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散尽,只留下宋傲还在那!
安心走到夜旒熏身边低下头:“夜。对不起,刚刚我对你态度不好,不是有意的!”
夜旒熏斜靠在椅子上,散漫的扫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不敢当!”
安心呼吸一紧,接着说道:“我承认,听见那个消息之后,确实有些激动,这就好比,你被困在一个陌生的岛上很久,突然有一天来了架直升机一样!额……不是直升机,是……救援队!”
雪千寻微微拢起眉:“安心你想说什么?”
什么直升机,救援队?小岛……
知道他们听的云里雾里,安心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说……我刚刚放弃了直升机……恩……我放弃让救援队发现我!还有,我在这个岛上种了很多菜,认识很多人……很舍不得,嗯。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扫视一圈,大家的表情跟刚刚她进来时没有分别!
难道她说的不够彻底?解释的不够清楚?
“如果你们听不懂呢,我说一遍,就是那个我……在岛上已经住习惯了,习惯跟岛上人的交流,习惯每天在头上顶着叉烧包到处乱晃……你突然要我回去,很可能会水土不服,那个……你们也知道,我要很长时间才能习惯一个环境的。这么说,你们懂不懂?”
没反应!
安心快要抓狂了……
“我不走了!这样懂不懂?”
吼完,眼前一晃。
不知道是谁抱住她,也不知道谁吻住她,更不知道是谁咬着她的耳朵,低哑的唤,该死的妖精……突然一双手从背后将她抽走,从一堆怀抱落进单独的怀抱,那温暖却不曾损失半分!
雪千寻扣着她的脑袋,呼吸急促的在她脖子边喷气:“算你识相!”
被这么抱着实在不舒服,加上他语气霸道无理,安心哼哼两声:“那不一定,如果在这个岛上过的不爽!我照样走人!”
“你敢!”雪千寻低哑道:“一个时辰前走出那屋子时,我给过你机会,如今你自己决定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叫你拿不到那玉玺!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雪千寻,你若一个人毁不掉,我帮你!”夜旒熏邪恶的勾起唇。论起搞破坏,还没人能比的过他!
“你们都在干什么?”门帘被掀起来,沛然疾步进来,看见安心跟他们四人你侬我侬,样子还挺逍遥,顿时一肚子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敌人都到眼前了,你们在这干嘛?”
沛然本就少根筋的主,才不管他们是哪个王,哪个皇。全部一视同仁!
雪千寻好像一瞬间被打了鸡血,忙的松开安心,对宋傲道:“马上召集帐内将军,前来商议!”
一直冷静自持的步真吧嗒合上折扇站起来:“各位,现如今情势紧迫,是不是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一起对抗强敌?”
琅邪也恢复到正常,落座。
其实他们在等雪千寻的态度,现在就只有他最强,有他的帮助固然如虎添翼,如果他不肯,也没办法!
“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啊?”老好她也是宋国呼风唤雨的领导。怎么没人问她要不要联盟啊?
四道视线猛的射过来,带着毋庸置疑的精锐:“回去睡觉!”
四人异口同声,好像一个爹妈生出的孩子!
安心缩回角落,宋傲过来安慰:“妈咪,这是男人的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悲哀啊……这还是当初抱着她大腿哭的儿子么?
沛然一把拎过她:“就知道天天跟他们纠纠缠缠,也不知道干点正事!!!!回去带带孩子也是好的!”
说完,一把将她推倒外面!
斩风鄙夷一眼:“咦?你怎么还在外面晃?今天多弄几个菜知道么!”
杉木:“主子,我都疯了,能帮我干点实事么?一大家子等我伺候,你当我三头六臂?”
这就是家人……这就是让他放弃电脑、抽水马桶、的士、酒吧……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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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 大家团结一致
安心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商量了什么。
矛头一下子转了方向,一致对外!
看他们在帐内兴致勃勃的讨论如何破敌,那和谐的一幕竟叫她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们终于不用打仗了,其实,他们能这样,这里面雪千寻的功劳很大!
原因无他,若是雪千寻选择这时候趁乱攻打琅琊跟西夏,也不是没有胜算。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这份心意他从来没有说过,可安心是知道的。其次,雪千寻并不是一个会落井下石的人!
再说琅邪,他的后方遭到背叛,他还能好端端的站在那跟人讨论半天,这种气魄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步真……天生的阴谋家,可怎么看也不像啊!想当初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如今上至斩风、下至负责餐饮的杉木,都被他款款的笑容收服,对他无不尊敬爱戴!
