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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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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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在他脸上游移一阵,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想不清楚。”

“什么事情?”

“即黛说,你接近我是有目的,为钱为权。”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话说完,安明向后退了退,正色看她:“为钱为权,我在这宫里就可以有,不需要你即墨。皇宫里外的

14、为什么躲开我? 。。。

形势,对冯贵妃似乎更有利些。我何必放着她们来接近你。”

即墨流泪,他一句话,这些日子来的疑问,烟消云散,他对于她,只是喜欢。轻轻吸了吸鼻子,问:“我们怎么办?”

她心里没底,他是公公,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伸手抬起即墨下颚,迫她直视他双眼:“即墨,你信我,我~~~”

“怎么又是你?!”远处传来尖叫,透着歇斯底里,即黛在那头恨恨瞪着安明。

她拔腿冲了过来,推开那个讨厌的太监。

拉着即墨往回走:“皇姐,他是个太监。你不是已经不要他了么,为什么还同他说话?”

对于即黛,她无法解释,回头看安明,他依旧站在原处,一脸笑意,仿佛那不是个什么大事儿。

即黛加快了脚步,即墨跟着一起,心,终究是放不下来。

再回头,他已不见了。

15

15、公主的战争 。。。

在启明来找即墨之前,即墨的心情很好,因为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太监又怎样?

她是公主,所以她可以为所欲为,将来无论如何,她要将安明要过来,要他陪着她,一直陪她就好。

将来即使嫁了人,到了夫家,公主地位依旧是高的,公婆还要将她像个菩萨似的供着呢。所以,带上一个太监不算什么。

只是,要从冯贵妃那里要人,似乎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记得之前鲍公公曾经提起,安明似乎很是得宠的样子。【。 ﹕。电子书】

就在她苦苦思索如何要人的时候,启明来了。

说实话,启明与即墨私底下,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姐妹。

虽然,她们有同一个父亲,但却有互相视若仇敌的母亲;况且,因为年纪相仿,宫里宫外,太喜欢将她们俩放在一起比较。

即墨被比烦了,因为,她似乎总是输了的那个。尽管她比启明美、自认也比启明聪明些,可启明知书达理,又有父皇的宠爱,至少,在父皇对谁都开始漠不关心之前,是这样的。

所以当有宫人通传说启明公主的轿子已经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不仅是即墨,连随侍的崔嬷嬷都是一惊。

还未等即墨回过神来,房门便被“嘭”地一声给冲开了。

定睛看跑进来的,却是即黛,她冲到即墨面前:“皇姐,启明姐姐来了!”

对着即黛点了点头,扶住她的双肩:“怎么了?何必这么慌张。”

即黛连忙吩咐:“快!快给皇姐上妆,崔嬷嬷!”她又绕到妆镜前,一罐罐地翻拣那堆复杂的胭脂水粉,“昨儿个我送来的那罐蜜粉呢?给我放到哪里去了,还不给皇姐扫胭脂!”

即墨无奈摇了摇头,推开嬷嬷宫女们忙乱的手脚,说:“即黛,急什么呢?启明进来还要时间,慢慢来。”

“不行!皇姐,气势上也要压过她。”即黛说着:“啊!就是这罐。我托内侍监的吴公公特地找来的西域蜜粉,被你随手扔在角落,这个很管用。”

说着,她向即墨走来,却被即墨制住双手:“不需要,我本来就比启明美,何况是你对她的胭脂做过什么手脚之后。”

即黛停下来,环顾了四周的嬷嬷宫女,见大家各自忙乱,似乎未曾注意即墨的话,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将即黛双手拉近,悄悄问:“前几日忘记问你了,你在那盒胭脂里动了什么手脚?”

即黛调皮地眨了眼睛,坏笑着说:“等下看到就知道了。”

瞪了即黛一眼,挥手吩咐人将启明公主请进来,宫女得了命令,下去引启明进来。

即黛就这么乖顺地坐在即墨一旁的位置上,脸上的调皮表情瞬间敛了去,仿佛她什么都不知道。

启明进门的时候,脸上挂着面纱,后面随从的两个冯贵妃宫里的宫女脸

15、公主的战争 。。。

色却不好看。

即墨起身迎上去,假装亲热地握住启明双手:“妹妹,今儿个怎么想到来我这里?”

启明不说话,冷冷看了她与站在身后的即黛:“有事与你谈。”

这话一出口,即墨便觉出今日来的便是来者不善,她竟然没有寒暄,这与往日的启明太过不同。

“呀!启明姐姐,今日怎么蒙了面纱?”即黛口气关切,当事人也都知道,她是恶意地明知故问。

启明恨恨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即墨:“你是想我们单独谈,还是想让这些下人们都在场?”

