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愿意天天看到她这张脸,自然也是不肯让她请安的,这般下来如果大家不刻意碰面是很难见上一面的。
远远的,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说是太后娘娘驾到了。
太后娘娘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就来吧,她依然自顾的摆弄自己的小衣服,也不去迎她。
她不迎太后也不介意,反正这又不是一次二次的事情了,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不过今天的太后显然是比较高兴的,一边走进来一边愉快的叫她:“皇后,你来看看这画里的人合你心意不。”
寒香不知旧里,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小衣服,走过去了。
太后这时就把手里带来的画卷在一旁的桌子上平摊开了,把这绝色的美人平摊于她的面前去了。
寒香看了一眼,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道:“不过是个女人,怎么了?”
太后乍见她没有兴趣,就收起画来道:“寒香,你现在是一国之后,又是怀孕期间。”这一次,太后聪明的只字不再提她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的事情了。
太后又说:“现在你看看非墨多可怜,你怀孕了,他碰不能碰,有寝宫睡不了,却要去御书房睡。”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的嘲笑他。”
寒香微微皱眉,听她又说:“他是一国之君,后宫怎么可以无妃嫔。”
“他是我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他。”
“我这就是来和你商量的,如果你也觉得这画里的美人不错,我们就把她弄进宫里来。”
寒香脑子有点大了,又是为了这事。
太后不动声色的瞅着她继续说:“你放心,她就是进了宫也和你争不了什么,顶多就是在你怀孕期间代你陪陪非墨,别让她太寂寞,到时该给她册封个什么封号,这事就由你做主了。”太后在这事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先不给她册封,先把人弄进来再说。
也摆明了,她皇后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这女人就是进了宫,一切还是不任她捏扁的。
当然,若真进了宫被皇上看上了,谁捏谁还不知道呢。
寒香听她说了一大堆,只是问了句:“这事皇上知道吗?”
太后听了便笑了,道:“皇上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我哪里做得了这主啊!”
一句皇上是知道的令寒香的脸刷的就黑了下来,太后见了便又立刻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办了。”一边说罢一边又抬步朝外走了,丝毫不给她要反驳的机会了。
寒香怔在那里,这事,就这么定了?
谁同意了?
楚非墨?他同意了?
寒香心里的怒意往上窜,小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怎么可以答应他的母后,授权她去为他张罗这样的事情。
他答应过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的,她会是惟一的。
眸子里染上了丝丝血红,是愤怒,是心痛。
猛然,抬就就朝外跑了出去。
她倒是要问一问,究竟是不是他授意的。
因为太后一直都想给他张罗这事,万一是太后自己的意思而非墨并不知情,她岂不就是中了太后的挑拨离间之际了。
寒香的脑子里还保留着片刻的清醒,飞奔着就跑了出去。
那个时候非墨与言桑还在御花园里,而且非墨很有雅兴的抚了一曲。
寒香跑来的时候正是非墨抚琴之时,而言桑却是只用一片叶子就能吹出一首曲子来,所以二个人算得上是合凑了。
寒香怔了怔,她从来是不晓得非墨还会抚琴的。
以前从来没有听他抚过琴,更没有见言桑与他这般合凑过。
二个人倒是默契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太投入,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寒香的出现。
听这曲子如行云流水般,似天籁之音,让她本来有些激动的心立刻就又平缓下来了。
若不是亲耳所听,很难想像,这二个男人的内心还会有着这般纯静的一面。
如果不是内心也有着纯静的一面,又怎么能合凑出如天籁一般的曲子。
言桑此时就坐在亭子的一角,唇含一片叶子,却是能把它鸣凑得如歌如曲。
曾经以往,二个人也常在一起合凑的。
那时候大家年少,虽然心怀天下,但并不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而手足相残。
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应该是几个兄弟之间把酒言欢,在一起吟诗作对,抚琴唱歌的。
然而,当一切都成往事,如今所剩下的,仅有他们二个还能相对而坐,而已。
寒香没有打断他们,只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等待他们自己发现。
蓦然,一声铮响,非墨的琴弦断了一根,琴弦的断开出其不意的割破他的食指,他微微收了手,言桑也停了曲,抬眸看他一眼道:“这琴年岁太久了,应该再换新的了。”这琴有十年的年龄了,自从出了宫就没有再用过,一直放在宫里的,今天就想起来了,派人拿了过来,试一下还能用。
鼓掌声蓦然就又传来过来,惊扰了二个人。
就见,寒香走了过来,眸子里却带着嘲讽,对他们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
“在这里还能听到这么纯美的曲子,与二位倒是有点不相符……”
乍见她过来了言桑也就起身道:“时间不早了,皇上,皇后,臣告退了。”这般说罢人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去。
他是很会看人眼色的,看寒香那模样,是有点来意不善的,找了个借口告退,其实人也没有走远,就是藏了起来了。
非墨这时也就欠了欠身,看着她道:“你怎么来了?”按理说她通常都是养有寝宫里的。
“我若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想纳几个妃嫔。”她冷嘲的瞥了他一眼。
“这话,又从何说起?”非墨看着她问,神情上倒是一片的去无辜,似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既然来了她也不拐弯摸角的,直言而问:“母后说要给你弄几个妃嫔进宫,已经在张罗这事了,这事,你应允了?”
