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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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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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赌气还能将别的女人往自己这儿推?这么一召,皇帝有信心过来的绝对是她,这会儿在帘子后头听到她声音,语气都得意起来:“幺,稀客啊。”

见帘外人不声不响,等不及了,皇帝打了个响指,外头人立马接到讯息。

玉辂车四平八稳,就算走山路也不颠簸,这会儿却在某人有心的安排下猛然一崴。

皇帝趁势一抓,将朝前倾倒的人一把捉过来,见怀里人挣了半会儿认命了,沉着嗓子:“这才走了几个时辰,就给自己找了两个丫鬟?”

谢福儿头一抬,脸上的笑靥开得像花儿,娇憨憨:“福儿用了六郎的宝林,六郎心疼了?”

皇帝被她笑乱了心,两个涡儿悬在嘴角角两边,挤着一会儿深一会儿浅,像是要吸干男人的魂,捏住她下巴摇了两下,痛快得很:“敞开了用!宝林?朕多着呐!”

谢福儿笑意一冻,转瞬浮得更浓艳,手一举,扒开他那张大蹄子,勾住他脖子。

皇帝脖子一酥,笑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跟朕犟——”

怀里娇女郎懒得跟他废话,抓起天子腰上的真珠宝细带,扯松了,撩起他袍子,里面是方便外出骑射穿的白袴,轻薄宽松。

“谢福儿,”皇帝浓眉紧扎,声音都颤抖了:“不要太过分了,你当朕是什么人?朕可不是个白日宣淫的昏君——”

谢福儿松开手,头一偏:“那算了。”

皇帝把她手一捉:“偶尔一次半回也没事。”

谢福儿嫣然:“快脱,六郎手慢的话,福儿帮你。”

天子绝对不能有比别人差的地方,皇帝不乐意,三下五除二就解了腰带。

车轮滚滚,有轱辘踩着地上石砾的咔哒声和兵戎盔甲碰撞声,谢福儿偎着他胸膛发牢骚:“叫他们离得远些。”

皇帝打了个手势,等贴着车舆的随行羽林朝外散去,把小腰一掐,手滑下去,捏住女郎腰下双股两团丰软的蟠桃儿,借力往上挺。

谢福儿心里一紧,嘴上咯咯一笑,捞住他脖子往下一拉,又调了个身儿压坐下去,用凤在上的姿势骑在皇帝脊背上,顺手一摸,心里更恨,脱得还真是像拔了毛的猪,精光雪亮的,还真好意思,老不知羞。

皇帝忖她在这方面一向就敢尝试,就是出的差错叫人受不了,却又安慰自己,算了,敢于探索的好学精神还是可嘉的,年纪小,还有成长空间嘛,也就任他压着,懒洋洋:“鬼家伙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谢福儿拔了发髻上蝴蝶蜜蜡宝钗就沿着股缝滑去。

“在干什么。”冰凉凉的一溜风儿,皇帝警惕心起,耳边有人在吐香气,娇生生地笑,笑得皇帝又失了劲儿,还轻轻邪邪呐了一声“宝贝儿。”

谢福儿那股子积火一下子迸出来,举着钗,圆头朝下,往里面捅了去,搅猪肠子似的,扭了一圈。

皇帝尾椎连着脊背一紧一胀,一下就把老泪活活飚了出来。

玉辂车隔音效果好,还是禁不起皇帝一声唤,飘了些动静出来。

舆车外的随行官员和宫人们红着一张脸,只当听不见。

城郊中间的驿站是进皇家山陵前的最后一站,距离郊外的桃李堂相去不远。

不多时,仪仗长龙停下来,官员牵马去馆后马厩喂食梳洗,羽林在馆外围作铁通,密不透风,几个贵人也趁空下来活动筋骨,吃过晚膳再启程。

众人发觉天子落车后,明显挺不直腰,脸色幽怨,关切了两句,只说是坐久了,再不敢多问。

只有胥不骄胆大些,叫了个两名随行御医给皇帝瞧瞧,谁想皇帝死活不依,硬把御医给轰下去了。

随队宫人中却有一名执着。一名宫娥上前两步,隔着胥不骄和几名内宦,垂头:“奴婢搀圣上进馆歇息。”