即墨低头,苦笑一下。

看来,即黛这次闯的祸是把人家给惹怒了。

挥了手,一干人等全都躬身退了下去,最后离去的崔嬷嬷贴心地将门关牢,只留三位公主在房内。

“怎么了?”即墨淡淡问,她不喜欢启明来兴师问罪,虽然她知这事情是她与即黛的错,不过,她还是不喜欢。

启明沉默半晌,不言不语,突然开口:“你该问安明怎么了?”

安明,即墨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眼即黛,却见即黛正也满脸疑问地看自己。

哦!她这妹妹不喜欢他。

拉下脸,即墨便不再客气,无人的时候,不需要装:“启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轻轻扯下面纱,露出一张俏脸,只可惜,脸颊两侧的肌肤不仅酡红,还起了红色的小包,而启明双唇,也有些红肿,看来这是那盒胭脂的功劳了。

“噗嗤~~~”即黛在旁边笑了起来。之前,她们的恶作剧,只是道听途说,今日亲眼看见,心里必然很是解恨。

见到启明那欲杀人的眼神,即黛收了笑,讪讪地站到即墨身后,乖乖闭上嘴。

“我知道是你们干的,你们在我的胭脂里动了手脚。”

即墨低头不语,并非不想搭理启明,而在思索这事情与安明有什么关系。

“有些事情一次也就罢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你说是不是?”启明问着。她总是这样的,以理服人的样子,让人烦。

见即墨她们并不答话,启明继续说:“你知道么,即墨。前些年,碍着父皇的面子,母妃都没有将那几件事情彻查下去。可今年不同!”

“呵~~~”即墨冷笑,今年的确不同,父皇越来越委顿,谁都不爱见了,染上了烟瘾后的人,还能如何。

一日衰老过一日,大家都等着他死呢。

况且,冯贵妃还在广植羽翼,那日见到她召见吏部的张大人,心里多少有些底的。

太子是还没有立,不过父皇百年归老之后,一个刚刚才呀呀学步的孩子,能够担起这天下?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少年?

所以,仗着自己日渐羽翼丰满,她就要提前在这宫里立威了?

即墨在知道即黛的小计划的时候,心里只有恶作剧的快感,

15、公主的战争 。。。

并未深想一层,现在,却是有些后悔的。

“母后如果真彻查下去,你们逃不了罚的。”

“公主犯事,可大可小。说穿了,也不过就是姐妹间开的小玩笑罢了。”即墨冷然答她,挑衅口气毕露。

“的确!”启明点头:“不过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宫内外的人与朝上的大臣们怎么想?”

即墨细细思索,启明说的有理,不过即便不发生这事情,那局势对她们就会更有利些么?似乎也未必。

“那为什么不查下去,把我们姐妹俩做的事情都查出来?”强硬就强硬到底了,即墨不怕她。

换来的,却又是启明愤怒的眼神:“因为有人帮你们把这罪名给扛下来了。”

有人扛?她说的,是安明么?

恍惚着往后退了两步,胸口有些闷闷地,酸痛的触觉。她的猜测应该不会错。

即黛过来,握住即墨的手,算是给她一点支持。

即墨皱了眉,轻叹一声:“安公公么?”

启明侧头闭眼,再睁开地时候,眼里隐隐有泪:“他硬要出来扛,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胭脂,怕我怪罪,便用了劣质胭脂来充。你知道么,谁会相信他?”

不会,当然不会。这种事情,粉体的质感,使用的女子是最清楚的,那种艳色扫在脸上的轻微色差,每个脂粉颗粒呈现出的微砣光泽,她们这些身在皇家的心机女子,不会辨别不出。换了其它的劣质粉,怕是一上脸,便知道了。

“那之后呢?”即墨问,心里透着急。

“之后么?母后命人抽了他二十鞭。”

“算是罚他么?”

“你错了!即墨。是我求了情,这事才这么就过去了。他所仗的,无非是我心疼他而已。他知道这事,因我不忍,你与你的母后弟妹,才能安然度过这一劫。只是我想不通,他这么委屈自己,却是为了你,而你何德何能,让他为你如此牺牲。”

即墨侧头,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安明被抽那二十鞭的血腥画面,却做不到。

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痛,为了自己,值得么?

即使他身强体壮,即便他身体堪比战场上浴血杀敌的战将,那二十鞭的刑罚也不是说受就受的。

开始只以为两人是书库一同看书,享有一些秘密的好友;再后来,到酒楼那场让人脸红心跳的亲昵,即墨有些乱了方寸。于她,她只想将安明占为己有,陪她到她厌倦为止。如今,却赫然发现,他对自己,比想象地多了一些,而即墨对他,竟然心痛到不行。

“启明!经这一次,安明在你母妃那里,怕是失了宠,何不将他给我。”给我,就可以让我保护他,这样,对他也许好些,即墨这么想着。

“给你么?”启明冷笑出声:“即墨,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即使他对你这样,我

15、公主的战争 。。。

也不会将他放给你。你想必很喜欢他吧?”

