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会?”季向浅蹙起了眉头,攥着衣角。
“因为他此生只爱一个女人,”白子熙自顾自坐下抿了一口茶,冷然微笑道,“莫湘浅。”
季向浅一怔,这名字奇怪的谐音巧合是怎么回事?
“那她在哪里呢?白子夏,为什么不去找她?”
白子熙沉默了一阵,才悠然开口,“她可能是死了吧……看来白子夏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这次轮到季向浅沉默了,她握紧了粉拳,她永远都比不过一个死人,莫湘浅死在了他的心上。
怪不得他浅浅,浅浅叫得那么顺口!原来是……哼……
“哦。”季向浅淡漠无比地点了点头,没有别的表情,作揖告辞,“没事的话,季某就此一别。王爷再见。”
再也不见。
白子熙的目光忽的落在了诗集上,立刻变了脸。
“本王向来不在乎这种东西,什么诗集你拿回去,我不需要,还不如给我送几个女人过来。”
“你……”季向浅几乎快被他气得岔了气,她答应白子夏以后天天伺候他磨墨才得到的诗集,却被白子熙贬得一文不值。
(某夏:那本诗集可是绝版啊……要不是浅浅,给我研三辈子的墨,本王也不给的!某卷'冷笑':你就那么点出息。某夏'扶额':你再说一次,恩?)
“我是绝对不会送女子到你的府上。我可以在你府里做杂活!挑水、烧水、砍柴、洗衣,我样样没问题。就是不会给你送!女!人!”季向浅说得义愤填膺。
“女人就应该是男人的附属品,等你做了白子夏的小妾……你就明白了。”白子熙寒声一笑,抿了一口茶。
“我只许白子夏娶我一个。”
“哎……向浅啊……你还真是天真可爱……子夏,可是要做皇上的人。后宫佳丽三千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季向浅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话锋一转,“告诉我一些关于莫湘浅的事。”
白子熙的眸色一深,正色道,“莫湘浅,于三前年被封为贤妃,如今是当朝皇帝的四妃之一,以贤良淑德闻名,宫里有一场变故之后听说是自裁了……”
季向浅还未曾见过他那么认真的样子,看得有些呆了。
白子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子夏的‘美名’,以前可是比我都‘略胜一筹’呢……”白子熙接着说道。
季向浅若有所思地盯着白子熙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喂,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把你吃了的……”
“王爷告辞!季某改日再来拜访……”季向浅起身作揖,也不等他同意不同意便往王府外奔去上了马车。
回到夏王府已经是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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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人被人负
季向浅并未敲门轻手轻脚地进了白子夏的书房,他好像睡着了,啊……好像小孩子一样可爱……睫毛又卷又长根根分明,鼻子高挺,皮肤宛如陶瓷。
季向浅爬在了书桌上也这么望着白子夏,心里默默想着,子夏啊,子夏啊,你到底有一个怎么样的过去呢?想说吗?不想说吗?我应该知道吗?
看着看着就想戳一戳他的脸颊,或者用毛笔画个王八好了?
当季向浅还没有落笔时,手腕就被温暖的手抓住了,“你想干嘛?”
“没有啊……”
白子夏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把季向浅搂进怀里,“子熙说了什么,今天?”
“他说诗集没用,让我送女人过去。我拒绝了。他后来就没有为难我了。”季向浅淡淡一笑,也怀抱住了白子夏。
“没了?”
“还有一个叫莫湘浅的女人……”
白子夏的神色忽然就变了,望向季向浅,担心地问,“他说了什么……”
“……”
“浅浅……”
“没什么,他就说你以前很爱她。”
“……”
季向浅有意地瞥了他一眼,看着表情,看来不对了?
“你相信了?”
“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我又不在乎你的过去。”季向浅闷声道。
白子夏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脉脉地望着季向浅,“我的过去很可怕,我舍不得让你知道。”
“有多可怕?我可是现代人……你那么点事还吓不到我的啦!说说看。”季向浅怏怏地摆了摆手,吊胃口好讨厌啊……
“你知道烟花之地的人为什么都认识我吗?因为我以前和子熙永远都是一起去的。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奴婢很害怕我吗?因为我以前会因为有人把花瓶打碎了就拉出去杖毙。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娶吗?”
