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你。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姑且算做情书好了。虽然我的字有些丑,可是上面满满的,都是情意。
以前见不到你的时候,总想着两人若能在一起,便是天下最美的事了。现在与你在了一起,又在意起你立她为后了。我是不是太贪心,难怪老天不让我再多活,不知足,便不能长乐。我还想多同你恩爱几年,所以我要知足。
其实我昨晚说后悔没跟展颜走,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我打当年在赏月园见你第一面就被你迷倒了,你仪态万千,风姿绰约,男神气息弥漫。嘿嘿。没想到这样一个帅哥现在让我天天抱着睡觉,我简直太简直了!虽说只能看看摸摸,要是,嗯,就更好了。
小白,我,我不知再写些什么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的字不好,请勿笑话。白白。
另,白白,就是再见的意思。不过,你要是将它当成我唤你的昵称,我也乐意。
见一张纸写满了,我拎起来吹吹,又在纸下角写了日期。从柜子里翻腾出一个首饰盒子,将里面东西倒出来,大小刚好将纸平放在里。
写完日记,抒发完心中情感,便觉好些了。对,练字也能让人心情平静,修身养性。我又将阿含经打开,换了张纸抄录上面的佛经。抄到“一切智清净,无染无所著”的时候,门外有人送饭来,也不知这鱼贯而入的队伍是怎样从人粥中捧着大盘小碗走过来的,今天的饭特别丰盛,我都吃完了,菜还没有上齐。
我打了几个饱嗝,张了几个哈欠,便被众人搀扶着,捧着溜圆的肚瓜又躺回了床上。
76、秋千架下 。。。
一睡醒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在床边注视着我。展颜;
我使劲眨眨眼;才想起今夕何夕;朝他笑笑;又起身看他衣冠模样。
凤羽白头发用金冠束着;衣裳华贵精致;上面绣着九龙图案;腰封处一条暗红镶金玉的腰带牢牢束着;衬得身姿挺拔,整身衣服的边边角角都用极细的金线绣着如意祥云;俊朗挺括,华贵威严,而他一笑,又如春风拂面,让人在他面前自惭形秽,自叹拂如。
“真好看,太好看了。”我摸着他的袖口,摇头感叹:“你这个样子,让不如你帅的人如何自处啊。”
他低低一笑,将我紧紧搂在胸前,下巴靠在我肩膀上,耳鬓厮磨间含笑的声音传来:“我不在,你上午都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吃饭,睡觉,还抄了些佛经。对了,从此以后,你要自称朕了,皇上。”我好意提醒他。
“那你叫我什么?”
“叫你皇上?”见他摇头,又想想:“陛下?”
见他又摇,又搜罗一遍:“嗯,万岁?万岁爷?王?对了,这个称呼最近很流行,我叫你王吧?”
见他又气又笑挑眉看着我,突然反应过来,忙抱歉的吐吐舌头,刚欲笑,却发觉他眼神不对,分明是慢慢的,却又气势无比的朝我俯身袭来,立时嘴唇便被他牢牢捉住。不同于以往的我主动,这次他显然是有备而来,不急不慢,逐层深入,如此难得的机会我怎能放过,便伸手环上他脖子,口舌缠绕间,手从脖子里伸下去,半路遇阻,又拿到处面来边摸索边解他衣服。
“这样……不好吧……”他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人家要嘛……”我低低喘息着朝他身上蹭去。
他将头埋得更低了些,肩膀也在微微颤抖。见他难得失控动情,我更加锲而不舍,双手奋力扭动。
“那叫盘龙扣,要一紧一松再朝上面扭个花儿才开得了的。你方向好像弄反了……”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松了手,看他笑得轻颤的肩膀,又倒回床里,将被子蒙在头上。任他叫,也不动。
“绫罗,绫罗。”他拍着棉被与我隔空喊话:“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大婚?”
见被子里的我微微一动,他又好言问:“你要什么字做你的妃号?”我听闻,掀被而起:“我才不要当你的妃子!”
“可是怪我没对你求婚?”他摸着我的头发:“我想好了,现下说给你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不好,绫罗?”
“不好。”我故意不去看他,站起身来穿鞋要出门。见他拉着我的手不放,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对他笑道:“凤羽白,结婚好累的,又要准备嫁装又要画妆上面又要穿衣打扮又要这个仪式那个仪式的,我懒得折腾。再说,咱俩不是当着你父亲的面拜过了天地吗?交杯酒都喝了,老夫老妻的,就不图那个花花样式了。”
见他眼中幽光闪动,我又笑嘻嘻说:“要不,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有了空儿,带我出去玩玩儿吧。我们就当旅行结婚了。我们老家管这个叫做度蜜月。上次咱们玩的不是挺好?”
