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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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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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玉攀住他脖子说:“爸爸美丽,妈妈美丽,女儿才美,爸,你真美,真漂亮,风骨伟岸,目瞬如电,我从心里嫉妒妈,找到爸这么好的丈夫,我将来的丈夫要以爸爸为形象。”

  他问谢琳娜:“紫玉还没有为咱们找女婿?琳,玉把我描写得和韩世忠一样。”

  谢琳娜说:“还没有女婿,她心里打着一个情结,要看橡树大院,要她爸爸。从她懂事起就知道你是她爸爸,阿廖沙是她养父。阿廖沙牺牲了,她要找我,我在法国读书,阿廖沙的父亲把她交给妈妈。阿廖沙父亲是谁你知道吗?”金大雨说别西卡简单的介绍了。谢琳娜说:“那个调皮蛋变成金星英雄的斯捷潘。妈妈当时还在‘古拉格’里,紫玉向妈妈要爸爸,妈妈说她爸爸在中国,等她长大以后再找爸爸。为了她的学习,又请斯捷潘代养她。你去世的消息是在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告诉她的。”

  金大雨说:“亲爱的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玉,你能不能让我和你妈亲热一会儿,这个时间给你妈一些。”

  紫玉放开他,他与谢琳娜热烈地长时间接吻、拥抱。紫玉从背后搂住爸爸。

  谢琳娜说:“一九六八年入冬,苏汉文在集中营认识了妈,妈被派去作审讯他的翻译,后来做他的俄语老师,他告诉妈,你死在一九六八年七月,为了埋葬爷爷,打伤了人,你在逃向苏联途中被人打死。”

  紫玉问:“爸爸,他们为什么那么坏?”

  金大雨说:“对中国的*,身在外国的人无法有深刻的体会和了解。琳,打我的人,整我的人,比法西斯还要凶残。”

  谢琳娜问有她认识的吗?他说有,卜岚、乌拉孜汗她认识,王宽她不认识,却认识她。她问是怎么会事儿?他说那年赛马的时候,就是他去撞她的马。

  紫玉说:“爸爸,你们那年赛马是真正的伟大;爸爸,你为什么那么爱吃醋?”

  他轻轻地在谢琳娜脸上搧一下说:“这些事你也向玉讲?”

  谢琳娜甜蜜地笑着吻他。

  紫玉说:“爸爸,你和妈的秘密我全知道。”

  他吃惊地问:“你全知道?”

  “当然。”紫玉十分自豪地说:“妈量你一尺宽的裤脚,偷你的蚕,你赛马时吃妈妈醋,自己跑回橡树大院,你们俩面对着青山、蓝天白云拜天地,你和妈*。”

  他让紫玉别听她妈编织的故事。

  “故事?”紫玉翻身趴在他俩之间说:“那照片是故事编出来的?”

  金大雨张口结舌说:“琳,你,你怎么给孩子看那些,讲那些事?”

  谢琳娜认真地回答:“证明你是她父亲啊!”

  “我的爱妻用心够深了。”金大雨叹道。

  紫玉见缝插针问:“爸,你承认我妈是你妻子了?”

  金大雨坦然道:“当然,有蓝天白云和太阳作证,有高山大川作证,更有我这么美丽的女儿作证,谁让我回避我也不同意。”

  紫玉问:“那么爸爸,我还有几个妈妈呢?”

  这是让金大雨十分头痛的问题。他问谢琳娜:“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活着?”

  谢琳娜说:“确切地说,我始终没有相信你死了,相信你在等着我;确认你在活着是在一个半月前,在圣彼得堡见到别尔西依卡,她告诉我你现在是律师。我抱住别西卡哭了。我当时要接紫玉去法国,想在凡尔赛给你找个女婿,那时我告诉紫玉爸爸还活着,她十分吃惊,问为什么爸爸死过?我才向女儿讲你当年的死讯。有了爸爸 紫玉还找什么丈夫,她要找爸爸,要用爸爸的标准选择丈夫。我们要好好感谢别西卡。”

  金大雨说外边那辆车就是为女儿买的。他问她现在是在苏联居住还是在法国?谢琳娜说她在一九*年加入法国国籍,多谢赫鲁晓夫,在他还担任苏共中央总书记时,看波伏瓦的情面,让她离开苏联,到法国巴黎大学读书,学的核电站工程设计。

  金大雨自言自语地说“五·二九”事件把他们一家人推向山南海北,大洋彼岸,应了妈的那句话,“江洋湖海,将心萦系,穿过一根丝”。他轻抚着紫玉的脸蛋,泪水落在床单上。

  紫玉见了,动情地按自己眼角,说:“爸,现在多么美好,那已成为过去。”

  金大雨说:“玉吃的苦最大,从小就没有人爱。”

  紫玉解释说;“不,爸爸,阿廖沙爸爸对我很好,斯捷潘爷爷非常痛爱我。我在莫斯科大学中文系毕业,妈又让我在她母校巴黎大学攻读了建筑工程专业。”