白子夏停住了。
季向浅从他怀里抬眸,“因为你爱莫湘浅吗?”
白子夏摇摇头。
“因为有一个女子怀孕了,我为了莫湘浅亲手杀了她。”
季向浅听到这里忽的一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呐……”季向浅想到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吧?
“可怕吗?我觉得当时的我就是一个魔鬼。”
“那后来呢……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地天使的啊?”季向浅调侃道。
“自从莫湘浅入宫以后,我就决定要保护她,我不能再和子熙一样日日买醉,夜夜笙歌,过着糜/烂的日子。我如果不变得强大,湘浅会无依无靠。”
“那是因为子夏在长大……”季向浅玩/弄着他的手指,声音里有些难过。
“人都是要长大的。你如果再早一些遇到我,也许……你也会是一个牺牲品。”
“不,我只是后悔没有再早一些遇到你,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我要陪着你一起走过青葱岁月,不论是噩梦还是美梦,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季向浅埋在了白子夏的怀抱里,瓮声瓮气道,“为什么不是我……陪着你的,为什么不是我啊……”
我讨厌莫湘浅,她占据过你的心。我吃醋,吃了很大很大的醋。(某卷:啊喂!你好意思说……你不是还和楚源交往过?某浅:那是过去了好么!某卷:那白子夏的也是过去啊?谁还没个过去!某浅'踹一脚某卷':我这是在后悔,干你什么事了啊!balabala……两人吵了起来……)
“浅浅啊……现在你能陪在我身边已经足够。”
“不许这么再叫我浅浅,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叫什么?”
“向浅……”
“不如改叫夫人好了?”
“油嘴滑舌……还没领证啊……好了好了……差不多到饭点了,我们吃饭去吧……”
季向浅假装欢乐地拉起了白子夏往饭厅走去,但是脸色却不怎么好。
夹了一筷子菜,愣了一会儿,说到底莫湘浅比她重要。他的改变都是为了她。
古丽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向浅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季向浅勉强扯起嘴角,干笑了几声,“我在想要吃什么而已啦……哈哈……”
白子夏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长胖点……”
“子夏你好偏心啊!”古丽撅起了嘴巴,埋怨道,“都不给你的王妃夹菜。”
“来来来……我的大小姐,这整一盘都归你好不好?”白烁笑着端进来了一盘红烧肉放在了古丽的面前。
古丽也是害羞地拍了白烁一下,甜蜜蜜地吃起了肉。
好羡慕他们可以那么快乐。古丽却是白子夏名义上的妻子。
季向浅心头一颤,一餐饭都食不知味。
深爱的人总被人负。
(这几章之后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小白,会有点黑暗了,有点小虐的,小心脏受不了的孩纸们可以当做白子夏和季向浅就这么愉快地生活在了古代,后边的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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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访
季向浅并未猜想到自己的身世原来那么曲折,月薇妈妈在信里提到了爸爸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那爸爸又是因为什么而死,被谁所杀?
季向浅躺在床板上,想了一阵子后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妈妈给了萧政这条线索一定是有理由的,不管萧政认不认我这个孙女,去一趟丞相府还是很有必要的。
“子夏……我要去找萧政。”
“左丞相大人吗?去干吗?”
“是的,对了,他多大岁数了啊?是不是快六十了?”季向浅直接无视了他的其中一个问题。
“恩。要我带你去吗?我怕……”
“不用了……我自己家的事我可以解决的,我就是去问问我妈以前的情况。”季向浅并未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白子夏,至少自己父亲的事没有。
“时隔多年了,也不知萧丞相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女儿。估计是埋怨的吧……罢了,罢了,你若执意去就去吧……”白子夏蹙起了剑眉,扶住额头,无奈地挥了挥手。
“向浅!”白子夏从府里走了出来,及时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季向浅,把一个白玉扳指套在了季向浅的手指上,“这是父皇赐予我的,朝中无人不知这白玉扳指的含义,你懂我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季向浅是我白子夏的人,谁都不能动她吗?
