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给我滚回古代去!”薇薇穿了件裸露香肩的睡衣,一顿抓狂的咆哮后,睡衣肩带便颓然落了下来,耷拉一边,不慎绽放无限春光。
黎穷雁媚笑着饱览完毕大好春光,然后事不关己地哼唧哼唧:“聚宝盆都被你充公后销毁了,拿什么让我回去?”
“狂奔回去!”薇薇怒发冲冠、声嘶力竭。
“就不回去!”黎穷雁却无赖地将她抱起晾到窗台上,顺便从阳台外收进一条被单来,往她身上严严实实一裹,“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只能赖着你,这辈子都只能赖着你了!你穿好衣服,我带你下楼去吃自助。”
薇薇欲哭无泪,扯开被单跳下窗台:“被单不能当衣服穿,求你饶了我吧!”
自从收留了这家伙,便眼睁睁看着他笨拙地抛弃西装革履,生生将被单(尤其是蓝色的被单)当做袍子往身上套,诚然套得是有七分飘逸三分神经,然每每要这样出门时,薇薇就只能跪求哭求请他千万不要出去丢人现眼,自己在警队好不容易混得快要升职了,可别被无辜按上“金屋藏妖”的罪名,而堪堪要堕落成一介跑腿打杂的小警司啊!
悲摧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休闲男装,抛给黎穷雁命令道:“把被单放下!穿上它,不然不给出门的。”另又从梳妆台抽屉里找了副墨镜,“还有这个也戴上!”紧接着翻箱倒柜掏出顶帽子,“装备要足够齐全,我可不想带着你再度引发骚动!”
话及此,想起上一回带黎子出门,薇薇心有余悸,霎时毛骨悚然起来——
那天午后风和日丽,带黎子踩青踏浪,薇薇家住海边,开车去兜风,全程观海景。
黎穷雁上午喝多了兴奋型酒饮料,在车上便癫狂得张牙舞爪,一下车见偌大一个海滩上的人都半光着身子嬉戏玩水,冲动之下竟奔放地把自己剥了个干干净净(某些关键部位,倒是不曾泄露),以表入乡随俗、紧跟时代潮流的先锋精神,然后欢呼着奔跑着,愣是将整一条娱乐海岸线跑了个遍。
然而,一圈跑下来,薇薇震惊地发现,这厮身后竟然跟着一大群疯女人,同样欢呼着奔跑着,个个两眼泛起桃心、双颊腾起红晕,恨不能摸一把前头那副“走遍天下无人可敌”的绝世魅颜和完美身材。
诚然,黎穷雁是跑得很快的,跑到后面发觉状况不对,急急跳入薇薇的车子,然后启动引擎、猛踩油门,一溜烟开回了家。
他,倒是顺利摆脱了一屁股觊觎美色的粉丝,可怜薇薇被独自落在海边,终不见他回来接自己,悲摧地徒步踏上归程,照旧全程海景,观得异常讽刺……
所以这一次,薇薇是死也不会让黎穷雁的真身显露在大众之下,尤其是在这个剩女过多的社会里,这样的美男子极具诱惑力,若是被看中了,不拼个你死我活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诚然,这样的美男子,是要自己藏着的。
想到这里,薇薇看着镜子前着装的黎穷雁,一不小心淌出了口水。
“薇薇,你是怕我被别人抢走吗?”从镜子反光里妖娆媚笑,黎穷雁问得理所当然。
“不是,我怕你影响市容。”
“什么叫影响市容?”
“就是丑得叫人反胃,破坏饮食业生意,或者丑得伤人视力,进而造成交通阻塞甚至伤亡事故,反正依据蝴蝶效应,民族战争也极有可能由你的丑而引起!”咬牙切齿,说得天花乱坠,只怕他不懂。
“那究竟要丑得如何程度才能引发战争呢?”岂料黎穷雁孜孜不倦不耻下问,“我只道,曾有一人,美得引发了两国之战……但若论丑,薇薇,你这样子的,算不算?”
