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差错不能放过,他摆摆手说道:“她就交给公主处置了,我再也不过问。”
蒋光寒这一个月宫中受了冷落,原本就不痛了,回来还看见唐子茗如此放、荡一面,叫他胸口还堵着一口气,吐都吐不出来。
“是,老爷。”绮兰公主可能当了母亲,脾气和缓了许多,整个人看着有几分温柔小意模样,煎熬蒋光寒看着喜欢。
他就是不喜欢绮兰公主强势,才会把唐子茗先纳进来,就是为了打磨掉公主坏脾气。
如今目达到了,唐子茗也不必留下碍眼了。
比起绮兰公主,她又算得了什么?
“夜深了,晚风凉,别冻着了你和和孩子,赶紧回屋里歇着吧。”蒋光寒揽着绮兰公主,脸上露出几分关切和温柔。
坐月子一个月,两人不过隔着屏风说说话。他也憋了不少火,原本想回来找唐子茗活一番,谁知遇上这样事。
幸好还有绮兰公主,她出了月子,府里有没别侍妾,不伺候他又谁来伺候?
绮兰公主却轻轻握住他手,摇头了:“老爷,太医说我生孩子到底伤了底子,这两个月好将养着,不好跟驸马爷……”
她说道后,羞赧愧疚地看向蒋光寒。
蒋光寒无奈,太医都发话了,难道他还能勉强来?
若是如此,圣人和皇后第一个就要扒了他皮!
“公主好好养着就是了,我先回房去了。”叮嘱嬷嬷好好照顾绮兰公主,蒋光寒只得回书房凑合一个人睡了。
等他一走,绮兰公主脸上笑意都褪得干干净净,搭着嬷嬷手往外走:“叫人送热汤来,看完热闹,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了不干净东西!”
嬷嬷连忙应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唐姨娘该怎么处置?到底是归德侯长女……”
“她算哪门子长女,三女都比她混得好,连个正室都不是,不过是个贵妾罢了。”绮兰公主冷笑着,低声骂道:“这么点小事,你还来问我?老爷刚才不是说了,把她锁院子里。对了,把院子丫鬟婆子都撤掉,免得被她给带坏了。”
嬷嬷连忙会意,点头应了。撤掉丫鬟婆子,便是不撤掉小厮了。
绮兰公主用意够明显,不过也不是自己一个老嬷嬷能过问,只管动动嘴皮子吩咐下去便是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母螳螂
唐子茗被婆子粗鲁地推进屋内;很听见院子锁上声音。
她颓然地坐椅子上;回想这这几天来反常,终于明白是中了绮兰公主毒计!
这个毒妇一直没有下手;原来不是不管;而是等待时机;一击即破吗?
也是,绮兰公主自嫁入府后;表现得就像是个大方得体主母;从来没跟唐子茗红过脸,偶尔一点别扭,见面时候冷着脸;却也从未苛责过自己。
该吃该用;比贵妾份例还要多。过府做客贵妇人,没有一个不赞绮兰公主宽容大量,身份尊贵,却没跟自己一个小妾多计较。
唐子茗还道是绮兰公主怕坏了蒋光寒心,这才勉强忍下了自己。
时日长了,唐子茗还以为两人会安安分分一直下去时候,绮兰公主却动手了。
说什么出巡时候不能没人伺候蒋光寒,其实是叫她陪身边,没叫那些狐媚子近身,顺便把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自己身上。
蒋光寒一直身边,唐子茗自然没什么感觉。
等他被圣人绑走,又宫中住了一个月没回来,唐子茗便按捺不住,做出那样丑事来!
她心里恨着绮兰公主,这个毒妇简直是要彻底毁了自己!
蒋光寒对她也是彻底厌弃了,假以时日哪里还会想起自己来?
被锁这个院子里,时间长了,再无声无息地死去,蒋光寒又被罢了官,哪还有人愿意巴结,送女儿进府,绮兰公主以后不就能独占着老爷了?
唐子茗越想越是生气,好那些婆子丫鬟离开了,却没想着要饿死自己,还准点送吃过来。
只是看见送食盒来都是小厮,唐子茗瞪大眼,悄悄打开门向外一看。
婆子丫鬟一个都没见,连个伺候人都没有,院外做粗活小厮却都留下来了。
这算什么,绮兰公主想叫自己继续身败名裂,再也不能回头吗?
唐子茗连忙关上门,把想要上前询问小厮直接挡了门外。
她发现自己身体看见小厮后,居然开始蠢蠢欲动。
这到底是什么该死药,发作越来越频密。明明刚刚跟护院胡闹了几回,这么又忍耐不住了吗?
