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才是王者向往的东西。而此刻,裕王府必定已被慰党监视起来了,他想要有什么动作,明显已晚了一步。
所以,他得走出去,因为敌人至始直终要对付的人只有他。只有他不在这屋里了,那些监视的人也会撤去大半,珊珊她们才有可能安全些。
当然,这点,他是不会分析给珊珊听的。
※※※※※※
景颜宫里,慰贵妃急坏了,第一时间将她的父亲慰高宗叫来商议对策。“爹爹,皇上那里你去探过口风了吗,他打算怎么处治钰儿?”
慰高宗一脸疲态,在屋里坐了,喝了一口茶,说:“女儿啊,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皇上关了景王,真为了乱伦这档子事儿?你错了,他的真正用意是逼我们慰家退出朝堂!”
“那。。。。。。”慰贵妃方寸已然大乱,听言即说:“那爹爹就退出吧,辞了这右丞相一职,好歹保住钰儿啊。”
“妇人之见!”慰高宗皱眉失望,看紧了慰贵妃,训斥:“要爹爹辞官简单,可我退出了,皇上就能放过我们了吗?到时候,不仅景王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我们慰家更要遭受满门抄斩的厄运!”
“这。。。。。。”慰贵妃面色越发苍白,急得手足无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看钰儿出事吧。”
“女儿,你听我说!”慰高宗站了起来,似已豁出去了的一般决绝:“与其等待别人决定我们的命运,不如我们自己决定,爹爹已联络了京城数十万禁军,宫里的羽林军也已待命,各个大门的守卫正秘密地换上我们的人。。。。。。”
出逃!帝王的最后一条路1
“什么?”慰贵妃吓坏了,全身一震,眼睛瞪得好大:“爹爹是说,我们要反?”
慰高宗冷哼一声,道:“早反晚反,只要景王一日未登基,我们早晚得反,索幸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就安心待在宫里,什么都不要做,一切——有爹!”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容琛果真还未回来,楚珊珊拖着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坐卧不宁,却又不敢乱来。
“喜儿,你去打听打听,看裕王回来了没有。”喜儿应了,刚要走,楚珊珊却又叫住了她,道:“对了,看度林在不在府里,将他叫来。”
喜儿便折回来,凑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说:“小姐,度将军昨日已然秘密离京,是殿下吩咐他这么做的。”
度林离京了?楚珊珊一愣,很快想明白:度林一定是去通知方庭之率军进京勤王了。希望这一来一往不会耽搁太多时间才好。
“好吧,喜儿,你再替我做点事,拿殿下的令牌去府里找个不起眼的人,到忠君侯府一趟。”说着,楚珊珊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金牌交给喜儿。
很早的时候就听说,忠君侯年轻时曾与父皇一起打拼天下,俩人有结拜之情。这么深厚的情谊,想必这个时候父皇在想什么,忠君侯一定想得到。
以他的能力,必也做得到!
喜儿走后,楚珊珊越发坐不住了,猛得站起,从衣架上取衣披上走出门来。门外的丫环一见,焦急:“皇妃,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啊?”
“本宫坐不住了,我要进宫!”就算肚里的孩子随时可能临产,可坐在这里干等,毕竟不是楚珊珊的脾性。
“小姐?”喜儿将主子的吩咐办好后,便急急往这边赶。可巧让她听到了这句,大惊失色与那个丫环一起将她扯住:“求您了,我的好主子,殿下离开时一再嘱咐了,让您别进宫,您就。。。。。。”
“喜儿,你知道我的,都这个时候了,我要是还坐在这里等,那那个人就不是你家小姐我了,懂吗?”虽然,她懂得了平淡就是福的道理,与容琛结婚这么久以来,也鲜少玩过浪漫。
可是,她爱他,是那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陪他到老、陪他死的爱。喜儿最终没能留住她,而苏木,向来楚珊珊的任何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的人,这会儿义不容辞地陪她进宫了。
皇城宫墙,巍峨森严,城门守卫一如往常般的严肃、谨慎。可是楚珊珊从马车上下来后,一颗心便全数下沉,一直沉到了谷底,凉气又嗖嗖地从脚底一直往头顶窜。
“好了苏大哥,”楚珊珊伸手接过苏木手中的灯笼,故作轻松地笑道:“就送到这里吧,总没人会在皇宫里行刺我吧,府里头还有事忙,你回去吧。”
苏木还年轻,喜儿还没与他喜结连理呢,楚珊珊不能让他陪着赴生死。
苏木也意识到了,此时心里的凉意一点也不比楚珊珊少。
出逃!帝王的最后一条路2
往日那个经常与裕王妃打招呼的侍卫,今天没在这里。
他记得那个侍卫说过,每天的这个时辰都由他当班,风雨不改。可是今日,这里没他,守在这里的其他侍卫全是陌生面孔。
朝廷那些奸臣,果然已蠢蠢欲动了。可想而知,宫内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他又怎能让她孤身犯险?
