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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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 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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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花白佝偻的老人,一个矮矮壮壮的汉子,一个袖管飘荡的独臂男人,一个憨厚老实的青年。

只这一眼,战北烈迅速沉下俊颜,眼中带上了几分凝重。

他已经敏感的预兆到,定是和他媳妇有关了!

唇角浅浅的晕染开,东方润笑的像偷了腥的猫,带着丝丝狡猾,他转过身,望向渡口的方向,将清润的嗓音远远的传出去:“润,等你上船。”

这话说的犹如好友相邀。

战北烈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曲里弯拐的男人,净干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邀老子媳妇邀的还真顺口!

不爽归不爽,郁闷归郁闷,战北烈却知道,冷夏必然会答应,他家媳妇最重情义,但凡对她有恩有情者,她永不会辜负待之,东方润既然把这四人绑了来,足以说明,在这段他不知道的日子里,这四人和母狮子之间,有着或多或少的情义。

鹰眸跟着朝渡口望去,某个英明神武的男人不自觉的翘首以盼,在两国近百万的观众面前,眼珠子都是直的了。

只从这神色,所有的人,不论两国将士还是百姓,都猜到了这个所邀请之人的身份。

西卫女皇!

然后,众人惊悚了,无语了,不淡定了。

神女竟然跑来了东楚?

只一思索,便有明白人想到了近一月前的那一日,那三件大事,难道就是西卫女皇一手操控?

可是即便如此,在神女论的前提下,亦是没有人能恨的起来,东方润方才的作为,让他们彻底的寒了心,那战船上的,可是东楚的百姓啊!

在这寒心之中,亦是有人怀疑,有人不信,那东楚的女皇,果真会为了那四个人上船么?

他们等待着,期待着……

众望所归之中,一声女子清冽的应答,顺着海风清晰的传来。

“荣幸之至!”

随即,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所有的百姓循声望去,自觉的向两边让开了一条道路,露出了缓缓走来的白衣女子。

青丝如瀑散在脑后,在秋风中飘扬若舞,她眉目似画,广袖飘飘,在百万人目光各异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淡定从容,一身气度可与世间任何男子比肩!

这就是西卫女皇了吧!

每一个人的脑中,都浮现出六个大字:百闻不如一见。

一方是他们东楚的皇帝,在眼见战败的时候以自己的百姓相要挟,一方是西卫的女皇大秦的烈王妃,却为了他们东楚的百姓舍身犯险。

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他们火热的目光聚焦在冷夏的身上,有尊敬,有膜拜,有期许,有欣慰,仿佛神女来了,就代表着战争的平息,代表着上天的恩泽。

东楚的百姓,不知道这算不算反水,算不算叛国,开始见到大秦大军压境的那种恐惧感,已经完全的消失了,神女同意上船,大秦战神并未阻止,这都是为了东楚的那四个百姓啊!

如果将要接手东楚的是这样的上位者,那么又有什么可惧?

也许这就叫做:仁者无敌!

冷夏一路浅笑着,她的路线,向着东楚战船而去,目光却从始至终没有改变,定定的含笑望着大秦甲板上的黑衣男子。

忽然,她脸色一肃,恶狠狠的瞪起眼,那意思:你假装重伤不告诉我!

战北烈一脸迷茫:不是说好的么?

冷夏撇嘴:说好的才四个字,随机应变啊。

这次换战北烈瞪眼:媳妇你跟我这么没默契?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好像被某个男人倒打一耙了?

两人专注的进行着眼神交流,隔着这大半个楚海,把一干围观人等看的是一愣一愣,纷纷互相张望着以眼神尝试交流,奈何,这等技术流的东西,真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

就在他们稀奇不已的时候,只闻西卫女皇,一声高喊:“你有没有想我?”

砰!

一片绝倒之声。

更绝的是,那一身霸道的大秦战神,一改先前顶天立地的俾睨威势,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媳妇,儿子等你回家吃饭!”

说完,立即回头四处搜索,一把逮住了个白色的小身影,提溜着举的高高,小鬼头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号战神脸上,眉眼弯弯讨喜的很,肉呼呼的手臂挥啊挥:“娘亲,十七学会煮清蒸小白虾啦!”

冷夏失笑:“等着,待会儿我就回去吃!”

下巴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的人都无语的望着神女这一家三口,这也太……诡异了吧。

这还两国交战呢,竟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话起家常来了?

