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佐伊打算叫第一个病人的时候,看到甄凡还站在那里看着电视机,不由问了一句。
“听听,被害人的名字叫做乔治。”
“那有怎样?叫乔治的人多了,难道每一个叫做乔治的人被杀,你都会惊讶?”佐伊无所谓的扫了一眼电视机。
“我记得温蒂的丈夫就叫乔治。”
“温蒂是谁?”很显然,佐伊并不认识温蒂,因此也就不知道乔治是谁了。
“你等下再叫病人进来,给我十分钟!”甄凡说着赶紧的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佐伊不明白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很奇怪,今天甄怎么啦?”说着又摇摇头,开始整理今天的病人的资料。
“莎拉,是我!”
甄凡拨通了电话,是莎拉?沃格的。
“好吧,你在干什么?我正好也要给你打电话的。关于昨晚……”
“我知道,我知道,昨晚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她们都会来,你知道那些女人的,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莎拉,我要说的是昨天晚上的谋杀案!”
“我就知道!”莎拉在那边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其实我要说的并不是昨天晚上你的那些荒唐事,是关于昨晚的谋杀案,你知道的,昨晚乔治被杀了!”
“我知道了!刚才看过新闻!”甄凡道,“是温蒂的丈夫,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现在出了问题,FBI又已经介入了,相信你会是其中的一个。”
“是的,我被从华盛顿总部借调到了洛杉矶。上午我就会飞到洛杉矶,如果……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你谈谈!”莎拉停了一下。
“没问题,不过你得等我下班了再说。”
“好的,我会去你家里找你!再见,甄!”莎拉挂了电话,然后愣了一会神,她心里有种感觉,这个案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松。下意识的,她脑子里出现了曾经在心里几乎是被遗忘了的那个符号——那个很怪异的十字架。
“下一个病人!”
整整一个上午,甄凡就看好了七个病人,这是第八个预约的。这是个老妇人,大约七十多岁了,但是牙口都还不错,人也挺精神的,就是眼眶有点红。
佐伊给老妇人指明了甄凡的办公室坐在的地方,老妇人表示了感谢,赶紧过去了。
“我是米娅?格兰特,住在离这里二十里开外的郊外,你可以叫我米娅,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大美人的名字是吗?我年轻的时候,确实长得很漂亮,也不乏追求者!”
老太太笑呵呵的,坐在甄凡的对面。
“就像你一样英俊的小伙子,他们总是对我献殷勤,巧克力和鲜花我可经常收到,即便是我老了,去年我还收到过!”
“是的,你很漂亮,即便是现在!”甄凡笑了。
“对,对,我还有一栋海边别墅,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冲浪?”
甄凡愣住了,然后很快笑起来:“当然有兴趣,但是在这之前,您得告诉我,您那里不太舒服?”
“我非常好,瞧瞧我的身体!”老太太米娅站起来,做了一个舞蹈弯腰挥手的动作,“我可不认为我生病了!”
“好吧,那么……您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甄凡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可爱的老太太。
“年轻人,你相信灵魂吗?”米娅老太太坐了下来,这才一本正经的说着,“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人的灵魂,你会怎样?”
“灵魂?”甄凡笑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我当然相信,上帝也相信不是吗?你是信上帝的,那么就会相信有灵魂!”
“对,对,你真是个诚实的人!”
“但是……请恕我冒昧,如果您是因为看到了灵魂而来我这里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去请个通灵师,或许他们会给你很好的解答!”
“算了吧,我信不过他们!”米娅老太太嗤之以鼻,“我见过那些家伙,纯粹就是装模作样,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和灵魂交流。”
“但是……我是医生,米娅女士。”甄凡有些哭笑不得。
“我知道,但是你不是中医吗?”米娅老太太振振有词,“就像是那些巫医一样,有着和神灵沟通的手段!”
“对不起,米娅女士,中医是具有科学体系的,和巫医完全不一样。”看来美国人对中医的印象还真是停留在原始状态,或者说根本就不理解。
“好吧,我可不管那些,但是你相信灵魂不是吗?”