重又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淡然道:“夜深露重,皇妃又身怀六甲,今日走得急,身边又没个照顾的人,还是由我陪你进去再说吧。”
唉,苏木,你这根木头啊!
楚珊珊在心里叹气,再这么扯下去的话,那些侍卫定要提高警惕了,她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身后,城门重重地关上,发出惊天动地的落锁声,楚珊珊知道:前头纵使是刀山火海,一切,已然不能回头!
景阳殿里,守在皇帝床前的换成了容琛、赵皇后还有小安子。来福是慰贵妃的人,这个时候自然是巴结他的主子去了。
见到楚珊珊还是来了,容琛摇头苦笑,一边迎上来,一边叹气:“早算到你最终会沉不住气,想着这会儿你应该要来了,果不然。。。。。。”
“老公~~”楚珊珊来不及解释这个,只将他拉往一边,压低了声音急急说:“我看到皇宫大门处的守卫全换人了,慰贵妃她们是不是真的要反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放心,方庭之与魏郡王的兵马最迟五日内赶到,我们如今只要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拖延个几日不成问题。”
“可。。。。。。”
“哦,裕王妃来了。。。。。。”楚珊珊还想说什么,猛不然昏迷了一日一夜的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似养足了精神,专等着她来一样。
赵皇后既惊又喜,赶忙扶起他,开心地道:“皇上,您终于醒了,这两日来可将臣妾担心坏了。”
皇帝冲她摆摆手,然后转向楚珊珊,嘴角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说:“朕早说过,裕王妃是个有福之人,也是。。。。。。朕的福星,我们。。。。。。咳咳咳。。。。。。”
话说不到几句,他又急剧地咳嗽起来,一屋子的人乱成一团。楚珊珊眼睛一红,拖着个大肚子移步床前,劝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摇了下头,招手将屋里的几人全召到面前,轻声说:“人已到齐,我们得马上离开皇宫!”
“父皇,原来您。。。。。。”容琛一震,原以为宫里的情势他已瞒得好好的了,没成想什么都瞒不过他。
皇帝没有解释,也再不做耽搁,就着赵皇后与容琛的手,挣扎着下了床。“你们。。。跟朕来。。。。。。”皇帝在寝殿里的书案边停住,示意容琛说:“琛儿,将桌上的玉玺左右各扭十下!”
容琛照做,右扭第十下后,以为必然会出现一个地洞什么的,哪知却什么也没有,连半点动静也没。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皇帝却不动声色地一笑,慢慢来到靠墙的一幅画卷前。他果断地伸手揭开画卷——一条通往地底下的密道豁然现身。
出逃!帝王的最后一条路3
真绝啊,一般人就算不小心动到了玉玺,可密道在另一面墙上,墙由一幅画卷遮住,且启开密道一点声音也没有。
外人又怎能在第一时间内发现这条密道呢?
“这是朕年轻的时候与忠君侯一起挖建的逃生密道,做帝王的。。。。。。总得为自己留最后。。。。。。一条路!”皇帝喘着气说完这话,率先走进了密道。
赵皇后与小安子赶紧跟上去搀扶,容琛与苏木则搀了楚珊珊随后跟上。原以为密道是通往宫外,谁知钻出来才发现是冷宫的外墙。
见众人有疑问,皇帝解释说:“这道墙外面是护城河,水流很急,地道不宜通过,好在这里没人会注意,小安子,找找,附近的灌木丛里有个洞口的。”
就这么走了么?
楚珊珊回头看一眼那些繁华庄严,心里矛盾万千:欣贵人怎么办?造反的是慰贵妃,容钰自然没事,可她会放过欣贵人吗?
这里离掖廷局好像也没多远。。。。。。
好像瞧出了她心里所想,容琛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一切都是命吧!”
“命?”楚珊珊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很不开心:“可是她之所以有今天,全是我一手促成的,这哪是命?分明是我作的孽!老公,今日要这么丢下她,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容琛犹豫了,珊珊说得在理,不带走欣贵人的话,她绝对会后悔一辈子、怨他一辈子。“好吧!”
容琛认命了。
楚珊珊一喜,便以手托了肚子,故意装了一副很吃力的模样到了皇帝面前,说:“父皇,我们必须带走景王与欣贵人,也方便不测时拿他做人质啊!”
“不行,这太危险了!”赵皇后断然拒绝。
皇帝没有立刻出声,犹豫了好久,直到小安子找到了那个洞口,才突然点头,从身上掏出一块金牌交于楚珊珊,说:“拿着这个,抄小路赶到掖廷局,相信这会儿还不会有人起疑,记住,要快!”
