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平南-五虎平南狄青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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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平南-五虎平南狄青后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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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子好不厉害!丝毫作不得人情。若不拆此书同观,定然不允,倘拆开内里真有私通外国谋反之言,怎推卸得脱?”罢了!如有谋反之言,不若如此,方始可以保全性命了。”主意已定,只得将此书展开,一同观看。上写着:

  

  书奉大尉岳文大人尊前:向日小婿叔父被诛,仇为狄青,祖父身亡,冤由狄广,三世仇冤,深如渊海,岳丈不述尽知。小婿屡思图报,奈彼势大封王,实成妄想。今被女将施法移营,被困高山,料已危急。兹差刘、张二将回朝取救,到关却被小婿用酒灌醉,囚禁南牢。今上本奏他按兵不举,将降南蛮;刘、张二将私自回朝,现已被获。恳求岳丈将本上达天颜,鼎力夹攻,除却狄青,得雪三世仇冤,则存亡感德汪洋矣。难逢机会,伏乞留神。密书投达,拜候佳音。

  包公看罢,大怒说:“原来太尉竟与令婿勾连,陷害忠良,要误国家大事!”太尉此时吓得面如土色,说:“包大人休得胡疑!下官翁婿实无此事。必然仇家憎恶,故设此毒计暗害的。”包爷冷笑说:“现今人赃两获,大尉你还强辩,明早在驾前便见明白。”太尉听了,将密书、本章收入袖中说:“既然大人要面圣,老夫明早在朝房伺候吧。”吩咐家丁,正要上轿起身了。包公怒道:“老冯,你想拿回书去,明日在天子驾前糊涂抵赖么?我包拯只有头可断,奸不可留。漫说你是太尉权臣,我要作对,就是王亲御戚,且多不容情。”吩咐关了府门,不许放走误国奸臣。家丁即把府门关上几重。太尉见此光景,料得难以挽回,必要天子驾前奏知,不如将此事推卸在孙振身上,我身洗清再作商量。只得放下笑脸,呼声:“大人,何必动怒?孙振这奴才虽然我的女婿,做此不忠之事,我肯随他?明日面见天子,差人前去扭解回京!”言罢,在袖中取出书、本交还包公。便说:“包大人将这书做个凭据。明朝上本,你我出头。”

  包公接回说:“太尉,虽然如此,你还未必全信,今已将令婿的家人带至了,须要审问明白,方知不是仇家陷害的。”吩咐传三班衙役排堂伺候!一言未了,杨文广又到。包公一见,呼声:“杨将军来到正好,你与太尉一同到大堂上审问这孙家人,免得明日面见天子,两下含糊抵赖。”文广说:“我也不明何事,但奉陪二位大人吧。”太尉无奈,只得随行到大堂。一声云板响,包公升堂,府门大开,三班衙役侍立,像活阎王殿一般。又命带出孙家人两个,那王受、李四一见,胆战心惊,跪下说:“襄阳李四、王受叩见大人!”包爷喝声:“胆大的奴才!焉敢私传密书,陷害忠良!快把实情供上,免受重刑。”二人呼声:“大人在上,小的奉命听差。不是自主。内里缘由,小人如何得知?求大人参详。”包爷发怒说:“你是奉命所差,不知情由,孙总兵将刘、张二将用酒灌醉,收在囚牢,你难道亦不知?”吩咐拿头号夹棍来!左右一声答应,正要动手,二人忙呼:“大人息怒听禀!小人一日听得来了刘、张二将军,称说狄王爷困在高山,差二人上汴京讨救。是晚孙老爷与他吃酒,次日听说拿下南牢,说是临阵私逃之犯。即时打发小人寄书与太尉,岂知到此冲犯着杨将军马道,被拿下搜出密书,送到大人公堂上。此非我二人私事,望乞大人开恩。”包爷听禀,即命书吏将二人口供录明,已毕。吩咐仍将他二人押下监禁了,听旨发落。此时包爷离位,呼声:“大尉与杨将军且暂各回府,明早上朝相会如何?”二人无语,相辞去了。太尉回到府中,一夜思量,此事只好推在孙振身上,就可抵赖了。

