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了,虽然渴望能够回到现代,可认真想起来,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如果真的回不去……那是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答案是否定的。不可能!她不可能呆在皇宫一辈子,呆在这个狂妄自大,手段狠厉的帝王身边。
于是……
“我想出宫!”安心开门见山,一点没有含糊。
琅邪头也没抬:“妃子不能随意出宫!”
忽然,他想到什么似地,一把将安心拉到怀里:“你是不是想逃跑?”
“确实有这个想法!”安心直言不讳!
她这种直白叫琅邪气也不是,怒也不是。都不晓得拿她如何是好。
“为何要出宫?”
“闷在这里这么久,成天想着怎么防小人,我想去出去散散心!最重要的一点,我好想还没答应成为你的妃子!”
琅邪丝毫不在乎的说道:“在朕心里,你已经是朕的女人!”
男人的劣根,触手可及的永远不懂得珍惜,反而愿意追逐那些抓不到的。那样会让他们有一种身为男人的自豪与成就!
安心懂得琅邪不可能爱她,如此这番只不过是因为当初自己对他的拒绝!
三十二章 吃醋
安心叹口气,不想在这上面耗费唇舌。
“陛下,既然您不想让我出宫,那也没关系,但我要您帮我对付一个人!”
琅邪二话没说再次否决:“朕晓得她们用计害你,但现在不能动她们!”
“为什么?”
琅邪叹口气,指指桌上的文碟:“前日,二公主被人刺杀身亡!”
“什么?”安心呼啦一下从琅邪身上跳下来,目瞪口呆。
“这事本来想跟你说,可你那天走的太急!朕就没说!”他刻意隐瞒了凶手是谁,杀人的动机,以及……二公主被杀的地点!琅邪看着安心千变万化的面目表情,轻笑:“现在一条命换你的委屈,是否够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人家,人家已经提前挂掉了……不过那种坏人死有余辜,她小心的收起偶尔间泛滥的同情心言归正传。
“够是够了,但我还是想出宫!”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凭什么?”安心有些恼怒。
琅邪邪气的一笑,把玩着她垂下的发,表情还带着为难:“如果非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吻朕一下!”
我操!你早说!
几乎听见这句话的下一秒,她二话没说,吧唧贴上琅邪的唇,吻完,蹭得跳下他的大腿。
“我走了!”
原本只想为难为难她,没想到人家那么爽快,这让琅邪感觉到极度的不悦。
手臂被琅邪猛的一拉,她整个人重新落入他的怀抱。
精明的帝王阴测测的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小狐狸:“朕……说的是吻一下!不是亲一下!”
是不是男人?计较那么多?安心咬着嘴唇不满的哼一下。
“怎么?不愿意?”
安心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犹豫。
琅邪挑眉,心里升起一股异常欢喜。这才是他的女人,不会为强权屈服,也不会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出卖……
“不不不,我的陛下,我十分愿意!”
“……”
琅邪的脸蹭得一声从里黑到外:“你愿意?”
“是啊,我愿意,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快点可以吗……我啊——”腰上的大掌忽然用力,让安心痛叫一声。
“该死的,是不是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恩?”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他像一个吃醋的丈夫!
安心不懂琅邪为什么突然发怒,腰上疼让她开始挣扎:“亲一下又不会死!”
“你——”琅邪气结。
以前的他绝不会丢掉手里的公事,跟女人风花雪月。可是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就算了,还一遍又一遍的挑战他的权威。
“如果是步真……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做?”最终,琅邪咬着牙,呼吸沉重。
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如果没看错,他好像在吃醋!
“你先放手……放手……呜呜……”关步真什么事?
琅邪猛的附上她的唇,凶悍的吮吸,强势的顶开她紧闭的唇逼着她与他缠绵。
大手上移熟练的解开她的衣带。
安心猛的瞪大眼,他……想……干……嘛。
“呜呜呜……你……放开……放手……琅邪你放手!”