薇薇一愣,眉笔在眉角划出好大一条痕,随即抬起狠戾双眸,射出咄咄冷冽:“黎子!你倒是再说一遍,我丑吗?”
“比以前丑,丑多了!”
“那个不是我!这个……才是本来的我!你要是嫌弃,滚回古代去找楚伊薇!”言毕只觉郁愤填心,满腹委屈,眼泪便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滚落下来,然后也不理他,径自披了外套出门。
黎穷雁急忙追出去:
“薇薇!不吃早饭了吗?”
(拗不过他的妖爪,回头暴怒)“哪里还有碗哦?”
“那我们去楼下新开张的餐厅里吃自助?”
“自助时间还没到,要中午才能吃!”
“可是我好饿……我听说自助不用钱,从昨晚饿到现在了。”
(猛擦汗)“……难怪,昨晚你愣是看着我吃了满满一锅饭,自己却一口也没动!我的天啊,谁告诉你吃自助不用钱的?”
(很憋屈)“我新认识的网友,她还告诉我,吃自助的最高境界是饿得扶墙进,撑得扶墙出,我想着,扶墙就不必了,饿到前胸贴后背也差不多了。”
“你……你不要去网上勾搭不三不四的人,人家骗你的啦!……等等,那人是男是女?”
“女……”
“啧啧啧,黎子啊,你现在真的是堕落了!小心被人家垂涎上你的美色,到时候追上门来以身相许,你去陪人家吃一辈子的自助,一辈子扶墙进扶墙出!”
被薇薇一顿河东狮吼,黎穷雁一个踉跄,好歹是扶住了玄关处的墙:“薇薇,真的好饿,恐怕真要扶墙了……”
番外之先有鹅还是先有蛋(上)
左龙渊最近很苦恼,因为闲云山那只凤凰很不安分,在闲云山称王称霸便也罢了,竟然还企图觊觎左龙渊的兵权。
诚然,她要兵权的原因只是:
“邻山那群混账忒不要脸,成天妖言惑众,非要传播先有蛋后有鹅的谬论,这对我大龙王朝的文明进化委实不利,不过六哥你放心,这等刁民我来摆平,你且借我三营的军队,让我去踏平了他们便好!”
“你才是刁民!”左龙渊龙眉一挑,气得不轻,拂袖甩开她的纠缠,扬长而去。
然而爱大龙王朝如爱鹅的左凤又岂会对龙朝的民风败坏袖手旁观?立马扑过去抱住他,像只小树懒般盘着绕着,再也不肯撒手:“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同意,我就去找嫂子,嫂子疼我,一定不忍心看着我被邻山的先有蛋党打败,看着我大龙王朝被一顿刁民坑蒙拐骗、吃干抹尽!”
左龙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呼出,提起攀在自己身上的这只树懒,毫不留情地信手一甩,听到一声沉闷的树懒撞墙声,总算是舒心了。
……
半个时辰后,身怀六甲的伊薇把晕死在墙边的左凤捡回了屋里,好生一番照顾,总算是醒了过来。
念及当初,左龙渊一巴掌也曾把自己扇晕,可怜左凤,作为他最爱的小九妹,竟然也未能幸免魔爪。
“嫂子,是先有鹅,然后……才有的蛋。”
岂料左凤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把伊薇雷了一下:“邻山那群刁民,非要说先有蛋后有鹅,生生把我打晕拍死,好在……你和六哥把我救了回来……呜呜啊呜!”
伊薇抚了抚汗,想来这丫是做梦了吧?明明,是左龙渊一甩手把她给摔晕了的。
“是啊,我也觉得,应该是先有蛋而后有的鹅。”伊薇无法,只好正义凌然地点了点头,殊不知,自己搞错了左凤的观点,害得人家暴跳如雷,差点吓坏了肚里小龙:“不是啊!不是啊!嫂子,应该是先有鹅然后才有蛋的!”
