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仙君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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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仙君戏娇妻-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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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希,我又食言了。”

他静静地与我对视,深眸虚了又虚,并未言语。

颤颤转目,他的目光好生犀利,似能看穿我的心思。“这么多年了,师姐都未研制出‘蛸兰’的解药,那我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攥紧拳头,重新迎视他深远的目光,哑哑说道:“晨希,不要因为我而停下你自己的脚步。你是一岛之主,你有你的岛民、你的家人。所以,”嘴唇颤抖,装作无所谓地一笑,“你还是先回千层岛吧。”不舍,那又如何?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他忽视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或许我是以蛸兰为借口,可是……我怎可因为自己而牵制住他的脚步?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国度,我不希望自己拖累他。

晨希骤缩的眼瞳仿若大海的潮水,翻滚着无尽的巨浪。他紧紧地锁住我的目光,不许我退让。静默,死寂一般的静默,静默得让我心怯。

“好。”许久,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心,在听到我想要的答案时却不断抽痛。再见,又是何年?忽然腰间缠上一臂,我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傻瓜。”轻声的叹息拂过耳侧,仿佛一缕微风吹断了我的心弦,眼角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溢出。

“晨希,你愿意等我吗?”抬起头,眼中含泪。不知不觉,他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心房。因为他,我已经放弃了寻找回家的路。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环在腰间的手,精瘦而有力,隐隐带着几分坚定。原本僵硬的身躯慢慢舒缓下来。

泪眼朦胧中,只见他微微俯身。

两片温软吻去我眼角的泪水,辗转再到我的唇际,“好,我等你。”

隐隐约约中,我似乎看到了相拥的两个模糊人影。郑重而坚定的允诺似有若地在脑海间回荡,回荡……

高穹深处,明月如钩又似镰。静谧的深夜里,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帐顶,想着隔壁厢房内的晨希。他说,三天后他就离开。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终于明白师姐曾经调侃我的那些话是何意思了。

微微侧身看向窗外的玄月,微笑浮起。原来,他已经等了我六年。月影被薄云遮去,只留下一线银辉。唉,他还有多少个六年可以等呢?就算他愿意等,我又怎么舍得?

‘蛸兰’能不能解就看天命了,我只想查出隐藏在‘蛸兰’背后的那股势力。可是,控制了四国皇室的组织又岂会简单?

拢了拢眉。一年,够么?

至于奕国皇家之间的皇位争夺,我丝毫也不想参与……

届时,我能否潇洒地抽身离开?

第九十五章 梁上君子

清晨醒来,鸟鸣声不绝于耳。

打开门,不知为何,入眼的院子竟觉得比往日要来得空荡许多。莫名的不安忽地窜上心头,好似有什么即将走出我的生命那般。

心下顿时慌乱,紊乱的思绪就如树上被惊飞的鸟儿,猝然四散。无暇顾及此刻的仪容,提起裙摆急急地向晨希的房间奔去。

果然……

看着被收拾得异常整齐的房间,我的心顿时跌落谷底。离开了,他真的离开了,竟然不告而别么?脚下虚浮地走入晨希的房间,六神无主的我,已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房间内还残存着晨希淡淡的气息,过不了多久便也会消失散去,唯留下深深烙印在我心上的记忆。

“小姐,你醒了?”脚步声传来,婶娘的声音同时在这异常空荡的空间内响起。

徐徐回身,哀伤地看向她,声音里难掩凄凉之色,“婶娘……”

“小姐,少主,他……”婶娘向我靠近,欲言又止。

“嗯,我知……”我知,因为不想自私地将他禁锢,所以才会放他离去。可是,我的心为何会如此之痛?

婶娘自衣袖中取出一物,交于我的手中,语重心长地道:“小姐,少主是个不善言辞之人,但是他对你的心意,老婆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雅心院的这段日子,老奴才觉得少主是活在这凡尘之中而不是九层天外的仙人。”

呵呵,是啊~~他本应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却因我而坠落红尘。清冷如他,竟也难逃情爱的囹圄。好在,好在……

所有的庆幸犹如破灭的水泡,忽然间烟消云散。

失落的心,就如那无根浮萍,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异常沮丧的我,怔怔地接过婶娘手中用丝绢包起的物品。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一白玉凤簪静静地躺在绣有龙凤呈祥的丝绢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凤簪下则压着一张信笺。

心跳忽急,我将丝绢放于桌案上,取过信笺并快速打开。愣愣地盯着信笺上仅有的两字,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尽情倾泻。

待我回归平静之后,才发觉婶娘已经离去。轻柔地收起晨希留给我的物品,心语无声:晨希,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你陪我游遍千层岛可好?