谢福儿后脚刚被大小梨搀下车,抬头一扫,眼光放在那宫娥身上。

苏娃的事儿那阵子满宫都知道,两个宝林也不例外,知道这侍女以前在远条宫内殿伺候过。

两人对视一眼,大郦氏说:“是赵王身边的人,这回巡陵,赵王特意将其人拨到圣上身边,嘱咐随行贴身伺候,不得有半点儿差池。”

“就算得了赵王的嘱又怎样?说贴身伺候还真贴身伺候?没看见昭仪还在跟前么。”小郦氏嘟了个嘴。

赵王把苏娃调去用的事儿,还真不知道,谢福儿后来压根儿就没见过苏娃了。

远条宫内殿的宫人好几十名,外殿各个门的更是多,因为职位低,属于皇宫里的闲散打杂人员,其他部门的贵人们见着了都能随意使唤,跟上一级管事的打声招呼就好,不用通报到一宫之主那儿。

没料到人被赵王捞了去。

赵王,果真对自己有些矛头相向。

这苏氏也是叫人哭笑不得,倒还真是一杆好枪,人人都想借来用一用。

再抬头一望,苏娃已经服侍着皇帝进了驿馆。

谢福儿正要抬脚进馆,胥不骄却过来,笑着说:“陛□贴,怜惜昭仪坐了一天的车子辛苦了,驿馆边上风景正好,准允昭仪可以在用膳前先在附近散散心。”转头朝大郦氏和小郦氏:“两位宝林也可陪陪昭仪。”又喊了一队羽林禁卫过来。

谢福儿有些奇怪,却不疑有他,到骤馆近处一汪野生湖边。领着宝林姐妹,带着禁卫兼几名校尉内侍,闲逛

第85章

湖对岸正对着桃李堂,远远还能瞧见个轮廓。

想想也是愧疚,甩手老板做得是安乐,却辛苦了别人。

谢福儿听吕公代谢夫人传过几次话,书堂全靠孔君虞在打理。

小郦氏心眼比大郦氏精细些,问:“昭仪是有什么心事?”

大郦氏跟妹妹对望一眼,笑说:“皇上在宫里就猜到昭仪的心思,这回出门前就备好了,待会儿就有好东西送您。”

正说着,那头传来嘈杂声,几名校尉伴着一名男子拨开湖前的南军,前面是中常侍胥不骄亲自引路。

年轻男子轻袍缓带,作民间百姓打扮,在一群武官内臣中格外显眼。

离谢福儿近了,男子脚步一滞,走也走不动了。

相貌还是那个扮男装的女娇郎,那天周身英气足,只身携着婢子,像个撒了性子管不住的野性女郎,今天却是遍体女儿香,前呼后拥,富贵流转。

再被人催着走近几步,孔君虞见她浅红宫装,外面系了件冬青帔,腰纤臂摇如河柳,脸颊微丰如银玉,唇上晕了嫩吴香,娇美胜过上回见面,乌浓浓的发髻穿过一柄凤形银步摇。

小时候听在朝为官的祖父说过,本朝皇后戴凤钗,妃嫔按不同级别佩戴七尾凤钗和五尾凤钗。

孔君虞默默一数,足足七根,可谢福儿发上的步摇明显又是特制的,钗头多了两只凤鸟尾巴,展开翘起,统共变成了九尾凤,离皇后的全凤钗只差一根。

要是这一位还不算如今天下最得宠的女人,还能有谁?直到内侍利着嗓门叱了一声,孔君虞才掀袍跪下来:“草民有罪,不知道原来是昭仪。”

隔得不远不近,谢福儿看到了年轻山长脸上的震惊,其实自己的吃惊不比他少。

两个郦宝林对视一眼,识趣走远了两步,先候着。

胥不骄则行近轻声说:“圣上出宫前就安排好了。路过桃李堂时将孔先生召出,趁在驿馆停驾的光景,叫孔先生亲自给昭仪汇报书堂事务。”