夜旒熏,这个混球,就知道凶她,跟她吵!要不是自己身怀六甲,一定跟他杠!
哼!
安心现在很不爽,从最高指令官一下子变成打杂的小厮,谁能接受?就这样,还得帮他们一个一个收拾帐篷,给他们安排住处,话说,现在虽然快到夏天,晚上还是很凉,被子要暖。
抱着被子挨个铺床,轮到最后一个,她坐在床边细细的喘息。
突然,有人从背后把床单抽走,回头,是琅邪!
“我自己来!”
安心嘴巴张了一个圆圈。
看着琅邪手脚麻利的将床单抖开,四角整整齐齐的归纳在床头床尾。
那姿势,那速度,那神态,跟他在紫薇殿里那副高高在上的贱样,天壤之别!
“怎么还没睡?”铺好床,琅邪自己拍拍床板,口气轻松。
“嗯……我看天气凉了,给你……们加个被子!”安心欲言又止,她也不晓得要说什么,自从得到消息说,琅邪被亲人讨伐,心里就一直不好受,纵使晓得,他那样的男人是不需要安慰的,可是……
琅邪低低一笑,将她伸手抱上膝盖。
“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我都不习惯!”
这么亲密的姿势,安心不安的扭动起来,她在这里纵使桃花很多,可目前为止还是单身,那么就没有为谁守贞操这个说法,被抱一下也不会被人唾弃才是!
心安理得的坐在琅邪怀里,她直言不讳:“其实我就想说,世事无常,被亲人背叛虽然难以接受些,但……也不用太难过,他们能背叛你,说明这样的亲人不值得你为他们难过!万幸中的万幸,你老妈不是还好好的么!
琅邪抬起脸,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哑:“傻瓜,那是骗他们的!”
“啊?”安心惊的背后一阵冷汗。难道他妈真的在月氏三公主手上?“你是说你老妈……”
琅邪无奈的苦笑:“城池我丢得起,但是,军心我丢不起!我那么说,只是不想军心乱而已!”
安心看着他,眼睛渐渐发热,这样的男人。到底该说他铁石心肠好呢?还是说他能人所不能忍?
也许以前她会在心里痛斥琅邪没心没肺,连自己的老母亲都不管,可如今,她对他不仅没有责骂的心,反而有种钦佩。
带着一身伤痛,还能如此从容不迫,他所承受的远远比别人想象的多!
“琅邪……”安心张开双臂,抱住他,这个拥抱无关爱情、无关怜悯,只是单纯的想给他一个安稳的拥抱,好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军奋战。
琅邪身体僵了一下。慢慢体会这个温度,从
未在人面前显现脆弱的男人此时竟颤抖的抱住安
心:“安心……我的安心……”
无助的呼唤,夹杂着那种不能言说的痛苦。
也是,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让他敞开心扉说
出内心的苦?看惯了金銮殿上铁血帝王,谁会想
到,他们同样是人,同样需要关怀……也同样会
脆弱!
此时琅邪脆弱的不堪一击。她想了很多安慰
的话,如今一句也没机会说出来。
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已经被人伤的千疮百孔的
心!
这不由得令她想起三年前。
那时候,她用这样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跟他
没事说些家常里短,或者看着他做事,无论是哪
一样,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有意义得,有时候他会
说她太过吵闹,却从不曾真正嫌弃过!
倘若不是那件事,他们一辈子都该是如此吧
!她可以在他感觉脆弱的时候,及时给予一个拥
抱!
如今那个位置上只有他一人!
只是片刻功夫,琅邪便将她推开,深呼吸好
几口气,低声道:“你可知君王之爱是什么?”
君王之爱?安心皱起眉,好像这个问题有人
曾经问过她……
“雨露均沾……”她不由得回答,纵使这答
案并不是她心里真正的答案!可是,记忆中好像
就有这么一个答案横在那,容不得她有丝毫选择
!
琅邪点点头,微笑:“爱在天下,雨露均沾
,恩泽大地,你说的这些只是一个帝王必须要拥
有的爱,每代君王都要对百姓尽责,但这都不是
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她像是被蛊惑一样,轻轻
问。
琅邪笑出声来,竟说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
“很简单,老婆儿子热炕头!”
安心脸红耳赤的从琅邪帐篷中冲出来,临了
对着帐篷呸了一声……这种色狼种马,刚刚就不
该可怜他!妈的,枉费她一腔情怀,还以为他有
多受伤!妈的!!!
第二天,前线的消息已经十万火急,月氏精
兵十五万,粮草充裕、并且劫持人质一枚!但这
都不算什么。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安心怒了!
