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驸马,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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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驸马,如此多娇-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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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过流逝一点点,那气味便又浓了些,银面卫早已抽了刀,闻着气味,皱眉道:“似乎是……”。

“有火!”旁边突然响起这声音,值守的人立刻转头再次看向四周,这一次看得仔细,竟一下子看见自身后房中门缝里透出的阵阵红光!此时才细细辨认出,周围竟全是烟!

是大阁领的房间,大阁领房中着火了!原来刚才一直飘着的气味是东西烧焦的气味。

“大阁领,大阁领!”立刻有银面卫跑到房门前朝里喊,却是什么回音也听不到,此时不仅能闻到浓浓的木头布料烧焦的气息,还能听到隐隐的“噼啪”声,显示房中的火已不是一点点了。

“快,撞开房门!”

立刻便有三五人冲到房门前,重重将门撞开,没想到不撞开还好,一撞开门口的大火竟是“砰”的一声一窜三尺高,让门外的人不得不立刻后退。

“大阁领,大阁领?”银面卫急急叫着,却迟迟听不见一点回音,而屋内不知何由,竟早已成一片火海。

“快,浇水灭火,救出大阁领!”

禁卫府中没有池塘湖泊,水只能从井中打,片刻之间,禁卫府中所有的井边都站了人,水一桶一桶往上吊,又一桶一桶提往大阁房,饶是如此,火也在一个时辰之后才扑灭,里面却不见一个人。初时便有人淋湿身上冲进去过,最后也是带着烧伤无功而返的,旁人都以为是没找到人,却没想到现在火都灭了也依然不见人,自然,也没见到尸体,而这么短的时间,这点火是不可能将人烧成灰烬的——一直被禁足的大阁领竟人间蒸发了。

“副总使……”废墟中,有人叫道。大阁领之下便是总使,总使是聂庭,如今已以代大阁领的职位离开禁卫府办事,禁卫府中最大的便是副总使了。

大阁领房中突然着火,大阁领人又不见,副总使心中早已是深深的不安,听见这叫声慢慢走过去,眉头仍是皱着的。

叫他的是个心细谨慎的银面卫,手中正拿着几片黑色的东西,“副总使,这是在不同的墙边找到的,似乎是没烧完的布料。”

副总使接过那布料,心中几乎已确定最初的猜测:钟离陌大阁领,逃了。火是大阁领自己用布料引燃的,这未烧完的布料以及四周隐隐能闻到的灯油味能证明。许多人都不那么想留在禁卫府,可从来没有人敢逃,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可能逃得掉。然而如今,大阁领自己却逃了。

野地可疑人

月亮渐渐黯淡的清晨,钟离陌早已骑着快马离了京。爱偑芾觑

他的愿望是脱离禁卫府,却从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若是以这种方式,他早就能走了,而且,也早已被皇上追回来折磨致死了。从来没有人能逃离禁卫府,从来没有人敢逃离禁卫府,哪怕他对自己的武功无比自信,也没想过自己是例外。

然而如今,他不顾一切地出来了,至此,他恐怕再也不能踏入京城一步,恐怕要过上大半生四处逃亡的日子。可这一切,他都无暇顾及,只盼望上天给他时间,让他在宣华还没出事前赶到她身边。聂庭的本事他清楚,若让聂庭去杀宣华,宣华能逃生的机会不过万一。

……

颖州境外的旷野中,搭帐篷、燃火、列队值守一些事一一忙好,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疲惫中却又带了几分安详……不管是豪宅还是野地,珍馐还是稀饭馒头,总归是入夜了,又是一夜养精蓄锐的时间,暂时是可以安享这宁静之夜了。

宣华在颖州事了便立刻起程回京,一刻也不耽误,以至于入夜时分还未到下一个城池,只得宿于野外。这样的仓促倒让护送的那五百名军士始料未及,没想到护送公主竟比行军打仗还赶得紧,这些人都是从京中出来的,以前根本不曾上过战场受过苦,于是一天下来都累着了。

安详之际,一个到此时还中气十足的声音冒了出来:“不就是多走了几步路,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别给我要死不活的,夜里更要警惕!待会值守的,若让我发现有精神不振的,严惩不怠!”说话的正是此次护送宣华的卫队统领顾锋,虽出生世家又年纪轻轻,却还挺具威严。这一声喝下,底下人都直了直身体,强打起精神来。

问也酒想。“将军!”正在这时,有人急速跑来,到顾锋面前站定道:“将军,抓到个可疑之人!”

顾锋神色一紧,立刻道:“什么人,带上来!”。

话音才落,便有人自远处拖了个人,到他面前将那人扔到地上,强迫他跪下,禀告道:“将军,此人在营地旁的树下鬼鬼祟祟的!”

