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她心之恨。
她心底微搐,欲言不得,只是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相斗十年间,他是如何处心积虑算计她,而现如今他又是如何想方设法来讨她欢……
为她而战,让她疆土,伤她所伤,痛她所痛!
如若这都不算爱,那这世间可还有爱尚存。
霸道如他,傲然似她,终得携手一刹,其间多难多苦多不容易,外人谁能知晓。
行近水涧,叮咚伶汀,甚是悦耳。
贺喜放开她,抬手将头盔摘了,随手朝脚下浅草上一扔,便又伸手卸甲,脱下来地硬胄也同头盔扔在一起。
英欢看他甲胄俱除,身下仅有窄锦一袍,见他动手去扯腰间束带,竟是要将衣袍尽宽之样,不禁撇开眼,低声道:“便是要洗,也等回营再说,此处水凉,你怎能……”
如此不顾天子之尊,就这般于山间野地上除衣欲浴。
他身上锦袍已然褪至腰间,听见她的话,回身看她一眼,眸色变黑,低笑道:“血灰之尘不除不快,大营之中能洗得什么痛快!”
便是这男人的性子了。
她脸庞烫得要命,见他弯腰解靴,挺直背梁成一弧线,两侧紧实肌肉隐隐在动,不由更是口干,二话不说,转身便朝后面走去。
心中啐他不顾廉耻。
却仍忍不住,回头抬睫瞥他。清泉水浅,他人近涧边,蹲下去掬了一捧水,猛地泼至脸上,抹了两把,才踏足而入。
并未尽除身下锦裤,腰间松松勒着玄带。
微敞之处,依稀可见他臀股之状。
她挪不开眼,人烫心烫地踩在青草之上,望着他,面似血染。
他忽而转过身子,水珠挂落,眸中火亮非凡,冲她笑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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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晶凉冰粒其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十七
月色柔光点点洒落。
水面粼粼,里面有他挺立萧疏俊影,夜黯人暧,颇是撩心。
她站着,看他宽肩直背削腰长腿,听他惑人之言溺情之声,心口阵阵发烫,可却迟迟都不过去。
分明是渴念已久之人。
但足下却是丝毫都动不得。
只觉,好似这一步迈出,便再也收不回,也再也转不了身。
不若往日往次,进由她进,退由她退,明知二人不可相守才得以纵情激狂……
可现如今她又如何能够肯定…………
将来会是何样,还能不能抽心而出,全身而退。
他见她怔然不语不动,神色莫辨,不由微一侧身,右肩对她,目光人,开口低笑道:“莫要胡思乱想。”
她回神,抬眼看过去,见他正抬手去解绕腹扎于右肩上的裹伤厚布,动作颇缓,又只有左臂得动,不禁乍然会意……
他意不在彼,倒是她想歪了去。
脸颊蓦然潮色纷翻。
他见她犹然不动,眉峰斜斜一挑,扯嘴低叹,道:“过来帮我。”
她这才松了先前一直紧攥的手,略一抿唇,快步走上前去,近他几步时睨他一眼,小声道:“平日在营中,也叫旁人帮么?”
他沉声而笑,望她不语,兀自转身,让出右肩一边。左手垂下,待她替他解那厚布。
英欢足踏涧滩,靴底微湿,恰似其心。
抬手探上他的肩侧,动作轻缓。将那白布一层层解开,自肩而下,绕至腹前,再收回来,反复多次。
她在他背后,双手时不时地环至他身前,人几将与他相贴,由是心底更颤。只觉身上热意非凡,却分不出到底是,他热还是她热。
伤布就剩一层时,她手上动作忽而一停。
恍然忆起凉城犒军那一夜,他身负新伤未愈,也是这般由她动手来解……深口溢血,不由让她头晕目眩。
又想到未至越州时的那次相遇,他甲带腐黑之血,又为她以剑相抵,这伤口此时……
不知是何模样。
她指尖不稳。一时不敢除那最后一层,踟躇之间,他仿若知她在想什么似地,臂肘弯起。一把握住她在身前的手,借力一扯,厚布尽落。
她呼吸一紧,闭眼又睁,才敢去看。
长长裂口已然结痂,辨不出伤若何深,然其周皮肉翻突之象较之开宁一见更甚几分,纵是于夜色之下亦能看出边缘略微发黑。
手瞬时变得冰冰凉。
想要开口。却不知能说什么。
眼底干涩涩的,欲将手抽回来,却被他牢牢握住。
贺喜大掌揉着她的手指,低声道:“伤好无碍,你莫须多虑。”
她哽咽着轻应一声,转眼去看。见四处别无它物。便费力抽手而出,弯腰探水。将那白布卷起,在水中略擢一番,拿出来拧了,移上来,轻轻替他擦拭肩背伤口周围的皮肤。
知他领兵在外,行军打仗顾不得这许多,军中亦不像宫中有人伺候,若得爽快洗浴一番确也是难。
于是就极力想要他舒服些。
血腥战尘之气混杂着药草苦香,再加他身上特有地味道,冲得她直想落泪。
她一下下擦拭着他的背,感到他身子渐渐僵硬,又在微颤,虽看不见他的脸他的神情,可亦知他心如她动。
夜色苍苍月色清清,眼前男子硬骨柔情,虽然霸道,却亦能忍。
她心绯绯若醉,一低睫,停了半瞬,将手中白布递至他身前,往他手中一塞,轻声道:“拿着。”
贺喜下意识接过,侧头回望,见她弯腰在解长靴,不禁挑眉,“你……”
不知她要作甚么。
她三两下除了靴袜,又去解窄袍束带,脱去层层骑服,只留内里中单,赤足踏水而入,罔顾他面上惊诧至极的神情,伸手重又拿过白布,擢净,探至他身后,沿他颈后脊骨一路擦下来。
他侧身去抓她的手,眸亮人定,刀唇一线紧抿,身子绷得僵硬万分。
她水睫长抬,淡望他一眼,一手滑下去,软软按在他胯骨之上,柔声道:“有人伺候,还不乐意?”
