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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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恶妾-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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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方氏听了小丫鬟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

“老爷。”

蓝利成摆了手,大步往里,方氏虽心底极为恼怒,却少不得小意跟上。

屋子里,才看着蓝利成的平氏,捧了那堆雪衣便嚎开了,“老爷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活生生的一个哥儿,就这样没了。”

方氏小心的打量着蓝利成的神色,见他眉头紧蹙,目光在看到平氏手里的那堆污物时,眸中掠过一抹寒光,不由便抖了抖。暗暗叫苦,天杀的,到底是谁做的,难不成还真要她来背这个黑锅!

不成,她绝不背这黑锅。

方氏迅速的调整情绪,抽了帕子掩了脸,悲切道:“可惜了,四个月的哥儿,已经成形了。”

蓝利成蓦的转身,双目阴凉的盯着方氏。

方氏徒然对上蓝利成的目光,不由便瑟瑟的抖了抖,不待她反应过来,蓝利成已是一把扯了她,“你跟我来。”

身后,平氏目光如蛇般凶残的盯着方氏,直咬得她牙齿都酸了。方氏,总有一天,我要你给我的孩儿偿命!

“是不是你!”蓝利成瞪了方氏,咬了牙道:“是不是你做的?”

“唉呀,老爷,冤枉啊。真的是要冤枉死我了啊。”方氏闻言,抽了手,跺脚哭喊道:“我就是再不喜欢平氏,那也是老爷的孩子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蓝利成烦燥的摆了手,“我只问你,到底是不是你,要是让我查出是你做的……”

方氏断然的道:“如果是我做的,让我出门被雷劈死,喝水被水呛死。”

这个世界,对于神灵,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敬畏的,没有人敢这般拿着自己的性命来赌这样的毒咒。蓝利成默然的收了回眼,目光阴戾的盯着廊檐之下的那片尚有绿意的草丛。不是方氏!那会是谁?

“葛老先生怎么说?”

“老先生说平氏是中毒。”

蓝利成身子颤了颤,中毒?!昨天夜里平氏才爆出有孕,今天早上这孩子便落了,谁能有这样的手段!

两人怔在那的时候,颜氏正带了马嬷嬷,朝院子里走来。

“大伯,大嫂。”

蓝利成与方氏齐齐一震,连忙敛了脸上的情绪迎了颜氏。

“这是怎么了?昨儿夜里还好好的。”

屋子里,平氏的哭声一声高一声低的传来。

方氏叹了口气,上前领了颜氏往屋子里走,“二弟妹,你说好好的哥儿,这便没了。”

“怎的就没了?”颜氏原本以为是胎位不好怎么的,霍然听方氏说孩子没了,吓了一跳,不由紧声道:“昨儿个夜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不是嘛。”方氏哽了喉咙道:“空欢喜了一场。”

虽说蓝利和只颜氏一妻,但对于这种妻妾争宠的事,颜氏也不是不了解的,是故方氏说什么,她便陪着感叹一番,多余的却是不肯多说一字。见了平氏,好意安抚了几句,将带来的药材交给了四喜,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才走到院子里,便与闻声感来的白氏,撞了个正着。寒喧了几句,便带了马嬷嬷回宜雨轩。

蓝雨薇早等在院子里,见了颜氏,迎上前,“母亲,那边出什么事了?”

“平姨娘的孩子没了。”

蓝雨薇亦同样震了震,失声道:“这么快就没了?”

颜氏听她说得奇怪,少不得喊了她进屋,母女二人关起门来说话。

“雨薇,你可是知道什么?”

蓝雨薇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道:“母亲,您想,平姨娘为什么要四个月了才说出有孕的事,即便是四个月,可是您觉得大伯母她是容得下这个孩子的人吗?”

“你是说,是你大伯母做的?”颜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蓝雨薇,“可这才半夜的功夫啊,她……”

“母亲。”蓝雨薇好笑的看着颜氏,半响,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说平姨娘这孩子定是保不住的,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没了。可不是说,便是大伯母弄掉了。”

颜氏点了点头,赞同道:“我想,也不是您大伯母,可会是谁呢?这么快的手脚。”末了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四个月的哥儿,都已经成形了。也是条人命啊!”

蓝雨薇半响没出声,她忽的便想起自己,她也是个妾,是不是她的孩子将来也命如草芥?到得那时,她又否能护得住?蓝雨薇第一次为自己那可以窥见的未来而心凉了一把。

“雨薇。”

蓝雨薇猛的抬头看着颜氏,“怎么了,母亲?”

颜氏摇了摇头,“喊了你好几声,都不见你回应,你在想什么呢?”