“那么,您应该去教堂,神父也是相信有灵魂和上帝的!”甄凡都快被这个老太太折磨得失去了耐心。
“只要你相信就行了!”米娅老太太忽然神秘的说着,“前几天,我在我家的院子里看到了灵魂,千真万确,是两个在一起。我都给邻居们说了,但是他们没看到,所以不相信我的话!”
“两个灵魂吗?”甄凡心中微微一动。
“是的!”米娅老太太很珍重的点了点头,“我能看到她们,我从小就能看到这些,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别人,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人说起这个,你得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那么……这两个灵魂去哪里了?您知道她们的去向吗?”
“这个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没有出现过。好几天了,她们在那里,我都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还好,我们那一带还算平安!”米娅老太太忽然又凑过来,低声说,“您会去抓住她们吗?用十字架还是圣经?”
“我是中医,是个医生,那是神父们的职责!”
甄凡耐着心思解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有人都这样说的,看来你只是和他们稍稍有点不同而已!”米娅老太太有些不满的嘀咕着。
“那么……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算了,我就是找个能和我说得上话的人说说这事。本来还以为是个能够和灵魂沟通的巫医,没想到是中医。有什么区别吗?”
米娅老太太嘀嘀咕咕的站起来,然后慢慢的转身离去,招呼都不给甄凡打一个,很显然她对甄凡有些不满意。
“两个灵魂?”甄凡看着老太太离开,不由皱起眉头,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两个灵魂很可能就是温蒂和伊丽莎白了。但是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老太太那边?RS
第一百三十三章 米娅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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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旺小村镇就在蒂梅丘拉市郊外以南二十公里处。那里没有住几个人,也没有什么葡萄种植园,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在树林中掩映着几栋房子,树林中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湖泊。
米娅老太太在佐伊那里登记了地址,甄凡只要一看就知道。所以他今天没有学车,而是让佐伊载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米娅老太太的屋子很好找,就在树林的路边上,屋子前的一块满是落叶的空地,停着一辆老式的福特两厢车,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了,上面落满了叶子和灰尘。
甄凡站在屋子前,并没有先去敲门。
“怎么啦?为什么不敲门?”佐伊走近了,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门楣上有蜘蛛网!”甄凡皱起眉头,“米娅老太太真的住在这里?”
佐伊凑上前,果然在门楣上有许多蜘蛛网,看样子这门应该是很久没有开过了。旁边的房间的窗户也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玻璃还破了一块,从外往里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由也皱起眉头,看了看甄凡。
“或许是我们搞错了!我去看看附近还有什么屋子没有?”
“不,我们先回去!”
甄凡不愿意将佐伊也拖进来。这个屋子很古怪,那个米娅老太太也很古怪。为什么她会找到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中医?为什么她要说一些关于灵魂的话题以及提到两个女人的灵魂?
“好吧!”佐伊耸了下肩膀,说实在的,她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整个树林看上去阴森森的,即便是在现在阳光还比较温暖的时候。
佐伊将甄凡送回家就走了,并不是她不想多呆,而是甄凡找了个借口。刚刚送走佐伊,甄凡还没有坐下来,手机就响了,是莎拉。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甄凡说。
“我马上来,你等着我!”莎拉的风格永远那么的干脆利落。
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莎拉就到了,看来她打电话的时候,正在路上了。风风火火的下车,就闯进了甄凡的家门。
“喝什么?”甄凡问。
莎拉举起手,示意不用,就坐下来,对着甄凡说:“乔治死了,毫无征兆的死在监狱里,与他在一起的同伴们都说他十分痛苦的就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
“你想表达什么?”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放在以前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但是……甄,经过了贝特尔湖事件之后,我就相信灵魂,那一次改变我的观点。”莎拉斟酌着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能够杀死乔治的,就只有温蒂,温蒂有作案动机,她恨乔,而且也只有她才有那样的能力去杀死他,在戒备森严的监狱里!”