……

提着药箱,我静立在一座异常豪华的府邸门前。仰头望去,“太子府”三个金黄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夺目。

偌大的正厅里,我俯身而跪。

“你就是尹待诏?”微冷的声音中满是不屑。

“小人正是。”不卑不亢地回道。

“哼,本殿府中已有专属太医,父皇为何要派你来为本殿医治?难道,本殿身边的太医还不如你一个小小本草待诏?”

冷然一笑:其实你是在担心我是祁翼风身边的人吧?微直起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太子殿下,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太子府中的太医对医治百病也许是得心应手,但是‘蛸兰’实属世间罕见的蛊毒。小人虽不才,不过曾对江湖中的一些毒物颇有一番研究。因此奕皇才会命小人前来试上一试。”语毕,微颦起眉,不着痕迹地扫过厅内某处。

“试上一试?”太子蔑笑一声掀袍坐下,“这么说,你并没有十足把握解了本殿身上的‘蛸兰’?”偏白的俊容瞬间变冷,微挑的丹凤眼里阴光阵阵。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并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小人又怎敢妄自下定论?”直起身迎视那双凤眸,“殿下,世人都说登天难,倘若连尝试的机会都要放弃,又何来难之说?”

“你……”

“表哥。”就在我与太子两两直视之时,一声娇柔的轻唤从身后传来。

“雪儿。”黄袍在眼前一闪而过,“不是让你在房间内好好待着吗?怎么出来了?”太子的声音极其温柔,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垂目沉思,雪儿,似乎有些耳熟。“百花宴”的场景毫无预警地涌现在脑海内。眉头微舒:司马将军的千金,司马雪,太子祁玥然亲定的太子妃。

“雪儿在房间内坐着只觉得有些闷,所以就出来走走。”低柔的嗓音如同她妙曼的舞姿一般,引人遐想。

祈玥然剑眉微皱,责备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外面天寒,不宜待久。”

“那~雪儿先回房了。”温顺的声音中似有一丝委屈及埋怨。

“表哥陪你一起吧。”无奈中有着宠溺。

“嗯。”应得甜蜜。

淡淡一笑,没想到我在他们面前成了隐形人。缓缓站起,看向正欲离去的主人和丫鬟,清声道:“殿下请留步。”

青丝微扬,划出几条优美的弧线。一刚一柔,龙章凤姿。阳光照在转身回望的两人身上。明黄与淡橙相互辉映,散射出一种炫丽的色彩。

暗暗惊叹:好一对完美的眷侣!

“表哥。”司马雪缓缓将目光移向身边的祁玥然,疑惑地轻颦柳眉。

祁玥然不耐地瞥了我一眼,剑眉拢起,“你还有何事?”

微挑眉。还有何事?似乎你一直都在怀疑我从而导致我没有时间说明我的具体来意吧?浅浅一笑,拱手垂头,“小人斗胆,向太子殿下借一滴血。”

“放肆!”一声怒吼震得众人不禁噤声。“别以为你有父皇的口令就可以在本殿面前如此以下犯上。”

我低着头默默地承受他的怒火。哎,如果楚烨阳在奕国都城的话,我又何须来向你索血?缓缓抬头,此时的祁玥然仍处于盛怒之中。而司马雪美目流疑,有些怯怯。

只见祁玥然剑眉越拢越紧,一抹阴狠一闪而逝。“来人!”

放下交握的手,淡淡地扫了跨入大厅内的侍卫一眼。眼眉微抬,语调轻轻,“既然太子殿下喜欢将蛊毒长留于自身血液中,小人也莫可奈何。只怕到时陛下问罪下来,小人不知以何作答。既然小人罪责难逃,亦不能欺君,哎,也只能以实情告之了。”

祁玥然微愣之后似乎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他愤恨地瞪着我,俊脸上青红白交加,一时难以平息。

“表哥。”淡橙色的长裙仿若彩云翩移,司马雪微微转身,柔荑附上祁玥然的长臂,白皙的脸上有些忧虑,“表哥,是‘蛸兰’的事吗?”

怒意敛去,祁玥然目光温柔地回望身边的娇妻,厚实的大掌抚上她的纤纤玉手,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

司马雪并未回应,而是转头向我看来,翦水双瞳里凝着丝丝疑惑。她轻声询问,“请问,公子是陛下派来为表哥医治的太医吗?”

“不敢当。小人只是一名小小的本草待诏,曾对一些毒物做过一番研究。”微笑着拱手回道。暗自赞叹:司马雪,好一位娇柔又温婉的女子。

她轻轻朝我点了点头,抬眸轻唤:“表哥……”

……

缓缓地步出太子府,看了眼手中已然保存好的鲜血,唇线微扬。司马雪,太子祁玥然的软肋。

微笑敛去,蹙眉疑思。方才大厅内的“梁上君子”是何方神圣?

