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盯着他,有些时候,沉默比反驳还要占据优势。
他的力道又渐渐加重,语气也阴冷起来:“听说你爷爷要把慕容集团旗下优秀的男人介绍给你,让你一一挑选,你看中了哪位?”
爷爷果真要替我安排男友人选?这个消息我毫不意外,爷爷整天无事可做,就喜欢拿小一辈的玩耍。
有些无耐,我目前并不想交男友,太累了。但我并不想告诉眼前的人。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慕容集团旗下那么多优秀的男人,我想,应该有适合我的。”即然与他分手了,我交不交男友,也不关他的事,是不?
他脸色一沉,“是吗?那我真恭喜你能找到如意郎君。”
“谢谢。”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要进去了。”
他定定看我半晌:“难道与我分手后,连一刻都不能相处么?”
我有些动怒:“龙雯,就算你不喜汉语,但应该知道瓜田李下,不整衣冠的含义吧。我已与你分手了,就已形同陌路。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就算分手但还是朋友’这句话,请恕我无法做到。”
空气一下子沉窒起来,有种叫沉闷的气氛似有似无地环着我们。
静静的夜空下,明晃晃的霓虹灯闪烁着令人分不清白昼的光茫,一闪一闪地照射着我们,而他,狭长的双眸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连带地让空气也变得冷滞。
“分手后,我们就再无任何关系了,对吧?”半晌,他才轻声开口。
他的语气轻柔。轻柔的仿佛不存在般,我心底突然涌起无数悲凉。
“不错。”分手了,我与他,真的分手了,确实已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原来如此。”他低笑,低沉的笑声直震耳膜,“连起码有朋友也做不成?”
“对我来说,是的。”还要与他做朋友,杀了我还来得容易些。我做不到装着若无其事地与他谈笑风生,我真的做不到。
“我明白了。”他深吸口气,恢复了以往冷淡的语气,他放开了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抚着被他捏得生疼的手,不发一语。
他后退一步,靠在阳台上,掏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我心里奇怪,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的?
“我还有事,失陪了。”我讨厌烟味,所以不打算再与你相处下去。
“等一下。”
我驻足,转身,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他正待开口,忽然阳台的门被打开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龙雯,找了你半天,原本你你怎么这儿?”后面一句许是对我说的。
我讶然,看着这位穿着精致的女人,是齐沁茵,龙雯的女友。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龙雯,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搜索着,最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眼里有警惕,不悦,以及怒意,锐利的眼神仿佛把我瞪穿,“李晨吟,你怎么这儿?”
她的话太过尖锐,带着责问,我听了不舒服,仿佛我是破坏她感情的第三者似的。
我还未开口,她已抢先开口了,“难道你对龙雯还不死心,又想与他重新来过?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混进来想勾引他?”
我冷笑一声:“齐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混进来的,我是光明正大地从饭店走进来的。”
“是吗?是你死皮懒脸地巴着龙雯,让他带你进来的?”她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生平最讨厌的有两类女人,一是仗着优势而咄咄逼人,一是仗着家世而盛气凌人。
对于这样的人,我从来不会客气
恰巧,我有这个资格对她不客气。
“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我身为孙女,理所当然要前来替爷爷祝寿。”我故作不解地望着一脸震惊的她,慢腾腾地道:“难道齐小姐你这个外人都能进来,我这个慕容家的孙女却不能来吗?这是哪门子道理?”
她张口结舌:“你,你姓李,又不姓慕容”
我嫣然一笑:“这世上并没明文规定身为子女非得跟着父亲姓。”感谢母亲,替我找了个身家超优的父亲,让我抬头挺胸地做着高人一等的千金小姐。
放眼整个香港,还有哪个家族能与慕容家匹敌?
所以,我有骄傲的本钱,有高傲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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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耦断丝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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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生日过后,我的生活依然平淡,只是,脑海里依然会闪现那天,龙雯听到我与齐沁茵的对话后,表现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当他听到我说我是慕容家的千金时,他眼底的惊愕是多么的明显,以至于他失态地抓住我的手腕,紧声问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有些纳闷,我是慕容家的千金虽然并没多少人知道,但龙门情报网如此发达,我又与他相恋了七年,他没道理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啊。
他再一次问我,声音有些严厉,我无耐,只得重申一次。
他的脸色变了数变,好半晌他才吵哑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一直知道的。”我淡淡地说。
他那句“为什么不早说”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我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我慕容家千金的身份真有那么令他吃惊吗?