甄凡不由笑了一声:“你打算对着你的上级说,是温蒂杀了那该死的乔治,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现在可以结案了!嗯?”甄凡耸了耸肩。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来了!”莎拉举起手,“你得帮我,就像在贝特尔湖那次一样,乔治的死,还有那些特殊的十字架的符号,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者黑手?”
“等等,莎拉,你打算做什么?你认为你做的这一切还有你说的一切会让人相信?”甄凡赶紧摇头,“别傻了,你会被质疑,甚至还会被停职的,你要知道,一旦你做这些调查,就会过界!”
莎拉沉默了,半天才瞪着甄凡:“我就只要一个乔治死亡的真相,你得帮我,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就算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我,除了你!”
“好吧,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甄凡说着站起身,“你来开车,我给你指路!”
德斯旺小村镇后的树林,米亚老太太的小屋。
门前很干净,并没有一片落叶,就连停着的那辆老福特,也好像重新上了漆一样,焕然一新的感觉。屋子很干净,前后几乎都一尘不染,没有蜘蛛网,窗户也没有破,很明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经常有人打扫生活的屋子。
这和甄凡第一次见到的情景完全不同,就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一样。
“这里是……”莎拉带着疑问,看了看甄凡。
“很有趣的一个老太太。”甄凡笑了笑,是的,很有趣的老太太。
“笃笃笃!”
甄凡过去敲门,示意莎拉跟在自己的身后。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看到甄凡,顿时就高兴的叫了一声,并且和甄凡抱了抱。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带鲜花了吗?巧克力也行!我可以告诉巴卡斯那个老家伙了,瞧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总有人给我送来鲜花!”
米娅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说着,然后又看了看甄凡背后的莎拉。
“这是谁?你的朋友吗?”
“莎拉?沃格,FBI的探员。”甄凡侧过身,介绍莎拉。又向莎拉介绍道,“米娅,我曾经的病人,尽管她没病!”
莎拉上前,笑着打算和米娅老太太握个手,但是却遭到了拒绝。
“噢,FBI,我已经好久没有和FBI打过交道了,还是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日子可真好!对了,甄,我和你说过,我年轻的时候有很多追求者吗?”
米娅老太太没有搭理莎拉,一边转身引着甄凡进来,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
“对,你说过的,在我的诊所!”
甄凡一边示意莎拉和自己一起进去,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米娅老太太的话,眼睛四处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很简单,就是一个客厅,两间房,客厅是木地板的,走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声音。中间的茶几上摆着咖啡壶和几个杯子。
“请坐!”米亚老太太请甄凡和莎拉坐下来,“想喝一杯我煮的咖啡吗?味道很不错的!”米娅说着就拿起咖啡壶准备去煮了。
“对了,你们要加糖吗?我家里可能没有了,不过我喜欢苦一点的,那才是最好的味道,尝尝苦的也不错,幸运的女探员,你有口福了!”米娅又对着莎拉笑了一下。
“不用,米娅,即便是你煮了我也不会喝的!”
甄凡忽然看着米娅就笑了。
“你知道我来的是第二次了,所以……你布置了整洁的环境来欢迎我,我非常的感激,但是你知道的,我肯定喝不惯你煮的咖啡,当然,如果是五十年前,或许我会很喜欢!”
米娅忽然就站住不动了,背对着甄凡,就像是泥雕木塑的一样。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莎拉有些警惕起来,看了看米娅的背影,退后一步,站在了甄凡的旁边,一只手往后腰摸去,手掌已经握住了手枪的枪柄。
“我在和米娅聊天,别紧张,莎拉,她是个好人!”甄凡慢慢伸手按住了莎拉握住枪的手,摇了摇头。莎拉这才慢慢的松开。
“米娅,我来你这里你知道原因的,告诉我,温蒂和伊丽莎白在哪里?我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我想,或许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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