  到次日五鼓上朝,早有文武在朝房等候。不一会,天子临朝,文武同参已毕,只见包爷俯伏,天子传旨平身赐坐,包爷谢恩坐下。仁宗天子说:“包卿有何本奏与寡人?”包爷离坐奏说:“襄阳孙振总兵,差人上本,事关重大,老臣不敢隐讳。有本求陛下龙国观看。”将本呈上,仁宗接本,看罢大怒,说:“谁知狄青往边关按兵不动,妄差人奏捷,虚耗军粮,纵众三军好淫妇女,军民受害,将已叛降。刘庆、张忠临阵私回到襄阳城,幸亏得孙振拿获,不知作何究竟。如此欺君误国之臣,若不早除,终为后患!”包爷闻言,又呼:“这本不足为奇。还有一书更见相反之奇。”说罢,又将书呈上。仁宗看罢,大惊说:“包卿,孙振本上说狄青按兵不动,将投降敌人,因何这书又说被困高山,女将施法,特差二将回朝取救。孙振要报仇,用酒灌醉二人,已收禁了,托冯卿奏朕?好生不明,卿且奏来。”

  包公就将杨将军拿到孙家人审问的口供呈上,天子大怒说:“此贼擅敢欺君作弊,暗害忠良,若无杨卿拿获,包卿稽查,险些屈害功臣,误了军国大事。”传旨立拿冯老贼,再差人到襄阳拿孙振举家进京,一同治罪。旨下,即将太尉去了衣冠,冯拯大呼冤屈。仁宗大骂:“老奸贼,你翁婿勾连,蒙君作弊,罪重如山,该灭满门,还敢在朕前叫屈!”大尉呼声:“陛下开恩!容臣细奏,死也甘心。”天子开言传旨,放他转来。跪下奏说:“臣婿孙振,素日为官不仁,心歪意毒,几番训劝,不但不听,反因谏成仇,至今音问不通。谁料他今又心怀不善,差人上本,暗寄私书,未到臣门,已被杨将军拿下。累及老臣,皆由此贼。老臣身居阁府,深沐皇恩,焉敢欺君误国?今日我主盛怒之下,岂不屈了老臣么?臣一死何足惜,只是冤屈无伸,遗臭万年,痛恨不已!”仁宗是仁慈之君,听他言词恳切,向包卿说:“朕想他未必知情,一时犹恐屈错于他。不如待解到孙振审问,然后正罪吧。”即时传旨,暂发天牢。太尉欲要强辩,惟恐包爷在驾前想出不好计来,反性命不保。不如暂下天牢,差人通知孙振投了南蛮,无人对证,可全性命。不知后事若何,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闻被困议将解围 忆离情专心训子

 

  诗曰:

  

  忧国忧民是帝王,盐梅辅弼赖忠良。

  

  调和鼎鼎赓扬治,君圣臣贤化万民。

  却言冯太尉押往天牢而去,仁宗主又说:“包卿,今御弟困在高山,不知差何人领兵解围才好?”包爷奏道:“南蛮困我师于高山,所怕的是妖术邪法耳。据臣主见,除非是无佞府杨家的人马方能解此重围。二者,襄阳孙振,不用差兵部前往擒拿,有刘庆、张忠被他囚禁,即降旨调二人扭解这孙振回朝对证。不然,迟缓时日,恐这逆贼生变了。”天子说:“卿言不差,今差卿到无佞府调杨家能将领兵便了。”包公领旨,辞驾往无佞府而来。一到杨家,命家人通报,佘太君闻知,与杨文广接旨,包爷到了中堂,将圣旨宣读,诏曰:

  