蓝雨薇如何敢告诉颜氏,她适才想的是什么。转了转眼珠,转而道:“我在想,平姨娘只怕不像是轻易便认命的人。”

“是啊,适才看她的时候,眼睛像刀子似的,瞟着你大伯母飞来飞去的。”

蓝雨薇心下一松,如此也好,只要她们斗开了,便无暇顾及她这里。自己暂时可以喘口气。

“过两日便是二姐姐出嫁了,唉……”蓝雨薇看了颜氏,“我想去看看二姐姐。”

“去吧,平姨娘那里,你便别去了。”

蓝雨薇应下不提。

辞了颜氏,蓝雨薇回到屋里,喊了含雁进屋,又令铃兰守在门口。

“含雁,你好好想想,你昨夜将我的碗筷换给了谁?”

“小姐是怀疑……”

蓝雨薇点了点头,“你好好想想。”

含雁挨了窗沿坐下,默默的想了想,不时的还的举了手比划比划。半响,“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想起来了?”蓝雨薇看着她。

含雁忙不及的点头,“我将小姐的碗与备用的碗调了调。”

蓝雨薇便想起昨夜宋氏给平姨娘盛的那碗人参乌骨鸡汤,不由得便身上生起了一层冷汗。厨房的管事嬷嬷是胡嬷嬷的媳妇,金氏。不论是方氏还是宋氏要在厨房这一块上做手脚,真是太容易了。

“小姐……”含雁上前扶了蓝雨薇的肩,她的脸色一片纸白,可见蓝雨薇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谁也不肯信,是不是今天出事的便是蓝雨薇?含雁一阵后怕。

蓝雨薇抚上含雁的手,“去打听下,看是什么毒?”

“是。”含雁点了头,转身走出去。

蓝雨薇疲惫的往椅子里靠了靠。会是谁?是方氏还是宋氏?或者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不,她不能这样消极的等待她们出手,这次是幸运,下次谁知道会再是什么手段?老天不可能永远眷顾她。

只是,要怎样出手?一旦出手,便一定要一击即中,不然只会换来她们更疯狂的反扑!

“铃兰,去将你寻雪姐姐喊来。”

“是,小姐。”

寻雪来时,蓝雨薇正闭了眼靠在椅子里出神。

“小姐。”

蓝雨薇睁了眼,指了一侧的椅子,“坐吧,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寻雪也不推辞,在椅子里落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蓝雨薇。

“上次烨哥儿落水,嬷嬷说是五弟指了那河渠有锦鲤,六妹说俯里有网,七弟突然喊了声,是吗?”

寻雪仔细的想了想,答道:“是的。马嬷嬷便是这般回夫人的。”

蓝雨薇撩了唇,冷冷的笑,“好,一个都没少,才这般大的年纪,便心如蛇歇。大了只怕便是那吃人的狼。”

“小姐您是想……”

蓝雨薇淡淡的垂了眉眼,“先把狼崽子治一治吧。”

寻雪,安静的看着蓝雨薇。她知道,既然自家小姐这般说,那便是打定主意了。她只需要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便是。

“寻雪,若是我……”蓝雨薇顿了顿,余下的话,她没有再说。

寻雪却是明白她想说什么,半响,淡淡道:“小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现在是她们存了心思来害你,你跟一个没心的人是讲不了仁慈的。”

蓝雨薇脸上便有了一抹苍凉的笑意。

“终究还只是孩子啊!”

寻雪默了默,小姐,您又何曾不是个孩子!烨哥儿又何曾不是个孩子!可是她们谁在意过了?

“你去吧,我再想想。”蓝雨薇摆了摆手。

寻雪起身福了一福,安静的走了出去。

另一厢

宋氏瞪了来正在回话的紫槿,“小产了?”

紫槿点了头道:“是的,听低下的婆子说,是个哥儿,胎儿已经四个月,成形了……”

宋氏挥了挥手打断了紫槿的话,轻声道:“去,去将大爷请来,便说我有事找他。”

紫槿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不多时,蓝华言便赶了过来。

“什么事,怎么急匆匆的。”

宋氏对着玫瑰使了使眼色,玫瑰便带了丫鬟们都退下。然后自己守在廓檐下,盯着院子的动静。

屋子里,宋氏将蓝华言请进了内室。

“平姨娘小产了。”

蓝华言不由邹眉道:“我知道了,怎么了?”

“知不知道为什么小产?”宋氏看着蓝华言。

蓝华言撇了撇嘴,“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宋氏不知道怎样说出心里的那个猜想。一方面,她跟自己说,不可能的,蓝雨薇怎么可能会发现呢?就算是发现了,她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自己一直坐在她的身侧。一方面,她又明白,即使是方氏再有恨,也绝不可能挑这个时间动手去除掉平氏肚子里的孩子。她现在迫切的需要蓝华言告诉她,平氏是因为什么而小产!

“会不会是……”宋氏说出自己的猜想。

蓝华言摆了摆手,“不是,请葛老先生看过了,说是中毒。”话落,猛的凝目看向宋氏,半响,迟疑道:“你是说……”

宋氏点了点头。

蓝华言一个踉跄,宋氏连忙上前,蓝华言却是抬了手,宋氏便原地站着了。两人目光相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种绝望的不甘。怎么会这样?她们做了那么多,故布了那么多的迷障,为的只不过是在中秋夜里,蓝雨薇用那个被八月春的花汁泡了七天七夜的碗吃下一餐饭。可是,她竟然还是逃过了!

