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吼道:“他说什么了?”
“其实隔着也有一段距离,好像说什么林总您放心,已经办好了什么的。具体是什么事儿我没听清。但是他好像猜到我知道什么似的,平白的给了我五百块钱,还说是散伙费。后来我一问别人都没有,就单我有就猜到事情可能不好。毕竟东宇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又那么突然,后来想想就拿了钱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了。刚才一见你,我猛然就慌起来,越发感觉不对劲儿。”
林炜东迷糊糊地猜疑了两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定。在认识的人中除了他,还有一个林总,这是众所周知的。而这个林总表面装做正人君子,实际上却是个背地里下黑手的真小人。
林炜东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你现在在哪儿上班,怎么会到这里来?”
尹风一脸的苦相:“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好事情没有关系根本进不去,太差的我又不想做。以前在东宇,虽然忙些有时候加个夜班儿,可人轻松也不少拿。唉,现在这样的事情也难找了。我父母出了点儿钱加上我自已的积蓄,想把房子装修一下我结婚用。可女朋友死活不愿意跟老人住在一起,我又没有钱再买房子。想着买个小玩意儿哄哄她,没想到这么寸,就被你给瞧见了。” 。。
第六章 阴雨愁情
林炜东看了他一眼,说道:“是挺寸的。算你小子精灵,不然我打出你的屎来。现在我虽然不如以前,倒还有两辆车在跑货。正好老黄的老婆下个月生孩子不能再来了。你要是还相信我,跟我一块儿跑。但是肯定没有以前舒服了,钱嘛,先看一个月的月绩再说。”
尹风也想了想,抬起头说道:“好,我跟着你干。不过,林总,我挺纳闷儿的,你当惯了老总的人也能放下身段儿开货车,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大丈夫能屈能伸。”林炜东丢掉了烟,又说:“我林炜东不会就这么完的。当初的也是靠着一车一车的货运费积成了东宇,那时候比现在更玩儿命。我林炜东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你相信吗?”
“我信.....”尹风茫目地点着头。
林炜东让尹风与自已一起住在通一间的二手房里,他睡床,尹风睡地铺。两个大男人一起出货,一起洗澡、一起吃饭、晚上睡同一个屋子。阴雨天的时候,便到夜市上买点儿鸭脖鸡爪什么的小吃,喝上几罐啤酒,吹吹牛聊聊天,倒也算是惬意。渐渐地亲密无间,倒像是兄弟一般了。
“林总,这么久你一直一个人住?”尹风拿着半只鸡爪问。
林炜东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不一人个,难道还找鸡去。”
尹风仍不信地说道:“我不信,你以前可有不老少的女人。”
林炜东拿起啤酒,狠狠喝了几口,打了个响响的嗝儿,眼神儿也有些涣散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实就是这样残酷,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过,只要人知道自已错在哪儿并去改正,那就是好人。并不是错了就一辈子都是错的,这样认为的才不是好人。天大的错当不得一个改字。真懂这道理的人确实不多。”
尹风似乎没太听懂,但仍旧习惯性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接连几天的雨水;将大地泡在一团湿呼呼的气息里,极抑郁,极闷。阳台上的墙角缝里,不知几时冒出几颗绿盈盈滴小草,正迎着风颤微微地摆动。它没有怨天没有给它一个好的生长环境,而是努力的去适应环境。怪不得有句话说,只要有机会就有生命。这好像是一个劝戒女孩子们不要随便打/胎的广告语,着实平凡却也动人心弦。
姚千羽发了两天烧,终于撑不住倒下了。林瀞这两天也是去月儿那边吃饭,好在她很喜欢月儿的儿子小政。
吃下去的退烧药一点儿用也没有,到医院一测体温,居然39度5,医生最后的诊断结果是急性肺炎加过度劳累和贫血。单身的女人就怕生病,孩子上学、吃饭、家务、上班儿....没有一样经得起耽搁的。
姚帅打来电话,问要不要紧。姚千羽叫他看着瀞儿做完作业再让她睡,又问了小政还吐不吐奶之类的话,又说自已不要紧叫他不要过来,随后就感觉头昏脑涨,吐了一通。
小护士严历地批评道,这药不能滴太快,不然会出现呕吐反应。又说反正滴完了也要留院观察,训孩子似的训完了才板着脸离开。
温晴翻了翻病历本儿,突然留意到了一个名字。问这人什么病,小护士便如实说了。她在留院观察室里,看到了因为发烧两颊通红的姚千羽。女人的心其实都很软,但再软她仍感觉姚千羽是个威胁。
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林炜东进了纤雨的病房。温晴再三再四的劝自已道:姚千羽应该和林炜东在一起,他们本来就是夫妻,现在复婚也很正常。这两年表哥明里说工作忙,其实心里还纠结着没解开。即便这样做有点儿对不起表哥,那也是没有办法。不管怎样,只要不是旭东就行。
第七章 温柔一刀
时纤雨好像打算永远做个睡美人儿,两年里除了脸色恢复了正常,其它的一点儿也没有变。林炜东每个月总要过来几回,心里面除了愧疚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他有时候拿本短故事集,有时候则是一两张报纸,那报纸上必是有几则有趣的小事。他当她听得见似的,耐心地抄着结结巴巴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念着。等念完了又要给她擦一遍身体,才放心地离开。
医院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谁,还羡慕时纤雨有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男朋友”。殊不知真是生也林炜东,昏也林炜东。当那些小护士们投以崇敬的目光时,他总是惭愧地低下头。
温晴装作无意地进去,惊讶地说道:“假伤,你怎么在这儿?”