  金大雨长叹口气说阿廖沙是个天才,他实践了童年时代的诺言,是个了不起的天才。

  谢琳娜感到他内心藏着许多痛苦,她解释:“我和阿廖沙是奇遇,那年到苏联没有多长时间,和妈就分开了,考瓦丘克和他父亲死缠着妈和我,阿廖沙知道了我和妈被绑架过去。那是谁让绑架的你知道吧?”金大雨摆摆头。

  “是考瓦丘克的姑父,尼基塔·索斯洛夫请示的赫鲁晓夫,由你打伤的那个家伙,罗曼·马克西姆·亚历山大通知旱獭领事馆执行的。斯捷潘叔叔知道了我和妈的下落之后,通过军内渠道把我留下。妈妈当时没有找见,她被索斯洛夫转到新西伯利亚的古拉格里。索斯洛夫要我去他那里,斯捷潘叔叔宣布我已和阿廖沙结婚了。紫玉出生后,跟了斯捷潘的姓氏,就叫了伊利亚·费柯列娃,到巴黎大学学习的时候,女儿要在后边加上金紫玉;她的昵称,俄文称‘洛莎’,汉语称‘紫玉’。斯捷潘叔叔保护了我,把我送到莫斯科大学,学建筑工程专业。阿廖沙父亲在部队是中将军长,叔叔幽默地说自己是妈妈最调皮的学生,紫玉就是在他家生的。后来,斯捷潘叔叔通过他们的近亲,作家伊利亚·爱伦堡,联系上波伏瓦,她找到赫鲁晓夫,把我迁移到法国巴黎。”

  金大雨明白,她要说明没有背叛他,他想的是他击毙阿廖沙的事。紫玉又回到她关心的问题上,问爸爸她还有几个妈妈,他准备怎样对待生她养她的妈妈?谢琳娜笑咪咪看着女儿,充满自信。金大雨如实相告:“你还有一个妈妈,叫姚勤子;一个弟弟,叫金山泉,上高中二年级,别西卡没有给你们讲?”

  紫玉说:“听别人讲没有听爸爸讲得真切,我想起来了,那个妈妈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带着爸爸去拾棉花,飞机丢炸弹,她把爸爸压在身下,那位妈妈的脚趾被炸去了一只半?那时候你们还睡在一个被窝,对吗?”

  金大雨看看谢琳娜说:“那些事你也给紫玉讲,咱俩之间的什么秘密女儿都知道?亏你还能记住儿提时代的小故事。”

  她说:“当然,让女儿全面了解爸爸,小故事不是成了后来生活的重要部分?”

  金大雨坦诚地向她俩介绍了姚勤子的基本情况以及结婚、离婚、复婚的过程。

  紫玉说:“她一定是个很出色的妈妈。”

  他们忘记了时间,金大雨问她们俩吃早饭了没有?紫玉说,“爸,现在该吃中午餐了。”

  “我女儿说得对,咱们去吃午餐。”他一只臂搂住女儿,一只臂搂住谢琳娜,给每人一个吻,说从现在起,吃饭和住宿由他登记。

  “当然,爸是家长。”紫玉说。

  谢琳娜说:“你爸为了节约,他是中国人,吃饭住宿便宜,咱俩是老外,吃饭、住宿贵。”

  金大雨变更住宿登记,服务员不愿意,他说自己是中国人,他的妻子和女儿按外国人计费他就走。服务员想,走三个顾客一天减少九十元收入,给变更了登记。谢琳娜说就在水上餐厅吃饭,然后让他休息。他要带她们看看伊犁河,在那里边吃边叙说情怀。

  紫玉见了爸爸,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说爸爸被爱情的火焰燃烧着,被女儿的寸草爱心撩拨着,正是情意盎然,再有两天两夜也睡不着。谢琳娜说紫玉乖巧,大雨说她善解父意。三人达成一致意见,金大雨开车去伊犁河大桥。

第三十二章、金紫玉中国认父(3)
第三十二章、金紫玉中国认父(3)

  十月的伊犁河秋色正浓,秋阳正好。谢琳娜在车门旁手搭凉棚,挺胸眺望河面。微微的凉风拂着她长发,她微笑着,白中透红的面颊不因那两道鱼尾纹失去丰润迷人的光彩。她那明亮闪烁的目光与河面的金波相辉,大桥西面的汀洲中,水鸟在黄叶中起落,起飞的向南岸草地和林中寻找伙伴;宽阔的河面向西而去,被草原和树林遮住了视线。

  谢琳娜说好湿润的空气,多么像塞纳河。金大雨和她并肩而立,使她感到靠着一座大山,使她感到自己有了归宿。紫玉看着父母的神态,心里无比幸福。父母是真正的爱侣,他们多么忠诚,多么依赖,多么相爱,对未来充满多么美好的信心。

  他们在临河岸边选择一家餐馆,金大雨点伊犁河鲤鱼和伊犁熏马肉,向她俩介绍,伊犁的熏马肉已经广泛地介绍到国外。他问她俩主食吃米还是面?紫玉说吃抓饭。金大雨告诉服务员,要一大两中碗加价抓饭。加价是优质抓饭。他笑着揶揄紫玉:“玉点抓饭是为了掩拙?”

