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勉强笑笑,黑夜里拐了个弯,很便来到一个大院子。
大院子离城主府不远,价钱必然不少,她一个丫鬟居然进府不到一年就住上了这样好院子,叫唐子嫣有些吃惊。
赵玄凌搂着她翻墙到了一棵树上隐匿了身影,很又退了出来。
等离院子有些远了,唐子嫣才敢开口问他:“怎么了,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赵玄凌没来得及回答她,吹了个口哨,附近很闪出两道身影,转眼就向他们来方向而去。
过了一炷香功夫,两人绕了一个大圈,这才回到城主府,赵玄凌带着她回到院子里,这才开口答道:“院子有人盯着,发现了我们,立刻追上来了。”
唐子嫣听得有些紧张,又想到后来出现两人:“将军叫人引开了?”
“不错,若是叫他们跟到城主府,只怕要暴露了我行迹。”赵玄凌离开前,圣人说是叫他到附近一个闹灾荒小地方巡视,江元镇叫了一个跟赵玄凌身量背影有几分相像手下装出他样子,掩人耳目。
只是有心人会发现,这个“赵玄凌”从来戴着纱帽,没露出过真容,必定有所怀疑。
唐子嫣皱眉,他们明,那些人暗,总是这样防不胜防,实叫她恼火。
跟去人很回来了,其中一个便是江元镇,低声禀报道:“老大,那跟来是个死士,武功路数自成一派,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
说罢,他又笑了:“小子跟我声东击西,把死士引走了,我绕回去院子一看,那丫鬟是有一个不能行走兄弟不假,屋内还藏着一个奸、夫。”
见赵玄凌绷着脸,似是对那个奸、夫是谁根本没放心上,江元镇不免有些挫败,每次卖关子,老大就没配合过,只得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答了:“那男人匆匆忙忙走了,满屋暧昧味道,就知道两人做了什么好事,男人却床榻上落下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是上好和田玉,背面刻着一个‘蒋’字。”
第一百零五章好棋子
唐子嫣闻言;不由吃惊。“蒋”字玉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圣人跟前大红人蒋光寒。
她扭过脸;不确定地问道:“将军,出巡队伍里,有多少人姓蒋?不对;是家里能养得起死士蒋家有多少?”
江元镇捂嘴偷笑,低声替赵玄凌答道:“回嫂子,府上能够养死士蒋家只有一个;那就是蒋大人国公府。”
区区死士;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起,就算是郡公爷;也不敢豢养。
也就国公爷是好几代下来;祖先还是跟着始皇帝打过江山;养着死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唐子嫣嘴角一抽,彻底无语了。
蒋光寒真够败家,叫死士守院子里警戒,为难道是能跟粉蝶那丫鬟偷情?
这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也不知道那死士旁边听墙角,感觉如何?
“等等,”唐子嫣忽然回过神来,真账本不见了,粉蝶是唯一能自由出入书房丫鬟,然后蒋光寒又跟粉蝶私下来往甚密。
种种事情交织一起,她不能不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拿走真账本人,或许是蒋光寒?
唐子嫣目光不由对上赵玄凌视线,惊讶道:“账本难道蒋大人手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玄凌嗤笑一声,伸手抚了抚她乌发,淡淡道:“还能为什么,到底是为了利益。”
江元镇点头,也补充道:“下特地去查了这个粉蝶,以前家道中落时候,有人伸出援手,才没叫粉蝶沦落到泥尘里。那人出手大方,红楼出了一笔钱,叫老鸨照顾她,这才叫粉蝶没受什么罪,一直好吃好喝地照顾着,等学了一身伺候人本事,这才把她赎出来,安置一个小小院子里。之后事,便顺理成章,粉蝶卖身进了城主府。”
“所以说,这个背后帮助了粉蝶人是蒋大人。为,就是把粉蝶送到城主身边?”唐子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年前把人送到城主身边,难道蒋光寒未卜先知,城主会有一个账本,圣人又会亲自到此处出巡?
这也未免太逆天了,她看不出蒋光寒还有当神棍才能。
江元镇忍不住低头,捂嘴偷偷笑了。
赵玄凌挥挥手,叫他赶紧走,免得待会走不了。
见状,江元镇耸耸肩,知道老大不给自己笑话大嫂机会,赶紧溜了。
唐子嫣也看出自己说了傻话,没见江元镇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不由一张脸红透了:“难道不是吗?”
赵玄凌笑笑,揉了揉她脑袋,解释道:“圣人出巡,哪里是心血来潮事。该准备,吃用穿,都不能马虎。还得推算天时地利,要是走过地方哪里发大水把路给淹了,哪里突然大暴雨走不了,该如何是好?”