被拖过来、此时正揉着膝盖的人嘟囔道:“什么鬼鬼祟祟,我……我……嗝……好好睡我的觉,你们拉我来做什么?”他说话时,满是酒气,喷得站在他面前的顾锋也闻见,不禁皱了皱眉,看着他问:“为何睡在野地?守在我们营地旁边意欲何为?”

酒汉的声音懒懒的,透着不满,“我向来就是以天为被地为席,四海为家……嗝……走哪儿睡哪儿,野地和客栈那都是一样的,那个……想睡就睡了,关你们什么事?鬼知道你们……你们哪里跑来的,在这儿做什么呢!”

顾锋看着他,脸上略有疑色却又不确定,正在这时旁边有人道:“将军,属下想起来了,属下在颖州见过这人,这人是从颖州跟着我们过来的!”

“什么?”顾锋大惊,立刻将手中佩刀抽出抵到他脖子旁:“说!你是什么人,跟着我们做什么!”

不远处的玉竹盯着这边瞧了一会儿,眼看寒冬之际盘中饭菜热气乱冒,怕再耽误就冷了,这才赶忙端进了最中间的帐篷内。

“公主,吃饭了。”

宣华才洗罢脸,一边自行擦着脸上的水,一边说道:“先放着吧,现在没什么胃口。”说话间,也露了些有气无力之态。

玉竹知道她也累了,过来扶她到帐中垫子上坐下,又想起刚才外面的一幕,想了想,对她说道:“公主,刚刚顾将军在外捉了个醉汉,那醉汉看本身似乎没什么可疑,可却一个人待在这荒郊野外,还离这营地极近,又有人说在颖州看见过他,倒确实有些蹊跷。”

宣华认真听完,而后凝神想了会儿,问:“在颖州看见过?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跟着我们的队伍过来的?”

“的确有这可能,可奴婢却想不出他跟着公主的队伍是要做什么。”

这样的关键时候,宣华不敢有一丝大意,钟离陌曾再三嘱咐她要小心,她也好几次猜测二皇子是不是会趁她在外时对她起杀心,让她再也没命回京,可如今过去半个月颖州事已了了还没碰到任何意外的情况,这让她反而更加不安起来。想了想,从垫子上站起身来:“我亲自去看看。”

出来要寻那人时,才知道原来顾锋也不放心,对那人问了又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顾锋也不是乱杀无辜的人,最后将那人搜了身之后关在了一张帐篷内,准备先看紧再说。

宣华被顾峰带着进那帐篷时,那人正坐在地上拉着旁边看押的小兵士的衣服吵着要酒,把那兵士烦得差点要打他,直听到“公主”的唤声才立刻收手跪了下来。

这帐篷内没有铺地衣,下面的枯草直接露在外面,帐篷中只有给兵士睡觉准备的几张薄垫一支火把,因光线不明,地面倒是看得并不真切,宣华踩着枯草往前几步,在离酒醉之人五步远处停了下来。

那人依然保持着面向兵士的姿态,并没有回过头来。

“转过头来,跪下!”宣华身后的顾锋朝那人喝道。

那人转过了身子,慢慢腾腾有气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凌乱的头发挡了好几缕在额前,将他的模样都遮了大半,全看不清面容。不只如此,长发下还是胡子邋遢的,配上肮脏破烂老远就发着酸味的衣服,完全是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你……”顾锋见他态度不恭正要让人去惩治他,宣华伸出手了示意他住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回头朝顾锋道:“在他身上搜出了什么?”

顾锋回:“什么也没有,就几个铜板,一个空酒壶。”

宣华朝流浪汉模样的人问:“你在哪里弄的铜板,用什么在买酒喝?”若真是有情况,那这人也就是来监视跟踪他们的,可跟踪监视也不用打扮成醉汉吧,而且还被巡逻的士兵抓到。

“有酒吗?这儿有酒吗?肯定……有的,我都闻到了……给我两坛酒吧,看你们就是有钱人,不差这一两坛。”醉汉没回话,又嘟囔起来。

宣华走近一步,盯向他认真道:“这儿有上好的酒,回答问题,我就给酒你。”

“真的?”流浪汉抬起头来,随后却像躲避什么似的立刻低下去,“什么问题,快问快问,什么问题?”

他刚才的躲闪让宣华有些奇怪,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三,就是张三的那个张三。”

“你好好回话!”顾锋忍不住大喝。

“我这不是在好好回话么?我就叫张三……不过你要叫我李四也行,反正名字嘛,无所谓,又不能换酒。”他说着身子一歪,连跪坐都不算了,直接以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宣华也不管他的姿势,又接着问:“你身上的铜板哪里来的,平时又是怎样在买酒?”

“这个嘛……嘿嘿,本醉侠自妙法,要听这妙法得先出半坛酒钱来。”醉汉一边说,一边嘿嘿地笑,手上打着钱的手势。

宣华没理他,再次问顾峰:“他会武吗?”