神女果然是神女,所作所为皆独特,和他们小老百姓,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若是冷夏知道他们心里所想,绝对一个趔趄掉海里去,这东楚百姓扭曲的崇拜,真是让她汗颜的很。

她迈上岸边一艘小船,有人驾驶着朝海中央而去,不一会儿,已经到了东方润所在的战船前,船上正要抛下绳梯,冷夏已经手腕一翻,咻的射出一道凌厉的弧度,鹰爪稳稳的扣在船檐上。

她一个用力,腾空而起。

干净,利落,轻飘飘的落到了甲板上。

看过四人应该只是被用了少量迷药,没有其他的问题后,冷夏转向东方润:“先放他们下去。”

修长的手一挥,有人将他们抬到小船上,划远了。

冷夏放了心,没有了他们的掣肘,她想离开便要轻松的多,可是转念一想,又微微疑惑,东方润费尽心思让自己上船,却轻易的把牵制她的人送了下去,这并不合理。

而且他这种作为,分明就是将自己推向了另一个极端,即便他此战保住了东楚,回到了汴荣亦是离心离德,当初长街上那呐喊示威的弱冠青年,被他连消带打的解决了,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而今天,却亲手把这声名,推入了谷底!

冷夏皱着眉,凤眸打量着他。

看出她的疑虑,他并不准备回答,只温润一笑:“那日醒来,我只记得大概的一些事,很多的记忆都模糊了。”

冷夏点点头,知道他是说喝酒的那日,既然能抓住曹军医,必然是已经明晰了他的身份了。

他衣袍一掀,直接坐到了船檐上,姿态随性真的仿佛老友叙旧一般:“比如,我记得曾说过,当初极早的时候,便把他当做对手,然而那时候,我不过是东楚皇室里,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罢了,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等到我一朝撅起,终于有了足够的实力和他一较高下,他却有了你相助。”

他笑起来,面容上是难得的真诚:“你二人双剑合璧,的确可怕。”

“碰到一个都算我倒霉,更何况两人一起上……”他望向远方碧波万顷,叹息道:“这的确是命。”

若这片汪洋楚海是天下,东方润想,他就是海上飘摇的一叶扁舟,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光点,原来不过是咫尺天涯,永远都到达不了彼岸。

冷夏不以为然:“人定胜天。”

她的信念,便是如此,杀手之王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命一说,有荆棘,那就劈砍;有障碍,那就勇闯;有人挡道,那就干掉;穷途末路,那就杀出一条血路!

东方润转眸看来,这是冷夏第一次发现,他的眸子里没有凉薄,反倒如面上的神色一般,温润谦和。

心里突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柳眉越皱越紧,今日的他比起那晚更是穷途末路,战北烈带着大秦强军强势出击,无声无息又毫无预兆的大军压境,按理说,他不该这般悠闲。

没错,就是悠闲。

仿佛已经放弃了一切抛开了一切的感觉。

然而这放弃和抛开,却并非佛门中人的那种淡然安详,反倒有种诡异的破釜沉舟!

只见东方润一个翻身,月白袍子在半空划过,银线飞舞流光溢彩,他悠然落到甲板上,和她并肩而立,转头望向远方的战北烈,见到他凝重的怀疑的神色,淡淡一笑:“我说过,想赢他一回。”

“你说人定胜天,我欲……逆天改命!”

战北烈自从冷夏上船,就静静的看着,眉峰渐渐的拧成个“川”字,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升腾起。

此时,一声逆天改命顺着海风若有若无的飘荡而来,他霍然抬头,看到对面的冷夏亦是如此,她纵身一跃划过道凌厉的弧线,朝着海中扎下去,东方润白袍紧逼,倏地挡格住她的去路,两人在甲板上交起手来。

冷夏一拳一脚尽是迅猛锋锐,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东方润并不求胜,只一心专注于拦她去路,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一把抽过身侧人的长剑,抛入半空,战北烈脚尖一点若鹰鹫般腾空而起!

围观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远远的看着,发出一声声的惊呼,战北烈和冷夏,却已经知道了东方润的目的。

逆天改命,改的是三个人的命,他料到今日必败的结局,早就一心求死,准备拉着冷夏同归于尽!

身形已经飞至一半的距离,脚尖点在抛出的长剑上,借力拔起,忽然,他连连交错的脚尖猛的顿住!

战北烈睚眦欲裂,猩红的眸子喷出火来:“媳妇!”

轰!

巨响如雷!

火光闪耀,猩红的火焰刹那吞噬了巨大的战船,滚滚海水掀起万丈巨浪,天际之上,黑烟腾起,两条身影一前一后从黑色的烟雾中飞出,分别落向不同的方向。

转瞬被翻滚的长浪吞没。

同一时间,战北烈身形一转一头扎下,毫不犹豫冲进翻涌的浪涛中。



第十节。

彩灯高燃,笙乐喧天,正是繁华似锦时。

宴席大殿内,馥郁的酒香菜肴飘飘荡荡,灯火通明,彩绸高挂,悦耳的笙乐跳跃着欢快的节奏。

文武百官拖家带口,一个个穿的喜气洋洋,那衣衫鲜艳的,都恨不得在这一天内,把世上所有的颜色都挂在身上才好,彼此推杯换盏跟谁都是哥俩好,哪怕平日里朝堂上的政敌,在这一天都摒弃前嫌,面带微笑的热络称赞着对方红光满面一脸喜庆,转过头想的却是,老子最喜庆。