谢福儿一怔。

胥不骄以手掩嘴:“圣上知道昭仪一直记挂学堂的事,时常在大内书库中借阅幼学卷籍,又找吕公询问桃李堂的情况。圣上这些日子叮嘱过人,好好盯着桃李堂,还经常叫老奴去桃李堂,打探经营情形,巴不得学堂做大做强,成个业界翘楚。不信,昭仪大可跟孔山长对峙一问。”话音一转,老脸黯了,嘟了嘟嘴:“可惜哟,苦心付诸流水,没人知……”

谢福儿总觉得他当自己是一时起性,压根儿就瞧不起自己那些事。

胥不骄皱纹笑成了喇叭花:“昭仪是要老奴拿些冰块来,消消暑气?”

“什么天,哪有什么暑气。”谢福儿刚说完就意识过来,手一挨脸,红得发烫,像用手炉捂过。

还真是不争气,做这么点儿小事就架不住心软。谢福儿装了个事不关己,绕圈子关怀:“六郎下车时走路一瘸一拐,现在没事了吧?”

胥不骄恭恭敬敬:“回昭仪,进馆歇着呢,刚老奴又进去问候过一次,圣上说没事,就是说腰那块还有点儿酸麻。要是昭仪能亲自问候,圣上必定龙颜大悦。”

谢福儿暗忖皇帝好哄,要不等会进去再讨个巧卖个乖算了,肯定没事,这样想来忽的又有些发了烧,掐了掐袖口内层:“等会儿就进去。”保准哄得他叫娘。

昭仪怄死皇帝和哄活皇帝的功夫是一个等级的,胥不骄抹了把老汗,不担心了。

这一场冷战,该是偃旗息鼓了。

孔君虞被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脚板子一移,动了一下。

谢福儿见孔君虞还是不敢看自己,命人把他带上前几步。

孔君虞虽然是朝臣后代,毕竟还是布衣日子过得多,除了祖父口耳相传,连将臣王侯都没亲眼见过几个。

谢福儿见他离自己越是靠近,脸就越是发红,不小心多走前了几步,越了界线,还被个不知好歹的内侍吼了一声,心想自己把他骗过来打工,他就是自己的人,不能叫他受委屈,斥走了内侍,叫他跟在身后沿湖赏景,边走边问正事儿。

谢福儿看得出来,孔君虞还是没完全回过神来,牙撞牙的,说话磕磕巴巴,勉强才算说清了书堂近日情况,新进招收了多少学子,伙食有没改善,隔壁那老行尊又推出了什么新活动,正在准备什么竞争草案。

孔君虞现在跟她说话处处都是避忌,再没往日的潇洒利索,这让谢福儿有点失落,就没多问了,末了想起胥不骄的话,忍不住试探:“这段日子是不是有人去桃李堂代本宫照料过?”

孔君虞当然知道这昭仪嘴里的“有人”是指谁,听她一个本宫出口,头颈越发垂得下:“回昭仪的话,圣上派那位大人去过多次,”扬脸望了一眼胥不骄,“大人每次来都问学堂有没有缺度,学子们会不会还在挨饿,有没有读不起启蒙的寒门学子,要是有差池,马上补办……还有,桃李堂后面几座摇摇欲坠的教室和厢房,圣上托这位大人派工匠前去修缮过了,还驱过里头的蛇虫鼠蚁蜘蛛网,说是见过老鼠。”当然,现在才知道那幕后老板是天子。

谢福儿莞尔。

孔君虞见她粉腮罩着盈光,怔怔然:“草民愚钝,早就该想到,像昭仪这样的女子,当配的一定是人中龙凤,草民还真是个眼拙蠢才,那天竟还将皇上两次认错成昭仪的……”痛悔又后怕地举起手,朝自己小俊脸上拍打了两下,掴得还蹦蹦脆亮,谢福儿叫停都停不下。

孔家要是几代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平头百姓就算了,偏偏孔君虞出身官宦世家,谢福儿估计他听过龙威的厉害劲,既然忤过天子,心里自然畏惧,依旧啪啪响地自掴。

谢福儿好笑:“圣上是个重教之人,最礼贤学者,还没说你什么你就打得吓死人,人家不知情的还以为圣上是个怎样的暴君,不知者不罪,本宫说不会罚就不会罚!”

