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补一补之外,确实是有了身孕不错。”
秋曼雁倒是先镇定下来,叫董嬷嬷给万郎中一个大荷包,让他先瞒下别告诉任何人,这才送走了他。
董嬷嬷给吓到了,小声问:“夫人,如今该怎么办,告诉郡公爷吗?”
“告诉他,让他对我怀疑吗?”秋曼雁冷笑,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还真是糟糕。
赵胜又不是傻的,两三个月没进过她的房门,突然秋曼雁就有了身孕,这孩子从哪里来?
“郡公爷年纪越发大了,疑心也大。这件事,还是瞒下为好。”秋曼雁想着这个孩子,也有些叹气,若是早些来,还能给赵玄轩作伴,如今来得太晚了,自己也要留不住了:“去偷偷买些药,把孩子弄下来吧。”
董嬷嬷想到她的身子骨,这年纪弄掉孩子,只怕要伤了弟子,不由红了眼。却也明白,不弄掉孩子,被赵胜知道后更是坏事。
她不敢吩咐其他人,去不少偏僻的药店买了一大堆的药材,把方子里需要的药都混在里面,免得别人看出来。
跟在董嬷嬷后头的小子都是人精,把药材都记下来,找人一看,就只有伤寒和流孩子的方子能用。
要是平常的伤寒,董嬷嬷哪里需要这般小心。
小子立刻把消息送上来,江元镇看了,又惊又喜,嘴角咧着去找赵玄凌:“将军你瞧瞧,郡公爷真是老当益壮,居然让秋夫人有了身子。”
赵玄凌刚看了一眼,就听见隔壁的动静,很快便一跃而去,离开了江元镇的视线。
旁边一阵低声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来,江元镇挑眉,听着赵玄凌近似温柔又耐心的声音,不由一阵惊奇。
原来将军也有这样柔和的一面?
不愧是唐家三姑娘,将铁汉也显出柔情来。
唐子嫣迷迷糊糊地醒来,不见赵玄凌在身边,披上外衫就要出来找,被他拦住了,硬是让她穿戴整齐,这才到了隔壁的偏房。
谁知江元镇就坐在桌前,见她进来,还起身给自己打招呼:“嫂子!”
赵玄凌拉着她坐下,唐子嫣还懵懵懂懂的,不明白大晚上的江元镇到底从哪里跑出来。
江元镇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坐着,清楚将军的耐心只怕不多了,嬉皮笑脸一收,认认真真地继续禀报。
唐子嫣“咦”了一声,奇怪了:“郡公夫人有了身孕,不给郡公爷说,就打算自己弄掉?莫不是这孩子,不是郡公爷的?”
江元镇有想过这个可能,却没想到唐子嫣会这么直接说出口。
只是秋曼雁一直在府内,也不怎么出院子,郡公爷外头养的野花野猫不少,也很少在她房里过夜,这身孕究竟从哪里来,倒是个奇怪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说秋曼雁偷汉子,那是决不可能的。
她已经是郡公夫人了,膝下又有两个儿子,跟赵胜的感情也不错,没必要这时候自毁前程,贪着那一时的欢愉。
而且如果想要,郡公爷不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年纪,女人如狼男人如虎,倒是相称。赵胜再喜欢新鲜漂亮的,倒也不至于嫌弃保养得极好的秋曼雁。
唐子嫣也不相信秋曼雁这般谨慎人,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来。而且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不是小厮,那就是护院,家生子又多,一不留神被人发现了,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转眼就要传到赵胜耳边,这又何必呢。但是秋曼雁怀了身子,那是不折不扣的事。
估计秋曼雁也知道这时候怀上身子,赵胜知道后必定会胡思乱想,才会叫董嬷嬷去买药,私下把孩子弄掉,免得惹出更多的麻烦事来。却没想到背后跟着的都是赵玄凌的人,一个个精得要命,转眼就把她的事给看得明明白白。
她摸着下巴,又看了赵玄凌一眼。或许,他们可以把这事偷偷告诉赵胜,好给赵玄凌出一口恶气?
看出唐子嫣的小心思,赵玄凌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件事,实在不必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代劳。”
☆、第六十八章 意难忘
唐子嫣正纳闷,赵玄凌究竟哪里寻了帮手。
耐心等了两天,没想到却是安初兰先跳出来了。
自从凌静薇跟赵玄轩闹翻了,又被光禄大夫打包送走,掌家的事便落在了安初兰的手上,她渐渐把事情都牢牢捏在手里。
恰好这些日子乱糟糟的,赵玄曦又提了职位,府里的人都是精明的,见风使舵的不少,很快都不再跟安初兰对着干,一个个变得服帖起来。
那些婆子更是明白,府里掌家的,迟早是赵玄曦。以前还有赵玄轩受到郡公爷和老夫人的偏爱,还能不确定。
如今赵玄轩在阴沟里翻了船,再不可能翻身了,前程尽毁,如今还被撵出了京中,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要继承郡公府,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没有了变数,赵玄曦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安初兰就是未来的郡公夫人,谁能不巴结讨好?
