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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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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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儿不相信,大声力争:“不可能,奴婢爹爹心里只有娘一个人,绝不可能跟公主有染,其中必有蹊跷啊圣上!”

皇帝眼一沉:“现在是先帝的长公主,朕的皇妹,想不认账,也得挑对象。”

谢福儿鼻子一酸:“现在是要怎么样?”

皇帝一顿,说:“肚子久了瞒不了人,太后也逼得紧,朕打算尽快将环环嫁到太傅府。”说着,撇一眼书案上摊开的黄绫,“正准备下旨。”

谢福儿不知道娘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依她那性子,得是怎么个崩溃法,脑子一下子有点儿懵了,见黄绫上衣已经落了几个字,长嚎一声:“啊呀呀呀我爹!您肯定是被人瞎下了蒙汗药给迷…奸!反正他家尽出这种人——娘!我对不住您!”手一扒,打歪了砚台,里面的墨汁骨碌碌流出来,一方圣旨全给毁了。

皇帝知道她是故意,怒火腾起来,刷的站起:“谢福儿!你够肥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

shui52939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1…04 14:5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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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情诱

脾气发完了,该怎么着怎么着,圣旨被破坏,换一张,重写呗……

皇帝决定还是要做个慈祥的天子。

皇帝忍下这口气,人家那边却不一定心领,不心领就算了,还硬起来对着干了。

谁愿意家里平白无故被塞个二娘,

谢福儿罢了工。

也不能怪谢福儿牛逼轰轰,主要是谢夫人那边出了大状况。

就在皇帝召谢福儿说明内情的第二天,谢夫人也差不多同一时辰知道了。

谢夫人爱夫如命,是个醋缸子,知道荣淑怀孕本就大受打击,再一听太后撑着病体给高环环做主,皇上马上就要下旨将高环环指给自家的夫婿,彼时是晚间,正在大厅用饭,当场就摔下碗筷,呆呆地回了闺卧。

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夫妻,谢太傅清楚爱妻的性子,跳起来飞踢自己那才是正常的,觉得不对劲,跑去拍门。

谢夫人在里面说叫她静一静。谢太傅不敢冲进去,又不放心,守在门口,一个不小心盹着了,突然被椅子倒地的声音惊醒,有不好预感,赶紧叫家丁撞了门。

谢夫人整个人摔在地上,疼得哟哟叫唤,竟然悬了梁,脖子上一条淤紫,还挂着绳子,板凳踢倒在一边。

幸亏谢夫人丰腴,在房间里找粗壮的绳子都找了半天,再等吊上去,绳子禁不起重量,又刚吃了两大碗米饭,正压秤呢,没两下就把绳子给压垮了,这才没酿成悲剧。

两夫妻顿时就哭作一团,谢夫人抽泣:“要我瞧着高环环进门跟你双宿双栖,给你生儿育女,我还不如现在就先死了,免得每天看得我扎心……孩子他爹,福儿和延寿,你可得照看着,千万不要叫他俩受了j□j的荼毒啊……”

谢太傅听得激动了,也找了根绳子往脑袋上套:“圣上和太后的旨意不能违逆,这婚事拒不了,为夫的干脆就跟你一起下黄泉吧——”

两公婆眼泪巴沙地一块儿套绳子往凳子上爬,闹的动静那叫一个大,幸亏被管家和家丁拦住了,管家着急提醒:“不是还有小姐在宫里吗,还是皇上身边的人,先不急,叫小姐寻机会去说一说,让太后和圣上明白老爷和夫人的伉俪情深,指不定还能有转机!”

公婆两个对视一眼,这才不闹了,擦了眼泪去吃饭。

~~

谢福儿在宫里听了吕公的转述,也哭得稀里哗啦,趁御前当职,一个冲动就扑上去求情。

谢氏夫妻那一场大闹动静十足,皇帝下朝后已经从几名臣子口中耳闻了。

他也算是听过不少妒妇的事迹,见谢福儿哭哭啼啼过来,甩了折子:“朕不信邪了,天下居然有你娘那么悍妒的妇人,以死胁迫不让你爹娶二房,平日在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逼得你父亲十几年后院只有一人,说出去也是个笑话!太过分了!朕这次就教教你娘怎么当贤妇!”

