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幽幽绿光的眸子。
“他是什么人?”那种目光让栾羽很不舒服。
“嘿嘿,小妞,过来陪老子乐呵乐呵吧。”舔舔嘴唇,疯狂的碰撞着特制的牢门。
“你太吵了。”皱皱眉头,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淫魔。拔出侍卫腰间的刀,手掌一推,一抹亮光划过,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的睁大双眸,那里面仍然残留着兴奋的光芒。
“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瞬间,牢房变得静悄悄的,针落可闻。“安静多了。”拍拍手,迈进了牢房。自顾自得躺在了只铺着些许干草的石床上,闭目养神。
“好猛的女人,秒杀啊。”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再也没有人小看栾羽了,难不成,她真的是谋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也是作奸犯科,但是,谋反罪相当于叛国,和犯罪是不同的。
一起随着栾羽来的人也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位姑娘,要照顾好了。”侍卫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道。侍卫的话,栾羽听在耳中,五天啊,只要待五天就好了。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看到的是竹黎那张脸。惺忪的睡眸瞬间清醒,坐起身,冷淡的看着他。“你来干什么?”她明明让人带话,不让他过来的。
“你为何不杀我?”盯着她的双眸,想要从那里面看出一点什么,可惜,他失望了,除了那冷淡的疏离,他什么都看不到。
“累了,不想杀了。”盘腿坐着,“有事么?没有就走吧,这里不适合你来。”
“你为何不杀我?”他相信,那个不是理由。
“从我有记忆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想要杀你,从来都不曾放弃过。想象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冲动和理智也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那一秒钟,我发现,杀了你又怎样?你是秦龙昊么?就算你们如何的相似,你不是他。但,就算你是他,杀了你,又能怎样?那段记忆就会消失么?我曾经受过的苦,受过的难救会消失么?不会,我不是圣人,学不会无私,所以,我放下了,不在乎了,杀不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连恨,都不给我了,是吗?”心痛的闭上了眼睛,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真的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偏执,说不定,我的心结还不会解开。”是真心实意的道谢,折磨了这么多年,够了。
“父皇要杀你。”
“我知道。”栾羽说道。
“你不逃么?”
“无可奉告。你是他的儿子,不是我的盟友。”抬头看着他,栾羽没有打算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他,“你走吧。”
“若是江山和你,我要你。”留下一个迟来的答案,转身离开。栾羽安静的坐着,神情恍惚,那一日,她跳下悬崖的时候,似乎从秦龙昊的眼中看到了懊悔,他后悔了么?她一直都不曾细想过这个问题。他是真的爱她,所以,他后悔了,是不是?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那一幕突然变得无比的清晰,她清楚了看到了秦龙昊眼中的悔恨,唇间溢出笑声,声音越来越大,状若疯狂,伴随着笑声,两行清泪划落脸颊,栾羽只感觉身心蓦然一松,似乎有什么屏障被打破一般,她的功力竟然凭空又进了一个境界。
沉重的牢门将她的笑声隔绝,竹黎转身,眼神复杂的望着身后走过的路,栾羽的笑声,他听到了,摸摸自己的脸颊,他也有些恍惚。“羽,若是来世,没有了仇恨,你遇到的是我,那么,你会不会爱上我。”喃喃低语,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就当做是从头开始吧。咱们回到了原点,终有一天,我还会走进你的视线,到那时,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一场赌博,他输了。到最后,他还是看轻了栾羽,看轻了栾羽背后的那个男人。
“主子。”走出天牢,一身青衣的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声音沙哑,很难听。
“说。”面容冷峻,不见了一丝笑容。
“羽姑娘手上的那个指环是晨翼的信物。”
“晨翼?呵呵,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将晨翼交给了羽。”虽然极力保持着平淡,但是他略微有些诧异的语调还是出卖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原本以为,晨翼只是帮助她,从未想过,她居然掌控着晨翼。
“晨翼的王可来了?”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肯定和羽见过面。
“不清楚。”青衣人诺诺的说道。
“熙澈可有消息?”
“没有。”声音低了几分。
“查。”皱皱眉头,“可安排好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羽姑娘定会安然无事。”赶紧回答道,没有一丝的犹豫。
“熙枫有什么动静?”
