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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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息怒-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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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住何处?为什么到营地附近来?”

“我住东海岛上。”

“哦……落海了被浪冲过来的!”非常自以为是地替人家规划好了悲惨的过去。

“不是的……”

“没事,以后哥养你!”压根无视对方的憋屈否认,左龙渊就是这么个救济天下苍生的热心肠人。

“都拿了木器,我好歹还是把刀子,你一破剑竟然想养我……”终于,某位岛国王子憋不住委屈满腹了,轻蔑地一声嘟囔表以不屑。

“这不过是我平日里随便玩玩的,上阵打仗自然真刀真剑,哥哥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铁胆英雄!”言毕抛了手里木剑至波涛汹涌中,以表自己不可一世的张狂,却在垂手之际才悲催地发现:自己那柄木剑还在另外一只手里,而将将丢弃的,竟然是小寒寒的木刀子,于是倍感歉疚、满目同情,“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跟我回营,我赠你一柄真刀?”

“谁稀罕!早说了我有一屋子的木刀,何况等我长大后,师父答应把祖传宝刀赠予我的!”

“什么宝刀?菜刀还是西瓜刀?”左龙渊很感兴趣,民间的杀猪大户有一把子子代代单脉相传的杀猪刀他是知道的,所以揣度着:沧叶寒家里唯恐是买菜或者种瓜的。

沧叶寒伤心了,转身径自沿着海岸线走,不愿搭理身后那个自高自大的家伙,可是那家伙,却自那日起,每天晚上跑到海边来找自己玩。

偏只偏被他无意发现了自己在营地附近有一座小木屋,于是有事没事跑门口去喊人,若是沧叶寒不肯出来陪他找乐子玩,喊上一天他也是乐意的。

而左龙渊也捏准了沧叶寒小小身子骨里的“烂好人”潜质,对于别人的要求,总是不忍拒绝以至有求必应,心中不由担心他这样的心肠会为人白白占去便宜,于是每每带他出去玩,总是干一些偷鸡摸狗甚至杀人放火的坏事,慢慢的,左龙渊主谋变成了沧叶寒主谋,于是某位将人家一颗纯洁心灵带坏的罪魁祸首,很满意地退居到了幕后。

多年以后谁也不会知道:冷酷杀手一刀斩,是被当朝六王爷一手拉扯大的。

只是儿时的某一日,左龙渊偷偷找沧叶寒出来玩的时候,发现他正被一位美貌少妇抱着痛哭,以为他的“小寒寒”被人强吃豆腐了,左龙渊火急火燎地冲过去一把扯落了人家少妇的金凤步瑶(也不知某王爷年少风流的恶名,是不是那时候就根深蒂固了的),那少妇吓得不轻,惶问沧叶寒来者何人,而她带来暗藏周遭的隐卫也一并列出,要把左龙渊这个小屁孩抓起来吊着打,好在沧叶寒及时出手好言拦下:“他是龙朝的六皇子,也是同我义结金兰的大哥!”

“寒儿,他可知你的身份?”对方的身份不容自己小觑,少妇心忧沧叶寒的安危,低声追问。

“暂时不知。”沧叶寒回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别人也是不知道的。”至今为止,左龙渊都是偷偷找沧叶寒出来为祸人间的,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堂堂一位皇子、区区一名孤儿,竟是这么亲密的结拜弟兄。

而从今天开始,左龙渊也终于知道:沧叶寒并不真是一名孤儿,将将抱着他的美妇,就是他远在雪鼎国的生母——雪鼎国国主一生政绩平平、沉溺女色,除了正妃主母,另有八位侧妃,然只有正妃诞下了大王子,其余侧妃即便宠幸颇多,也曾怀上子嗣,但只要是男胎,不是胎死腹中便是年幼夭折,唯有五妃诞下的小公主安然成长,而幕后那只不允许再有王子降临争位的黑手究竟是谁,人人心中包括雪国百姓,也均是一清二楚的,可惜国主胆小怕事,甚至惧怕正妃,只要正妃允许他娶纳侧妃,即便看着王子惨死,他亦是无动于衷的。