只有这些小厮留院子里,唐子茗就算想忍,也不可能忍耐太久。
但是蒋光寒如今还气头上,自己怎么叫他,只怕也不愿意过来,别提是请大夫了。
而且绮兰公主如此笃定,必然是有完全准备,不是收买了大夫,就是那些那些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来!
宫里头出来人,果然都不一般,唐子茗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个绮兰公主!
她咬着指甲想了又想,食盒里吃食自己是不敢动,但是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唐子茗匆忙把梳妆盒打开,幸好婆子丫鬟走得急,也没来得及把这些值钱东西收走。
她重打开门,招手把一个洒扫矮小小厮叫进来。
这小厮年纪不小,却是腿脚不好,大小就长得比一般男子要矮,幸好疏通打点了管家,尚书府里谋了这么一个小差事。
但是唐子茗清楚,表面上不过做点粗活,私底下这人见钱眼开,只要给钱就办事,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龌蹉事。
她把人叫进来,小厮站门口没动。
唐子茗直接把梳妆盒推了推,压低声音道:“我要你给我办一件事,这些东西就全是你了。”
小厮当然明白眼前这个姨娘只怕活不了几天,根本不想牵扯上她,毕竟唐子茗得罪是绮兰公主,他有几条命都不敢惹上公主。
不过他到底还是被梳妆盒里金钗珠宝给亮得晃了眼,蒋光寒待她不错,送都是珍品,这一盒子少说好几万两,唐子嫣眼也不眨就全送给了自己。
“若非难事,小自会给姨娘分忧。”
“很好,”唐子茗知道,小厮这样说是出自谨慎,若是太冒险事,就算再加一盒子珠宝首饰,他也是不敢做:“不必你送命,只是想让你帮忙送信。”
这并非难事,小厮点头就应了。
房间里没有文房四宝,唐子茗咬咬牙,从金钗刺伤自己手腕,指尖沾着血,一件亵衣上飞地写完几句话,撕下来叠好,塞一个荷包里,递给了小厮:“送去给郡公府将军夫人唐子嫣。”
小厮应下,很就闪身出了去,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扫。
唐子茗心里莫名定了一些,除了唐子嫣,她实不知道还能找谁。
唐子娇吗?
别说深宫后院,送信人能不能轻易进去,就是这个一直看不起庶女,跟她没什么交情,哪里会出手帮忙?
聂茹茵?
不要开玩笑了,这个表小姐还自身难保,不可能伸出援手,落井下石还差不多。
归德侯?
他心里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对方是绮兰公主,他加不会掺和进来,免得沾了一身腥。
李霖敏?
这个侯爷夫人有了孩子,归德侯继承人,哪里会搭理自己这个出嫁女儿,还是没有血缘又没有交情。
唐子茗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如此风光体面,因为满腹才华受书生追捧,每日从府外送进来书画字帖就能堆上一屋。身边嬷嬷丫鬟都对自己恭恭敬敬,没有一丝怠慢。
不顾一切地跟着蒋光寒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名声不,那些书生以前对自己有多崇拜多客气,如今就有多鄙夷多厌恶。听着底下丫鬟提起,外面不少书生还写了嘲讽自己字画。
那又如何呢,她当初觉得,只要能和蒋光寒一起,所有事自己都能承受得住。
蒋光寒再娶妻,还是当朝身份尊贵公主,只要他心里还有自己,就足够了。
唐子茗扔下尊严,扔下矜持,使劲浑身解数就为了让蒋光寒多留自己身边一会儿。
只可惜她肚皮不争气,没能给蒋光寒生下一男半女,又一脚踏进了绮兰公主设下陷阱,身败名裂不说,又永远地失去了蒋光寒宠爱怜惜。
唐子茗等了足足一夜,没等到任何消息,身体加蠢蠢欲动,难受得她床榻上直打滚。脸颊滚烫,身上却加滚烫,好像落入了烧红热锅里,挣扎翻滚中,她忍不住扯掉自己身上衣裳,柔荑自己身上游弋,稍微舒服了一点,很那股灼热变得加凶猛,身下变得湿哒哒,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
喉间干涩,手脚绵软,她实受不住了,勉强站起身,一手想要打开房门,硬生生叫自己忍下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出去。只要离开房间一步,自己就要万劫不复!
唐子茗咬着自己手指,地上翻滚着,试图减轻那股灼热和瘙痒,却是事倍功半。
浑身香汗淋漓,她涨红着脸,眼底却暗淡如死灰。
这样下去,自己很就要忍耐不住出去了。
绮兰公主果然够狠毒,故意把婆子丫鬟都弄走,是想看自己笑话吗?