林炜东笑了笑:“嗯,来看看。那个,我马上就走。麻烦你跟护工说一下,下次给她洗了头,把后脑勺吹干一些,这样湿着头要犯头疼的。”
“假伤。”温晴叫住了他,又说道:“你是一个好男人,纤雨姐真有福气。”
林炜东以为是挖苦,便说道:“那什么,我先走了。再见。”
“等等。”温晴也打开门追了出去,冲他的后背说道:“姚千羽好像病了。”
..........
林炜东先去护士那里问了具体情况,才到观察室里去。千羽眼睛闭着昏睡,时不时皱起眉头。他轻轻将她抱起来,把被子盖好,坐到床边,看着她的脸。曾经,他以为是自已伤害了她,没想到自已原来比她伤得还要重。可是,人们总是把同情的目光投给女人。至于男人,那是牙掉了也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吞的。
尹风打来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回去,并提醒明天还要出车。林炜东叫他先睡,自已晚些再回去。
岳母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到咽气儿也没有原谅他。千羽也因为这个原因,内疚得紧。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个孩子,着实不容易。何况瀞儿又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提前进入了青春反判期。如果东宇还在,倒可以帮帮她的忙。现在真是有心无力,干着急了。
她也是够操心着急的,不然也不会累得病倒。这下子瀞儿没人管,又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她知道必然要生气,简直就是恶性循环,想想都叫人头疼。
林炜东摸了摸她的脸,仍旧挺烫,便向护士要了面盆儿和纱布。一把一把的拧着湿纱布,轮换着给她降温。换着换着,他就想起了离此不远的时纤雨。她是爱成什么样了呢,能够甘愿放弃生命,还是因为她当时的境地太无助了而不是因为爱情。他自问当初追千羽,那也是一心都在她身上,连睡着的梦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但也从未想过,会为她甘愿放弃生命。
不管林玉颜怎么给她用好药养着,但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纤雨那颗心碎成了了粒一粒的,她也在努力的自我恢复,自我粘黏,总有一天,她应该能感觉她在乎的人,并不是那么薄情寡义。
而眼前的千羽,又是那么的固执、阴郁。其实她的苦都是她自已给的,夫妻们意见不合起争执也是常有的事情,吵架也中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最可怕的就是涌动的火山,明明看到了火星儿就是不见爆发。时间一久,怒气强压下去后便冻在了那里。任你怎么做,也是无济于事。
林炜东将纱布放好后,摸过额头也不像先前那么烫了,便放了些心。同室的另一个女人好像也病得挺重。她伸着瘦弱的手朝床头柜边摸索着,嘴唇已经干裂了。林炜东急忙过去,将放在柜子上的一瓶水递在了她手里。
第八章 素贞大姐
那女人接过水便喝了几大口,感激地望了林炜东一眼,虚弱地:“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
林炜东苦笑了一下:“不用,还要拿什么吗?”
女人摇摇头,问道:“那个是你的爱人吗?她来的时候脸色很坏,又没个人照顾。睡着了的时候还哭了好一阵子,看起来挺难受。”顿了顿,她又说:“其实啊,女人都是苦命。”
林炜东听着便不作声了,半响才问:“你怎么也是一个人?家里人不知道你生病吗?”
女人幽然的叹了口气,衬在床上靠了起来:“家里人。呵呵。。。。。”惨淡的笑声过后,她说:“我现在是一个人,已经没有所谓的家里人了。我的丈夫,他在外面另外有个家,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而我,多年以来一直都不能生育,无法给他传宗接代。可是病了,我还舍不得死,你说可笑不可笑?”