他眼里乍然起火,声色变哑,“水凉。”
“我知道。”她微应,转而去擦他的后腰,布柔心软,唯他身硬如铁。
他的腰线窄且紧实,在她手下渐变渐烫。
她朱唇愈红,手顺着他松敞地裤口处探下去,耳边闻得他粗喘一声,下一瞬人便被他猛地一搂而过,拽至身前。
手中白布掉下去,溅起水花碎飞。
他眼中之火几要扑至她脸上,大掌掐着她的腰,却僵着不动。
她一软而偎,红唇扬翘,慢慢凑上去,吻住他薄薄的两片唇,舌尖滑过他唇间微缝,勾出他沉沉的喘息声。
这滋味……
太过熟悉。
时近一年半矣,却仍像一瞬前的事情一般清晰不可忘。
他终是猛烈地回应起来,反过来狠狠吻住她,大掌松动,挪至她胸前,一把扯开她中单里衣,探指进去揉捏她的娇乳嫩珠。
她颤抖着,水凉身热,双手扶在他颈侧,任他大掌在她身上肆意掠动,人似是要同这水融作处去了。
衫裳落水而湿,人尽裸于其前。
他移开嘴唇,去含吮她的耳珠。又去轻咬她颈侧,声音低哑至极,“你就想这般伺候我……嗯?”
她吟颤出声,觉出他大掌探到身后,自她背脊一路滑至下面。拂过风谷嫩肌,然后向下压了压,从后面开始拨弄她。
他的胸膛火烫硬实,紧压她于身前,吻如暴雨一般点点落在她肩上,手指在下面不停地勾搅着她最禁不住地那一瓣。
而后缓缓挤进去。
她一下缩紧了身子,咬唇却抑不住口中羞声,随着他指骨节节而进。越抖越厉害……
探进探出,划着圈儿,揉着她,挤着她,一指之后又加一指……
她的足趾在水中冰凉透顶,人在他怀中绻动着,口中含糊地求着他,身子颤得不能再颤,水眸几欲滴泪。
他动作缓下来,嘴唇在她肩上一烙复一烙。收手顺而一撩清波,又去抚弄她地背。
凉凉的湿意愈发惹人心悸,他掌过之处,处处皆颤。
她耐不住。抬头张口,去咬他的下巴,手自他颈侧顺滑而下,擦过他胸前,一把拉开他腰间玄带,手探进去,柔柔地握住了他。
他蓦然抬头,嘴角咧扯一番。口中低嘶,伸掌便去掐她手腕,“你别……”
她觉出他地不对,抬睫之刹便见他咬牙微抖,眸间紧亮似雾,下一瞬手中便作濡滑一滩。
仍然在抖跳。
良久才平复过来。
她红唇微启。心怔怔然不敢信。他怎会……
这般禁不住。
只忆得开宁行宫中地那一夜,她几要被他折磨至疯。他起势凶猛无比,动动皆烈,灼身灼心,将她焚烧成烬。
贺喜褐眸半阖,低声在喘,抓了她的手按进水中,替她洗净,才又看向她,眼底漆黑尽墨,未作言语,将她一把抱起,踏水而出。
青浅长草之上,双袍裹缠在一处。
他抬腿踢开自己那件锦袍,让她赤足站在上面,自又去弯身捡了她那件,过来将她胡乱一裹,便要朝一旁走开。
半步未出,硬腕便被她自后轻轻拉住。
英欢脸庞微潮,望着他的眼中水光悠悠,见他回头之时面上神色不若平常,心中已然略明,伸指在他掌心中轻划一下,落睫低问道:“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他身板硬挺,立着不动,掌僵人定,眸色黯如千丈寒渊,冰魄撼心,只看着她,却不开口。
她复又抬睫,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足踏草地,伸手去抱他的腰。头埋进他怀中,感到他长臂慢慢拢住她,才轻声一叹。
头顶落下他的吻。
耳边终是响起他低沉微哑的声音…………
“自你走后。”
有一事:群里地姑娘们这两日兴起,打算给欢喜做MV。然心志虽高,却惧事不尽善,遂要求亲娘某在此诚邀其余爱欢喜懂MV地美人们入群以助……然后那个,咳,入群帮做MV的可以无偿欣赏亲娘某以及平日在书评区极其活跃的某些姑娘们的无码免冠照片若干张……MV总统筹小mia同学(起点ID:永远的227)在书评区立了一选角楼,由于江湖传说亲娘把贺喜写得过于震慑人心,导致很难选出一人来饰阿喜(扶额叹气,为什么亲娘的功力这么深厚呢……众人龇牙:无耻;某:八万年才有一次机会得以自恋,泪……),所以诸位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统统去那个楼里说。