唐子茗抿着唇,终究下了决心,起来慢吞吞地穿戴好。
轻薄衣裙一件件地套身上,柔软料子贴着皮肤,都叫她浑身一阵颤栗和酥软。
她艰难地慢慢穿上,几乎用了全身所有力气,才勉强梳了个规规整整发髻。
首饰都送给了小厮,唐子茗便什么都不戴,脂粉也不碰,看着铜镜里素净自己,她抿着唇微微笑开了。
手腕上伤口还没好,她硬生生用指甲把伤口重撕开,沾着殷红鲜血,雪白墙壁上慢慢写字,一笔一划都费劲了自己力气,却也努力维持着属于她风骨。
墙壁上写完,唐子茗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她又看向床榻上被单,走过去狠狠撕下!
等唐子嫣收到唐子茗求救血书时,已经收到唐子茗尚书府悬梁自消息。
她不甚唏嘘,没想到唐子茗到底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像唐子茗那般高傲人,不到绝望时候,如何会悬梁自?
霍嬷嬷原本不知道锦盒里是什么,打开一看是血书,说什么都不让唐子嫣碰了,说是不吉利。谁知道这里面又是什么,会不会对她不利?
等唐子茗死讯传来,霍嬷嬷终于叹着气,亲手打开了血书。
上面只有四个字:绮兰公主。
“看来是绮兰公主动手脚,”唐子嫣皱眉,沉默片刻道:“尚书令后宅事,我们不能掺和。”
绮兰公主连唐子茗都逼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尤其她如今刚生下孩子,为母则强,所有那些有可能威胁到孩子,都可能通通扫除。
或许,还包括……蒋光寒!
光是想着,唐子嫣就不寒而栗。
她记得小时候曾院子里看看见过,母螳螂把公螳螂吃掉,才能产子。
如今绮兰公主就像是那只母螳螂一样,为了孩子,可以不择手段!
第一百一十七章君须怜
蒋光寒看着唐子茗尸身;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为了跟自己一起;曾经不顾一切。唐子茗眼底沉迷和眷恋,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眯起眼,看着唐子茗手腕伤痕累累,像是被尖锐东西刺破后;又重撕开。
墙壁上是血红字,上面写着硕大“恨”字。
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叫人看着心惊胆战。
蒋光寒原本不想踏进这个院子,但是唐子茗已经死了,他听着底下人禀报;冷笑着她算得上是畏罪自了。
只是敛尸时候,管家却低声问了一句要不要重给唐子茗换一身衣裳,他心里疑惑,终究挪了步子,趁着夜里无人时候,独自一人悄悄踏进了这个被锁上院子。
雪白墙壁上满是鲜红字,一个又一个,显然写时候已经虚软无力,少了几分她以前风骨,除了豆大血字外,唯独一条撕破被单还挂悬梁上,窗棂吹进夜风里摇摇晃晃,多了几分寂寥。
蒋光寒鬼斧神差地把那条被单扯了下来,挂高处没留意到,放手心,倒是能看出里面影影绰绰,似乎有些小字。
他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被绮兰公主下药谋害,自以摆脱她迫害”云云。
蒋光寒粗略看完,很便用烛火点燃了被单,看着那些字迹慢慢烧成灰,散落地上。
他想到下人来禀报,绮兰公主露出惊讶神色,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嘲。然后温柔地抱着孩子,用指头逗着儿子,根本没放心上,脸上干干净净,连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便有些后背发冷。
还以为绮兰公主已经被自己驯服了,变得听话乖顺,愿意舍下公主这个高贵出身,做一个后宅平平凡凡主母,替自己打理后院,生儿育女。
如今看来,绮兰公主是变了,变得加懂得收发自如,明白明面上做功夫,却私底下暗暗下手!
想到自己枕边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算计起唐子茗,蒋光寒脸色就十分不好了。
是不是有一天,不知不觉间,绮兰公主也可能会暗算了自己,他却是一无所知?
唐子茗自,并非什么好名声,又是贵妾进尚书府,归德侯府派了管家上门,上了三炷香,便没了下文。
唐子嫣想想也是,归德侯就怕沾上一身腥,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会去打听唐子茗如何会自?
蒋光寒就算知道背后是绮兰公主动手,又能奈何得了他?
如今蒋光寒被软禁府里,还是绮兰公主向圣人求情得来,若是再轻举妄动,叫公主不痛了,他就别想继续府里舒舒服服地过下去了。
以前如日中天尚书令,圣人跟前大红人,如今也不得不仰着妇人鼻息而活。
唐子嫣嘲讽地笑笑,伸手抚上自己微凸起肚皮,露出一丝温柔浅笑来。
外人事她又何须理会,听过就算了,如今重要便是自己这个孩子。
因为之前身体中过药,唐子嫣如今吃食就加小心,免得有什么忌口,一个没留神叫自己和孩子都难受了。
太医汤药早就停了下来,药补不如食补,霍嬷嬷天天盯着厨房,就怕弄了什么不干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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