唐子嫣听得若有所思,喃喃道:“难怪一路走来还算顺利,不过下了两场小雨。钦天监原本想着就是一堆神棍,没想到挺厉害。”
闻言,赵玄凌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娘子这话我跟前说说就算了,要是被钦天监那些老头子听见了,必定气得胡子竖起来,小心背后用古怪手法叫人倒大霉。”
他想起当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元镇当年就是年少气盛,出战前钦天监要卜卦,他小声嘀咕这是神棍胡说,打战哪里是卜卦能算出来事。”
“然后呢?江副将就倒大霉了吗?”唐子嫣眨巴着眼,忍不住笑开了。
“对,那些老头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方式,他倒也没连累得有性命之危,就是比一般人倒霉了好一阵子。吃饭噎着,喝水呛着就算了,有一次行军经过泥潭,他战马不知道为何突然一摔,把马上他也摔进了泥潭,叫他一时没防备,啃了好几口泥巴。”
当时正是要夜行军,悄声无息地绕到突厥军后方,战马腿上都包着布条,就是为了不出一点声音。江元镇这一摔够狼狈,从头到脚都是泥巴,他捂着嘴怕发出声音,一张脸黑乎乎,黑夜里只能看见一双亮晶晶眼睛。周围兄弟看见了,想笑不能笑,憋得都内伤了。
等围剿了突厥军,一群兄弟不管走到哪里,看见江元镇就捧腹大笑。
迎接大军其他士兵看见了,还以为他们打了胜仗高兴疯了。
只有江元镇郁闷,这事还叫兄弟们偶尔开玩笑时候提起来,第二把手脸面都丢了!
为这事,江元镇还打算偷偷潜入钦天监,狠狠给那些老头子弄一场恶作剧。
谁知道刚潜进去,老头子们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了,门口放了三个老鼠夹,大门上面放了一桶馊水,硬是叫江元镇甘拜下风,灰溜溜回来了。
唐子嫣听赵玄凌说着,虽然不怎么详细,可能不习惯描述,有点硬邦邦,只是她稍稍一想,就能想象到当时情景,“噗嗤”一声就笑得开怀极了。
两人说完江元镇趣事,笑闹了一会,才回到蒋光寒身上来。
“将军,若是蒋大人做,这事只怕有些棘手。”
蒋光寒是圣人心腹,一年前就知道圣人要出巡,路线都了然于心,早早就物色了粉蝶这个极好棋子。粉蝶也没叫他失望,花了一年,就成了城主枕边人,还是极为宠信丫鬟,能够书房随意出入。
不管出了什么事,城主只怕都想不到粉蝶身上来。
这样厉害棋子,若是叫人收买了去,蒋家必然是得不偿失。
这世上能维系一对男女之间紧,不是金钱,却是情谊。
粉蝶早早便知道一个人私下救济了自己,给老鸨很多钱,好照顾自己,心里哪能不感激。
锦上添花哪里没有,雪中送炭,却让人感动和窝心。
犯事女子很难赎出来,那人必定费了一番功夫。说是当年跟父亲是故旧,是忘年交,一直书信来往着。没能来得及救父亲,到底还是帮了自己。
等粉嫩看到因为办差经过来看望自己蒋光寒时,俊美面容上带着温柔笑意,手握折扇,一身月白衣裳,端得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郎。
这样男子,叫她如何能不动心?
蒋光寒即使如今叫粉蝶立刻去死,只怕她都会答应下来,何况不过是卖身进城主府,然后做城主枕边人?
粉蝶是鼓起勇气,趁着夜色迷离,两人月下小酌,将自己第一次献给了蒋光寒,算是全了一番心愿。蒋光寒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壮有力,依偎他胸膛时,粉蝶觉得自己是世上幸福女人。
进了城主府后,两人只是偶尔书信联系,粉蝶再没见过蒋光寒,但是她心里,只有蒋光寒是自己男人。被城主折腾时候,她就闭上眼,把身上吃撑人当做是蒋光寒,这样她才会好受一点。
一年后,蒋光寒再度出现,粉蝶对他思念早就泛滥成灾,自是不愿意叫他轻易离开。
只是她脱下衣裙后,看见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痕迹,忍不住红了眼圈,捂着脸痛哭起来。
粉蝶觉得自己再也配不起蒋光寒时候,他却温柔地对待自己,细碎轻吻覆盖那些肆虐痕迹上,叫她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若非被人打断,这一夜她愿意跟蒋光寒一直抵死缠绵到天明……
蒋光寒离开时候不由有些懊恼,死士很就回到了他身边,见这位大人冷着脸,立刻跪地上一动不动:“是什么人?”