“朕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琅邪阴狠的一笑,暧昧的舔了下唇。
安心抽了一口气,现在她终于看清一个外表自大的男人内心是多么的别扭。
“呜呜……不……疼……”琅邪的粗鲁让她皱起眉头,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手伸进衣服里肆意揉捏,冰凉的玉扳指在让她忍不住颤抖。
“琅……你个……不……嗯……”
吧嗒……一滴泪落在琅邪拇指上的玉扳指上,顺势滑落。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男人并没有被她的泪水打动,可是在尝到她的泪时,琅邪怔了怔,粗鲁的动作不受控制放柔,放轻、放慢。
他沉重呼一口气。
啃咬渐渐转化为细细的吮吸,最后变成细碎的亲啄。
半柱香之后……
大手严谨而认真的帮她穿衣服,每穿一件,便在她额头亲吻一下。
琉璃灯下,琅邪美的让人窒息,而他的温柔绝对是世上最致命的毒药。任何女人一旦沾染,便会沉溺不可自拔,最后只能溺死在他眼里。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宠爱从来不泛滥,只给值得的人。
这一刻,他觉得,怀里双眼带泪却不肯大声哭出来的女人值得他的宠爱。
金银财宝,无尚地位都进不了她的眼。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别怕了……”在那张椅子上呆久了,总归明白些道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人心里,最可怕的又是帝王之心……皇帝是全天下风口浪尖上的人,多少人在算计着……而他同样在算计别人。
所以,便有了伴君如伴虎的硬道理。所以……帝王总站在高处……体会着不胜寒的孤独。
个个虚伪与蛇,谁能分辩真假?朝堂上高声呼喊我主万岁。可心里却盘算着如何独揽大权,扩大势力!床上哭泣着低叫,陛下……臣妾爱您!其实背地里只想获得他无限恩宠以达到荣华富贵的目的,或许有人真爱他……那也只是这张皮相而已。
真爱难求的道理他永远懂得!
想到这里,琅邪摸了摸胸口那个牙印。
仅仅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而已……她让他着迷,让他忘乎所以,让他欲罢不能。她就像一泉活水,突如其来的注入他枯竭的感情世界。倒不是被她美色所迷倒,而是那种真挚的,不惨虚假的态度,跟她的——不愿意!是他用多大的权势都得不到的东西!
安心直直的望进琅邪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在那里,她甚至能看见自己的表情。
琅邪俯身在她脸颊上印了最后一个吻,之后并没有停留分毫的抱她起来。
“回来之后跟我说说外面的新奇事,也让我开心开心!”琅邪为自己找了一个比较体面的台阶下,无形中却表明一种态度,他的破例不是补偿她,而是用一种平等的态度去交流感情,作为帝王的他如此小心翼翼的退步,仅仅是想用最低级的贿赂来哄她开心!
安心依旧茫茫然的瞪着他……心里惴惴不安,不懂他为何忽风忽雨,阴晴不定!可是刚才琅邪带着怜惜爱恋的吻着实让她惊住了。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宠着……
三十三章 出宫一天
古道繁华,叫卖声彼此彼伏,热气腾腾的糕点炉子,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占据了街道两边。
沛然很自然的消灭了一碟小点心,转头去看安心高深莫测的脸。
“都已经出来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这种带着敷衍的语气也只有在沛然这个二愣子身上好使。沛然果然乖乖的趴在一旁继续吃东西!
安心目光放远……
没错,她如愿以偿的出来了。
可从皇宫出来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直播放着昨夜琅邪那番反常的动作。
或许是真的孤单透顶了,才会对琅邪带着爱怜、宽慰的拥抱产生归属感。尤其是烙在额头细碎的吻,不仅仅让她脸红心跳,好像每一下都吻进了她的心底。那深邃如浩瀚银河般的眸子像甩不掉的幽灵,从昨夜一直缠着她,令她寝食难安。
而今,她将要做的事更让她觉得背负着一层罪恶。
连忙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心侧脸望着下面热闹鼎沸的街道,冷静而认真的记着每条街道的走向。他们坐的地方是全京城最豪华,最高的酒楼,举目望去,一切尽收眼底。
哪一条有巡逻队,哪一条相对偏僻。哪一条适合躲藏……她一一细心的记住,因为过目不忘,她基本上没用多长时间变将路线深深刻在脑子里。
可是麻烦还是有的!
最近宫里被夜旒熏搅的不得安宁,基本上每三刻便会有侍卫巡逻,这还只是白天,也不晓得晚上会不会更紧一些。
这可怎么办?
沛然抹去嘴巴上粘的糕点渣,满足的一叹,安心收回视线看着沛然心旷神怡的表情,微微一笑。
“喜欢吗?”
“嗯,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喜欢就好,以后说不定你要在这过一辈子呢!”
沛然瞬间脸色惨白,以为自己要被遗弃了。
安心一安苗头不对,连忙补充:“别……别激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沛然屁股的伤还没好透,一激动立即疼的龇牙咧嘴。
“实话跟你说吧,这次出来是为了勘测地形,我想离开皇宫,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你、杉木我们几个需要一个适合的身份,住处……还有钱!”
“你别惊讶,听我说完。我算过了,这里是京城,守卫森严,如果硬逃肯定会被抓回来,所以,我们要立一个计划,不……可能需要更多的计划来实现这次的逃亡。”
“我在宫里累积了不少金银首饰,但上面都有很多印戳,不能随便拿出来,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将金银首饰全部融掉,换成金锭。”
“至于往后出了京城,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走,沛然,你不是说你的家乡很美么?”