“谢父皇!”楚珊珊喜极而泣,在等待的这一片刻,她多怕父皇会像母后那样断然拒绝。他若一摇头,欣贵人绝对就是下地狱的份了。
容琛说他一人去就行了,可楚珊珊不放心,非得跟着。她眼神里的意思在告诉他:你我是夫妻,这辈子要生要死,我们都得在一起!
容琛动容,什么都不再说了,只紧紧牵了她的手,一路左右观望朝掖廷局而去。
宫里酝酿着一场大变动,一些太监宫女便趁了这个机会望风出逃;而那些守卫全被调去监守皇宫的各个重要城门,所以这会儿掖廷局一片萧条之景,半个人影都没有。
楚珊珊手中金牌在狱卒的面前一扫,趁着他分神的功夫,容琛很轻易地便放倒了狱卒,从他身上摸出钥匙,启开了牢门。
“欣贵人,快跟我们走!”楚珊珊二话不说冲进其中一间,抬头才发现他是容钰,她心里急坏了,担心欣贵人已遭不测,急急问:“是你啊,欣贵人呢?”
出逃!帝王的最后一条路4
“她在这!”容钰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容琛已启开了另一扇门,欣贵人先是一惊,随即冲了出来。
“皇妃?”待看清了竟是楚珊珊之时,欣贵人整个人怔住,泪水却沽沽从眼眶里淌出:“我这不是做梦吧,我。。。。。。”
容琛着急,拉了楚珊珊对另外俩人说:“不是做梦,什么都别说了,快跟我们走吧!”
“慢着!”容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一脸迷茫地看着楚珊珊,问:“你为何救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
“烦死了~~”容琛极不耐烦地站住,转过头来干脆明说:“你老娘要造反,宫里现在全是她的人,父皇要带我们离开,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立刻杀了你!”
“。。。。。。”楚珊珊恶寒,她老公要真急起来还真不是盖的。亏她刚还担心跟容钰说了真话不妥呢。
容钰听了这话,脸色一面苍白,既而拉了欣贵人的手,也急了:“那我们还耽搁什么,父皇在哪,我们快些过去吧。”
路上,不顾安危,容钰脚下步子飞快,边走却还一边在朝容琛嘀咕:“我说老弟,我是你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能不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还有下次?”容琛头也不回,冷哼了一声,继续狂奔。可是很快又顾虑到这样会伤了楚珊珊的肚子,于是停住,看了她一眼,索幸将她抱起,依旧走得飞快。
一路出奇的顺利,见了皇帝,请安、请罪什么的都免了,皇帝龙手轻轻一摆便止住了容钰与欣贵人的千言万语。
也许,他们做父子、兄弟什么的,做久了吧,彼此很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容琛才敢跟容钰明说他母妃要造反的事。
难怪容琛曾说自己并不了解容钰的为人,如今想来,倒真不了解了。楚珊珊费解地眨眨眼,弯了头在容琛的保护下,钻出墙洞。
“皇上?参见皇上。。。。。。”没成想,忠君侯竟守在了这里,他怎知道大家会在这个时候从密道出来啊?
楚珊珊看得糊里糊涂,然后傻傻地看着皇帝脱下龙袍交给了忠君侯的老管家,再看着忠君侯上了马车,与另外三辆豪华的马车,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急驰而去。
而她,还有皇帝及从墙洞里钻出来的所有人,竟全数被落下了。搞什么啊?来不及问,容琛已拉了他的手往一边躲去。
一面墙,将天地隔成了两面,一辆普普通通的双拉马车安静地停在那里。见得一堆人躲进来,那两匹马倒像吓了一跳,微微后退,好在没有扬蹄嘶鸣。
“快,他们朝那边去了,快追!”直到追兵浩浩荡荡地朝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楚珊珊才明白何谓调虎离山。
奇怪,宋文柏怎么没来?他老子忠君侯这样,会不会连累到宋家啊?苏芹的孩子也快生了,唉,希望大家都平安才好!
“父皇,我们现在怎么办?”追兵跑远了,容琛才悄声移步至皇帝身边,轻声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得马上离开。”
出逃!帝王的最后一条路5
“是啊,”皇帝这时倒玩起了沉吟,似乎病也好了大半,沉默了许久,却说出:“人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忠君侯让人扮成朕,就是为了让人误会我们已逃出京城,但诺大的京城,我们该在何处落脚,这着实是个问题了。”
虾米,没找到落脚点忠君侯就这样走了?楚珊珊再次傻眼:这些人的安排,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为何觉得这一切不像是有人造反,倒像演戏似的?
等等,大隐隐于市?这意思是说。。。。。。
“那个,父皇。。。。。。”楚珊珊眼前一亮,却又有些犹豫,深吸了一口气,说:“儿臣这倒有一个地方,从未曝露过的,应该安全。”
“你?”听言,众人一致看向楚珊珊,表情从未有过的惊讶,连容琛也如是:“珊珊,是哪里,我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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