我想问,但看到他灰败痛苦的脸孔,聪明地不再多问,撇下一脸敌意地瞪我的齐沁茵,我离开了阳台。但脑海里依然在想,龙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每天除了去上课外,其余时间都在做运动,哥哥说我身子太过单溥,风一吹就会跑掉,要我多多锻练身体,游泳,小跑步,或是去俱乐部打球。
日子在平淡中渡过,我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我又回到以前那个宠辱不惊,神情淡然的李晨吟。只是,在我平和的外表下,我依然有着一颗受伤的心。
七年的感情,两年的守候和努力,一年的期待痛楚,让我心痛得快麻木了。
我没让人发现我心底的伤事,关心我的人太多了,有时候,这种关心也成了累赘,让我不胜负荷。
就像现在,许久未见过面的堂姐慕容诗,从波兰走秀回来,不去自己的家,却跑到我家来避难。
我与堂姐相差整整十二岁,根本就玩不到一块儿,再加上堂姐是国际名模,一年四季很少回家,与她见面相处的可能性为零,可堂姐却喜欢与我在一起。
我是该感谢自已的人缘好,还是该叹息好好的假日被打扰?
“堂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姐夫呢?”姐夫金剑影虽然我没见过几次,但给我的印像是霸气得过火,也就是标准的一个沙猪男人,不但恶霸,还*。听说他与堂姐的相识过程并不美好,不知一向自由惯了的堂姐怎能忍受。
堂姐冷嗤一声:“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有气。”她好像发觉自己太过失态,赶紧转移话题:“你呢,听说你与龙雯分手了,怎么回事?”
又来了,怎么每个慕容家的人一见到我都要问这个才能表现出对我的关心?
我沉了脸:“都已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堂姐沉默了会,轻声道:“对不起。”
我摇摇头:“没关系。”庆幸慕容家的人都有挺好的函养,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与堂姐一起来到日光室做简单的瑜珈,堂姐是模特儿,长期要保持美丽的身段,练习瑜珈与游泳,是保持完美身材的最佳法宝。
“小姐,龙雯少爷打来的电话,你要接吗?”门外,管家王伯对我低声说着。
龙雯?“说我正在忙,不接。”我想了想,如此回答。即然与他断了关系,就要断得彻底,我可不是那种分了手还要耦断丝理的女人。
王伯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又有些无耐地道:“小姐,龙雯少爷说一定要你接电话。”
“有什么事吗?”我蹙眉。不明白他为何还要来打饶我。
“你接了就知道了。”
我无耐,只得起身,打开日光室的门,接过电话,“有事吗?”
那头沉默了后,才道:“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做什么干他什么事?我本想来这句的,但从小良好的教养不允许我如此说。
他又沉默了会,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下午你有空么?我想,与你吃顿饭。”
吃饭?已分手的二人居然还在一起吃饭?他不怕人误会,我还怕呢。我不客气地道:“龙雯,你好像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实在没必要一起吃饭了,你别忘了,你已有女朋友了。”
他语气有些烦燥:“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与你说些事而已。”
“我没空。”我抬头望着天花板,直接拒绝。
“我不管,下午三点,新西兰红园见,我在那里等你。”他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我瞪着电话,久久无语。
堂姐出来了,问:“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面无表情:“堂姐,是不是所有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霸道且强势的?”
堂姐想了想:“差不多吧,权势给了男人高人一等的地位,也给了他们目中无人的条件,他们就是喜欢发号施令,好像地球都会跟着他拉转似的。”
“我不喜欢这种人。”我低语。
堂姐挑眉:“龙雯在电话里对你说了什么?”
“他要我下午三点与他见面。”
“都已分手了,他还敢来?找死啊。”堂姐低骂,“那你要去么?”
我沉默,堂姐又道:“我建意你还是不要去,哼,他以为他是谁啊?想分手就分手,想见面就见面?”