就这样,在某一年九妃怀上王子后,日日提心吊胆到临盆,却终因担虑过度而身子受损,生下的竟是死胎…

第二十三章从小就造孽

雪鼎国主最最宠爱的九妃,不幸诞下死胎,雪国百姓无不痛彻心扉,国主开恩,允许她将死胎送回故土与祖坟一道埋葬,却不知,那九妃原是龙朝东海岛国人,与九毒岛岛主有着世亲关系,此次被九毒岛派人来带走死胎棺椁后,也无人知晓:那棺椁里,其实是个活生生的婴孩,送走之际,九妃为之取名:叶寒。

诞下之日正值霜降,落叶萧瑟,秋寒冷冽,加上九妃姓叶,那可怜的孩子从此便没了父亲只有生母。

也是因为知道即使顺利诞下,也未必能够安然成长,所以将将怀孕之际,九妃便书信与九毒岛岛主,恳请世伯以死胎名义将之带离雪鼎国,并抚养成人,长大之后他是要举兵回国反了他兄长的统治也好,亦或是留在龙朝闲散一世也罢,只要好好活着,九妃便心满意足了。

而九毒岛岛主也不负所望,将沧叶寒从未断奶的婴孩拉扯长大,且收入门下,直接作为自己的嫡系弟子亲授功夫,因与别个九毒弟子不同,用毒不是沧叶寒的主修,他最得偏宠之处,便是习得岛主一身深藏不露的刀法,因那岛主在未接手九毒岛之前本是神刀世家,如今亲传沧叶寒沧浪宝刀和祖传刀谱,加之沧叶寒自己的苦练深研,才成就了日后的一刀斩。

而沧叶寒的生母,每年都会借着悼念亡子的幌子,来到东海看望孩子,沧叶寒便依照约期从岛上回来,住在海滨的木屋里头,等待娘亲照顾几日以尽慈母之爱、以解思子之苦。

这一次,便被左龙渊生生撞上了。

“原来你是雪国王子!”左龙渊摸了摸沧叶寒的脑袋,被他一掌拍下仍自不识相地继续霸道蹂躏,“难怪性情生得如此阴寒,认识到现在,也没怎么见你笑过。”顺势捏了捏他的脸蛋,直到强行捏出一个笑脸来才算满意,这样毫无怜爱的举动让沧叶寒的生母——叶九妃看得心疼了,将沧叶寒拉到一旁站了站:“寒儿,往后少与他来往,娘离开后,你就尽快回到师父身边去,知道了吗?”

沧叶寒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看似乖顺虔诚得很,却在叶九妃走后,照样和左龙渊干起了那偷鸡摸狗的勾当,甚至,在左龙渊的恶意怂恿下,沧叶寒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彼时距离两人初识,已经整一年的如胶似膝了,即便不在东疆打仗,八岁的左龙渊也已成为一方小霸王,时不时独自策马奔赴海滨,以捉拿海寇的名义找沧叶寒玩耍,玩够了便空手而归,告诉老龙王东疆海滨一切安定,抓不到半只海寇,改日再去探探:

“如果你是正妃之子,将来的雪国皇位,不就唾手可得了?”左龙渊用一双深恶痛绝的深眸看着沧叶寒,就像看着一只被遗弃的冰雕娃娃,为之扼腕、为之喟叹。

“我不稀罕!”沧叶寒低头玩沙,头也不抬。

“你不稀罕我稀罕,只要你坐上雪鼎国的宝座,将来我一统天下的时候,你才有和我商量的余地,避免我军的铁蹄给你国百姓造成过大的杀戮!”左龙渊扑过去一挥手,抚平了沧叶寒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城墙,一双从小就摄魂夺魄的眸子,彼时散出熠熠光辉,为摧毁人家的劳动成果而兴奋,更为自己心怀天下的野心而笑靥诡异,“即便我们开战,我也不会让你输得太过惨烈。”

