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还是都去的好。”秋霜开口。
“为什么?”陶乐乐不解。
“既然是鸿门宴,那么我们这一去,被困是肯定的。我们被困之后,估计就要开战了,到时候,被困住的人容易成为留下的人的软肋,一旦受到要挟,就会动摇。”
“那交给别人,别人就不会动摇了吗?”
“属下终归是属下,服从是他们必须放在第一位的。而我们之间的牵绊,太深了。”这想必也是战雅想到的吧。用命令去困住那些人,而他们,既然都在那里,总会有办法逃出来的不是?那么多险境他们都一起走过来了,还差这一步吗?
“也是,战雅既然让我们过去,就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当去游玩好了。”柳承风咧嘴一笑。
“琳儿,在想什么?”深夜,亓旸见安晓琳久久没有回房,便出来寻,果然在花园里看到抱膝坐着。
“你说,我怎么就会来到这里了呢?”仰望星空,即使是现在,即使知道自己是所谓的六星之一,安晓琳依然感到很迷茫。
亓旸愣了愣,坐在了安晓琳的身边。安晓琳跟他说过,他们六星,是来自一个完全不同于这里的时空,那个他无法到达的时空。
“我没有战雅和秋霜那么厉害,什么都不懂,唯一精通的中医,在南风月和风离面前也不过是班门弄斧。没什么特点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了呢?”
亓旸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安晓琳只是需要一个倾诉者。
“我啊,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参与到战争中,现在,竟然要用这双手,要用这双曾经救过无数人的手去制作那些夺取人命的毒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这个世界又不是少了我就不行,我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就不会被卷进那么多的麻烦里了吧。我会按照我的人生计划,跟我的老公和孩子平平淡淡地过上一辈子。”
“等一下。”亓旸突然打断安晓琳的感慨。
“什么?”像是突然回神,安晓琳将目光从星空移开,看进亓旸的一双眼中。
“老公……和孩子?你成过亲?”虽然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可是能跟“孩子”并列,应该是相公的意思吧。亓旸面无表情地看着安晓琳。
“啊,哈哈,那个啊,呵呵。”糟糕,果然是言多必失,说漏嘴了。也不想想,她前世都三十四岁了,怎么会没结婚啊。
“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啊。”亓旸突然又笑了,笑得无比温柔。
呜呜……她完蛋了。亓旸笑成这样,就说明他很生气很生气。
“那个,亲爱的,那是,前世的事情。”安晓琳抓着亓旸的衣袖,嘟着嘴扮可怜。她记得战雅和秋霜用这招很管用的。
“可是,你并没有告诉我哦。之前跟我说你的身世的时候,你跳过了这段吧?”
“唔……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嘛。”安晓琳拽着亓旸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知道我会生气,你还瞒着我?”亓旸挑眉。他现在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倒也不是因为安晓琳瞒着他而生气,毕竟是她前世的事情,准确地来说是与他无关。可是只要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所不知道的时间里,有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陪她哭陪她笑,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想到这些,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瞬间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怒火不受控制地在心里蔓延。
“都说对不起啦。”安晓琳扁扁嘴,委屈地看着亓旸。不过脸上的表情是委屈,心里却是高兴的。他生气了,这是不是代表,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喜欢她一点?
“对不起?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亓旸挑眉看着安晓琳。
“我不该瞒着你嘛。”安晓琳耷拉下脑袋。
“不是这个。”她果然不知道。
“诶?那是什么?”安晓琳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亓旸。
亓旸嘴角微挑,微微低头,吻住安晓琳。
“自己想。”
安晓琳瞪着眼睛看着亓旸放大的脸。这样让她怎么想?
“闭上眼睛。”亓旸叹了口气,微微离开,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凑了上去。
“嗯……”现在她的脑袋就已经是一团浆糊了,闭上眼睛她就完全不能思考啦。
“想到了吗?”看着安晓琳红扑扑的小脸,亓旸的心情才微微有些好转。
“没……”安晓琳伏在亓旸的胸口喘着粗气。
“是嘛。”亓旸扬起嘴角,“那就继续。”
“喂!等一下、等……”安晓琳的话被亓旸悉数吞入腹中。
“等不了了。”亓旸轻笑,“知道自己哪错了吗?”亓旸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安晓琳的腰侧暧昧地轻抚。
“知、知道了,你、你先停下来。”安晓琳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亓旸的掌控。
“说说,错在哪了?”
