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很直接摇头,若是有那种感觉,哪还有左孆的意外发现。
“请小姐伸手。”纤意眼底有闪过淡淡的忧愁。
颜玉看到颜玉眼底的忧愁,眼里疑惑也是一闪而过,顺从的伸出一只手。
纤意仔细的看了颜玉的手,大概都盯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了,看的连左孆都皱起了眉头,好在颜玉还是好脾气的任纤意盯着她的手,半点都没打扰纤意的意思。
继续看,在颜玉以为纤意会再看上一炷香的时间时,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她伸出的手心,发出“嗒”的一声响。
颜玉脸色一变,抬头看左孆时,左孆也是大吃一惊,紧张的握着水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纤意。
替了个眼神给左孆,左孆连忙会意,放下水壶,退到屋外,此时的媞汀院是空无一人的,除了院子外了的两个守门的婢子,贤止和贤凭。
颜玉轻轻握住了拉着她的纤意的手。
“是什么病?”轻轻的问纤意,似乎在安慰纤意,而不是在担心自个。
纤意眼眶通红,眼里蓄着的泪水似要落下,又没落下;微微摇头,那眼眶里的泪水晃了两晃,那滚烫的泪水落在颜玉袖子上,手臂上,身子滑落到覆着的手背上。
颜玉心头微微一顿,平了口气:“那是什么?”
纤意看向颜玉,深吸了一口气:“小姐好像中了慢性毒……”
“什么毒?”颜玉依旧是轻声问道。
惹得纤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不相信自个能看出她中毒,解释的有些急,带着哭腔:“是异草毒;异草无色无味,慢性毒的一种,初始症状为耳背红点紫圈不痛不痒的红点,手指甲发紫;小姐您若看的仔细,就可以看出您的手……”
“这是一个月后症状,过不了两天,耳背上的红点就会消失,手指甲也能恢复正常,就很难发现中毒者中毒……三个月就能使人消瘦,慢慢的皮包骨头,有流冷汗,嗜睡……”
颜玉听到这些症状时,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之后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由得有些恼怒。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三个月后就无药可解……”纤意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颜玉微微蹙眉:“我这还是一个月的症状,你说的是三个月误无药可解,那一个月的有什么办法。”
“有!”纤意看着颜玉,眸子里有坚定的信念闪过:“只要不再吸入毒气。这毒在体内就算是不攻而破的了。”
颜玉垂下了眸子,纤意的意思她明白。
老夫人包那三贤安排在这里,果然是包藏祸心!
“晚上在外边守夜的是哪两位?”颜玉的声音有些冷,不过纤意没感觉出来,她现在还在颜玉中毒一事上没缓过神来,不过颜玉的问话她总算听到了:“是贤欢、贤叶两位。”
贤欢、贤叶两位?
能无声无息的在她身边放毒,也只有替她守夜的婢子了。
而且还是放的还是无色无味,难以看出症状的毒,结合时间来算……只有贤欢、贤叶两位能在她身边下毒了。
不过依纤意的说法,是让她避开……她体内的毒就能不攻而破,这毒瞧上去倒也脆弱。
她是不是该找个更好的办法……既让毒解了,还能不用挪地方,更不会引起贤欢、贤叶这两位的怀疑……她还没想完,纤意疑惑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异草是很难得的东西,咱们天元朝都没有呢……”
“哦?”颜玉来了兴趣,“那这异草生在哪?”
“听奴婢姥爷说,异草生于南兰国,南兰国最南的沙漠里就有,不过奴婢只在书中见过它的样子,也就是一株平常的草,看上去没什么厉害之处,不过在天元朝却是珍贵异草的,换句话说,不仅在天元朝,就是在南兰国,也是被奉为圣草的,因为它的入药价值太大了……而且整个沙漠一年也只生一两株异草出来,异草在南兰国,受圣上和各大家族保护,流入天元朝的实在是少之又好。”纤意有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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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值钱
颜玉听出了端倪:“一株异草千银?”瞧着纤意连点头,顿了顿,问出了自个心底的疑惑,“类似这种三个月持续不间断的喂毒,是一株就够了,还是要需要几株?”