另,同时欢迎不会做MV、但是爱欢喜爱得入骨激昂、又像亲娘这么纯洁啊纯洁地姑娘们来群里接受调戏(因为纯洁地某被当作受欺压已久,愤不可耐,特在此征同道中人以助声威)。继续……看动心了的同学们,请不要吝啬你们地鲜花、掌声以及票票,请纯洁地呐喊出声吧声音越响亲娘越颤抖(鞠躬谢幕)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十八
闻言,心猛地砰跳一声。
自开宁行宫一别至今,时过一年又三月。
他怎可能这么久都不近女色,更何况……
英欢搭在他腰后的手有些失觉,抬起头看他,眼里迟光凌现,犹豫了一下才道:“先前在京时听闻康宪小产失子……”
贺喜眉扬眼低,顺挺鼻梁上微微起皱,硬睫之下瞳中深邃,半晌一牵嘴角,伏头在她额上重重一吻,而后低低一叹。
湿热的唇气贴服在她前额,她两手一软,复又抱住他,心里也跟着轻叹一气。
不该不信他。
他连心中最重之物都愿舍与她,又怎会在男女之事上骗她半字。
百河千川万丈广疆,刀枪槊戈血雨腥风,千军万马利战沙场,天下五国狼烟厥起。
滔天巨浪大生大死在前,世事无常江山不定在后,她又怎会再在乎这些。
纵是他一字都不解释,她也不再多问。
世间何人无苦衷,帝王尤是。
他对她大婚之事未提一言,她又何苦纠结于他内宫之私。
心变未变,情深未深,只有她才能分得清辨得明,那一纸使司之报又能代表得了什么。
只不过……
她长睫低动,将脸贴轻贴于他左胸之前,低声道:“世人都知邺齐皇帝陛下贪美恋色,后宫佳丽三千飨不足。”
一年多不碰女人,他如何忍得住。
他胸口一热。大掌抚上她的脸,轻轻捏过她的下巴,微抬,低眼看她,慢慢道:“识你之后。天下女子无颜色。”
素面不染脂,纤眉不描黛,朱唇不点胭。
全身上下无繁饰,唯骑装窄袍萧逸清疏。
脑中犹忆,那一日他亲率千骑至越州以西拦她御驾,她束发轻散,人立于青骢之上,一身紫赭络璃软甲珊珊作响。英气十足。
可却比任何一个华装艳妆女子都要令他心动。
贵气是她,傲气是她,妖滟逼人是她,风致无边亦是她。
阅遍天下无数人,心中最贪之美最恋之色,唯她一人而已。
从来都知自己并非收身敛性之人,然尝过了那一夜与她同心相印、销魂噬骨、惊心动魄地冲天极乐后,他再也品不得从前那些粗淡杂味。
人忙于军国政事,心系于千里之外,一过便是一年多。
可这些话。他又如何能对她说得出口。
只能这般定定地望着她。
指腹轻揉她瘦削的下巴,看她的脸慢慢变红,飞快低下头啄住她的嫣唇,细咬了一番。才松开她。
一遇一生瘾,再也戒不去。
英欢眸中水动,黑蓝之光似夜似星,柔媚非凡,唇角一翘,便又贴过去,咬住他的嘴,如杵州初遇那次一般。素齿似戟,逼他低哼。
手在他紧实陡削地腰线上轻轻揉摸,馨香软体偎在他胸前,轻擦缓摩,不多时便听他低喘起来。
她松唇,长睫微颤。定眸看他一眼。便垂首去亲他遍布细痕的胸膛,舌尖卷了他胸前一点。蓦然一勾再一挑。
手又滑下去几寸,按在他胯骨上,来回轻划了几下。
他身子大震,瞬时变得滚烫无比。
双掌钳住她的肩,将她用力朝后推了一把,见她人退回地上摊开的锦袍之上,才快步转身走开。
英欢面红心悸,轻喘不定,眼望他背身大步走去水涧滩旁,捞过先前落水湿透的内衫里衣,拧抖了一番,转身平铺于草地之上,却又久久都不看她一眼。
她低睫,心知他在怕什么。
女人犹如沙场,他一世雄风不可灭,占土掠疆何时失过分寸,又怎会像今夜这般败在她一动之下,竟成狼狈不堪之样。
初闻战鼓意气生,一败而后惧再败。
她复又抬眼,唇角浅浅一牵,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探至脑后,解了束发长带,又将身上凌乱窄袍扯开半襟。
缓缓坐下去,手撑于他锦袍一袖。
贺喜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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