“绫罗。”他嘴角含笑,紧紧盯着我。
“好吧,我不愿意给苏明婉跪着上茶,也不愿意跟任何人打照面,快过年了,我也不愿意与她坐在你左右跟众位臣工吃饭喝酒,赏月观花。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傲气十足。
凤羽白,你好。
写下几个字,我偷眼瞄瞄对面的凤羽白,他还在低头看折子。我这张新搬来的桌子放在南墙,距离足够远,想是他看不见,遂放心的蘸墨又向下写去。
自打我拒绝了你的求婚后,你再也没提起过咱俩的婚事,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生气了。我时日无多,婚后若死了,以妃位,还要弄个挺大的排场下葬,多麻烦。我不是个在乎虚名的人,我喜欢实实惠惠的跟你呆着。
现在这样多好。你上早朝,我吃饭。你下朝,我给你泡茶喝。你批奏折,我在对面抄佛经。中午吃过饭,咱俩一起睡午觉。我总是觉多,常常醒来你就不在身边了。可我知道你没走,要么是在别屋与人谈事,要么是在桌边看书。
小白,你不要总是钻研医书了好不好。我每天都乖乖吃你开的药,每天都多睡觉。你陪着我,我很开心。你别为我烦恼了。哦,我知道了,你每天晚上也很纠结对不对,你想跟我嗯嗯嗯,对不对。哈,什么时候咱俩放纵一下吧?我想给你生儿子。闺女也行。
生儿子生儿子就知道生儿子!我心里笑自己一回,提笔写下日期。心想不知以后,谁有那个福分为凤羽白生儿子继承大统。
“抄佛经还抄得这样高兴?佛经里说什么了?”凤羽白不知何时抬起的头,一双眼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放下笔,吹吹未干的墨,也笑咪咪回他:“佛说,食色,性也,有花堪折直需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袒胸露乳。”
他轻咳一声,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我关心的上前拍他的背:“皇上,可是水太烫了?臣妾给您换一盏吧。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呢。”
“真该罚你……”他朝我胸前一瞟,脸却红起来。
嘿嘿嘿嘿。我j□j着蹭到他腿上搂住他脖子,唇角有意无意掠过他耳边:“想什么呢,皇上?”
他一把抱起我,却不是朝床的方向走去。“哎哎哎,皇上?”眼睁睁看着床越离越远,外间站着一地丫头呢,被她们看到这样,咱俩威严何在啊。
“走,去悠秋千。”
鉴于花园里的秋千架是我目前唯一的娱乐活动,是以现在布置得十分富丽堂皇。为了怕凉,上面铺了厚厚的虎毛垫子,把手的绳子上都缠绕上了兔毛绳套儿,后来发觉铺了垫子的木板有些滑,便将木板改装成了一个有靠背的椅子,脚下还有脚蹬子,绳子也从两根变成了四根。我披着厚厚的狐裘在上面晃悠的时候,自已都感觉那几根绳子有些负重不堪,脑中总是浮现着狗熊打秋千的画面。
花园里的花木都干秃秃的。不知道百花宫里是什么样子,上次他说有牡丹园,里面还是红土。还有什么园?既然能叫百花宫,是不是有好多种类不同的花园?刚想张口,想起住在那里的人,赶忙又闭了口。
“有什么话要说?不是告诉你了,心里不许藏事。”身后凤羽白推着秋千问。
“你猜啊。”这人在我身后都能看出我要说话啊,我真的表情很外露吗?都露到后脑勺去了?
身后推秋千的手顿了顿,又慢慢推着我晃悠起来:“百花宫有牡丹,芍药,芙蓉,杜鹃,百合,茉莉六个园子。现下都开着。你想看,我带你去看便是。”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你你你……你会读心术?”
“厉害吧?”他得意的看向我。
“当然啊!相当厉害啊!皇上,你也教教我吧,我也想学。”我讨好的走到他身边,双目放光的看着他:“不会武功也能学吧,这个是不是靠意念?我身体条件一般,但脑子还算灵活。”
“好吧,教你。有个丫头刚开始看花,看来看去只见枯枝,她便遗憾的想,眼下冬季,花都谢了。她又看看花下的土,想起上次提过红土,好奇滋养花草的红土是什么样子?既是与众不同,那眼下百花宫里的花是开是谢?”
“……于是她又将头抬高些,借着秋千悠起来的高度向外看。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到,想问又怕触了自己的避讳,才闭口不言。对不对?”
