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锦乐痛呼一声,便七荤八素的歪在了地上,好在她又吵又闹又不吃不喝,早已没什么力气,那一撞也只是让她疼了而已,并没有伤到哪里。
众人看了看水云冉,得她眼神后才敢手忙脚乱的去扶李锦乐。
被扶起来,李锦乐也缓过神来了,看清水云冉,却又瞬间火上头顶:“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水云冉勾唇而笑,坐进刚让人搬到臀下的椅子,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道:“我来当然是看你,难不成还看桌看椅看墙?这些我屋里也有。”
众人一听,纷纷瞪大了眼,李锦乐则气得愈发上气不接下气:“你……你……”
“怎么?不撞了吗?不是挺好看的嘛,继续啊,别担心,我大哥医术超群,我也一边看着你,保证你顶多就是出点血撞个傻,死不了,继续啊继续。”水云冉笑着直催。
“你……你……”
李锦乐又你了两声,一口气没接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着一大群人围着李锦乐傻在那里,水云冉沉下声:“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表小姐上床歇着。”
众人一听,忙又扶李锦乐去上床。
水云冉又命了人去端鸡汤,也没走,却也在等的时候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闹得一屋子人屏息凝神,一动不敢乱动。
鸡汤送来了,吵闹着把水云冉请过来的那妈妈主动请缨:“奴婢来喂表小姐吧。”
说着便把鸡汤端了去,直接往床去,甚至连等水云冉出声的意思都没有……
春喜拧了拧眉,看向水云冉,却见她一派平静,似乎完全没有觉察那妈妈的无理一般。
“等等。”
那妈妈正要喂李锦乐喝鸡汤,就听到水云冉忽然道:“这位妈妈既然这么热心,不如就顺便给表小姐试试毒吧。”
那妈妈一怔之后,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夫人这是怀疑奴婢在汤里下东西吗?”
水云冉笑:“你们谁听到我说怀疑这位妈妈在汤里下东西了?”
众人纷纷低头藏着各自的情绪,不语。
那妈妈也说不出话,水云冉则冷笑:“既然谁也没有听到,那就是妈妈诬陷我了。”
那妈妈一听,瞪圆了眼看着水云冉,大声道:“夫人,奴婢确实一着急说错了话,却也算不上是诬……”
“来人,把胡大总管请过来。”水云冉却忽然一喝打断了她的话,眯着眼沉着声:“我倒要问问他,这里的规矩究竟是怎么样的!”
那妈妈一惊之余,本能横向那些妈妈丫鬟,威胁明显。
“怎么?我这个夫人还使不动人了?”水云冉沉声说话间,抬手轻拍,却就把好好的太师椅扶手拍碎了一地。
众人一惊,慌忙跪地了地上去,那妈妈也险些吓得撒了端在手里的鸡汤,就听到水云冉冷声道:“我本不愿去为难谁,却不想竟落个人善被人欺!你们谁都别去了,春喜你去,告诉胡大总管这里的事,让他直接带人过来就是!”
“夫人,夫人饶命……”
“夫人,奴婢们的命贱死不足惜,可您现在怀着小主子啊,您好歹为您肚子里的小主子积点德。”
一时间参差不齐的求饶声中,竟还有威胁的!
春喜气得不行,想快去快回,可一地的人不是挡着她就是抱着她的腿泪流满面的求,半点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
水云冉眯了眯眼,却也不做声,由着她们哭喊,由着她们抱住春喜的腿不放春喜出门。
那妈妈也放下鸡汤跪了下来:“夫人,惹您不快的是奴婢,您何必迁怒这么多人?奴婢认错认罚就是,大不了仗毙奴婢了,何苦为难大家?您这样得寒了多少奴才你的心?刚才那个谁说得对,奴婢的命贱死不足惜,可您怀着的小主子可金贵得很,您不为您自己,不为庄主,也好歹为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好好想想……”
水云冉冷笑:“刚刚妈妈怎么说的来着?是个粗的?不会说话?你这一声声一句句都快戳着我的鼻梁骂了却半个脏字不带,也叫不会说话?”
