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纯净。
对!这才是白子熙!
小伙计虽然脸红不敢直视季向浅的脸,可在见到季向浅看的东西后,他壮着胆子,看着季向浅,“少夫人,您当真要买它?”
季向浅挑眉,淡然问,“你觉得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那小伙计看着季向浅,心砰砰直跳着。
他不想当一辈子扫地的,刚被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推出来,他当然知道他们是觉得这位夫人穷,只有一根木簪觉得她买不了什么贵的东西,便拿自己来打发,
可是,若是这位夫人当真买下这支簪……
“您稍等,小的这就为您将簪取出来……”
小伙计瞬间下定决心,她买了,自己就可以扔了扫帚当真正的伙计,她不买,大不了自己还扫地呗,没什么损失!
小伙计小心意意的将墨玉簪取出来放到绒布上,以供季向浅观看。
季向浅并没有伸手碰那支簪,只是伏在案上细细地看着,才发现,它竟是天然形成,笔直成线,由细到粗是那般的均匀和谐。
突然一个月夜浮出脑海,夜中月色,迷人而又温柔。
墨玉簪比温润的月光石美得更桀骜不拘。
“多少银子?”季向浅抬头,嘴角的笑容浅浅。
“混蛋!你有几个脑袋,竟将‘龙墨’拿了出来?”却在这时,一道严厉却又凶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子熙、季向浅纷纷转头,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陪了一位蓝衣飘飘的仙子站在楼梯口。
“朱掌柜……”
那男子满眼厉色,更是上前扬手就挥了一巴掌,只是那小伙计极为精明,竟是一把将玉簪抓起来便挡了回去,那朱掌柜这一巴掌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你现在就给我滚,古玉斋不缺你这个扫地的……”
“朱掌柜,你赶小的走可以,但请小的将这单生意做完……”
那人睥睨了季向浅和白子熙一眼,长得好看又有何用还不是穷得叮当响,“就这穷鬼……开什么玩笑!”
“多少银子?”
白子熙并没有理会这什么朱掌柜,对于小伙计的做法倒是相当的赞赏!所以直接打断那男人的话,直视着小伙计又问了一遍!
因为浅儿喜欢。
小伙计咽了口水,便道,“八千八百八十八两!”
季向浅在内心吐槽,发发发发吗?哈哈……
“别说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就是八十八两,你是不是也得掂量一下!更不要说,这支簪,已经定给君大小姐了……”那朱掌柜对那安小姐倒是小心翼翼的。
便上前一步,满脸虚伪的笑容,对季向浅和白子熙福身一礼,“这位夫人,这只簪子可否割爱,让给君挽呢?”
“听到没有,这是君大小姐看中的,所以,你这位什么不知哪里来的夫人,还是赶紧地滚蛋……”
季向浅朝着她温婉一笑并未作答却也没有表态,男人在身边当然要让他出风头了。
白子熙微挑眉头,看着君挽,冷然道,“君大小姐还未成婚,要这玉簪作何用处?”
君挽一哽咽,僵硬着泼辣道,“本大小姐就是喜欢,就是要买!”
白子熙冷笑,这君大小姐果然是出了名的刁钻任性。
“扶影。”白子熙淡淡开口,修长的手指一挥,露出了手上的白玉扳指。
朱掌柜顿时大惊失色,脸上的血色顿时少了,此男子气质出众,定然来历不凡!刚才自己怎么就瞎了眼似的呢!?懊丧心想,就奔着钱了……臭嘴净瞎说!
“告诉他们,他们——该怎么称呼我。”
扶影忽然从暗处现身,上前一步,扬着一张冷漠如斯的俊脸,冷冷地看着君挽,“君大小姐,请您称呼我家主子为熙王爷和熙王妃。”
 ; ;这话,顿时让楼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熙王爷何时出门不是华丽的马车加成群侍妾了?!他们无意间见到的——这便是熙王夜和熙王妃的真面目?!
怎么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反而教人移不开眼睛!
可是这王爷王妃的装扮要不要那么平常啊!
“听明白了吗?”季向浅淡淡地开口,纤纤手指端起了那墨玉簪,却连眼神都没有送她一个,便对小伙计道,“‘龙墨’这名字当真俗不可耐,本妃倒觉得,魅如夜色,‘夜魅’才更为合适!”