林炜东听了,心情也一下子更沉重了,望着那女人擦着泪水故做坚强的样子,便劝道:“想开些吧,大姐。”
“但是。”她马上又换了一种语气,眼神儿也突然变得捉摸不定:“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虽然不能生孩子,但也有分财产的权利。我跟着他打拼了十几年才有今天,我不能就把这一切拱手让给那个狐、狸、精。你是没看到他那明目张胆的样子,多么叫人寒心。要是他还算个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总该表示出些惭愧,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可他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婚,然后过他的好日子去。你说,我能那么容易罢手吗?”
“工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一件不是我处理的妥妥当当。谁曾想,他早就黑了良心,把那狐、狸、精的亲戚家人都安插了进来,哄着我在家里休息治病。我也就信了他的话,还暗自高兴感激他。我把这颗心都操碎了,最终换来这么个下场。这也就算了,他还不想平分家产,想着法儿的气我咒我,恨不得我死。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最高兴的三件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我本来是万念俱灰的,可就冲着这句话我也要活下来。”
林炜东心里就越发的惭愧了,他也跟那位负心的工厂老板何其相同。只不过自己的罪孽似乎更为深重,还连带害了时纤雨一世不得清醒。
接下来的聊天中,林炜东得知她的名字叫冯素贞,跟《女驸马》中的那个女状元同名,同样是位能干的女子。林炜东也说了许多,而叫他意外的是,冯素贞跟他要了联系方式,并自己承诺有朝一日夺回工厂,一定请林炜东负责货运。当林炜东得知那是一个相当规模的工厂时,也着实欣喜了一把。
短暂的欣喜过后,就有些茫然。他实在是不懂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是东西也不确切,但也想不到其它的形容词。即然那位工厂老板一错到底,坚持坏到最高点儿是错的话,自已的悔悟也被看成是一种错,那么,什么才是正确的呢?
茫茫的夜空,几颗星星透过云层闪着微光。但是那几片遮着月亮的云朵,并未完全挡住皎白的月光,只是隐隐的像有无限哀愁蕴藏着。
病床上的两个女人已经沉沉睡去,两张脸都是憔悴不堪的,两颗心都是无助可怜的。这都是因为男人,她们各自的男人。
站在窗口望着夜空的林炜东,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房门前,正站着一个人。他的眼角眉梢都比两年前更俊逸,城府也更深稳。他只是看了看病床上的姚千羽,便又如从没有出现过般离开了。
护士最后一次查房,林炜东连忙转身过去帮忙。。。。。。。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 口事心非
温晴跟着林旭东出了医院,一直跟到江湾大桥下面。她也实在是到了能够容忍的极限,冲着他的后背大喊:“你到底想怎样?想怎样?”抱住头,蹲在了沙尘尚在飞舞的车旁边。
“你别管。”林旭东头也不回,眼睛盯着起伏不平的江水,冷冷地:“我又没有逼你,受不了你就走。”
“你这个混蛋――――混蛋。”温晴大叫着扑过来,捶打着他的后背,泪水早就滑了满脸:“你混蛋,林旭东。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林旭东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扶住她的肩膀:“温晴,我们还是分开的好。”温晴听后,好像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管泪眼蒙蒙地望着他。
林旭东恨似的突然抱住她,落下雨点般的吻。
温晴压抑着羞涩,将自已一如两年前一样纯洁的身体呈现在了林旭东的面前。他望着灯光下那具白得一刺眼的身体,那起起伏伏的紧实的小腹,那没有任何遮盖物的水蜜桃,那两条狭长的美人锁骨,还有娇俏嫣红的脸蛋儿,轻咬的唇、热息腾腾的鼻、似垂未垂的眼、不画而黛的眉、光洁的额和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他吞了口吐沫,手却一动未动。大脑里一片空白,却又极其混乱。眼前的千羽笑着招手:“旭东,快过来试试,这是给你织的围巾。”说着就走了过来,掂起脚两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淡雅的香味儿沁入鼻腔,一路温馨到了身体里面。他追寻着那香味儿将她抱住,狠狠地吸。。。。。。。温晴也温情地回应,眼角却滑下了泪。
心甘情愿――――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她想。
完事以后,林旭东从柜子里拿了干净床单重新铺在床上。温晴穿着他的睡衣从浴室出来,一脸的幸福娇羞。他也笑了笑说:“马上就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