  奉天承运大宋帝诏曰:自朕为君,四海颇宁,全赖文武忠勇,以安天下。向日,宋太祖恩赐天波无佞府第,可见卿门忠勇。兹南蛮反叛,御弟狄青领兵征剿,已被困于高山。朝中虽有武将,然精于法力者,惟尔杨家,舍尔杨家众将,孰能敢当此任?旨到日,望太君挑选奇能者,总领三军,以解边关围困。危急甚于燃眉,莫虚朕意,方睹杨门忠勇尚存。

  包爷宣罢,佘太君与杨文广叩头谢恩,站起请过圣旨。包爷开言说:“太君,圣上要你们选能将一员,领兵解围,立此一段功劳。”太君闻言呼声:“大人,老身家中自从丈夫老令公辞世,八子为国相继而亡,至今孤儿寡妇,单剩杨文广,大人尽知,哪里还有能将英雄?恳求大人转奏当今,免误了国家大事才好。”包爷说:“老太君,圣上不是必要你们领兵,皆因敌人女将法术高强,满朝文武无精于法术者,故圣上特谕旨尊府,挑一员上将破除邪术,包管成功。为国分劳,太君何必推辞?你家数位夫人,个个精于法力,圣上所知,教下官如何复旨?”太君说:“包大人,非是老身推辞,只为我杨家自从别山后归投大宋,辅太祖立下血战之功。岂知后来父子被奸臣所害,相同归世,提起令人下泪。你心想来,忠义之士受此恶报,如何不心灰意冷?如今南蛮反叛,狄王亲遭困,倘不依旨领兵,断乎不能。既如此,大人暂且请回,明朝老身上朝,面圣奏闻,我家便教媳妇带领文广孙儿领兵罢了。”包公大喜,即时辞别太君,文广送出府门,去了。按下慢说。

  再说狄千岁家中,公主娘娘二子,一名狄龙,一名狄虎,弟兄二人乃一胎双生,身体相貌一般无二,年方十六岁,天上左辅,名粥临凡。弟兄二人生得仪容俊美,骨格清奇,日在书馆勤习诗书、闲操武艺。公主用意教导,二子操练兵马纯熟,刀枪精通,不用多表。这公主娘娘自从丈夫提兵征南,一别光阴一载,前者星犯太阴,果然兵动于南,终朝挂念,惟望早日得胜班师。但星犯太阴,出师必不利于主帅,究不知如何,吉凶未卜,想来不觉潸然泪下。

  又到狄龙、狄虎弟兄进宫房向母请安,公主一见说:“我儿,为娘倒也是安。但你兄弟二人好在书房习学诗书,闲时操演弓马,休要生疏了。犹恐你父得胜回朝,归家就要考校的。”弟兄二人说:“为儿谨依母命。”起来要出官房,抬头看见母亲眼中含着珠泪,二人一齐跪下说:“母亲为何不乐起来?”公主见问,便说:“我儿,为娘思量你父起兵征南,至今将已一载,音信不闻。未知胜败,未卜吉凶,为娘日日担忧。倘有疏失,如何是好?故以伤心。”二子闻言说:“母亲,我父奉旨提兵,此乃藉天子洪福,定是旗开得胜,母亲何须过虑?”公主娘娘听了说:“我儿,你二人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父与娘上年一夕在于西楼设宴,有南方贼星直犯太阴南角,有兵刀之患,出师不利于主帅。今日你父提兵去了,是以为娘过于思虑。”二人同说:“母亲,古云吉人自有天相。吾父王今日提兵,为征南主帅,大宋天子乃有道之君,藉圣上福庇,自然逢凶化吉,转祸成祥,请母亲放心。前两月打发家人狄成上汴京探听父王消息,也该回来了。”