纤意掰着手指,细细算了算:“异草其实是药用价值大,例如止血功效,烧伤修复功效,旧伤口淡化功效等,只要连续敷上几天,恢复效果就特别明显;异草里的毒性是鲜少的,毒是人工提炼出来的,比如一株异草,最多维持似小姐身上的毒兴三五天的功夫,若是持续不间断喂三个月,至少要二十株;其中这二十株异草,还不是每株都能提炼出维持三五天的毒性。”
颜玉听得瞠目结舌起来,半响才双手抱头的躺在摇椅上:“二十万银呐……听说江湖中第一杀手就值这个价,想不到本小姐的命,能这般值钱……”说罢嘴里还“啧啧”的感叹一二。
纤意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调侃,却因为异草的毒易解,神色也跟着放松下了,像似在跟颜玉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鲜少会有人用异草提炼出毒药来害人,这可是天价,一般人可用不起,而且就是算有钱人,不一定买得到异草,就算卖的那异草,也不会一下子买数十株异。”
“异草通常都不会被拥有者提炼出毒药,这般做太暴殄天物了!所以也没法子买到现成的毒药;异草只适合在三月雨天里提炼,但那时候的异草,全然没有长大,运气好的话能提炼出毒来,运气不好一株异草就报废了……倒是能再次出手,不过也卖不到好价钱,这也是一般拥有异草者。不会用异草提炼毒药的原因。”
“中毒者就算中了异草的毒,也不会连想到异草头上,因为稍微懂点药理的人,都知晓异草的毒只要三个月之中,碰倒任何一点闪失,那毒性在中毒者的体内自然流失了,炼制出来的二十株异草,就是一瓶连毒药的算不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
“中了异草的毒,是最难难察觉的。依奴婢看,小姐耳背上的小红点,是昨儿个才长出来的。再过两日,那红点就会完全褪去;同时,异草的毒性也是最危险、最致命的,只要超过三个月,便是闲云道长也解不了毒。”
末了。她看着颜玉,唤了声“小姐”,眼底是满满的疑惑,却是不再开口。
那边纤意到嘴的疑惑还未说出口,这边颜玉也把纤意眼底的疑惑猜了七八分,:“我心里有数。你自个做好自个的事,照应好自个,不必操心我……”说着看了纤意一眼。眼前的纤意,年纪还太小,小到有些事,她都要明着与她说清楚。
纤意心头一跳:“奴婢明白!”
她明白她家大小姐在府邸的地位,大小姐中毒一事。更是私密甚至隐秘的事,竟然大小姐心里有数。自然就不太适合让其他人再知晓;能使出这般大手笔来对付大小姐的那暗中的敌人,这里边的弯绕,这里边的凶险,觉得不是她这种奴婢能想象得到的,她也不想知道;若暗中的敌人晓得他的秘密进行的事即将毁于一旦,不但大小姐的小命难保,她和左孆的小命也会瞬间丢失。
不过这暗中的敌人,选得时候真是太恰巧了,正是在大小姐的教养婆子进府教大小姐规矩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大小姐,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府邸,更别提在别处过夜;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出现了异常,大小姐在别处过夜了,暗中的敌人派遣安置在明处的人,也会跟着过去,只要今日没人发现小姐耳背上的红点,就是万无一失的事,大小姐的性命就能断送在教养婆子还没离府之后!
纤意垂眸里在一旁思考问题的时候,颜玉也暗自在琢磨着。
她琢磨的是,既然这毒这般好破解,那是不是有更好的防毒的法子,既能防了毒,又能让暗中之人发现不了蛛丝马迹,她想着或许应该出府一趟,找南门赢试试看。
不知是谁,肯在她身上下那么大的手笔……老夫人和孔姨娘,绝对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她们也不会想出那么损的招数来。
脑袋瓜子里出现苾芯和陌生神秘人在假山对话的那一幕,想到苾芯背后的主子,不觉背后发寒。
细细想下去,这事看上去与苾芯背后的主子有些关系,但她主子也传下话来,不让苾芯伤她性命,只留点学即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苾芯的主子只让苾芯别对她动手,并没有说不让别人动手……
不管身上的慢性毒与苾芯的主子有没有关系,让她中毒之人,花这么大的价钱,要她这条小命,怎么算都不太划算了……额……是怎么算都太不划算!
或许她在柳氏、在老太爷眼里值这么些钱,但她绝对不相信,她在敌人眼里,也能值这么些钱,值这类防不胜防的手段……她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对付错了人……
想着想着,思绪逐步放空,脑子里一点一点清醒起来,她端坐起身之际,左孆捏着信帖慢慢来了。
左孆见颜玉和左孆表情无异,还是忍不住挂记颜玉耳背生红点的事。
颜玉不想左孆搀和此事,替给纤意一个眼神,纤意忙会意,找了个令左孆一知半解的借口与她解释细细去了。
左孆听完纤意的解释,得到了纤意最后的结论:她们小姐没有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但纤意方才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眼底虽有惑,但她也感觉到了此时气氛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紧张,事实上耳背长几点红点,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眼角扫到手里的信帖,忙着手手头上的事去了,把信帖替给颜玉,含笑道:“姑夫人的信。”
颜玉一听手里头的信帖是百里音沐遣人送来的,眼底有闪过一丝愉悦之色,这信帖来的正是时候!