她的那一抹笑意嚣张又狂妄,那眼神跟熙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虽是一身白衣如仙,面容娇美,但那英气逼人气势在瞬势爆发!
君挽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熙王他哪敢得罪!而且看起来那个熙王妃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她君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小伙计直咽口水,点头如倒蒜,熙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
“包好,马上送到熙王府。扶影,给他九千两。”白子熙淡淡一笑挥金如土的习惯还是那么差,真是不知道民间疾苦。
季向浅喜滋滋地看着“夜魅”收入自己家口袋,压根开心地把是白子熙陪自己来买发饰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玦儿……”
“恩?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忘记了什么?没有啊……你喜欢那只‘夜魅’吗?我觉得太适合你了……”
忽然,暗羽带着两盘用红绸盖着的东西走了出来。
季向浅一愣,白子熙有备而来?太狡猾了啊!
暗羽低身将其呈上,“请王爷过目……”
待托盘上的红绸去掉,却是排了一排十二支各式各样的白玉簪!
白子熙只是看着,却突然扬唇伸手拿起中间一支。
季向浅还没明白他笑什么,待看清那簪也笑了,白玉中带着一抹抹黑色的游丝,和谐交融月色如魅。
“玦儿,这支如何?”
季向浅将身子一矮便蹲到了他的身前,“还不给我戴上……”
心下微跳,想来这簪子本就应是一对的。
“玦儿,这簪我取名为‘幻夜’,你以为如何?”
“恩,不错。”莫名的心下有丝小小的雀跃!
白子熙笑得一脸宠溺,伸手拿下她头上那支普通的青簪与木簪,一头如墨的秀发便散了下来。
大掌在她的发间穿过,让他爱不释手。
“幻夜……怎么想得这名?”
“以后再告诉你。”
“切……还跟我卖关子……”
一旁那小伙计瞪大了双眼,连嘴都张成了一个圈,若不是朱掌柜扯了他一眼,估计这小子都能叫出来。
谁能想到,向来桀骜不驯、冷漠如冰的熙王,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太吓人了……
白子熙将她的满头扰扰绿云圈起,随后拿簪子别住。
随后季向浅正了正那簪,以免它落了下来。
“好看吗?”说着季向浅便环上他的脖颈偷偷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白子熙脸颊微红,轻咳一声,看着朱掌柜道,“这支也要了,回头把‘夜魅’送去王府……”
朱掌柜点头,“是!”便扯了小伙计,端着那托盘离开了雅间。
那小伙计紧跟朱掌柜身边,满脸通红,“掌柜的,那真是熙王吗?不都说熙王残暴冷酷,熙王杀人不眨眼是恶魔,熙王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变成傻子……”
“小白,你小子平时挺激灵的,怎么这会脑子就打结了?你也不看看,那些谣言可都是王爷没娶王妃时候传出来的……你啊,等你真正娶了妻,你就知道了……”
 ;朱掌柜眼里却带上了笑。
 ; ;他虽不了解王妃的为人,可,想着能被熙王爷宠着的,应该也不是一般的人才是!
 ;那叫小白的小伙计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嘿嘿,反正咱就想多做些生意,等有一天,咱也能当掌柜的……啊!”
却是朱掌柜一指头敲在他的脑袋上,“你这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当掌柜的,等我死了的……”
话虽这么说,可朱掌柜眼里却带着笑,当真没有想到这小子,买起东西来还有些势不可挡的味道。
小白捧着托盘,揉着脑袋傻笑着,想着这个月的月钱肯定能多了不少。
“熙王,在下私自做主把这些王妃刚才看了比较久的步摇都打包了送过去!”朱掌柜今日进账几乎两万两还不笑开了花,那些步摇跟那墨玉簪和白玉簪比起来算什么!讨得王爷欢心今后还不财源滚滚来?
熙王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可怕了……倒是……多了一些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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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京郊别苑。
纸音冷声拦下门口的人,“这位大人有何贵干?本府不招待客人。”
安朝歌的桃花眼眯起,打量了纸音一番倒也是个美人只可惜身材不够凹凸有致。
“大人请回。”纸音看着这个男子的眼光就满是厌恶,鉴于终日对着俊美如铸的苏教主,对美男子总是有了一些免疫能力。
几个东曌教徒俨如石柱守在了大门口。
安朝歌诚恳道,作了一揖,“烦请姑娘替本相通传一声,改日苏教主愿意见了本相定当登门拜访!”