“奴婢没有,夫人莫冤枉了奴婢。”那妈妈高喊,一把鼻涕一把泪就下来了。
一地哭声求饶声,生生把气晕过去的李锦乐吵了醒过来,起初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就躺着等看戏的假装还晕着,却不知,她醒来的第一刻,水云冉便发现了,只是懒得理她。
起初春喜确实是卯足劲拼命要往外,可不多久之后,水云冉一个眼神便让她放弃了挤,而改成破口大骂,骂到嗓子快干的时候,胡大总管竟匆匆带着人来了。
看到屋里屋外满地的人,胡大总管的脸也沉了下去,一挥手,带来那些人便迅速把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纷纷拖到了前屋前的空地去,而他则大步流星的走到水云冉面前,低头拱手时不露痕迹的瞥了眼坏掉的太师椅扶手。
“庄主出门前特别叮咛奴才好好照看夫人,奴才却一时失察让夫人受惊了,夫人恕罪。”
水云冉勾唇,笑得温和:“胡大总管言重了,您要管着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哪能时时刻刻盯着我。不过您来了我也松了口气心,反正庄里的规矩我也不太懂,就直接将人交给你吧。”
胡大总管愣了一下,神色微妙的应诺,准备退下时刚好人将那一直吵吵不休的妈妈从水云冉身边拖过,也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忽地挣开束缚,撞向水云冉。
事情发生得太忽然,众人都吓了一跳,春喜想救却来不及,但胡大总管已经伸出了手,只是不及水云冉那抬脚一踢来得快……
凄厉的一声尖叫,那个妈妈直接便飞出了屋去,狠狠撞上两人才摔在地上,吐了口血就不省人事了。
胡大总管瞪大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水云冉,水云冉却若无其事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走向床那边。
看着吓得没来得及闭上眼装晕的李锦乐道:“要死很容易,要活着却很难,你真那么怕活着,就回李家去死,别在这里脏了倚天山庄的地儿,还有,对不起你的又不是庄主,他凭什么要为你的死愧疚挂怀,你想太多了吧你?”
说完,转身唤上春喜就走,没有半点留下来的意思。
李锦乐瞪着她的背影,眼见她快要出门了,才发现她和春喜一旦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顿时瞪眼叫到:“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都想死了,我干嘛还浪费人在这里守着你?”
水云冉丢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李锦乐歇斯底里的大叫:“谁要死了,你才要死了!你死也绝对轮不到我去死!水咳咳……”
春喜跟在身后,忧心忡忡。
“夫人,这样放着表小姐真的好吗?万一……”
“她真想死,拦得住?”手脚没绑嘴巴没堵,咬舌自尽没听说过?水云冉冷笑:“刚刚没看到吗?饿了一天一夜的人力气还比一大群人大,要不是人多还拉不住她!”
春喜干笑,不敢说是那些奴婢不敢扯伤了李锦乐是其一,做戏水分是其二,不过综合这其一其二来看,也确实是李锦乐不想死,否则闹了这么久,哪能没点机会……
主仆两人回到屋前,就见一大票人跪在那里哭哭啼啼,胡大总管正在审。
给了春喜一个眼神后,水云冉先进了屋,而春喜则走向胡大总管:“胡大总管,庄主吩咐了,让夫人躺在床上静养,刚刚就已经受了惊,这会儿……”看了看众人,才又道:“您看,您是不是换个地儿审?”
跪地上的有十七八个人,还多是倚天山庄来的老人,还不知道跟倚天山庄里的元老们扯着什么样的关系,水云冉一是避免树敌太多,二是免得回头赫连李氏心里埋怨她,才特地把人扔给胡大总管处置,而胡大总管却赖着不走,摆明是想让水云冉旁听,到时候不论怎么处置,都有的推卸……
自然,春喜这般变相的撵人,让胡大总管面色有些难看,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掩上的房门,想起水云冉刚刚那一脚,也不好不敢说什么了,挥挥手让人把人统统押离了院子。
春喜看着人确实都走了,留下的是昨天刚找来的,才折身进屋去。
见春喜东张西望的找人,水云冉笑道:“姚先生已经来过了。”还指了指屋顶,表示是从屋顶来又从屋顶走的。
对春喜而言,飞檐走壁就像神话,听着倒是不疑有他,只是笑得有点傻。
水云冉只是笑笑,又道:“去问问,刚刚是谁给胡大总管送的信。”
春喜愣了愣,应声出门去问,不多久带回来个约莫十八岁的丫鬟,长得挺高大,鹅蛋脸,五官也端正姣好,就是皮肤偏黑又粗糙了些,显然以前是做粗活的,而且……
“夫人,她叫青芽,前两天才到我们院子当差的,之前因为力气大,在厨房里专门帮搬东西。”
水云冉点头,却忽然问:“青芽,你练过武?”
青芽愣了一下,匆忙把手往身后藏,藏了才觉得没用,干脆跪下去坦白道:“奴婢的男人是庄主身边当差的,因为都是孤儿没用父母可孝顺,而他也多随庄主在外地带着奴婢诸多不便,就干脆让奴婢以打杂丫鬟的身份进了厨房当差。”
这么巧……
水云冉的眉抖了抖,笑:“能跟在庄主身边的肯定都是得力的人,而得力的人自然待遇好许多,你男人又怎么舍得让你去当个打杂丫鬟?”