“同样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有人来救羽姑娘,定会有来无回。”
“羽,应该也想到了吧,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喃喃低语,栾羽的心思他猜出了几分,可是,这明明是一个死局,她为什么还要配合往下跳?“集合木栖楼所有势力,撤回熙枫、沐敛亭身边的哑卫,前往苏国的临关。”
“是。主子。”……
第六十五章皇都之乱
华丽的宫殿,即使白日里也点着灯火,烧的通红的暖炉将屋子烘的暖洋洋的。太后慕云斜倚在软榻上,眯着双眸打着瞌睡,似乎前日婚礼的闹剧与她无关一般。脸上没有涂着脂粉,显出了几分老态,眼角的皱纹,表示着属于她的风光与年华在慢慢的流失。
“吱”屋门被轻轻的打开,凉风灌入,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再度被人关上。熙枫走到了她身边,两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是夫妻,只因,慕云渐渐的老化得脸庞。
“滚。”紧闭的眸子乍然睁开,带着怒气与恨意,她朝着熙枫吼道,没有了恩爱,没有了情意,此时的慕云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和熙枫相爱的模样。
“慕云。”熙枫伸出手,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心疼。
“啪。”挥手打在他伸出的手掌上,“你来干什么?”神情冷淡,敛起了眸子里的怒意。
“我来看看你。”眼神越发的柔和,也越发的愧疚。
“这里可没有别人,装什么恩爱。”话中带着刺,她面对的似乎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她的仇人。
“慕云,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更加愧疚的看着她,昔日的女孩儿如今成为了一国的太后,曾经容颜若花,如今也已经垂垂老矣。终是抵不住时光的流逝,他们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们了,这之间牵扯着太多的利益,太多的恩怨情仇,理都理不清。
“原谅你,你要我怎样原谅你?”声音变得尖锐,脸庞也变得更加的苍老,好像七十多岁的老人,一点都与她现在的年龄不符,“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模样。太后?太后又怎样?你当我稀罕么?”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曾经,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教给眼前的这个男人,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意,但是帝王,寄情于他,也终究是悲哀。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帝王,一生只荣宠一个人?有几个帝王,会为了自己爱的人而不顾一切的放弃一些东西?
“是我对不起你。”在她的面前,他放弃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的称呼。
“对不起?呵呵,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吗?熙枫,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神色,此刻的慕云和曾经的栾羽有几分的相似,或许,她们都是被最爱的人背叛过吧。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慕云,相信我,我会找到办法治愈你的身体的,一定会的。”他坚定的说道,“让竹黎看看好不好,他是我们的儿子,他的医术很好,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的。”
“我们的儿子?”讥讽的笑着,“是你的儿子吧。”闭上眼睛,双手握住了衣衫,身体微微颤抖着,连额上都露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你还要骗我么?我根本没有儿子。”声音都是在颤抖着,她有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啊。
“竹黎是我们的儿子,慕云你不要瞎想,药呢,你的药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熙枫慌了,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意思身为帝王的威严,他的慌乱,说明了,曾经,他是那样的深爱着这个女人。
“就这样死了,不是更好么?”咬着苍白的唇,从嗓音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慕云,告诉我,药在哪里?”伸手要从她的身上寻找。
“不要碰我。”凄厉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的意味,头发渐渐变成了白发,脸上的皮肤彻底的不见了一丝细嫩,就连双手,都是如同干枯的木材,眨眼之间,恍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颤抖着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不知是疼还是什么,瓶子里的药丸一直都倒不出来。熙枫从她的手中抢过瓷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快速的塞入她的口中。苍老的脸慢慢的变得年轻,即使是年轻,看起来也要比之前老上好几岁,干枯的双手也渐渐的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戏法一样,那样的神奇。
“好点了没有。”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熙枫握紧双手,纵使曾经他对不起她,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是爱她的,只不过那爱,没有爱自己深而已。