“我、我……”
“说不出来?”亓旸挑眉,手上的力道加重。
“啊!”惊呼一声,安晓琳眼眶微红,双眸中泛着水光。
亓旸的眸色加深。真是不知道这样惩罚的到底是谁。
“琳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你,也不应该碰你。”
安晓琳呆呆地看着亓旸,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最美的笑容。
“嗯,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距离龙战雅和淳于辉的大婚之日还有一个月,两个月来一直没回过花家的花异彦突然回来了,还是带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回来的。
“小叔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正厅里,龙战雅、花寻和万俟流觞都疑惑地看着花异彦。
花异彦抬头看着龙战雅,眉头紧锁。
“你,要不要逃走?”
“小叔叔,你是在开什么玩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逃走啊。她要是想逃走,还做那么多事干嘛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神皇有令,明天为圣女洗礼。”
“洗礼?”龙战雅挑眉。她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词呢?
“那是圣女继任所必须的一个仪式。本来是淳于辉一直在压着,一直都没有让你去接受洗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接到了神皇的手令。”
“那个一直都没出现过的神皇?如何就能证明那个手令就是神皇的?会不会是他人伪造的?”龙战雅疑惑了,她来遗仙岛之后,神皇一次都没出现过,也没有下达什么命令,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呢,“不过,洗礼是个什么样的仪式?”为什么说到洗礼,花异彦会想让她逃走呢?
“神皇的印信很特殊,没人能仿造的出来。至少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仿制品,就连淳于辉的尝试也都没有成功。”花异彦略微停顿,“至于洗礼,若是血统纯正的人只需要去圣上上的圣湖泡上一天一夜,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就算成功。但是你有万夜大陆的血统……”
“会怎么样?”
“鞭刑五十,以赎罪,除去污秽。”那鞭刑却不是众所周知的那种,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也未曾见过,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算上龙战雅,遗仙岛上只有两个圣女是混血,“之后直接丢进圣湖。”
“圣湖有问题?”
“会对人体产生一些作用,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我也没有亲自尝试过,历届的圣女对此也是闭口不谈。”
“就是说,有生命危险?”万俟流觞皱眉。
“是。”花异彦点点头,“小婉儿的冰魄练到第九层了吧。”
“嗯。”龙战雅点头。
“为什么不修炼第十层?”他问过花贤,花贤说龙战雅只练到第九层便不再练了。
“需要练到第十层吗?”龙战雅避过了花异彦的问题。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花寻曾经说过的那个后遗症了。明知道有可能会忘记她最爱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练啊。
“花寻,你跟她说了?”花异彦有些不满地看着花寻。
“婉婉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花寻看着龙战雅笑了笑。
“淳于辉的炙炎是第十层,东方雷的练的是东方家特有的功法,等级如何计算我并不清楚,但是东方雷的实力,你们应该清楚吧。”
“那他们只有两个人。”
“婉婉的意思是……”花寻瞪眼看着她。
“遗仙岛和万夜大陆之间的战争是一定要打响的。战场在遗仙岛上,对我们来说很不利,但是若是将战场转移到万夜大陆上,虽然会造成一定的损失,但是对我们却是有利的。毕竟,我们所有的势力都在那里。”
“可是你同意让百里陌他们到遗仙岛,到时候他们都被困住了,万夜大陆会乱套吧?”
“不会。”龙战雅和万俟流觞相视一笑。
“所以,小婉儿是想让百里陌他们留下来对付遗仙岛上的高手?”花异彦看着龙战雅。
“是啊。”
“婉婉有把握吗?”
“当然有了。”龙战雅翻了个白眼。没有把握的话她怎么会允许他们过来,难道都来送死吗?