“切,我才不避讳她呢。”被人识破,我十分不快。
“哦?是吗?”那人歪头将眼睛对准我:“我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说没说谎了。”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还真认认真真朝我看个不停:“嗯……她不光说谎,还有事瞒着我不说……”
呀呵!你推理上瘾了,真当自己是凤尔摩斯了。还我有事瞒你。我又好气又好笑也学他的样子往他眼睛里看,同那里面的自己瞪个眼对眼,看着看着突然心里一慌,想起一事来。
“怎么跑了?”他笑问。
“嗯……冷了!回屋了,不跟你玩了。”我紧紧披风,装做冷的样子跑回屋,与迎面而来的明月撞个满怀。“哎呦!大小姐,我的脚!”明月张大嘴痛呼。
“哦,没事,谢谢啊!”我朝他笑笑,赶忙夺路而逃。
“怪了,明明是她踩我,还谢我……皇上,刘大人有急事……”
午饭后,我照例躺下就着,凤羽白躺了一会儿,轻轻出去了。听到屋门低低一响,我一个打滚,翻身下床,铺平纸,俯在桌边奋力而书。
凤羽白。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错就错在,嘴太大了。那天跟你讨论婚事的时候,我说我们老家管新婚旅游叫度蜜月。我知道,就是这句话,我说错了。
好吧,这是一个很离奇的故事。你要先有心理准备,再往下看。
我们老家,既不在绍国,也不在北国,更不是大翼,而是一个,时间空间都跟你不是一个维度的地方。我一觉醒来时,就已经穿越了。从我的世界,来到了你的世界。
我的确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因为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段家老九,并不是我。
可是我记得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以前的事。我并非有意骗你,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了那首明月几时有不是我写的。好吧,我给人打工时的点子,都是我们那个世界来的。
这是第一件事,瞒你。
第二件事,我自己也不太确定。可能这个身体要觉醒了。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虽说断断续续连接不上。可又分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梦里的阿九,她在奋起反击。
我好害怕,我怕她醒了,我就要永远的睡过去了。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你不再爱我。
或者我怕,你还爱我,我却不再是我。
好了。我满意的将一个个字吹干。这下子,我可就没有瞒你了,我可是早早就坦白了,有日期作证。当然,你什么时候看到这些话,那就……可能在我变身之后吧。
等纸干透,我将它整齐放入盒子里,又蹲在柜子前沉思。柜子里分三层,全是我的首饰,光是盒子就几十个。不知道他有没有耐心将这些盒子一个个打开看一遍。也许,直接都跟我埋了陪葬呢?
唉,算了。那样也好。我撑着膝盖站起来,又将柜子门关上。
柜子用得是上好的楠木,木质光滑明亮,巧手细细打磨后,不用上漆都光鉴照人,里面分明的映着我的裙子,鱼佩,鞋子。
鞋子?我浑身毛发肃然立起。
我的身后,怎么多出来一双绣花鞋?
77、醋海翻波 。。。
还没等我叫出声来;一只大手紧紧将我嘴捂住;我浑身乱抖;光一个鼻子仿佛已不够用;呼呼吸吸上不了气。迅速的呼吸使得我的鼻子都要冒出火来。
那人将我搂着转过身。一张美艳的脸精致绝伦。
“老六;至于吗;见到我都高兴成这样了;以前被人压在地上打都不哭;你看你跟凤羽白那小子混的;愈发的孬了。”
透过朦胧泪眼,再看向展颜;我的眼泪更加汹涌。
指天指地的发誓保证后,他终于慢慢松开了捂我的手。我擦擦脸,平静了些许,不忍再看他,低着头说:“展颜,杀人诛心。刚才我好悬又犯病,这回可不是装的。”
他挑唇一笑,将我带至床边坐下,轻声问:“老六,见到我,有没有惊喜?那天你那样伤了我的心,你后悔没后悔?”
“展颜。”我快速看了他一眼,又忙把头低下:“你就算是想报复,来杀我,也不用装扮成这样吧?再说,扮女人差不多就行了,你是不是用力过猛了点?你瞧你的胸,都快赶上小孩儿屁股那么大了。”
“姑娘是在叫人吗?”外面丫鬟听到动静,轻声在门外问。
“没!我……我读佛经呢!你们别进来!要是凤、要是皇上回来,你们再告诉我。”我忙过去看门是否关好,犹豫一下,没插门栓。
展颜身着青色长裙,头发梳成流水挽月髻,眉眼也不知出自谁的手笔,画得一副经典远山黛,红唇娇艳欲滴。他轻抬涂了蔻丹的大手,将散在肩边的头发朝耳后缕缕,又将两边的胸往中间挤挤,朝我咧嘴笑道:“傻子,你不知道,就靠这胸,我得了大便宜呢。银作院那几个太监都争着讨好我,这几日光是首饰,我都收了一箩筐了。”
“银作院?”我咂舌:“你不在厨房,又跑到那儿去了?你一直没回北国?你不怕展信当皇帝上瘾,篡了你的位?”
话说出来又觉得展信没哪点对不起我,我如此挑拨离间真乃小人。上天作证,我只是想让他赶紧回去。
“你用不着激将。篡就篡呗,我有本事再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