非墨听了依然是不动声色的道:“香香,这事母后想的不是一天二天了。”
“她要这么做,我们是阻止不了的,你不要当回事就是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寒香恼火,黑着小脸道:“我只问你,这事究竟是不是你应允的。”
“我没有应允。”他失口否认,答得肯定。
寒香听了也就微微放下了心,只要他不应允,太后爱怎么折腾她也管不着。
如果她真的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进宫,她是一国之后,会整治不了她们。
非墨看着她微微又放心下来的表情,嘴角微勾,眸子灼热的看着她,伸手给她道:“来,坐过来。”
寒香定睛看他不语,因为看他的眼神又有点不对劲,她有点却步了。
他见了微微叹息,缩回手道句:“你这女人,真是狠心,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抱一抱我。”
看他一脸的无辜又无害,似乎只想抱一抱她而已,并不是要做别的,寒香的心终是又有点软了下来,也就抬步走到他的身边道:“干嘛呀?”
他能干嘛……
他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来,寻着她的小嘴就又亲上了。
“哎,你答应我不会碰我的……”她早有防备,立刻把小脸偏到一边去了。
“亲亲而已,又不做。”他搂着她不放手,低头隔着衣服就去咬她的胸。
“唔,你坏死了。”她娇呼一声,羞涩的叫。
他现在,可是恨死了她现在的样子,怀个孩子而已,碰也不准碰。
隔着衣服狠狠的蹂躏她的胸部,对她恶声道句:“你最好对我好点。”
天下间想对他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就她,不知道珍惜他。
寒香无声,她的一颗心都捧在他的手心里了,她还能怎对他。
她的整个人都交给他了,她还有什么可给她的。
任他无声的在她的身上发泄一通,又是吻又是抓的,她受着,但终究是没有真的要她的。
最后,他无声的叹息,憋了一肚子的浴火,发泄不得,让他恼恨的有些抓狂,突然就又放开了她,抬步就走了。
寒香无声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抬步匆匆离去的身影,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又有些难过。
不知道别的女人怀孕之时,那些男人是怎么渡过的。
是不是碰不到女人的时候也会像他一样抓狂的爆燥。
想起太后那个画中的女子,虽然只看一眼也晓得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如果太后真的把这么一个女子弄到了宫里,弄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侍机给非墨见一见,到时,非墨会不会把持不住。
毕竟,他现在是处于浴望爆燥期,刚刚就感觉到了,他狂燥得不得了。
长此以往,让他这样憋几个月,他能憋得住吗?
心里隐隐担忧,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就是要给非墨弄个女人进来的。
*
据说,寒香的担忧在第二天就成真了。
第二日的时候太后已经把那画中的女子弄进了宫,暂时放到了自己的身边侍候着了。
太后坐在那里品着茶,看着这个被她弄进宫的女子,果然如画里一般,温柔可人的。
这样的女子,才能全心全意的照顾非墨爱非墨的。
至于寒香,性子太野,人又不温顺,一般人很难驯服的。
而且,她根本没有办法像普通的女人那样,老老实实的侍候她的丈夫。
皇后之位可以是她的,但这后宫里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的墨儿不可怜死了。
这天下君王中,有哪个皇帝会不立妃,只立一个皇后的。
太后眼打量着这眼前的美人儿,是越看越欢喜的,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太后,奴婢叫天美。”那女子轻声回话,声音也动声又温柔的。
太后微微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不过是像征性的又问一下。
这女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世,只是一个由民间而来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
之所以没有先弄一个有特别身世的女子出来,为的就是先把这女人放在她的身边,这样寒香到时就是反对也管不了,她可以说这是她身边的宫女。
然后再侍机让她与非墨见面,只要非墨宠幸了她,一切就好办了。
有了第一个女人,第二个第三个,就会逐个进宫了。
时间长了,人慢慢多了,她自然就会麻木了习惯了。
女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身为女人,特别是这后宫里的皇后,就得学会容忍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丈夫身边。
既然她还不习惯,学不会容忍,她就得帮着她,让她慢慢习惯这个改变。
太后的嘴角勾起,笑了。
这寒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他的儿子不上心。
以后的日子,由她去争风吃醋吧!