皇帝是怀着一种为男同胞雪耻的同仇敌忾心情。谢福儿却恨不得挠他两爪子:“皇上自己家里女人多,就不要觉得别人跟您一样。男人要是真的想偷腥,女人拦得住吗?呵呵,这点儿皇上还不清楚吗?好,咱们不扯远了……奴婢的意思就是家父不娶二房,纯粹是因为爱护娘,不愿意她受委屈,根本不是娘光靠威胁和使手段能够得来的。您要是把荣淑长公主下嫁到谢府,就是拆散恩爱夫妻,破坏安宁家宅的元凶罪人!”

“大胆!”皇帝脸皮一讪,手一搐,不慎推翻了紫檀笔筒,眼皮一撩,见御台前的少女哭得又凶了几分,默默将笔筒扶起来,挥挥手,将御前两名要上来的宫人斥下去。

皇帝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等谢福儿哭完,换了口气:“谢敬乔总得担负起男子汉的责任,朕也要负责皇家的颜面。另外,谢敬乔是你爹,可你别忘了,荣淑也是朕的妹妹……无论如何,环环他是娶定了。”

谢福儿管他去死的责任,管他去死的颜面。

她只巴巴想着不能叫高环环进门,不然谢家就毁了。谢夫人是个小气性,对于丈夫的独占欲超乎一般人想象,到时肯定是活不长,娘活不长,爹也不可能活得长,自己和延寿就成孤儿了。

能怎么办?纳妾娶小这种事在别人家是再正常不过的,可在自家就是个灭顶之灾的的大事!就算别人说自己一家是奇葩极品,不负责任,妒妇悍妇,她也得阻止。

谢福儿不闹了,一听到“环环他是娶定了”几个字,直视龙颜,也不避讳:“您是真的要给奴婢一个二娘?”

皇帝被她望得心里不舒泰,难得乖生一回,竟摊上这么个伤人感情的事,意味深长地安慰:“这多好,跟朕亲上加亲了。”

谢福儿心底咒骂他全家祖祖辈辈、子女儿孙全部都亲上加亲。

这一次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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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汲芳馆,谢福儿冷静了一天,还是不能蛮干,跟永乐宫其他宫人调了个班次,赶上晚间皇帝从太后宫回来,在正殿的书房阅折子,拎了食盒进去。

谢福儿嘘了一声,伺候在书房外的内侍和宫女看见是近来得宠的谢御侍,也没通传,放了进去。

皇帝听到外面窸窣了一下,耳朵警醒,扬声:“谁啊。”再一抬头,谢福儿拎个红木篮子妖妖娇娇,扭腰翘臀地走过去,两张小腮帮子红通通的,擦了胭脂,嘴唇玫瑰花瓣儿似的能掐住水来,一张口就是香气,直扑得皇帝眼皮子打翻:“皇上,奴婢跟您送宵夜了。”

美人计这种很难控制并且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的法子,谢福儿一直觉得很危险,但眼下没选择,能逮着的都能试试。

近旁伺候的宫女素来作淡妆打扮,不能随便在圣驾面前涂浓脂、抹厚粉。皇帝眼神沉着:“被内侍省的长官瞧见,得要治你一个蛊惑君心的罪。”

分明瞧得眼珠子都舍不得挪。谢福儿当没听见,嘟着屁股掀开食盒盖子,拿出汤水小点,送到皇帝鼻子下:“皇上喜欢吃鸭子,初秋天气干,奴婢给您叫御膳那头煨了个虫草老公鸭汤,里头呀,加了冬虫夏草,川贝麦冬,鸭肉也炖得烂,奴婢一直守着火候呢……就着几碟糕点正好。”又端了几碟脆皮马蹄糕和香菠乌糯团,一块块糯糯糍糍,竹签子都插好了。