“啪啦”一声,蓝华言抬手掀翻了炕上的小几。碎瓷摔了一地,他目光泛红的盯着一地的狼藉。

宋氏缓缓的朝大炕走去,慢慢落坐。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但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为什么,连老天都帮她。”

良久,蓝华言咬牙切齿的道。

宋氏抬了眼,目光落在窗台下,凋落了妍丽的花朵。那些浅白淡粉的花朵,已没有了初开时的艳丽,但却仍有着馥郁的芬芳。

“爷,她怀疑不到我们头上的。”

蓝华言闻言抬头看着宋氏。

宋氏嚼了一抹冷笑,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那些秋海棠,“谁会知道那么巧的,平姨娘便用了那只碗?我们想不到,她又怎么会想得到。”宋氏回转头看着蓝华言,“再过二日二妹妹便要出嫁了。我们还有机会!”

蓝华言紧了紧攥在袖笼中的手,“若是她已生疑怎么办?”

“放心,她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一个人。”

“谁?”蓝华言闻言低了头去看宋氏,黑夜中一双凉眸似冰般寒凛。

“烨哥儿。”

……

含雁匆匆的回了宜雨轩。

“小姐,打听清楚了。”

蓝雨薇坐起,看着气喘吁吁的含雁,指了桌上已经倒好的茶,“先喝杯水吧,不急。”

含雁便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大口饮下了水。歇了歇,才走到蓝雨薇身前,低声道:“奴婢去了趟,葛老先生那。”

蓝雨薇眸中便有了一抹赞叹,笑盈盈的看着含雁,示意她往下说。

“奴婢寻了葛老先生,只说姨娘让奴婢去问问,这次小产会不会伤到根本,影不影响往后的生育。”

蓝雨薇不由失笑,忖道,真是够机伶的。

含雁则继续道:“葛老先生说那毒性虽然猛烈,但好在腹中的胎儿全吸收了,对姨娘以后再孕是没什么影响。若不是亏得那胎儿,毒素在腹中郁结,只怕有性命之忧。”

“那,老先生可曾说出是什么毒药?”

含雁摇了摇头,“老先生说那毒无色无味,极难瓣别。”

蓝雨薇点了点头,结果倒在她的意料之中。既是摆明了要她的命,又岂会是寻常的毒!便到这时,她也终于拿定了心中原本不定的主意。

“含雁,我们也该动手了!”

……

“二姐姐,快别伤心了,我原是想来陪你说说话的,你要是再哭下去,只怕大伯母往后便不再让我来找你了。”蓝雨薇抚了蓝碧云的肩,细声的宽慰道:“万事讲究个缘法,许是那个孩子便跟姨娘、跟姐姐无缘。”

蓝碧云拿了帕子轻轻的拭了拭眼角,压下新一轮的悲伤,哽咽道:“四个月的哥儿就这样没了,姨娘已经一天一夜水米不进了,三妹妹,你说这样我怎么放心啊!”

蓝雨薇长长的叹了口气,今天十六,再有二天,便是蓝碧云出嫁的日子,然俯里却是愁云惨雾,一片凄凉。

“你操心也操不过来,不是还有大伯父吗?”蓝雨薇笑了道:“大伯父对姨娘可是疼爱的紧!”

蓝碧云神色便怔了怔,父亲吗?自从知道姨娘落下的胎儿是个已成型的哥儿后,父亲砸了好几套上等的瓷器,大户人家总是想多子多孙的。可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姨娘因何落胎,明明葛老先生已有结论,可是不论如何查却总是查不出个结果。

“说来也奇怪。”蓝雨薇走到窗前,院里一株老桂花树黄黄点点的小花开了满枝满丫,香气沁人。“姨娘这才刚说出有喜,孩子就没了。”

蓝碧云咬了唇,是啊,夜里才透出消息,天亮就没了!这俯里,谁能有这样雷霆手段!还做得悄无声息,让人查无可查!

蓝碧云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对了,葛老先生怎么说?”蓝雨薇状试不经意的问道。

蓝碧云愕然的抬头看着蓝雨薇,“你不知道?”

蓝雨薇垂了眉眼,淡淡一笑道:“丫鬟婆子们说是姨娘不小心滑了胎,可我想着,姨娘是个慎重的人,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

蓝碧云目光一顿,不小心滑了胎?若不是心虚,何必对外瞒了真像!

蓝雨薇微微的侧目,目光落在端坐在炕沿上的蓝碧云身上,一袭银红勾勒宝相花纹褙子的蓝碧云,紧绷了脸,薄削的唇抿得紧紧的,显见心思极重。

“二小姐,四喜来了。”屋外侍候着的小丫鬟在外轻声的禀报着。

“快让她进来。”蓝碧云敛了心绪,起身道。

帘子一撩,四喜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二小姐,你快去劝劝姨娘吧。”

“姨娘怎么了?”蓝碧云颤了声问四喜。

四喜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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