她反拉着苏岳的手,走到了宿舍旁边的小树丛里,才放开了他的手,问:“你找我什么事?”

    苏岳的声音带着点儿鼻音,好像是感冒了,他低声问许绾:“元旦那天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去车站?”

    许绾听见他说车站两个字,心里猛地抽了一下,她安静了好一会儿,可苏岳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空间。

    许绾的声音很小,带着类似求饶的口气问:“我不想说……可以吗?”

    又是可以吗?

    她与苏岳的相处,看似苏岳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然而只有苏岳自己知道,她的每一个要求,后面都加了一句可怜兮兮的‘可以吗?’。他有些生气,自己与许绾认识已经半年多了,然而对方却没把他当成过自己人,有些话,如果她不想说,他根本不会逼迫。

    苏岳绕过了这个话题,放低了姿态,口气也软化了:“那你总要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吧?那天早上你放我鸽子,我后来去了火车站,可是没找到你……”

    他说这话时,有些委屈,还未等许绾开口,他又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人坐火车走的,担心死了,可是又联系不上你,我甚至向我父亲取得了你父亲的联系方式,算好了时间打电话过去,可是……他挂了。”

    “你告诉我你住在哪儿,至少让我可以找到你。”

    苏岳隐约感觉到了许绾与她家里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她听见这些话,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受到了惊吓,就连肩膀,也微微发抖。

    许绾始终没说她住在哪儿,只是为难地低着头,苏岳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乌黑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圈淡黄的光圈。

    然后,一片雪白的晶莹落在了她的头顶,瞬间融化了,苏岳抬头,天空下起了小雪。

    苏岳再低头时,许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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