底下人顺顺当当的,有时候不等安初兰吩咐,就把事情做的妥帖,还做得更多。
安初兰被她们捧得飘飘然,更是一副未来郡公夫人的架子,衣着收拾都注意了,整个人变得光鲜漂亮,连赵玄曦也欢喜,连续几夜留在房里,两人恩恩爱爱的,感情都比以前要深了。
她这边出息了,以前别后笑话自己的家里妯娌,如今也三番送礼来,变着法子讨好。
安初兰当初原本该聘给赵玄轩,最后却被凌静薇横刀夺爱,退而求之选了赵玄曦。
虽说在她心里,赵玄曦比嘴皮子厉害的赵玄轩来得好的多。但是心里被人抢先一步,总是有些不痛快,那些妯娌无所事事时也曾拿出这事来笑话她。
如今好了,所有人眼看赵玄曦越发往上爬,安初兰又是他的夫人,谁都夸安初兰有眼光,舍掉了最有潜力的赵玄轩,选了赵玄曦。
安初兰这段日子过得惬意自在,也不忘给秋曼雁献殷勤,稍稍学会了说些好话。毕竟秋曼雁是府里的老夫人,要是她拿走管家的权力,安初兰是一声都不能反对,只能老老实实送回去。
于是安初兰兢兢业业把事情做得更妥帖一点,也不忘讨好这位老夫人。
听闻秋曼雁叫了郎中,府里的事她都清清楚楚,安初兰哪里能不着急?
眼看她讳疾忌医,打算偷偷慢下来,不告诉郡公爷,又让董嬷嬷随便捡了点药了事,安初兰心想她表现的时候来了。
她一叠声请来京中最好的大夫,又觉得不妥当,叫赵玄曦去宫里请来太医,让秋曼雁得到最好的诊治。
好几个大夫到郡公府,赵胜也被惊动了,急着过来,秋曼雁见了,险些给吓晕了过去。
安初兰真会添乱,还要给她一个惊喜,也没事先告诉秋曼雁,就把郎中都找来了,连太医都请到了。
这些人都来了,秋曼雁哪里还能拒绝。
赵胜绷着脸不高兴了,对着董嬷嬷横眉竖眼:“夫人病了,你怎么不来禀报,听着夫人胡闹,随意捡点药算了?药能乱吃的吗?要是吃坏了,夫人怎么办?你这个老嬷嬷年纪也不小了,如此糊涂,是不是该荣养了?”
秋曼雁苦笑,连忙替董嬷嬷求情:“郡公爷息怒,原是我觉得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风寒,便让嬷嬷去拿点药。以前的方子都是现成的,便没麻烦去叫郎中。”
安初兰却皱着眉头搭话,关切道:“母亲如此便是不该了,好叫我和相公都担心着,父亲只怕也是忧心不已。”
秋曼雁暗恨,这个长媳妇真是跟赵玄曦是一对儿的,不但呆,还缺心眼!
原本一个小事,却要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秋曼雁想要再瞒下,却是难了。
她索性破釜沉舟,伸出手让郎中把脉。
几个郎中轮流把脉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夫人的身子骨还好,只是吃了虎狼之药,有些伤了底子。”
按理说不过是伤寒的汤药而已,驱寒祛湿,怎会如此厉害?
赵胜听得一惊,一脚就踹在董嬷嬷的胸口上:“你个老东西,要是夫人有个不好,你也别想活了!”
董嬷嬷趴在地上,早就给疼得晕了过去。她在秋曼雁身边伺候,从来也是跟着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疼,尤其年纪也大了,摔在地上一时就没起来。
秋曼雁吓了一大跳,红着眼圈,等郎中都退了出去,她才低声道:“郡公爷这是不是恼了我,却打骂我身边人,借机敲打我?”
见她红着眼,声音楚楚可怜,赵胜一时便气消了大半,搂着秋曼雁的肩膀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药可不能乱吃,瞧瞧郎中怎么说的。你啊,有时候就是太倔强好强了,身子骨的事从来没放在心上。”
秋曼雁依偎着他,用帕子擦拭着眼角道:“最近家里出了那么多的事,郡公爷也是烦心,我想着这点小病就不好惊动别人,谁想到兰儿她如此兴师动众的……”
赵胜闻言,眉头也是一皱。安初兰不懂事也就罢了,赵玄曦怎么也跟着胡闹?