皇帝知道她惦记着家里那摊事,哪有闲心情来款待自己,也舍不得戳穿她那点儿伎俩,放了笔,由她在那儿瞎忙活。

趁皇帝用膳,谢福儿蹲□子,坐在脚跟前,用水捂子先把两个小手捂热了,再扶到他膝盖头上,轻轻揉摸。

磨炼出来了些伺候人的功夫。皇帝很满意,鸭子汤多喝了小半碗,通体舒泰,伸展了下腰肢:“鸭子不错,你也是。”

谢福儿受了赞美,脸努力红了红:“谢圣上夸奖奴婢和鸭子。”皇帝吃热了,见她红着脸,好看极了,心思一动,抬起手想握她腕子,谢福儿身子一拱,歪了一下,没叫他摸着,瞥书案一眼:“皇上真辛苦,下了朝守在太后身边,回了寝殿还得要看折子,是不是北边又有什么事。”

皇帝盖上折子,瞥她一眼:“有什么高见?”谢福儿掐着裙子角,又红脸咬指头:“奴婢是女孩儿嘛,对政事哪有什么高见。”

皇帝本不想跟她多谈朝上的事,可又喜欢她忸忸怩怩,拿张作致,想多看几眼,说:“你不是当过男人读过书吗?折子也不能白偷看,上回朕还说要考你,你就当朕还是五二精庐的老师,说吧。”

一提起北匈奴,谢福儿免不了想起太子,最近东宫那边寝所一点儿风声都没了,想了想,顺口说:“奴婢对匈奴没什么想法,只是听过民间有小孩唱一个童谣。”

皇帝瞳仁一亮。

“是奴婢家弟弟阿寿带回来的,说是关于一个末代朝廷,”谢福儿小心翼翼瞧他,“小孩子唱:‘朱家麦面李家磨,做了一个大馍馍,送给对巷清大哥。’”

说的是朱明和李闯汉人相争,渔翁得利,成全了爱新觉罗坐江山。没敢说得太明白,但他肯定有些觉悟。

皇帝眉毛一攒,这鬼脑子精,是在告诫自己攘外也别忘照顾里头,眼一暗:“是给太子说好话?”谢福儿睫呼啦啦一闪,眶子蒙了层雾,鼻翼颤巍。

还真会来事儿,皇帝看得心跟着一酸,不追究了:“这是哪个朝廷,朕怎么没读过这个史书啊?”

谢福儿打马虎眼:“哎呀皇上,那么多小朝廷,您哪儿都知道啊!您就当是野史吧,奴婢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皇帝被她说得发了兴趣,随意捻起个奏折:“尚书郎的小儿子前几个月在御道上撞死百姓,本该斩立决,可尚书郎位高权重,又是几代元老,朝臣上书刀下留人,犯人暂时关在京狱等待秋后问斩,瞧这情形,朕总得给尚书郎一点儿面子,他家儿子这颗脑袋,朕很难砍了,你觉得如何?”

谢福儿记起前几月做女史时看到的宝马撞死人的折子,有点儿印象,见皇帝盯着自己,说:“皇上也想执国法,但是这一刀子带着千斤重的人情压力,确实也难,其实真正砍了倒也没事,只有人赞皇上公正,没人敢抱怨。至于如何斩首……奴婢听说个故事,有个古代帝王,亲舅舅杀了人,帝王想将舅舅绳之于法,可他舅势大,躲在府里不出来,帝王迫于情面,不忍心强制执行,只叫监斩官带着一群人披麻戴孝吹着唢呐去执法,舅舅逼得没法,只得自尽。人么,也不是不能死,就看您逼他到哪一步。”说的是汉文帝杀舅的那事,这回聪明了,直接说故事,也不敢扯史了。