“试过,不会。”顾峰回,随后又说道:“此人手指纤细,似乎不是做重活的,中指侧有茧,好像还握过笔。”

这样的话,让宣华不得不再次认真审视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会写字的,怎么会握过笔呢?再一想,他没有带碗,应该不是要饭的;不会武身材也不壮硕,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是以武力来弄酒钱的,难道竟是潦倒书生,平日靠替人写字度日?

看着他凌乱头发后的脸,又看着他的身形,宣华竟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身形也似这般的,只是……这想法一冒出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就被她压制住了,只因实在是不可能,实在是她太异想天开。

“酒,不是说回答问题了就有酒么?酒呢,酒呢?”醉汉又吵闹了起来,宣华此时又发觉他说话时会看身旁的小兵士,会看顾峰,会看天看地,却就是不看自己。

心中一震,竟有些紧张起来,刚才冒出的那想法,脑中那一个永远清晰的模样又开始盘旋起来,宣华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移步缓缓走了过去。

顾峰见她越离越近,不免开始担心,在她身旁连叫了两声“公主”,她却不听,仍是往前走,顾峰只得示意人过去将醉汉手脚都制住,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醉汉立刻挣扎几下,嘴中又开始不满地叫嚣:“做什么做什么?说话不算话啊,想赖我的酒呢!”

宣华到他面前蹲下,脸与他相对,他也仍是没抬头,左右盼着,在兵士手中挣扎。宣华抬手,缓缓撩起了他挡在脸前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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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不能猜到,宣华遇到谁了??越往后,越会有结局的气氛哦~~

贺飞扬

宣华到他面前蹲下,脸与他相对,他也仍是没抬头,左右盼着,在兵士手中挣扎。爱偑芾觑宣华抬手,缓缓撩起了他挡在脸前的头发。

一张,脏乱颓废,她并不熟悉的脸。

不认识,不是……不是……果真是她想多了。宣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放开他吧。”

在兵士松手手,她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去,一边往旁边交待:“给他两坛酒,先关着。”

“公主怎么了?”回帐时,玉竹问。玉竹向来心细,能分辨出一点点她情绪上的变化。宣华只是摇摇头。玉竹便不再多说,只端了矮几上的饭菜道:“奴婢拿去热一热。”说着便出了帐。

帐中寂静,只隐隐能听见远处兵士的说话声以及阵阵的风声,她盯着眼前的蜡烛,只觉得那一点火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成为熊熊烈火,火光里,浮着某一张脸……他说,他叫何鑫,他说,与她父亲是朋友,他说,她父亲是爱她的。他却不与她相认……为何,为何她的父母是这样一对仇人,一个逃离十多年,连女儿也不要,一个十多年也不忘记追寻,直至将他剔骨焚尸。在这两人之间,自己竟显得那么多余,那么突兀。

玉竹再次端着饭菜进来时,宣华惊了一惊,扭过头去眨了好几下眼。玉竹并没有提刚才自己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一抹泪光,只是轻声说道:“公主,饭菜热好了,快用饭吧。”

“放着吧。”

“公主……”

“待会想吃时我自会吃,我有些累了,想歇歇。天不早了,你也下去用饭吧。”玉竹想劝,宣华却打断她,声音里,有些疲惫无力,又有些苍凉。

玉竹只得将饭菜放下,低着头出去,“公主有吩咐就唤奴婢。”

玉竹走后,帐中恢复宁静,宣华从垫子上起身走到铺盖旁,半截身子在外,半截身子在铺上躺下。急于回京,一切从简,哪怕是她自己的帐篷里也是连床也没有,只有就地而铺的几层棉絮,虽是如此,却也暖和舒适,竟比在床上还柔软,倦怠之下几乎躺下就能睡着。

她是倦怠的,却睡不着。明明累了,眼睛都睁不开,却一直想着赤阳,想着何鑫,想着大火,想着那一具每每都能将她从恶梦中惊醒的带血白骨……继而又想到在赤阳怀下的孩子,想到自己这一世竟是无父无母,连孩子也没有。她没做帝王,却已是孤家寡人。

知看华脸。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都要一个时辰了,宣华仍是睡不着,瞧着房中烛火渐渐黯淡起来,往蜡烛上一看,这才知道是要燃尽了,不得不起身来换上一根。拿来新蜡烛,点上,又吹灭了旧的,看着新蜡烛的火苗渐渐旺盛,看着看着,脑中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张邋遢的脸。

那样的身形,那样躲闪的眼神……总是睡不着,宣华吹了蜡烛,往先前的帐篷走去。那帐篷外守了两个人,宣华进去,只见里面仍是放着支火把,自称张三的醉汉早已将两坛酒喝得一滴不剩,仍了两个空坛子在身旁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睡梦中还叫了声“酒”。

酒鬼甚是讨厌,可她却莫名地觉得,这人的醉生梦死是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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