尚怜雨勾了勾情报内容,有些迷茫:“主上
何必那么生气呢?这又不是说您,这上面说,天
佑神女,同月氏一起讨伐四国的残暴统治,你激
动什么?”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个神女是琅邪曾经的
宠儿!如今,连她都要反琅邪!啧啧……
激动?她能不激动么?赝品她见得多了,没
想到居然还有人当她的赝品!!!!安心!那个
人要是安心,那她是谁?
“这……这是人格污蔑!”
“你那么关心这个干嘛?他们打出神女的旗
号,无非想堵住天下人的嘴!不过这事也挺闹人
的!”尚怜雨无限忧愁起来!
“军师,以您的高见呢?”安心斜着眼睛问
。妈的,要是知道谁冒充她,她剁了她!
“相信主上也听过安佑帝王侧,鸾鸣天下定
这个说法吧!”
“听过!”不就是说她是个风水牌坊!
“如果那个真的是神女,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啊!”
安心鄙夷一眼:“军师,您该不会真的信这
些东西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哎……怎么神女
不到咱们这来呢?”
安心无比惆怅!!!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这里,你不知道我
是神女!
“主上,四国军队马上要集合了,你不过去看看?”
信号旗打过去,四国军队收到信号立即拔营朝宋国靠拢。
一时间,人群涌动,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殷雪烈风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侍卫,目光深情而又自持的朝这边走,只是随着距离的缩短,他不由的变成奔跑。
就在此时,人群里冒出一颗头颅,紧接着就看见那影子一闪,竟被殷雪烈风隔空抓住,裹进大氅里。
安心抽了一口冷气,长大嘴巴,这大殷皇帝也够大胆的,居然在四国面前做出这种事!
沛然肯定会揍你的!她在心里惋惜!
她在那摩拳擦掌的等候,却迟迟不见殷雪烈风倒下。日光下,殷雪烈风用披风裹住沛然,竟当着人面,低头吻了他。
沛然,揍他啊!你以前的魄力哪去了?
最终的结果是沛然没有揍殷雪烈风,而是奔奔跳跳带着他回到自己的营帐。
没多久,殷雪烈风便差人说,帐篷就不要替他支了,他睡沛然那!
安心听了牙痒痒的,这是什么情况?打仗哎!“打仗你们还有心思谈恋爱?”
沛然毫无顾忌说,“谁跟他谈恋爱了……”
“这都要谁在一起还不叫谈恋爱?”
“难道有规定,不准两个男人睡一起吗?”
第一次,被说的哑口无言!!!!!
旁边四个男人不由的对沛然生出敬佩之心,能将安心说的哑口无言很少很少!
殷雪烈风是个急性子,用他话说,早点打,打完好回家享受生活。
下午号角就吹响了。
这一次,月氏三公主领着月氏上下所有的兵勇杀到眼前。
春风里,两军队伍对持,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萧索。
安心眯着眼睛,看着被绑在队伍前头狼狈的老妇人,琅邪身披金盔,迎风而立。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步真站在琅邪身后,目光锐利。
这一场战役空前绝后的安静。
“琅琊王,你再无情,难道要亲眼看着生母遭逢不测么?”对方喊话。
绑在木头上的太后虽然狼狈,但依旧雍容华贵。
大家手里捏紧一把汗,不敢轻举妄动。
琅邪竖起手,身后一排弓箭手应声抬起,随时准备射击。
“琅琊王,你敢射自己的生母?”月氏三公主大概不相信琅邪真的敢射,竟然大言不惭的用激将法!
“众将听令,队伍前头根本不是朕的母后,众人毋庸置疑!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月氏人差点没瞪突眼睛!我靠,还真敢射啊!
箭矢眼花缭乱,安心站在最后面看着远处硝烟滚滚,手心都攥出汗来了!
他们在前线打仗,而她一介女流上不得战场,只能在后面为他们加油呐喊!
除了祈求老天保佑他们首战告捷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法子。
月氏现在兵强马壮,想一朝击破不容易,加上,他们手上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帝玺,神女之类的冒牌玩意,想一下子粉碎更是难上加难!
这一场仗他们打了一天一夜。
晚上,安心心思忐忑。突然,帐外发生骚乱,掀开帘子一看,我靠,马儿居然一下子像受了惊吓一般,在马厩里嘶鸣。
“怎么回事?”
“不知道!”负责保护她的夜旒熏警惕的看着四周,难道月氏人前来偷袭?
吼n!!!!随着这声震吼,一股大型动物的腥味传来,马儿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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