“一统天下有什么好?我不想和你动手!”沧叶寒冷哼一句,只轻描淡写地扫了眼随风散去的沙子,便起身到别处玩去了,淡定得不像是个红尘中人。

“就算不论一把龙椅,你哥哥夺走你父亲的爱,难道你心里就不恨吗?”从小养尊处优的左龙渊,不能理解一个被遗弃的王子,连他父王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有师父师兄们,就够了。”

“我才不信,你心里没有憋着一口气,只因你的故国,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听此,沧叶寒顿步在海滩上,任一**浪头,肆意侵袭寒气四起的身子。

左龙渊奔过去一把拉开他,居高临下地将眼前这只小落汤鸡望了一望,突然笑了,笑意诡恶的眸中却瞬即闪过一丝狡黠:“要不……哥帮你整整那位不知好歹的胤华?”

沧叶寒抬眸:“你想怎么整?”

“给他一剑!”若非看出了沧叶寒隐忍的怨愤,左龙渊才不会这么没心没肺还无事生非,非要赶去冰天雪地里,挑衅一下那个比自己还多吃了两年饭的胤华太子。

“你给他一剑,还不如我给他一刀!”沧叶寒却对自己的刀法很骄傲,诚然有三分不愿拖左龙渊下水的好心和自己问题自己解决的私心。

“那我们分别一刀一剑,另外,斧钺钩叉我也会,要不每样武器都给他来上一下?”左龙渊这般建议着,委实不知道自己有多歹毒。

“这么麻烦,不如用毒。”终于,小寒寒不淡定了,脱口而出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可以比左龙渊更歹毒!

左龙渊回眸,眸光诡诈:“好主意!难得你有这份觉悟,我们择日出发往北,你快点去准备准备吧,我也回宫跟父皇道明一声。”这一厢打发着沧叶寒赶紧去收拾包袱多带几件厚实的衣裳,那一厢,却在老龙王怀里一顿撒娇,说是:“看父皇这几日面色憔悴,想是日理万机操劳过度,儿臣听闻雪国有一株补血养气的千年雪参,不如替父皇去寻来,以尽儿臣一番赤诚孝心?”

老龙王听后,笑得合不拢嘴。

于是左龙渊载着那一颗赤诚孝心,与沧叶寒一道一路往北,在半路上,便将自己给老爹扯的幌子忘了个一干二净,在沧叶寒问起时候,回了一句:“貌似我说要去给他老人家弄个雪国美女回来。”

约莫,某位王爷的年少风流,就是在那时候便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于是被身旁的小寒寒奶声奶气调侃了一句:“你将来娶老婆,一定伤足了人家的心才知道后悔!”

左龙渊瞪他一眼,径自把脑袋探出马车、伸长舌头吃雪花去了,却不料被幼时的沧叶寒一语成谶:将来爱上一个也吃雪花的丫头,真真是伤足了人家的心,还不知悔改!

第二十四章恶魔是怎样炼成的

“你将来娶老婆,一定伤足了人家的心才知道后悔!”

听得小寒寒的调侃,左龙渊瞪他一眼,径自把脑袋探出马车看风景去了,彼时将近雪国地界,北风渐寒、松柏肃穆,天上淅淅沥沥地飘着几瓣雪花,于是左龙渊伸着舌头饶有滋味地吃起雪花来,却不料此刻的疏忽,不幸被幼时的沧叶寒一语成谶:将来,真的爱上一个也吃雪花的丫头,伤足了人家的心,却仍旧不知悔改!