没错,又一个新年到了。

此时,大殿旁一个小殿内,大秦三兄弟开起了小灶。

巨大的红木圆桌摆在正中央,绸缎桌布,雕花大椅,窗贴红纸,门挂对联,上有彩灯闪烁,下有红毯铺地,一切的一切都和谐无比,唯一令人无语的是……那圆桌之上空空如也,哪怕连个手拍黄瓜,都没有。

三个男人单手托腮,一脸抑郁,眼巴巴的盯着圆桌,仿佛这么看就能给看出来一样。

“哎……”

“哎……”

“哎……”

齐刷刷的叹息,每隔一盏茶的时间,随着他们肚子的咕噜咕噜响,一同发出。

这会儿三人算是明白了,方才在大殿上酒过三巡后,三人满面自豪起身告辞,连称有媳妇准备年夜饭之时,那文武百官们一个不少集体露出的神色,绝对就是幸灾乐祸啊!

当时沉浸在媳妇下厨的晕晕乎乎中,还没反应过来的三兄弟,这会儿却是**裸的明白了,好好的御厨手艺不享用,非要贱兮兮的挑战他们媳妇的战果,他们媳妇都是什么人?

一个舞刀弄棍上蹿下跳最牛气。

一个割喉戳心一击毙命最彪悍。

一个赌博揍人脚底抹油最拿手。

就这么三个女人,能做出个花来才奇怪!

更何况,其中一人当初可是连厨房都炸过的。

啪!

某霸王战北越拍案而起:“老子饿死了!”

某战神战北烈紧跟其上:“这事得教育!”

某皇帝战北衍振臂一呼:“走吧兄弟们!”

于是乎,三个男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迈着正步,就朝小厨房去了,势必要教育教育那三个心血来潮的女人!

没错,就是这样!

一路做着心理建设,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跳的响声连着剩下两人都听的见,面上谁也不显出来,这不是紧张,咱激动的!

于是乎,激动的三个男人,还没走到厨房门口,脚就软了。

透过贴着雕花红纸的窗户,一个个小小的缝隙坑洞中,他们清清楚楚的看见……

媳妇之一萧凤,一袭火红的宫装,衬的她肤色亮丽,眉目明艳。

手里捏着个圆溜溜的大土豆,转头眨巴眨巴眼,忽然“砰”一声将土豆砸到地上,捡起来,再砸,捡起来,继续砸,砰砰砰砰的声音,震的外面某个皇帝连着哆嗦。

半天,她一脚把土豆踢走,郁闷的撇撇嘴:“冷夏,你说的那个土豆泥,应该不是砸成泥吧?”

媳妇之二年小刀,依旧青色衣褂一身短打,显得极是利落清爽。

“是不是要反着砸?”捡起那个被蹂躏的惨兮兮的土豆,在四周搜索了一番,又圆又大的眼睛忽然亮了,她晃晃悠悠的捡起个捣蒜的石盆,放在精致的手上掂了掂,满意的走了回来。

一看见那东西,某小霸王顿时在脑中飘出了它一系列的兄弟姐妹,石头,板砖,砚台,他开始觉得脑门“呼呼”的疼。

果不其然,年小刀回身一咧嘴,露出两排亮白细齿,然后,把土豆当成了脑袋,抓起石盆就往上敲。

砰砰砰砰!

媳妇之三冷夏,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为了配合这新年,破天荒的在衣摆处绣了两朵芙蓉花。

人比花娇,绝美之极。

耳边这聒噪的声音吵的脑子嗡嗡响,她敲敲年小刀砸的欢快的后脑勺,从她手里将变了形的土豆解救出来,两指摩挲着下巴开始思索。

然后,目光落在了一把菜刀上。

白皙的素手捏住刀柄,阴森森的寒光一闪,闪的战北烈瞬间眯起了眼,只见他媳妇一把菜刀挥舞的倍儿帅气,手中上下翻飞银光闪闪,那架势哪是削土豆?

削人脑袋都没这狠劲儿!

他摸摸脖子,将立起的小汗毛压下去,看着那一片一片薄如蝉翼的土豆片,在空中次第飞起,齐刷刷的落在了菜板上,萧凤和年小刀凑上来一看,立马赞叹:“好!”

萧凤鼓掌:“大小一样。”

年小刀惊奇:“厚薄一样。”

直到她傲娇一甩手,菜刀嗖嗖嗖七百二十度后空翻,砰的一声,深深的倒插在菜板上,正准备回头朝两人一挑眉的时候,听到后面双双道:“可是,这是土豆片啊……”

冷夏眼前一黑,差点栽菜刀上。

三人对着这老半天才弄出来的一菜板土豆,又开始犯了难,经过一致商量后,得出结论:改做土豆片!

听着里面正在热烈讨论的,关于炒土豆还是炖土豆还是凉拌土豆的问题,三个男人欲哭无泪的对视一眼,决定还是趁着那御厨做的菜肴没被吃完前,赶紧回去大殿填填肚子吧。

冬夜的风呼呼的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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