颜玉展信一开,果不出她所料,百里音沐请她去南门府做客。
信帖里还附带了一封给老夫人的信,不用猜就是让老夫人放行的信,抽出那附带的信,抿唇一笑:“把这封信送去给祖母……”
左孆接过信,便往菩福院跑。
盯着左孆身影消失不见的地方发了会呆,才又让纤意给把那青色绣兰的袄子拿来,给她穿上。
这袄子是件旧袄子,不过让柳氏翻新了,套上去和是暖和。
唤纤意去请嫣琳院的俩姐妹。
信中所写,她姑母让她带着百里如玉和百里阮玉一同去,她竟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好一会子,纤意才领来了百里如玉,因为只有百里如玉一人,并不见百里阮玉,所以她问百里如玉:“阮玉妹妹怎没同来?”
眼前的百里如玉打扮的亮眼异常,梳着双丫鬓,鬓髻上别了两圈球状的发饰,那发饰毛茸茸的,看上去既清晰动人又暖和;不厚不薄的绣红梅的袄子衬出她苗条的好身段,袄子上挂了个梅红的如意结的穗子;下身是粉色的裙子,裙子膝遥Тτ幸蝗υ乱挠裢茫蛔叨鹄矗ヒ'上的玉兔就动了起来,好像都在围着她跑一般。
百里如玉虽比她小上一岁,身高都快赶上她了,有孔姨娘七分模样容貌,比起孔姨娘,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她清楚的记得百里如玉四年后的模样,说是个如花般的美人,一点不夸大其词。
此刻,百里如玉脸上愁容毕现,她脸色的情绪表现的一点也不突兀,反而瞧上去十分惹人怜惜:“阮妹妹老毛病又犯了,硬是窝在床上不肯起,我跟左孆嘴皮子都磨磨破了,都赖在床上,不起来!”
难怪等了好一会子,才见着左孆的影子……
百里如玉说百里阮玉的老毛病,畏寒是也。
她怕冷,百里阮玉更甚,为畏寒;每至冬日,她与其他人都一样,很少见到她的身影,如今已是深秋,百里阮玉窝在床上不肯起,这不难理解。
拉过百里如玉的手,脸上挂着安抚意味的笑容:“索性不是什么大病,更何况大夫不早说了么,阮妹妹的病随着年龄也会一年比一年好的,是好现象,你我都不用太过担忧。”
百里如玉点头,之后与她说了件百里阮玉窝在床上的趣事,就转移了话题:“姐姐可知姑母请咱们姐妹去南门府作甚?”
对于这问题,颜玉自个也疑惑着,特别是百里音沐要她稍上百里如玉和百里阮玉两姐妹,这已不是单纯的一顿聚餐了。
看着百里如玉摇头:“姑母信帖里没点明,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祖母已同意咱们出府了,等一会儿咱们到了南门府,就能弄清楚姑母的用意了。”说到此处,百里如玉的表情变成了欲言又止,奇怪的问了声,“怎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百里如玉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眸子,脸蛋有些红:“我听姨娘说,今儿个的南门府要来许多外客。”
第一百六十六章 红线
百里如玉说着头埋得更低了,颜玉不明所以的眨着眼,外客?与她没半个铜子关系。
直到静了好半响,她才幡然醒悟过来,看着垂着头的百里如玉,嘴角撅起一丝浅浅的笑,撅起的唇角的弧度异常完美,百里如玉因低着头没看到,却教一旁的左孆和纤意两看愣了。
她俩面面相觑之后,都不大明白她们小姐抽得是什么风,怎笑得……
不能说她们小姐的笑不好看,实际上她们小姐笑得那叫个异常漂亮,不过漂亮不是亮点,亮点是这笑容的背后,给人一种淡淡的诡异的错觉;至于她们小姐究竟为何露出这等诡异的笑容,她们却理不清的。
颜玉盯着百里如玉,她总算明白了百里如玉话里的外客是何意思,也便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上一世在南门府的那一幕;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慢慢扩大,看势头都快要蔓延至耳根处。
难怪百里阮玉不肯去了,这可不就是一趟浑水!
百里阮玉是晓得了此次是趟浑水,才不肯去的么?抬头望了眼天,今儿个可是个暖和的日子——这种日子赖在床上不起,难免引人注意,特别是百里如玉身边的苾芯。
苾芯没跟着百里如玉,就足以说明问题。
贤止在屋外头出声:“小姐,往南门府走的轿子备好了。”
左孆替她应过一声后,她才缓过了声,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转了两转,握着百里如玉的手紧了紧:“咱们走吧,都耽搁好一会了,再晚了姑母可要罚咱们了。”
待颜玉一行人来到南门府时,南门府早已宾客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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