转过身了的纸音一听那人名号便知道他便是当今新上任的宰相——安朝歌。
箭步如飞抽出身上的皮鞭便往安朝歌身上抽去,他轻描淡写地避开,优雅一笑,“姑娘真是心急。”
“你这个奸佞小人诬陷我们教主!今日我必要为教主报仇!”纸音收回鞭子,再次上前黑色长鞭一鞭过去直缠他的脖颈。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却是如风般抓住了飞来的鞭子,紧紧地抓住后往身后一拉,纸音差点被拉了一个趔趄,愤恨地怒视眼前这个假仁假义的丞相。
“姑娘何必动气……本相向来敢作敢当。该算账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本相要见的是你们的主子,你一个下人有资格在本相面前动手动脚吗?!”安丞相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淡淡地道,送来了她的鞭子往她怀里一扔,纸音稳稳接住。
顿时,她无言以对,寒声道,“东曌教徒不会放过你的。”
“本相在惹苏妄言之时就做了准备。”音落,无数身穿黑衣、戴甲持兵的侍卫纷纷而出,几乎快将别苑包围,宋利带头站在安朝歌的身边,一言不发。
“哼……东曌教徒不怕死的就为苏教主报仇!我不强迫你们,愿意的跟我上!”
对于纸音这种缺乏理性的人,安朝歌只能叹了一口冷气,跟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啊福,回府。”
于是他飞身上了马车,纸音思忖刚才自己也只是为了在气势上喝退安朝歌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纸音……”苏妄言一身白衣如雪,万千青丝懒散地披在脑后,身形颀长却有几分单薄瘦削艰难地扶在门上,虚弱地喊着她……
“教主,您终于醒了!”
“玦儿……去哪儿了……”苏妄言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怎么第一件事不是找水喝而是找莫玦?
纸音连忙跑过去,扶上他,“教主,我先扶您回床榻吧……吃些东西,把药喝了……”
“玦儿!在哪里……”
“……”
苏妄言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惨白脸没有一丝血色,忽然往自己的衣襟里摸去,他最后的记忆便是放开了自己挚爱的项链,好像握住了向浅的手……
“玦儿……为什么要走?”
纸音见教主冷静了下来,把他扶到了床榻上,拿出了一张纸条。
娟秀的字体写着六个字。
一如景蝶离开自己时一样,他苦涩地笑着,把纸条用手攒成了白粉,手一挥无力地扬了它。
季向浅你真当如此狠心?!既不让我死又让我再经历一次抛弃?!
苏妄言的十指插进了自己的墨发中,抿了抿干涸的薄唇,仿佛想要用灼灼的目光看穿什么。
“教主喝些水吧?”
“……”他开始把头撇开,想了一些什么后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嘴唇。
“教主吃些东西吧?”
苏妄言睁着涣散的眸子,如傀儡般吃着东西,他知道人好像是不能把自己饿死的,但是却是可以将自己病死的。
此时,如画已经端着中药走了进来,“教主大人,该喝药了……”
苏妄言一蹙眉,别开了头去,表示不喝。
纸音把药碗接过,“教主,只有身体好起来了你才能亲自去找回莫玦是不是?”
苏妄言冷冷瞥了她一眼,微笑着躺了下来,纸音叹气,知道自家教主这种态度便是怎么劝说都没有用了……
“教主,今天安朝歌有来找您……”
“做什么?”
“不知。”
“一定是来道歉的……可是诬陷加得罪我们教主哪是道个歉就可以的?东曌的人就等教主一句话,端了安相的家呢……”如画愤愤不平地怒道,自顾自坐了下来收拾桌子。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静一会。”
两人诺诺应是走出了房门。
安府。
“安小姐!”奚墨捧着一木琴温柔一笑,叫住了在走廊上闲逛的安冉。
安冉一身对襟襦裙,白底蓝纱清雅脱俗,柔柔的光打在她素白的脸上,粉唇微扬,莞尔一笑,“奚大夫,怎么有空来安府?”
“咳嗽稍微好一些了吗?”奚墨将木琴珍惜地抱在怀里,与安冉对面对站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