“哦?哦!对对,现有鹅,然后才有蛋……”伊薇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可是左凤呀,你们两座山的这场辩论赛都争论了半年,何时才是个尽头呀?”
“等他们承认,先有鹅而后才有的蛋,我们就罢手!否则,我和晨欢是死也不会放弃教育他们的!”信誓旦旦,非六月飞雪、冬雷震震不罢休的气势。
“那你赶紧骑驴回去,继续战斗吧!”伊薇觉得,放着这么个神经质的妮子在身边,对胎教不利,若是生出条小龙将来也独霸一山,和人家辩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龙,伊薇非一头撞死不可。
“可是嫂子,六哥答应借我的三营军队,咋还不来报到呢?”
“他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刚才呀!”
“你做梦吧?”
“怎么可能?怎么……怎么可以不借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天底下的鹅都冤死嘛?”
“天底下的鹅都活得好好的,没有一只感到委屈呀。”
“不是!我们家九只鹅就很委屈,前两天有两只想不开,都离家出走了呢!”
“离家出走这一招,不是跟你学的吧……”
“好在我和晨欢连夜去寻回来的!唉,说到底,终究是我们家的鹅,觉悟比较高。”
“是啊,悲天悯人得很。”
“所以,为了我们家的那群鹅,我们一家三口都会浴血奋战到底的!”
“敢问,你们也有宝宝了?”伊薇伸手,摸了把左凤被晨欢喂得肥溜溜的肚子。
左凤一把拍开伊薇的爪子,憋屈怨念道:“嫂子!六哥说你急色,原来真不是盖的!”
伊薇的脸,在那一瞬间黑了白、白了黑,就跟钢琴键般一顺溜变幻来又变幻去,委实气得牙痒痒,拳头更痒痒:“左龙渊这条杀千刀的!真是这么说的?”
“难道不是吗?”伊薇话音刚落,左凤不及开口,门口光线陡然一黑,是左龙渊欺身逼近,满目幽恨不爽快,“可惜你如今怀了个小杀千刀的,仍旧夜夜穿得少少魅惑勾引我,小心我……不顾龙儿干了你!”
伊薇一震,又一瞬间,脸色红了绿、绿了红,好有喜感的变幻规则:“左龙渊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告你污蔑诽谤哦!”
“你向谁告去?”可惜,这天下为他掌控,伊薇如今找不到一个可以申诉的人,他便愈发猖狂霸道、为所欲为了。
伊薇哭:“等我家小龙出生,我就……我就鼓舞他,颠覆他爹爹的暴虐统治!”
“哼,就你?”左龙渊很不屑。
“你不要看不起人,左龙渊,我警告你!”
“给朕乖乖地养胎,不准动怒坏了胎气!”见伊薇涨红了小脸,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左龙渊不得不下令道。
伊薇的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往下砸,悲戚哽咽道:“早知如此……当初、当初我就死也不撒开黎子的手……”
左龙渊的脸,陡然一黑。
左凤见状,慌忙夺门而逃。
显然,这里的战争,要比闲云山和邻山的更加残酷一些,自己若不躲得快些,必然受到牵累,赶紧骑驴回家,找晨欢哭去。
然而左凤一走,左龙渊阴沉的怒颜,便似失却了防备,一把将嚎啕大哭的伊薇搂入怀里,柔声宽慰道:“不哭不哭,我吓你的,你也别吓我了,好不好?”
左龙渊和左龙轩一样,自称“朕”的时候,就脑筋不正常,高高在上,欺凌弱小。
伊薇抽泣着点了点头,使坏道:“那你,今晚继续承受我的挑逗,但是不准碰我,更不准找别个母的泄欲。”
“好……”左龙渊心下一沉,出语暗哑,委实悲催得欲哭无泪,这妮子,夜夜挑战自己的忍耐底线,已经半年了,都不敢随意碰她,左龙渊的**,在黑夜的角落里,被生生掐死一次又一次……
番外之先有鹅还是先有蛋(下)
“哎,兄弟兄弟!改天到我家宰鹅吃吧?”