孔君虞听了谢福儿的训斥,这才停住手,说:“往年草民总听祖父讲,再天真烂漫的女郎进去了深宫内苑,都得磨成个金刚身和一副老树皮子心肠,惟独昭仪福份贵重,全因有天子迁就和庇佑。”

谢福儿也不知道被他哪句勾动了一下,湖上夕照临水,目光朝着粼波一闪:“是因为他是天子的缘故才算我的福分吗,要是这样,最多只能算是我的时运罢了,算不上什么福分。”

孔君虞顿了一顿,垂头:“夫妇之道,贵在磨合,无论什么人都一样。嫁女莫望高,女心愿所宜。这是民间奉劝家中有待嫁女的父母的话,也是规劝女子,不要因为男方的身份地位而交付闺心,另一方面,也不要因为对方的身份和地位,不敢交付闺心。”

谢福儿像是说到了心凹处,那是个心虚的软地方,没胆经路过,存不住底气,蓄不足能量,半天才出声:“哪个不敢。”

骄者必多卑,傲者必多愁,看似没心肺的,不过是为了一副心肺不受伤罢了,孔君虞没说话,朝谢福儿笑。

后头跟着的赵宫人和胥不骄头都齐刷刷大了,皇帝准许昭仪与找这学堂师长一见,可不是来谈哲学论人生的,怎么聊着聊着还聊到了风花雪月?

胥不骄率先咳咳:“时辰差不多了。”

几名侍女迤裙而上,左右过来拥了谢福儿。

谢福儿收起心思,直了身子,站在侍女中端丽望孔君虞:“那就麻烦孔山长继续为本宫照料桃李堂了。”

孔君虞脸微微一变,恢复之前的谨慎恭色:“昭仪。”欲言又止,几次都说不出口。

谢福儿见他还有话要说,停了动作。

孔君虞迟疑了下,叹了口气,恳求:“草民今日有幸与昭仪见了一面,不知道能不能再与圣上见一面?”

谢福儿盯住他:“见圣上?”看他还没消肿的半边脸和悔不当初的神情,也知道是多此一问。

这死心眼的还惦记着对皇帝的侮慢,是想亲自拜过谢罪,得个实在回应。

想想也是,自家爹爹还不是一样,被皇帝随口在书房里训两句都能吓得叼着烟袋在廊下坐大半夜。

一般百姓要是知道跟皇帝犯过冲突,只怕吓都得吓死。

谢福儿看他今天被皇帝请来,细胞只怕都死了不知道多少,说千道万,到底是个文弱书生,两只脚到现在还打着摆子,脸也是白的,也就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胥不骄,试问:“不知道皇上那头准不准。”

孔君虞无官无职,白丁一枚,没特殊传唤,没什么道理能够近御前,这也是为什么安排谢福儿在皇驿外头私召孔君虞。

胥不骄跑进驿馆一趟,再出来时,笑意挂在脸上,宣:“圣上准了。”

谢福儿、两个郦宝林并着赵宫人、孔君虞等人在守卫引领下,前后进了皇家驿馆。

这里是天子去京郊中途落脚的歇息场所,皇帝正在东驿三层朱楼顶层。

门外禁卫里的两名官长见昭仪过来,领着部下避退两步,给里面传去了。

孔君虞看见门口手持钢刀,彪魁英挺的羽林兵,脸色一紧,又出了一额头的汗。

文人还真的是不禁吓,谢福儿回头一瞧,叫人去给他提醒了些礼节。

走进少顷,有宫娥出来,脚步匆忙,行礼过后,温声楚气的声音掩不住一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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