不跟他说一声,就惊动了贵人,把太医请了过来。
原本圣人就对郡公府特别关注,如今秋曼雁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就如此兴师动众,只怕对他们家更是不喜欢了:“曦儿也是不懂事,要是轩儿在,哪里会闹成这样?圣人知道了,只怕对我们家更是不喜了。”
“爷不必忧心,圣人知道了,也都说曦儿一片孝心罢了。兰儿的话,我再多多叮嘱一番,要是薇儿在就好了。”秋曼雁就算不喜凌静薇的凉薄,却喜欢她的聪慧。
这点事只要自己一挑眉,很多时候凌静薇就明白了,办得妥妥当当的,从来不用自己操心。
看看安初兰,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刚管了家,就开始立威,胡乱打人。如今有点出息了,瞧她那张扬的性子,大张旗鼓把太医都请到家里。
这是给赵玄曦的孝心铺路,为他博一个好名声呢。
谁让赵玄曦样样都不如赵玄轩,念书不好,只好去学武。在朝堂上庸庸碌碌,不如赵玄轩平步青云。
如今要不是赵玄轩掉下来了,哪里轮的上赵玄曦风光?
“算了,也不知道薇儿跟轩儿有没讲和。夫妻嘛,哪里有隔夜仇的?”赵胜摆摆手,对赵玄轩的事也很头疼:“我已经四处周旋了一番,只等着圣人消气,便想办法将轩儿弄回来。”
秋曼雁喜不胜收:“那敢情好,果真还是郡公爷有办法。”
赵胜给她细声细气地捧了一顿,心里妥帖得很,他揽着秋曼雁的纤腰,便有些心猿意马。
府外的野花虽然年轻鲜嫩,到底少了点韵味。秋曼雁年纪不小了,却是保养得极好,看着便是三十左右的少妇,身姿丰腴,眉宇自有一番端庄贤淑,在床榻上却十分放得开,尤为让赵胜喜欢。
想想他也忽视秋曼雁有些久了,最近家里出事忙不开,便有些失了兴致,如今更是愧疚,搂着她道:“还是夫人最好了……”
秋曼雁跟赵胜做夫妻这么久,他一个眼神,自己就明白了。
她这时候才刚刚喝了汤药,这两天便要落胎了,哪里能做这种事。若是冷不丁底下出了血,坏了赵胜的兴致不说,让他起疑了该如何是好?
秋曼雁伸手推了推他,娇羞地低头:“郡公爷,我的伤寒还没好,郎中也说我要小心将养着,不能劳心劳力。”
这劳心劳力代表什么,赵胜想不明白都很难。他原本一腔热情被浇灭了一半,心里有些不痛快。
秋曼雁见状,只能耐着性子哄他,又用手和嘴给赵胜解决了一回,才欢欢喜喜把他送走了。
“董嬷嬷怎么样了?”问玉给送走了,她只好把院外一个看着稳重的丫头提上来。
“嬷嬷伤得厉害,如今喝了汤药昏睡着。郎中瞧过了,只怕一两个月内都不能起身。”
没想到董嬷嬷伤得这般重,秋曼雁心里很是愧疚。
“库房里的好药材都拿出来,给嬷嬷补身子。”
她挥挥手叫这个丫鬟下去了,心里却琢磨着赵胜到底有没怀疑自己。
听闻赵胜趁夜离开了郡公府,秋曼雁不由撇嘴。
八成是心里的火还没给浇灭,只得出去府外找小野花解决了。不过也好,不在自己的房里给她添乱,叫那些小姑娘给赵胜灭灭火总是好的。
这边赵胜给小野花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搂着她鲜嫩的身子骨上下其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摸样。
侍妾是个粮商的继女,二房带过去的拖油瓶,在府里没什么地位,从小被嫡出的姐姐欺负,却也明白要找个靠山,便借机攀上了赵胜。
有了赵胜,家里人对她很是讨好,连以前欺负自己的嫡亲姐姐见着也得露出几分笑来。
为此,这侍妾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笼络赵胜。
她眯着眼,任由赵胜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郡公爷从来不会这么晚过来,可是府里出了事?”
“不过是夫人病了,能出什么大事?莫不是最近冷落了你,便跟我使小性子了?”赵胜捏着她翘臀,揶揄地笑笑。
“哪能呢,郡公爷能来就是奴婢的福气了。夫人怎的病了,莫不是操劳厉害的?”侍妾一副关心体贴的摸样,小手也不忘伺候赵胜,给他弄得浑身畅快。
他随口说了几句秋曼雁身子骨的事,都是郎中的只言片语,不过重复了几句敷衍罢了。
侍妾却听出来了,惊讶道:“夫人看着不像是风寒,莫不是那些郎中看错了?”
赵胜一愣,想到请来的那位太医高深莫测地摸着胡子,只说秋曼雁这身子需要补一补,便不再多话。
他一时心里有些疑虑,也没心思逗弄怀里人了,坐起身慢慢思索。
侍妾柔弱无骨地倚在赵胜的后背,对着他的耳朵吹着气:“郡公爷,夫人这病来的蹊跷,别让庸医给害着了。”
他听着有些不痛快,后来想到这侍妾的生父就是给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