“我将来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命,如果伤不起心的,不要就是!”吃了八年人间炊烟的左龙渊,大义凌然地抛出这话来表明自己的霸气豪迈,却也不料:真真遇上一个伤不起心的丫头后,放不下的,竟然是自己。

而彼时,自然没有容他细想的余地,吃够了雪花钻回马车后,便拉着沧叶寒商议起谋害雪鼎国太子的大事来。

“我这里有本大龙王朝和邻国友邦相互拜访的函柬,我靠这个接近胤华太子,你则假扮我身边的小侍从,趁机下手轻而易举……”左龙渊煞有介事地端了个装有函柬的木匣,对沧叶寒一番诡黠耳语,便夸夸其谈地将雪鼎国胤华太子意淫了个屁滚尿流。

然而沧叶寒只两句反问,便把左龙渊不计后果的计划给扼杀在了摇篮里:“事发后,你们龙朝怎么解释?我们又怎么逃脱?”

“凭我们两个的本事,和我父皇圆滑的外交手段,还怕解决不了这桩小事?”左龙渊一番轻蔑的哼唧,暗忖它雪鼎国一个北方小国,就是被大龙王朝一口吞了,也是连冤屈都无处呐喊的!

但是沧叶寒的说法也不得不慎重考虑,总不能答应了父皇弄个雪国美女回去,结果反而捅了个无聊的窟窿(悲哉,小龙渊至今都没有想起来,自己扯了千年雪参的慌)。

于是两个人在马车里,面面相觑一阵后,开始重新振作精神盘算下一个计划,将此前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本事尽数拿出来炫耀,却每每被无数种可能打破,最后计划永远是下一个,干脆撒开了心思聊些有的没的,天南地北促膝长谈,俨然两个博古通今的小屁孩。

诚然,他们的计划在抵达雪鼎国后,仍旧没有出炉,回想一路,被扼杀在摇篮里的诡计一个狠似一个,然均不出将胤华毒个身残或者脑瘫的,只是不料,真真付诸实践的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唯有商议好见机行事。

于是由左龙渊出面,在与雪鼎国国主一番虚礼客套的寒暄过后,便借故要探望探望胤华太子,已然昏庸到连国事也懒得考虑的国主,自然是毫无异议的,想来大国的皇子能与自己儿子结成死党必然是好事一件,省去将来巴结的麻烦,便屁颠屁颠地安排了酒宴,顺便招来自己那九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在雪鼎国后花园内,为左龙渊和胤华太子置备了一处露天雅间。

沧叶寒扮成左龙渊的小侍从在旁端茶递水,候了不多时,便见胤华太子由奶妈嬷子领着,进来雅间,与左龙渊互相鞠躬示礼过后,才端坐在左龙渊一侧相伴,并不多话,只偶尔与左龙渊介绍一番园子里演绎的歌舞,除此之外,闷骚得委实不像个十岁孩子。

活跃分子左龙渊,对着一只闷葫芦,自然无趣得紧,几番示意沧叶寒快些下手,就是让他骚动一下也是好的,心知沧叶寒带了满满一兜子的毒粉毒剂,既可以让他死去活来,也可以让他苦笑瘙痒,总之整人的、害人的无一不缺,只是不明白为何沧叶寒踌躇原地就是不肯下手,那胤华太子却分明心不在焉,偶尔拿起玉杯抿上一口,不管什么吃的喝的,均不曾正眼看上一眼就往嘴里塞,哪怕被下药,恐怕自己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然而沧叶寒与左龙渊计较的,却不是这些个问题:从方才胤华被一群侍婢簇拥着领进来到他此刻对食物的毫无戒备,可见正妃对他的保护何其周到,令他压根不知周遭危险,然而被保护得太过,反而存了个致命的漏洞,如果将来他母妃不在了,那他独守江山,却不知多少人黄雀在后,多少人觊觎谋害,这样的后果,比起眼下被自己下毒害个半死不活,更不是沧叶寒想要看到的。

这样犹豫着的时候,雅间外却施施然踱进来两位美妇,对着胤华一番阴阳怪气的调笑,方知是国主的三妃和七妃。

“听说主母凤体抱恙,可怜太子一人出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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