……
太后心里盘算着,又对一旁的小昭吩咐:“去传个话,让皇上过来一趟。”
“哀家就在前面的亭子里等着,领他去哪儿里就是了。”
吩咐完小昭后太后也就站了起来,对那天美道:“你随哀家走一走吧。”
“是,太后。”天美恭敬应下,小心的跟着她。
太后这刻一杆人等便去了院子外面的亭子下,亭子不远处有小河流水,风景优美。
一边走来的时候太后一边问她:“听说你琴棋书画都会的。”
“太后,奴婢略通一二。”天美谦虚应下。
“嗯,那就好,没事就给哀家弹弹曲吧。”
*
且说,非墨在听到太后传话让他过去一趟后也就由御书房里去了。
小昭领着他一路来到太后所旨意的地方,远远的,就听到那边传来琴声,那琴声也是如行云流水般,好不动人,听者好不惬意。
能抚出这等般曲子的人,心境也必然是超凡脱俗的,当时非墨倒是被这曲子吸引了过去。
侧耳去听,问小昭:“谁在抚琴?”
小昭便忙回话:“皇上,奴婢不知道。”嘴上这么应,心里也猜测着该不是那个天美吧。
毕竟,这宫里也没有人会抚琴的。
就连皇后娘娘,也不会先琴的。
而太后,虽然会抚琴,可她的手,却因为冷皇后当年的嫉恨,废了,从此一双手上都常年戴着一双手套护住她的手,自此也不再抚琴了。
非墨心里狐疑,也就抬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方才发现,在太后的旁边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这琴正是她所抚。
看她长得倒是出尘脱俗,一双美眸也是柔情似水的,像水出做来的女子。
果然也是个绝色的美人,看到她非墨也就有所悟了,敢情是母后由外面找了一个美人进来了。
心里寻思着人也就走了过去,就见太后起身道:“皇上,你可是来了,哀家等你多时了。”
“天美,来见过皇上。”
天美闻声立刻停下手中的琴,抬起美眸看了一眼非墨,但很快就又忙垂下眸子,似一个害羞的小猫般忙是朝他行了大礼:“奴婢叩见皇上。”
非墨的眸子在她的身上瞟过,转身坐了下来,宫女忙是给他上茶,就听太后道:“皇上,如果你喜欢就由你做主了,如果你不喜欢,这天美也就放在哀家的身边了……”言下之意也再明白不过,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这女子都会放在他的身边。
太后这刻便又道:“天美,再给弹一曲,哀家喜欢听。”
天美闻言也就立刻又应下,坐回原处去抚琴。
结果,这一下午,非墨就坐在太后这里听天美唱弹。
这宫里就这点女人这点事,自然这事很快就传到寒香的耳朵里去了。
皇后宫里的宫女看见了就忍不住跑来告诉寒香这事,作为皇后宫里的人,这皇上本来就是只有皇后一个人的,这般也就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了。
而且在皇后的宫里当差,那可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可现在呢,向来忙于国事的皇上竟然一个下午都在太后那里听一个女子弹唱,这事能不吹得快吗?
万一这女子要是真的被皇上看了去,以后这皇后要是不得宠了,皇后宫里的宫女也会跟着倒楣的。
此刻,寒香就坐在那里听宫女朝她汇报:“娘娘,奴婢刚刚偷偷的看了一下,打听了一下,那叫天美的女子长得像个仙女似的,还能抚得一手好曲子,让皇上都听痴迷了。”
寒香听在耳里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居然有这等事情。
微微沉吟,打量一眼这小宫女,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了,但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主,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这宫里的宫女多,多得她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