第九十六章 天龙出海

碧空如洗,凉爽舒适。

祈翼风一身艳红,步履慵懒地行走在街道上。跟在他身后的铭剑则一脸严肃地扫视着四周,以防不测。

距他们百步之遥有一间酒楼,名为龙吟阁。镶着金黄大字的酒楼牌匾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夺目的光芒。此酒楼与奕国都城内的天心阁酒楼齐名,并称为天龙出海。

站在龙吟阁楼下的酒楼老板远远地便已瞧见走在街道上的祈翼风,待祈翼风等人走近了,他忙上前躬身作揖道:“小民恭迎湘王大驾,湘王的朋友已在楼上久候多时,里面请。”他一边伸手指引,一边向后退了些许。

“嗯。”祈翼风点了点头,随后轻车熟路地向楼上走去。

豪迈地行酒声自龙吟阁二楼传来,祈翼风见怪不怪地充耳未闻,笑得一脸媚色。反观龙吟阁的老板,他倒是额间冒汗,一脸尴尬地快速上前,急急地将厢房的门推开。

房门开启的瞬间,浓烈的酒香豁然自厢房内涌出,引得酒楼中路过的其他客人纷纷回头向厢房内看去。

为什么又是这样?酒楼老板瞠目结舌地看着厢房内醉得东倒西歪的湘王朋友,直想哀嚎。

他,他明明有吩咐过这些人,不可像以往那般将自己灌得烂醉。怎,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又醉成这样了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祈翼风丝毫未现怒色,只是头也不回地吩咐。

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的酒楼老板慌忙点头,随后躬身退去,“是,是,小民告退。”

“哎呀,湘王可算是来了。”

正在行行酒令的两位男子纷纷睁着迷蒙的双眼转头看向门外。其中一人面红齿白,瘦削的身子看起来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他挥了挥手臂,娇嗔的模样颇有些女子的神韵。

此人名为千夜,在江湖中有个绰号,叫做千变瑶姬。因其精湛之极的易容术而得名。

而另一人则有着熊腰虎背,只见他双目一瞪,浓密的双眉异常不爽地拧起,“你个娘娘腔,能不能别用这么恶心的声音说话?听在老子耳朵里异常不舒畅。”

此人名唤将阙,个性冲动,声如洪钟,随身武器为流星锤,江湖人称铁霸王。

千夜打了个酒嗝,随后一脚踏在木凳上。他眼色迷离地挑了挑细长的双眉,故意露出挑衅的神色,“哎呦,既然不想听,你就把耳朵蒙起来好了,可没人让你非要听我说话哦。”

“你!”将阙双目圆瞪,脸色因怒意而憋得通红。他一手指着毫无收敛的某人,忽地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满桌的山珍海味纷纷弹跳而起又稳稳地落下。

“二位仁兄吵得可真是无比惬意。”祈翼风提步跨入厢房内,细长的桃花目微微流转,笑得媚然,“全来齐了,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站在门侧的铭剑在祈翼风步入房间内之后,则上前将门合上。他冷冷地扫了其他看热闹的人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静候在门侧。

那些被铭剑扫视过的人被他冷然的目光所骇住,呆愣了片刻,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顿时觉得异常无趣,纷纷离去。

就在门外众人离开后,厢房内方才还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各色江湖好汉纷纷醒来,并起身站起,“参见王爷!”他们压低声音,面容严肃地恭谨道。

“嗯。”祈翼风面色依旧,撩袍坐下,“看来燕娘又做了几道新的菜色。”他,声音婉转,微微上斜的桃花目里含着笑意,淡淡地瞥向一直静坐在墙角一隅的红裳女子。

房间内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瞥了眼那红裳女子,随后各自轻笑着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方才站在门外的人们,如果细心些,定然能发现屋内众人虽然皆醉意浓浓,可是桌上的各色菜肴,却未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祈翼风口中的燕娘本是裕国前御史大夫之女,本名燕如歌。后因其父被奸人陷害,家中男丁全数充军,女眷则充作官妓。在逃亡之中,她侥幸遇到正自裕国返还奕国的祈翼风。随后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她随他入了奕国。后来经过一番训练,她的追踪术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她所设计的菜色,不仅独一无二,且令人回味无穷。

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醉红楼的头牌艺妓,萧如烟。

方才,她面色异常阴郁地静坐于一侧,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丝毫不受他人影响。直到祈翼风点了她的名,燕娘这才徐徐抬眸。

“卫弘,你那有什么消息?”祈翼风收回目光,头也不太地询问。

“回主子,虞怡容出发方过三日,琦国便秘密地向琦奕边境运载粮食与兵器。”回话的是一位看去异常足智多谋的男子。他一身青衫,面色祥和,充满智慧的双眸此刻微微合起,“只怕待虞怡容抵达我们都城之时,琦国便会开始慢慢部署他们的军队。”他轻捋胡须,声音轻缓却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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