“看到我那副模样,一定很庆幸吧,庆幸,不是那个不是你自己。”没有了力气再和他争吵,无力的半眯着双眸,浑身瘫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慕云……”不知说什么,只是唤着她的名字,柔情似水,可惜,已经晚了,慕云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甜蜜,有的只是无尽的讽刺。回想着以前,她还是感觉到那么的甜蜜,甚至,在他不在的这几年,她时常想着他,爱着他,念着他。本来已经打算原谅他了,但是如今,竹黎,呵呵……
“陛下。”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来。”恢复了以往的威严,垂头和慕云说着话,慕云笑着应对,两人之间的和谐像极了感情极好的夫妻。
“暗卫的负责人全部失踪了。”跪在地上,垂头不去看那男人的脸色。
“什么?!”熙枫无法保持淡定,暗卫,他几乎七层的情报都来自暗卫,“怎么回事?”皱着眉头。
“不知。无从查起,仿佛失踪了一样,暗卫的负责人全部失踪,只剩下成员。”侍卫顿了一下,“还有,城中有流言,说是澈陛下失踪了。陛下如今独揽大权,是夺了澈陛下的皇位。”
“流言是谁散布出去的?”握紧双手,眉头紧紧的皱起,他明明封锁了消息的。
“不知。”
“接管皇宫禁卫,事权从急,彻查宫内,就说,有奸细潜入。”既然有人给了他这个机会,那么自是好好的利用,本来没有借口铲除熙澈的死忠,虽然失踪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这些,能除一个就少一分威胁。
“是。”
只因一句话,一个流言,便不知流了多少的血。入夜,皇宫之中仍然有着杀伐,满身是血的人站在包围圈中,他的身后便是一条河流,这条河一直流到了宫外,河中暗礁颇多。映着火光,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是邪,那个借剑给栾羽的男人。转身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河中,在他的身后跟着密集的羽箭。一阵嘈杂,所有的侍卫在主将的命令下都沿着河搜索起来,甚至,在出口处都埋伏了重兵,他们都认为,这个邪——一个神秘的男人,是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的。一场动乱,一句奸细就解决了一切。
伴随着邪的落水,这一日的杀伐落下了帷幕,然而另一日的杀伐,却在悄然酝酿。
第六十六章据说,有奸细潜伏
情报就是一个组织的眼睛,若是眼睛都被别人操控了,而你又对自己的眼睛深信不疑,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是死亡。
牢房之中不见天日,每日,栾羽都只是根据吃饭的时辰来计算着日子。重新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虽然周围的环境差了一点,但是她的牢房却比的上凤鸾宫的宫室——尽管小了一些。
牢房的周围围上了粉色的纱帐,四道屏风隔绝了所有的视线,在屏风里面有着浴桶,若只是看这些,根本没有人想的到,这是在坐牢。
没有人感再对栾羽冷嘲热讽出言不逊,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待遇,也是因为她的身手。竹黎有时候会来,两人之间的对话,更是让这一群十恶不赦的人心肝发颤,甚至有时候出去放风,见到栾羽都会绕着走路。
入夜,牢房之中静悄悄的,似乎,自从栾羽来了之后,以往的喧闹都不曾出现过。门锁啪嗒一声打开,然后,一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躺在床上的栾羽警惕的睁开了双眸,像一只捕食的猎豹,做出随时攻击的准备。
“小羽儿。”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虽然有乱糟糟的发遮住了来人的脸庞,但是那及其具有代表性的宠溺的微笑栾羽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辰。”十分的欣喜,接着,便是一阵惊慌,伸手将他扯到了床上,北辰轩脚下不稳,直接倒在了上面。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跪坐在他的身侧,一双小手掀开他乱糟糟的头发,看到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突然冷静了下来。傻呵呵的挠挠头,收回了双手,“你怎么来了?”吐吐舌头,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愧,果然啊,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不放心你。”将左手枕在脑后,“竹黎对你还真好啊。”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难不成你还希望我受罪么?”故作不满的捏捏他的脸庞,手感真好。嘟起的唇微微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么?”酒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有新情况?”栾羽一愣,接着便使劲的点点头,蓝色的眸子里流动着渴望的光芒。
“亲一下。”指指自己的唇,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意。
看着他无赖的模样,栾羽有些无语,抿了抿唇,垂下头,散开的青丝落在一侧,堆在了北辰轩的胸口。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一张羞红的俏脸,眸色微暗,放在唇瓣上的右手覆在她的头上,栾羽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个男人吻了一个正着。睁着的眼睛看到那双酒红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爱意,没有了象征性的抵抗,乖乖的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肆虐。
一双大手悄悄的攀上了她纤细的腰身,酒红色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情欲。栾羽感觉到了腰间的异样,脸颊越发的红了,按住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