皇帝望着她,越看越有几分像几代之前的女帝,听宫里老人和先帝提过,那名女帝也爱讲些有的没的,神神叨叨,可像那名女帝并不是好事,耽于政治的女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哪怕是一点儿边,他都不想她碰。

他心情不好了,手一举,把谢福儿拉近了几寸,谢福儿没回神,“嗳”一声,皇帝语气一重:“朕不爱听你讲这些,以后炖炖鸭汤就好。”

明明是您自己要我讲的!谢福儿要不是为了多套套近乎,叫他心情先放放松,才不费这精气神,干脆趁这机会,眼泪珠子吧啦吧啦地掉。

皇帝一讶:“怎么了。”谢福儿腿脚一个晃荡,垂眼飞快瞥了一眼皇帝的大腿。

皇帝领悟力强,忙把人揽过来抱腿上坐下:“哭晕了头?啊哟哟,真可怜。”

吃也吃过,心也掏了,这火候够了,谢福儿拿出心底话,哽咽起来:“呜呜,福儿就是突然想起娘,别说鸭汤了,现在连吃龙肉都没味儿……”意识到说龙肉好像有些冒犯,不好意思:“那个…不是说吃您……您别误会。”

皇帝捏捏她鼻子,表示不怪。

谢福儿见他没什么回拒的意思,加大力度,揪出袖里的帕子飞快抹一把脸蛋儿,美人计的美人不说多漂亮,最起码不能挂着俩鼻涕吧……又抬手搂紧了皇帝的脖子,腿盘上去,挂在他腰背后,打苦情牌:“福儿娘亲跟爹爹是真的分不开的……”小靴尖绷直了,去摩他龙袍玉带,然后明显地听见他鼻息浓了。

早知道就早点给谢敬乔赐妾了。皇帝那个悔。

谢福儿呢喃:“要是皇上能想法子取消这门婚事,福儿就一心一意留在宫里,再不出去了,皇上叫福儿在东边蹲,福儿决不去西边站,福儿今后全心全意侍奉皇上,绝无二心。”管他二妹的,说大话又不会遭天打雷劈。

“先前说升美人,你还端着个架子,说要想想。”皇帝还留着心窍。

“哎呀皇上——”谢福儿蜷了拳头,轻轻往他胸膛上一捶,憋着嗓子,声音一尖,“您怎么好的不听非听坏的呀!”这一声,莺莺姣姣,尾音打着飘儿,应该是够酥麻了……

皇帝眉毛一皱:“怎么像个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鸟?”

谢福儿心急,继续在那儿磨:“六郎哥哥,您就依了福儿吧……”

皇帝一震,刷一下站了起来!

谢福儿还挂在他脖子上,无尾熊似的,一下子愣住了,见他脸色涨得通红,有点儿哆嗦。

皇帝抱着人慢慢坐下来,眼皮子一眯:“好听。”

谢福儿知道他排行老六,也听陈太后私下喊过两次,刚吐出这名字也就是一下子口快,图个亲近,感觉他身子在发热,心一横,进入角色,拉开他宽敞袖管子,小臂伸进去挠啊摩的,忽然一停,不给他挠了:“六郎哥,依福儿,好不好噜,好不好噜……”

噜什么噜,皇帝正享受着,见她停下来,有点儿不耐烦:“依什么?”

敢情刚才使了半天的劲儿都白白糟蹋了?谢福儿躁了,声音也粗犷了:“取消家父跟荣淑长公主的婚事!”

皇帝就像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不徐不疾推开人:“不行。”又补了一句:“你小小年纪,不要跟你娘一样变成尖酸刻薄不容人的妒妇。”

翌日,皇帝的御桌上就放了谢福儿的告假呈。

~~

宫女玩罢工,这是谢福儿原先进宫前想也不敢想的,可天下最厉害的莫过于老油条,几个岗位来来去去混了这么久,又在御前跟了段光阴,山中几日胜过人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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