即墨不答,微蹙的眉心透露了心思。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个谄媚太监,他与你说过的话,也许也一样与我说过,他的甜言蜜语,你信么?”

这招工心计算她启明使得出来,是的,自己被这话伤到了。

也许,对启明,安明也会一样,说一样的话,一样的眼神,一样温柔地吻她。

止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即墨怒瞪着眼前启明,无言以对。

即黛上前,作出赶人的样子:“就是个小太监而已,没事到这里来寻什么晦气?欺负我皇姐,我就讨厌你!”

说完,双手一把将启明推到在地。

启明怒了,对于这罪魁祸首的即黛也上了手,两人就这么在砖石地上扭打起来。

女孩子间,拳脚相向,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的,扯头发,划指甲,揪着对方不放。

顾不得暗自神伤,即墨不想再将事情闹大,上去扯开两人。

即黛毕竟年纪小,身形也小了一截,厮打不过启明,发髻散乱。启明的样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无奈,打过一场,这两人算是都发泄了下心中的怒气,忿然瞪着对方,气鼓鼓地起身。

“都是公主,闹成这个样子,很好看么?”即墨怒叱她们:“都给我坐下,我让崔嬷嬷进来给你们梳妆。”

两人这才安静,各自坐在房中一角,即墨唤了崔嬷嬷一人,进来收拾这残局。

即墨无力坐在旁边,看这两人从疯妇再度变回端庄,心里却一直空得难受。

启明妆毕便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即墨,安明是我的,你别想,也没法儿从我这里抢走他。有空,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

16

16、我要你好好的 。。。

在这个皇宫里,只要你有心,很多事情都可以想到办法解决。

只要,你对这个地方够熟,愿意付出的努力够多。

所谓熟悉,就如多年前的冯贵妃,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宫女,她花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去熟悉皇上的生活起居、心性喜好,一点一滴累积,终于在那个看似不经意的时间与地点,最美地出现在他面前。

所谓努力,就如同库房总管鲍德兴,看来是个半大不小的宦臣,下面虽然也管着一干太监,但上面还有一堆总管压着,何况是这宫里的妃嫔公主,大大小小,可他愿意出钱,也愿意广结善缘,所以总可以从库房挖出一些奇怪货色,送了他人,并弄到另外一些新鲜的东西。从金钱上来看,这老头从来都穷,甚至有时候还会欠上一些,不过他在这宫里行走,比大多数人都要顺利。

即墨呢?她从小在宫里长大,对于皇宫大部分的角落,她都很熟悉,所谓努力么,金银上的努力她从来不缺,所以,她找到安明的居处,非常方便。

只是,找到之后,即墨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原来,这就是太监们居住的地方,小小的一间屋子,只一间,简单而昏暗。

自己那五六间相连的屋子,都不够她堆东西,而这个身形高大的安明,却要憋在这么一个小屋里。

未时,宫内最忙碌的时刻,午休后的大小太监们开始纷纷干起活来,所以这里就变成忙碌时刻里最安静的地方了。

即墨挑了这个时候过来,无非也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轻推门扇,门轴发出低微而又深远、如呜咽一般的声音。屋内的陈设简单,无非几件家具,最醒目的便是靠墙的一张大床,床上一个身躯,□了上半身,缠绕着绷带,纵横交错地一道道,就那样,即墨便知道鞭子的伤口打在了哪里。

回身关上门扉,转头看他,却见安明已经坐起身,笑着看即墨。

即墨也微笑,淡淡一个,眼里却是担忧。

“你怎么来了?”他问。

抿了唇,低头看着足尖一方地:“来看看你住的地方,不想你竟住在这样的房里。”

挑了眉,他问:“怎么?你觉得不好?”

点点头,承认了他的问话,这样的房子与好完全没有关系。

写意地从床尾勾了件褂子过来,披在肩上,抬眼再望一眼即墨,唇角露出笑意,隐而不觉地一丝讥讽:“这儿挺好的,与鲍公公那个级别的总管住的房一样,就我这样的品级能住这里,在宫里就算是优待了。”

即墨看了他,向前挪了两步,咬了咬唇,挤出一丝轻笑:“照你这么说,你这个品级的公公该住哪里?”

“我么?应该和大约另外七个公公一起分一间。”他将话抛出,等即墨接。

即墨却不接了,泪顺着侧颊

16、我要你好好的 。。。

颗颗滑落,速度之快,仿佛泪珠可以连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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