  玉微微一笑,随手用筷子夹起一粒赠盘里的花生米,递向爸爸嘴里。金大雨对谢琳娜说感谢她用汉族人的生活从相见到这时,他们回避着不谈丽达。他从她们的话中知道妈妈所受的磨难。谢琳娜想正是高兴时候,不适合谈那悲哀。大雨想问妈妈还好吧,话到嘴边又嚥了下去。他嗫嚅道:“妈妈,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来。”

  “爸。”紫玉看看妈,鼓足了勇气说:“姥姥已经离开我们了。”

  金大雨有心理准备,轻声说:“多好的母亲!走多久了?”

  谢琳娜眼圈红润,望着伊犁河南岸金色的树林和碧蓝的天空,轻叹一声,说:“那天早晨我们望着你、爷爷、乐山倒在地上,两眼模糊了,河岸的芦苇和柳树枝当住了视线,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马坎旗,不知妈去什么地方。在阿雅古斯见到妈,外逃的边民部分送往乌斯季卡缅诺戈尔斯克,部分被送往谢米帕拉金斯克,部分去新西伯利亚。在那里安东诺维奇就提出要和妈结婚,妈斥责他,做事卑鄙,爱情是靠绑架可以取得的吗?考瓦丘克要我嫁给他,我说那事先不谈,等我大学毕业,他上升到将军的时候再说。

  “我们被送到阿拉木图,在那里好像是尼基塔&;#8226;索斯洛夫的人,纠缠妈妈、爸爸、爷爷和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的关系,问为什么他们以国家领导人的身份,以国家名义将橡树大院赠给妈。妈说主要是赠给为苏维埃立过巨大功勋的崔正冈、谢洪明。谁也不听妈的解释,在一个早晨把妈送到新西伯利亚。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和妈不在一起,也是在营房里被看管。”

  “你等等,”金大雨问:“像看犯人一样被看管吗?”

  谢琳娜笑了,说:“和犯人还是有区别的,有小自由,没有大自由,不准离开营房。有一天斯捷潘叔叔突然来见我,我不认识他,他是看我人样认出来的。他是中将军长,和我个别谈话,告诉我他是妈妈的学生,为了证明他是妈妈的调皮学生,给我看了妈妈送他住院时负的伤。他说他是阿廖沙的父亲,要我向问询我的人承认马上要和阿廖沙结婚,不是真结婚,但必须承认,否则不方便救我。我只好按照叔叔的安排行事。

  “到年底,斯捷潘叔叔去新西伯利亚见到了妈妈,救妈妈出来很麻烦,妈妈告诉叔叔,找见伊利亚·爱伦堡,请爱伦堡找到波伏瓦,把我转到法国。爱伦堡和伊利亚·斯捷潘他们是一个家族的,爱伦堡和波伏瓦交往密切,把我和妈妈的遭遇告诉了波伏瓦。波伏瓦和赫鲁晓夫关系不错,一九六三年夏天,她在赫鲁晓夫的格鲁吉亚花园里做客的时候,提出把我接到法国上学。赫鲁晓夫当时答应了,后来波伏瓦交待伊利亚·爱仑堡给我办手续,在一九*年八月,在赫鲁晓夫下台之前两个月,我到了巴黎,国籍一并转去。”

  金大雨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谢琳娜说:“是的,赫鲁晓夫在我和妈的事上,有些像萧河。我在巴黎举目无亲,法语水平比你高不到哪儿去。”

  金大雨插话说,“别谦虚,还是比我高得多。”

  紫玉抿嘴笑她父母年轻时的斗嘴稚态。

  谢琳娜生气的看他一眼,说:“波伏瓦和萨特对我很好,安排我补习半年法语。妈和爷爷在法国、瑞士都有存款,好在不缺钱。波伏瓦、萨特在我名下存不少钱,自己到了天堂,妈却进了‘古拉格’。就是索尔仁尼琴说的‘古拉格群岛’里的新西伯利亚岛。

  “经过斯捷潘叔叔的多方面斡旋,到一九六七年底,妈被释放,回到圣彼得堡。紫玉跟着妈回到圣彼得堡上学。

  “当时我没有去圣彼得堡,我是在一九六九年五月,得知阿廖沙牺牲,为参加他的追悼会回到圣彼得堡,那次

  “我这么晚来见你,是在办理妈妈的丧事。当别尔西依卡告诉了你还活着的消息后,妈妈的气色很快好转了,她要我快把手续办好,一起来看你,刚把妈妈的签证办好,她就撒手走了。”

  金大雨问:“妈得的什么病?”谢琳娜说是肝癌。他问:“她怎么会得那个病呢?妈的肝很好呀!”

  紫玉说:“姥姥在‘古拉格’的时候是在铀矿上的学校从事教书工作。”

  “紫玉经常看姥姥?”金大雨不住的拭泪。

  “放假的时候去看姥姥。”女儿回答。

  金大雨说:“多好的妈妈,是一颗学术思想的新星,光芒未放就陨落了。琳,在三十年前妈妈翻译的西方思想名著,现在和中国读者见面了,没有妈翻译得好。”

  谢琳娜无奈地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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