“但是,还是练到第十层保险吧,毕竟冰魄是唯一跟炙炎相克的功法了。”
“我不会练的。”龙战雅的态度非常坚定。
“要不……”
万俟流觞的话刚开头,就被龙战雅瞪了,识相地闭上嘴,万俟流觞无奈地笑笑。罢了,无论如何,他们都在一起不是嘛。
第二天一大早,龙战雅起床,洗漱穿戴完毕之后,在熟睡的万俟流觞唇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开。
“婉婉,这样,真的好吗?流觞知道了会大发雷霆吧?”看着独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龙战雅,花寻略微皱眉。万俟流觞大发雷霆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遭殃的只会是婉婉,可问题是,万俟流觞服下的迷药,是他提供的。
“我知道。”龙战雅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温柔地笑了笑,“可是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他去。”本来,这个圣女的位置是她万分不想要的,可是现在,但是走到这个地步,若是她放弃了圣女的位置,遗仙岛和万夜大陆对峙的局面就不会改变,今后还是会麻烦不断,不如一次清理干净好了。
洗礼的前半部分,是在圣殿的议事厅举行。议事厅内,淳于辉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东方雷站在其身后左边,右边,站着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黑袍遮住的人,龙战雅只能从身形上判断那是个男人。金、木、水、火、土五大长老、甄言、甄希、淳于书画、淳于熏、慕青、亦枫、古玉、花非都在。
“婉婉。”
“二哥放心,不会有事的。”冲花寻笑笑,龙战雅昂首阔步走向议事厅正中。
事到如今,花寻也无计可施,只能怀着满腔的担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婉儿,你来了。”看着龙战雅,淳于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笑容里,还包含了一点点无奈和愧疚。
“本殿可以选择不来吗?”龙战雅笑盈盈地开口,只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位是圣殿的药师。”没有与龙战雅斗嘴的兴致,淳于辉直接介绍了那个罩在袍子里的男人。
药师?是准备为她收尸的吗?
“可以开始了吗?”龙战雅挑眉,略微有些不耐烦。
“可以。洗礼,也是由药师亲自执行。”
“是嘛。”谁执行对龙战雅来说都是一样的,“药师可要手下留情啊。”
那药师没有说话,从容地走到龙战雅身边。龙战雅这才看清,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拖着一条鞭子的,一条幽蓝色的鞭子,鞭子上还带着倒刺。龙战雅的瞳孔猛地扩张。
“你怎么会……唔!”
“啪”,一鞭狠狠甩在龙战雅的身上,突然来袭的疼痛让龙战雅没有办法说话。
第一鞭之后,那条幽蓝色的长鞭就如灵蛇一样在龙战雅身边舞动,或是整条鞭子抽在龙战雅身上,倒刺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或者是镖头打在身上,伤口不大,却是极疼的。
“圣子!”甄希惊呼一声侧头看向淳于辉。这药师下手也太狠了。
“希……是你吗?”因为疼痛,龙战雅没办法站直,只能弓着身子,勉强抬起头来,却看不见对方的脸。
那药师不说话,只是打在龙战雅身上的力道更重了。
龙战雅也不说话了,垂着头。这条幽蓝色的长鞭是她亲手为希做的,那套鞭法,是在龙阁研究出来的。一边承受着对方的鞭打,一边思考。希是她十一岁的时候碰到的男人,是个医者,温柔是希的代名词,希对她也是极好的。那个时候,她、希以及龙阁的九大管事经常会凑在一起,研究药理,研究招式功法,可是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天,希却死了,为她挡刀而死。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龙战雅自认两人感情深厚,只是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了让希憎恨的事情,希现在是要杀了她吗?
血,从龙战雅的嘴角溢出。
“够了!”花异彦大喊一声,抬手挥出一掌。
那要是连看都没看向花异彦,只是抬起另一手,轻轻一挥,就化解了花异彦的攻击。
花异彦一愣,那是他五成的功力。
“药师,停手。”淳于辉也忍不住开口。这才十几鞭,但龙战雅已经几乎要成为一个血人了。
“哼!”那药师也只是冷哼一声,手下依然没有要停的迹象。
“喂,”龙战雅突然伸出手,精准地抓住那条长鞭,那鞭子上的倒刺直接刺进龙战雅的手掌,“没听见圣子殿下要你停下吗?”她一直在等,等淳于辉开口。这里坐着的,淳于辉地位最高,只要淳于辉开口,她的反抗就是合理的。
“呵。”那药师轻笑,笑声里带着些嘲讽,猛地发力,直接抽出了龙战雅握在手里的鞭子。
倒刺在手上划过,龙战雅的右手立刻血肉模糊了。
“婉儿!”
“婉婉!”
花贤和花寻两个人跃至龙战雅身边,想要搀扶龙战雅,却发现龙战雅的身上都是伤口,根本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药师是否做的太过分了!”龙战雅第一次见花贤发火,那气势还真有几分骇人。
“只有这样,才能除去这身体的污秽。”那药师开口说话了,龙战雅就更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你什么意思?”花寻皱眉。虽然之前说是除去污秽,但他们以为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可是现在龙战雅被打成这样,他们能不生气吗?
“喂,我有惹到你吗?”龙战雅抬头,嘴角微微上翘。
“你、你竟然爱上他了!”希怒吼一声,爆发出来的真气撕碎了他那身纯黑的外袍。
“啊?”龙战雅茫然了。谁?他说的是殇?
“我,那么拼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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