安心有条不紊的细数计划,然后观察沛然的表情。
“你……”沛然深吸一口气,差点被喉管里的点心噎住。但是等他顺下去之后,眼睛立即瞪圆:“你带我出来……你……就是为这个?万一……”
安心目光幽幽,反问:“万一怎么?如果被发现,我们下场肯定很惨,所以啊,计划一定要制定的完善,把失败率缩小到最小化。”
“那我们……等下……”就逃?沛然小白痴在心里纳闷起来。
“我们等下要回去,第一次出宫不能太放肆,一定要中规中矩,要不然让琅邪起了疑心,那前面说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安心拍拍沛然的肩膀:“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咱就走!”
真受不了她了,那么辛苦才出来一次,居然就为了到这个贵死人的酒楼吃几碟小点心?然后跟他说这些个胆大包天的计划?
而且这个地方不仅贵,碟子还很小,这简直是抢钱酒楼嘛。
“下次你再出来,我肯定不会拼死的帮你吃完!”沛然在后头硬生硬气的吼了一嗓子,连带着屁股都有些疼了。
安心在前头听的眉开眼笑。
出了酒楼,安心并没有立即回宫,而是选择在街上逛逛。
琳琅满目的货物,各有千秋。
“小姐,要买书?”
“恩,随便看看!”安心面带微笑道。
平时喜欢看杂志,现在穿越了还不忘八卦,随手抄起一本翻了翻,扔给沛然。
沛然慌忙付了钱,却不懂安心为何突然想起来买书。
沿途又路过几家买东西的,安心随意的挑了几个全部打包。
马车上闲来无聊,安心拿起书翻了翻,转身问赶车的沛然。
“这是什么书?”
沛然扫一眼,一边赶车一边回答:“这是江湖野史,专门记载叱咤江湖的枭雄!”
枭雄?安心的性质立即来了,原来这个时代也有福布斯排行榜啊!
排名第一的当然是魔教头头,杀人不眨眼的殷雪千寻莫属,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魔教教主,他还是大殷国的六王爷,真正的有钱有势。安心看的直摇头,当王爷不过瘾,还跑到江湖上跟人抢地盘,人神共愤啊!
碧水宫宫主夜旒熏,心狠手辣,脾气古怪,名列第二,听说没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而且本人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还有传闻他是杀了师傅的亲生儿子才坐上宫主宝座,他的成功范例是每个眉权没势的江湖少侠必备宝典,也是每个富二代值得借鉴的血泪史。
第三名,是西夏国储君步真。全身都是毒,触碰到谁,谁必死无疑。
他的名声响彻六国不仅是他的神奇,更因为他对药理的精通世间无人能敌。他救人也杀人,而他杀的人往往比救的多,这年头精通医术的人不能得罪,哪个武林人士没受伤的时候,而且得罪了他,就等着明年过周年忌日。
啪嗒……册子落地,安心看的目瞪口呆。
这上面记载三个,她居然认识两个。
夜旒熏,步真,怎么书上把他们写的这么……这么……不是人呢?
皇宫内,琅邪立在窗前,眉头深锁,好像在等待什么。步真摇着扇子神色怡然。
“步真,朕要回国几日,这里劳烦你照看!”
步真扇子一顿,语气尴尬:“我是外臣,怎可越俎代庖?”
“刚才朕获得密报,朕的哥哥趁朕不在,正准备篡位!月氏刚刚打下,为防歹人趁机而入,朕只能依托你!”
“现在知道后患无穷了,那你早干嘛了?”步真有些幸灾乐祸。
琅月想谋朝篡位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何况是琅邪?
明知自己哥哥要篡位,为何还百般纵然?
“你是想说朕为何留琅月到现在是么?”琅邪双手负后,一副怅然模样。
步真抵着扇子点头,这么多年来,他跟琅邪已经彼此了解到位,照自己这些年的观察来看,琅邪根本不是那种容易被羁绊住的人。
再说皇家亲情是世界最凉薄的情谊,为了争夺宝座,别说兄弟,甚至亲身父亲都能手刃。
说出来都没人信,那哪里是一家人,几世仇人还要狠,一片混乱里,谁要有一点疏忽,念一丝情分,就是粉身碎骨。想到这里,步真更加疑惑,琅邪为何会留琅月一命。
背对他的琅邪慢慢转身,冲步真邪魅一笑,那一笑竟叫步真吓了一跳。他感觉琅邪如同一只被饿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