青芽暗暗一叹,答非所问:“夫人怀疑也是理所当然,但奴婢也真没什么好解释,只等庄主回来,夫人您一问便知。”
水云冉挑了挑眉,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就让她出去了,来时分给她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直到傍晚,李锦乐都没再寻死觅活的闹腾了,水云冉便支了趁着没人注意溜回来的巧月和青芽去侍候她。
入夜前,倚天山庄来了信,信封着蜡,还明说只有赫连靖可以看,但也允许水云冉替他接下。
说得那么清楚了,水云冉自然不会私自偷看,只是想着赫连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眼下这烂摊子到底要怎么收拾。
然后姚先生也带着尘尘来了一趟,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他和小猴儿只到院子门口而已,让尘尘带了口信给水云冉,说准备把尧天琴送去诈死的刘老那里,而刘老在哪里,没说。
夜幕降下时,天又开始下起雪来。
水云冉等到亥时,房里每个角落都坐了个遍,还是不见赫连靖的身影,估摸着他今晚也不会回来了,便躺上床,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去,直到感觉床边有人,才猛然惊醒。
看清那坐在床边举着一只手,正挑着眉看她的人,水云冉松了口气,又缩回被窝里去,眯着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刚准备叫,你就醒了。”赫连靖笑,坐在那里没有上床的意思,还帮水云冉掖了掖被子。
水云冉拧眉睁开眼:“不会是又准备走了吧?”那何必还特地跑回来一趟?不累吗?
“我只是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被生吞活剥了。”赫连靖笑,还是没动。
水云冉更深信他转身又要走了,眉拧得更深,还忽地就往里面缩,让出一个位置给他:“一刻钟也好,躺下眯会儿眼吧。”
赫连靖却风马不相干的来了句:“我可两三天没洗澡了,不嫌弃?”
水云冉白了他一眼:“您就放心睡吧,就算被子脏了也不用我洗。”
赫连靖默了一会儿,才噗嗤的笑了起来,而这时,敲门声传来,跟着是张凌的轻声:“庄主,热水送来了。”
水云冉一听,嘴角就抽抽了起来,敢情他丫一直坐着不动,是在等热水来!
一个翻身,闷声不吭的甩他个背。
赫连靖笑笑,也没说她什么,还放下床幔便走去桌边倒了杯茶喝,让张凌进来送热水去净房。
听到张凌等人离开,带上门,而后赫连靖往净房去,跟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面向着墙的水云冉拧眉了,咬了咬手指头,忽地掀开被子就赤着脚往净房去。
【97】大发威
赫连靖确实是累了,靠在桶里闭上眼就一动不动,却忽然听到有声近来。
略微的惊讶,他勾了勾唇,也没有睁开眼,只是没想到水云冉会靠到他身后,给他按摩。
“嗯~,舒服……”
舒服的叹息,惹得水云冉一阵脸红心跳,没好气的拍他肩头一下:“正经一点。”
赫连靖却还是那句:“嗯~,舒服……”
比刚才更沙哑沉长,邪魅中透着诱惑,水云冉却恨不得掐上他脖子狠狠蹂躏一番。
可惜最终,她没有掐他,而他也只是坐在水里时不时的呻吟一声表示他没睡着,倒是没有像平时一样闹她。
水云冉叹气:“你这两天忙什么?”把自己累得跟狗似的。
赫连靖勾勾唇,只是拉住了她的手,什么也没说。
水云冉抿唇,换别的话题问:“院里新来那个青芽,是你身边哪个人的妻子?”
“嗯。”赫连靖又道:“可以放心用。”
说得这么直白了,自是没必要继续问下,水云冉又换了话题:“今天我把天琴留下了……”说了个大概和姚先生的决定:“娘也送来封信,说是只能你看。”
赫连靖拍拍她的手:“娘有时候只是存心恶心恶心人,不一定真有恶意,你别想太多。”
水云冉勾唇:“她只是太寂寞了。”
赫连靖笑了出来:“这话你得当她面说。”
水云冉不由想了想赫连李氏真听到那话的反应,忍俊不禁起来。
气氛正好,赫连靖也作势要把水云冉拉进桶里时,外头大煞风景来了句:“差你了,书房见。”
是姚先生。
赫连靖嘴角抽抽着,却还是松了水云冉,起身出桶,干巾就擦上身来了,害他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僵了瞬,而后扭头就干脆转身一把将那献殷勤的人推到了墙上,咬牙切齿:“你还真会挑时候。”
水云冉红着脸,眼却忍不住往下瞥,却还没瞧见什么,脖子就被托掐住了,跟着眼前一暗,赫连靖的脸已压下来,唇下一刻被咬住。
“唔唔……”水云冉拉住扯她裤子的大手,直摇头,拼命瞪大眼表示“有人在书房等你”。
“多等两刻又不会死!”
赫连靖狠狠咬她一口,甩开她的手,跟着她单薄的裤子就嘶的一声脆响……
“额咳!”
粗鲁的占有,让水云冉不禁闷哼出声,瞪大眼恨恨的等着罪魁祸首,可他却呵呵直笑,大有报复的快感:“叫你不挑时候。”
我擦……
*分啊分*
赫连靖去书房时,顺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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