酒兴阑珊,晨欢却犹自抱着个酒坛子,和邻山那群“兄弟”天南地北得不亦乐乎。
“唉,俺们何尝不想呢?可惜……”邻山的山大王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沮丧之神色大有壮士断腕的伤痛,“可惜你们家里那只凤凰,强势得很,俺们实在得罪不起。”
念及左凤,晨欢也是一个头涨成两个大,本来说好和邻山举行友好辩论赛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包括辩论主题:先有鹅和先有蛋,也是抽签决定的,岂料那丫太认真,竟然争得面红耳赤不说,还准备操刀砍人,生生破坏了辩论赛的本意,让晨欢和邻山大王都下不了台,如今当着左凤的面,只有抛弃过往交好,你瞪我一眼我啜你一口,恨不能杀个你死我活方罢休的态势。
如今远远听见左凤噔噔噔老远逼近的驴蹄声,晨欢立马跳出和邻山大王正摆得热火朝天的酒摊,然后架起一条腿,伸出一只胳膊,带着身后一群鹅,冲着邻山大王就是一顿口不对心的叫嚣:“嘿!你这只野山猫,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老子说了先有鹅才有的蛋,你还得瑟什么?”
邻山大王山猫亦是吹胡子瞪眼的热烈架势,挽起袖子丢掉酒瓶,凄厉喝道:“你们这个谬论,在蛋界和鹅界都是站不住脚的!还是趁早认输,听了俺们的真理才是!”
“真理个屁!”晨欢一不小心,爆了粗口。
在旁观战的左凤,却看得不亦乐乎,他们吵得越凶,她便越开心,干脆搬了两个凳子过来,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晨欢的盛气凌人。
哦……另外一只凳子,是给小毛驴的,诚然小毛驴瞅了眼那只小板凳后,仍旧顺从地站着而没有入座,所以左凤觉得这驴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客气了。
那头,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辩论赛继续:
“真理个屁!没有鹅哪来的蛋?你生,还是你婆娘生?”
“那你说,你们家的鹅,都是什么东西孵出来的?”
“自然是蛋!”
“那不就得了,没有蛋,哪来你们家九只鹅?”
“……是啊!所以嘛,是先有的蛋,而后才有的鹅。”(注意注意,晨欢已经混了,左凤在一旁让座给小毛驴让得欢欢,而不曾注意到。)
“屁话!明明是先有的鹅,然后才有的蛋!”而对面的山猫则遵循“无论对方放什么屁,一并跟着唱反调就是”的原则,也把自己要辩论的原主题给忘记了。
想来,辩论赛,只有具备这等随时调换观点的大义精神,才能坚持整整半年喋喋不休,委实不易!
于是,晨欢身后的鹅们开始嘎嘎起哄,山猫身后的山贼们亦开始煽风点火,各自把对方的观点说得神乎其神、争论得如火如荼,直到……
左凤突然发现晨欢搞错了,散落一裙子的瓜壳,冲到晨欢面前狠劲拍了拍他的脑瓜,训斥道:“晨欢你傻啦!是先有的鹅,然后才有的蛋!”
晨欢一愣;欲哭无泪:“我……我又搞错了吗?”
“嗯!”左凤重重一点头。
“没事,我和山猫把刚才的话交换过来说一遍就可以了,你乖乖回去坐着,继续观看吧!”晨欢体贴地捏了捏左凤伸长伸到酸疼的脖子,奉劝她一边凉快去。
“嗯,不准再搞错了,不然我叫小毛驴一蹄子踏扁你!”左凤郑重其事地警告了一番后,便回身喝令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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