“对方太狡猾,又极为熟悉附近地形,属下跟丢了。”死士木着脸,知道自己必然要受到惩罚。
果然蒋光寒气极,冷声道:“回去自己受罚,再叫另外一个人盯着粉蝶。”
“是,”没要他命,已经是大人仁慈了。
蒋光寒握住折扇,不管是被打断好事懊恼,还是被人发现狼狈,都叫他心里极为不爽。
粉蝶是极好棋子,如今笼络住,也是怕她一时心软,嘴巴不够严实。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女人都是如此,被城主善待了,又有过无数肌肤相亲,粉蝶心对城主开始内疚了,有些动摇了。
蒋光寒要做,就是把粉蝶动摇心拽回来,只记得他一个人。
想到粉蝶身上青青紫紫痕迹,他皱着眉只觉得有些恶心,回府后看见迎上来唐子茗便吩咐道:“立刻备下热汤,我要沐浴。”
唐子茗打扮得光鲜漂亮,一袭粉色纱裙把她身姿勾勒得加婀娜妖娆,可惜蒋光寒看也不看,面色冷淡,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暗忖这男人是不是又跟哪个狐狸精厮混去了,这才对自己没兴趣?
想到出巡才没多久,多少村姑都红着脸看着蒋光寒,有些胆子大还想攀高枝,都被唐子茗发现一一打发掉了,要不然蒋光寒身边还不知道要多几个穷酸通房丫鬟呢!
唐子茗亲自伺候蒋光寒沐浴,瞥见他后背几道指甲印,显然是刚刚留下,是笃定蒋光寒被哪里狐狸精给迷惑上了,登时面目狰狞,咬着唇满心恨意。
敢勾搭她男人,那就要有承受她怒气觉
第一百零六章愿代劳
自从赵玄凌来了;唐子嫣每天不用伤脑筋,从早到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没几天小肚子就起来了,她不由叹气。再这样吃下去;等离开城主府时候,自己都要走不动了吧?
温绣娘几次要过来;都被巧凡挡住了。
不怕温绣娘有什么坏心,就怕被谁教唆着;或者当作靶子使;到底对唐子嫣和腹中孩子不利。
三推四推;眼看温绣娘脸色越来越黑了,唐子嫣发话道:“让她进来吧;把人惹急了,也没什么好。”
温绣娘进来后,看见红光满面唐子嫣,不由心生羡慕。
瞧瞧她运气多好,刚进府不久就被贵人看上了,如今过着锦衣玉食生活,那一身华衣,单单一件,就比温绣娘一年赚银钱还要多,怎能不叫人嫉妒唐子嫣好运气?
没见着传说中那位大师,温绣娘小小松了口气,也不免遗憾。都说这位大师一身武艺出神入化,简简单单地伸出手,就能叫三五个大汉向后摔了几丈远。
就算为人冷漠,听说府里,除了城主谁也不乐意见,架子摆得够足,但是这份厉害功夫,哪个女子能不仰慕世间英雄来着?
温绣娘也不例外,不过仰慕是一回事,跟着那样男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喜欢识趣些,没得床榻上只会莽撞,弄得人除了疼只有难受。
“唐娘子,许久不见了,瞧着气色真不错。”
唐子嫣近嗜睡了,懒洋洋懒得跟她寒暄:“温娘子几次要见我,可是有什么难处要我帮忙?”
温绣娘迟疑了一下,瞥了眼巧凡,欲言又止。
巧凡自然不愿意离开唐子嫣身边,赵玄凌不,要是温绣娘对夫人不利该如何是好?
“巧凡性子你也是明白,嘴巴紧,从来不乱说话,有什么不能说呢?”唐子嫣也不想单独面对温绣娘,就算这个绣娘背景清白,不懂武艺,也不像是有害人心,但是肚子里还有赵玄凌和自己孩子呢,她哪敢冒险?
温绣娘一听,半晌才开口道:“我是想让唐娘子请大师城主大人面前提一提我,不用如何,只要提起一次就行了。”
唐子嫣觉得古怪,她怎么突然要人城主面前提起?
巧凡倒是听明白了,皱着眉道:“温娘子,难道你跟城主大人他……”
温绣娘脸颊一红,低下头去,声音跟蚊子一样,结结巴巴道:“也不多,只是跟城主大人有一次露水姻缘。”
可是之后,城主就像完全忘记她一样,叫温绣娘等得颇为心焦。
实没办法了,只好厚着脸皮到唐子嫣这里,想着能碰碰运气。
唐子嫣吃了一惊,温绣娘倒是厉害,她跟巧凡离开这才没多久,就勾搭上城主了?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主动,还是城主大人强迫了你?”
温绣娘脸红红,不好意思道:“前些日子,夜里有些热,我浑身是汗,黏糊糊不舒服,便起身去后院打水。”
自从唐子嫣和巧凡走了,她身边没了丫鬟,这些小事都得自己动手了。
“出了屋子,到处黑乎乎,我勉强打了半桶水,不小心洒了自己身上,湿透了大半,正说晦气时候,冷不丁有人从身后抱住我。我吓着了,回头一看,却是城主大人。”
温绣娘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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