我淡淡地开口:“堂姐,你这套瑜珈很不错,我还想学,你可以教我吗?”把移动电话给了王伯,我努力把龙雯的影子抛诸脑后。
我对王伯道:“王伯,从今以后,如果他再打来,一律说我不在。”
耦断,丝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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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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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的人,总是在相逢中遇上。
已成为过去式的人,偶遇,还是经常发生的。
当然,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偶遇!
第二天上班,我坐上冯叔的车,车子才刚驶出大门,一辆斜里杀出的黑色轿车已拦住了我的去路。
冯叔想破口大骂,但当看到从对方车上下来的男子时,所有的粗话全都咽了回去。
“小姐,是龙少爷。”冯叔转头,看着我。
我坐在后座里,不动声色看着走近的他,今天,他依然穿着他最爱的衣服。黑色贴身的复古中山装,两腓闪亮的银色扭扣整排地在胸前发出尊贵无比的光茫,里面雪白色的大翻领衬得他俊脸更加俊美。
黑色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脚蹬纯羊皮的黑色短靴,半长的黑发在眉间飞扬,狭长的双眸有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我看着他,不知不觉间,已失去了呼吸,他,真的好俊。
哥哥也很英俊,慕容家的众多堂哥们,都是大帅哥,但看久了,也看得麻木了。可龙雯不同,邪肆的俊美,仿佛神秘的鹫尾,美丽之余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邪肆的魅惑。
如此邪肆之人,和那样总是不经意间散发出尊贵无比的贵族气息,以及仿佛从黑暗中走出的地狱撒旦,数种不同的面貌,带来的至命的魔力,让他异常吸引眼球。
微笑都不必,就能轻易攫取众人的视线。
清晨的阳光,在他身上撒下一层金光,他眼里折射出令我读不懂的光茫,我望着他,仿佛看到一个地狱撒旦身后生出了一对翅膀,但那对翅膀却是黑色的,带着至命魔力的诱惑,让我瞬间迷失了心神。
他敲了车窗,车窗被摇了下来,此刻的我,早已迷失在他那至命的罂粟里,无法自拨,不知车窗到底是我,还是冯叔摇下的。
他低下头来,狭长的双眸里有一片火光直直射进我眼里,“昨天为什么爽约?”他语气低沉,仿佛在诉说天气般沉着,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出他的怒火。
他的怒火让我回过神来,我淡淡地说:“我并没答应要与你吃饭。”
“可是我在新西兰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他黑眸里迸射出强烈的遣责,仿佛要吞掉我。
我语气平淡:“我家里有的是饭,何必多此一举出去吃呢。”
他恶狠狠瞪我,最后,他打开车门,但车门被锁上,他语气严厉地瞪向冯叔,“把车门打开。”
“不要!”我叫道。
冯叔还未开口,龙雯已抢先开口了:“给我打开。”声音威严,有着不容质疑的警告和命令。
冯叔迫于他的压力,赶紧解锁,龙雯立即打开车门,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出了车外。
“你要干什么?”我使劲挣扎,但却挣不开他的手,他的力气很大,让我挣不开。
“给我走。”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我,朝他的车子走去。
冯叔下了车,赶紧拦住他,一脸紧张:“龙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龙雯冷冷地道:“没什么,只是与你家小姐说说话而已。”说着,他掀开冯叔,打开车子后座,把我强行塞了进去。
“冯叔救我。”我敌不过他的蛮力,只得向冯叔求救。
冯叔赶紧过来帮忙,但下一秒身子已僵硬。我惊愕在睁大了眼,看着抵在冯叔腰间的那双手。
雪白修长的手上,握着一把银色枪支,印有龙纹的小巧迷你型手枪,美丽优雅的枪身,却是至命的杀人武器。
这是全自动消音手枪,虽然体型小,但可以容下三十二发绿豆般大小的子弹,但射程却可达到三十米,可以近距离射穿一公分厚的钢板,端得厉害无比。
这正是龙门手枪标志,龙雯一直随身昔带,没想到,他却用来对付冯叔。
龙雯阴冷至极的声音响起:“冯叔,你是晨吟的司机,我不想为难你,但如果你真想吃我这颗子弹,我可以成全你。”
我脸色一白:“龙雯,不要,我不许你开枪。”
龙雯转过头来,看着我,冷冷地道:“我也不想开枪,那就要看你的表现。”说着,他收起了手枪。
冯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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