“好。”季向浅微微一笑,婉声答道。
白子夏伫立在王府门口目送着马车的扬尘而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
“子夏,近来可好?”白子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不知道又有什么事等着他了。
“原来是三哥。”
白子夏负手转身,两人在微凉的萧瑟秋风中长身玉立,神似的外形轮廓,万千青丝随风而飘,季向浅探出的脑袋慢慢又缩了回了马车去。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季向浅才回过神来,掀开车帘,拍了拍前面驾车人的肩膀,“白烁,你今天驾车怎么那么急?”
“季姑娘,今天出门晚了,白烁怕赶不上午饭了。”
“你就为了这个理由,把本姑娘蹬得半死?”
白烁面露难色,“季姑娘,你就将就一下吧!”
季向浅毫不犹豫佯装生气道,“什么将就,你跟古丽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大胆了昂!”
白烁顿了一会儿,季向浅看见了他涨红的脸颊,“不大胆怎么爱得了古丽。就像王爷一样,不大胆怎么敢惹你这头小怪物。”
“你说谁怪物呢!你见过那么亲切可爱、机灵活泼的怪兽吗?”季向浅不爽地拍了他一下,掐了他一把,“喂……白烁,你们什么时候私奔啊?”
“私奔?季姑娘说笑呢吧?”
“怎么你不敢吗?”季向浅黛眉一挑。
“王爷需要古丽家的势力。”白烁忽而正色道。
“古丽家的势力很大吗?”
“至少是交好的两个国家,不希望关系破裂。”白烁淡淡回答,马车却越驾越快。
季向浅沉默了许久,望着周围飞快闪过的景物,她从来没有比此刻希望自己是一个古代人。
如果自己的身份可以更好一点,那就能名正言顺地当白子夏的唯一了吧?
“如果我也是个郡主就好了……子夏就不用一定娶古丽了,是吗?”季向浅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有点难过,“你也可以和古丽在一起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
为什么呢……天意弄人。
“季姑娘,你担心的太多了,相爱就不一定要抛下一切再在一起。我只希望古丽能够快乐。”白烁浅浅一笑,那一份潇洒的笑容,可能是季向浅现在根本想不通的事。
两刻钟后。
“季姑娘,到了。”白烁唤季向浅了一声。
季向浅从恍惚中惊醒,迷迷糊糊地下了马车,阔气的宅邸,大门上赫然写着萧府二字。
这就是萧府,这就是妈妈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请问二位是?”门口的僮仆问道。
白烁正欲报出夏王爷的名却被季向浅打断了,“我姓季,萧月薇是我的母亲。麻烦你通传一下。”
僮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门。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态度并没有很好,“我们老爷说了,不见。”
季向浅把他拉到了一旁。
“白烁,我们该怎么办?”季向浅在这里到也还真的没有碰过什么钉子,不见客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季姑娘不让我报王爷的名字又是为何?”白烁不解地问。
“你傻呀……报了白子夏的名字那老头肯定以为我跟白子夏有什么啊!”
到时候那个萧老头给她什么做主随便把她嫁了怎么办!她可不当小妾!
季向浅敲了白烁的脑袋一下,真是笨得要死。
“季姑娘你本来不就是跟王爷有什么吗?”
“你……别扯开话题,赶快想办法让他见我们啊!”
“白烁别的法子也不会,只能硬闯了。”
“你有把握?”
“没有把握也只有一试了。”白烁说着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活动。
说时迟那时快,白烁忽的一跃抽出了长剑,动作流畅干净,身影快得季向浅根本看不见,没两下,看门的僮仆就倒了下去。
白烁和季向浅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无礼小辈,擅闯我相府,到底所为何事?!”
应声而入的是一个雪染双鬓的老头,但是威严仍就不改。
“我说过我姓季,我母亲是萧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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