  母子三人正说之间,只见庭前来了老家人狄成,往汴京回来,说:“有要话达禀娘娘。”公主听罢,教他快来禀达。不一会,狄成进来跪下,呼声:“娘娘,小人叩禀:前时奉命到京打听数天,一桩大事好不怕人!只因我家千岁兵到南方,连战连捷得胜,后被一员女将用邪法连人带马将大营移困在高山上了。差张忠、刘庆回朝取救,路经襄阳,却被总兵孙振用酒灌醉,毁了求救本章,拿回了二位将军人南牢。反说他临阵私回,我家千岁按兵不动,日费斗金,纵兵害民,将降南蛮,与密书嘱冯太尉传本。幸得杨文广将军擒他家人,搜出私书,在包大人府中审出缘由,奏知圣上。天子大怒,将太尉囚禁了,又差人到襄阳捉拿孙振。又闻挑选杨家将出兵解围,故小人不分星夜赶回来报知娘娘。世子。”

  母子三人听了,吓得魂不附体。公主骂声:“奸贼!我夫困于山洞中,二将爬山越岭回来取救,你倒欺心要报私仇,不顾十余万人生命,耽误军机!幸得上天怜念,泄漏奸谋。如今圣上虽然调遣杨家将前去解围,算来已有两月多,只不知千岁死生存亡。”说罢,放声而哭,珠泪纷纷。二子见母痛哭,忙呼:“娘亲,父王被困边廷,但粮草丰足,如今不过两月余。今包公究出奸由,父王无罪,母亲不必伤怀。孩儿明日上京,面见天子,会同杨文广一齐兴师前去解围,父王无害了。拿了孙振方消我恨!”公主闻言怒道:“你二人满口胡言!乳臭孩儿,又未经阵伍,如何出敌交锋?你父乃英雄名将,行伍之中身经百战,今日尚然遭困,未卜存亡。何况你弟兄初习武艺的孩童!”

  二子闻言不乐,呼声:“母亲,孩儿虽然年少,有些感念之恩。为子尽孝,为臣尽忠,岂有父困在边廷遭难,子在家中坐视,可谓孝乎?况儿年轻弱冠,文可略达,武已超能,岂有坐享家中,不去救父之理?”公主闻二子之言,心中着急起来,说:“儿啊,非是为娘拦阻你救父。但你弟兄从小不曾远离膝下,况千里程途,远征南地,为娘好不心优!今圣上已降旨杨家将帅提调兵马,此去定然救出你父。只须差家将回京打听此事如何,方为正理。”此是公主无可奈何之说,劝阻二子,乃父母爱子之心,将夫妻情分丢在一边,反说宽心来劝弟兄二人,恐他当真要去随征之意耳。

  二人又呼:“母亲,父王困于山峡之中,至今两月有余,未知生死。母反说此宽泛之言,乃为孩儿年少,前去打仗冲锋,惟恐有失。这也请老母放心,有志不论年轻,无志空长百岁。昔日周瑜年方十八岁,他就执掌大权,退曹兵百万于赤壁;甘罗十二之年为相于秦廷;近唐之罗通,年少十四挂帅平定北夷,英名冠世;唐末史建唐年交十五,大破王彦章于宝鸡山,英雄出于少年。历观少年幼将,多少建立奇勋,与国家出力!孩儿虽不及古之人,但君父之难,孩儿断不坐视安享,而为天地间之罪人也!”说罢,不住地叩头哀告。

  公主见二子参透其中意见,暗暗心头喜悦,喜他敏慧志高。但二子自小娇生惯养,犹如掌上明珠,又再无三兄四弟。如今要远去驰马抡刀,沙场险阻,倘有疏虞,悔之不及。想来二子智慧明白,难以言语恐吓于他。罢了,不若如此可能吓退二人的,遂喝声:“好两个道子!我养育你一场,做尽多少劳心事,才得你兄弟长大成人,尽些孝道。岂知你年今十六就不依母命,再三劝谕还是执拗,可惜我数载劬劳已成乌有,但命该招此逆忤之儿!”说罢悲泣不止。

  弟兄二人一见,惊慌起来,呼声:“母亲,孩儿焉敢逆娘之命!不过是出于无奈。既是娘亲不欲孩儿前往,就罢了。何须动怒!”公主闻言止泪说:“我儿,非是为娘懊恼,只因你弟兄不遵训诲,是以伤心起来。”说罢,弟兄起身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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