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不屑,轻蔑地说:“朕不玩。”
我问:“干嘛不玩?”
武大郎“哼”了声:“朕没那么幼稚!”
我气:“什么幼稚?这是公平竞争。”
武大郎冷声说:“不玩!”
我恨得牙痒痒的:“皇上,你讲不讲理?”
武大郎十足的法西斯:“朕就不是讲理,怎么样?”
我给气死。
又去侍寝(5)
我给气死。丫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横蛮的人?亏他还是皇上!真是男人的败类!我气咻咻的,抬脚要向门外走去,我一边走,一边嚷嚷:“哼,不玩拉倒!我回我的桂宫去,那儿再不济,还有舒服的床,温暖的被窝等着我!”
武大郎急步冲过来,横到我跟前,他厉声:“不准回去!”
我犟脾气上来了,也天不怕地不怕:“我偏要回去!”
武大郎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潘金莲,你不能走!你这一走,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朕如何解释?”
我野蛮:“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武大郎瞪我。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谁怕谁来着?嘿嘿,武大郎是皇上又如何?皇上也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至少,他顾忌太后,太后说的话他不敢不听。而太后,是我的保护伞。人家打狗还要看主人,我就不相信,武大郎能对我怎样。
我和武大郎,又再大眼瞪小眼大半天后,武大郎没辙了,只好败下阵来。
他悻悻地说:“那个,嗯,那个翦刀石头布,就翦刀石头布吧。”又很要面子的,板着脸说:“朕并不想玩这幼稚的东西!但不玩,又说朕仗势欺人!”
我不客气,抢白他:“本来你就是仗势欺人!”
武大郎气结:“潘金莲,你怎么说话总是唇枪舌剑?骄横跋扈,任性野蛮!以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你怎么不学学做一个大家闺秀?”
以前?
哦对了,那个原装正版的潘金莲,五岁之前是在京城渡过的,常常到皇宫里来,估计武大郎嘴里的“以前”,就是她五岁之前的时候。
我回他:“本来我挺大家闺秀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走路的时候还能做到目不斜视!哼哼,现在进了皇宫,就嫁了什么人跟成什么样子了!”
我以为武大郎听到我这些话会气疯,谁知没有。
他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甚至还有两簇火花在眼瞳里热烈地燃烧着——鬼才知道,他想些什么?
他冷冷地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如果要翦刀石头布,就快点。”
又去侍寝(6)
我一听,忙不迭地冲到他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握着拳头,在他眼皮底下晃了一下,作着要准备开战架势,十足一副小太妹样子:“翦刀石头布!一二三,开始!”
第一轮,我出了翦刀,武大郎出布,我赢。
第二轮,我再出翦刀,武大郎出石头,武大郎赢。
第三轮,我还是出翦刀,武大郎出布,我赢。
我蹦跳了起来,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今晚我可以睡到床上去了!”我跳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停了下来,对站着一旁冷着脸一声不吭的武大郎说:“皇上,愿赌服输!你说话要算数,不得耍赖!”
武大郎没有耍赖。
他目无表情走到床口抱起被子,然后大踏步走到我昨晚睡的那个角落去。
我得意洋洋,学着蜡笔小新,扭着屁股,哼起即兴改编的《蓝精灵》之歌:“在那宫的那边宫的那边,有一个小美女,她丫邪恶又聪明,她丫刁蛮又任性。她丫糊里糊涂生活在那古代的皇宫里,她丫脾气犟强总不服输。喔,可爱的小美女!喔,可爱的小美女!……”
武大郎忍无可忍,终于暴喝了一声:“吵什么吵?给不给人睡觉?”
我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我赶紧溜上床上去,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在闭上眼睛之前,我还忘不了煽情地来一句:“床上好舒服哦,比睡到地上舒服得多了。”
武大郎在那边,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窃笑。
然后在窃笑中,我进入了梦乡。
我又作了一个梦。
我又梦到我回到了现代,变回了富二代潘飞儿。
我梦到了我去了向往已久的韩国——曾经和同学约好了的,学期结束后,暑假飞到韩国去潇洒一趟。
我刚刚下飞机,就看到我的偶像,梦中情人——李俊基。他拿了一束红玫瑰,西装革履,神色动人,气宇轩昂,打扮得像了一个新郎官,他远远看到我,便欢天喜地大踏步走了过来。
他温柔地叫我:“潘飞儿!”
我的打扮,也像了一个新娘子,头上戴着皇冠,身上穿了白色婚纱。
你真龌龊(1)
李俊基真的是新郎官。
而我,真的是新娘子。
我和李俊基,满心喜悦的,很幸福的对望着——用赵本山的话来形容,两人虽没说出心中的思念,但不知相互“送了多少筐的秋天菠菜”了。
随后,两人手挽着手,走进了一间教堂。
神父问:“李俊基,你愿意娶潘飞儿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李俊基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问:“潘飞儿,你愿意嫁李俊基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我很幸福,很响亮地回答:“我愿意。”
然后,两人交换戒指。
然后,两人拥抱。
我笑了,很幸福很快乐地笑着。
就在这个时候,武大郎骑着一匹白马,突如其来的出现,仿佛像空降兵一样。骑在马背上的武大郎,居高临下盯着李俊基,冷冷地说:“你不能娶她!她早已和我成婚,是我众多的老婆之一!”
周围引起了一片慌乱,众人哗然。
但武大郎不顾一切,抱着我,跳上了白马,在人潮涌动的大街头飞奔,那样的意气风发,又是那样肆无忌惮。
李俊基则在后面拚命地追赶,很绝望地叫我:“潘飞儿!潘飞儿!”
我也很绝望地叫他:“李俊基!李俊基!”
渐渐的,李俊基声音越来越微弱,人越来越远,终于,看不见了。
我伤心欲绝,对武大郎又是踢又是打,一边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地嚷嚷:“武大郎,我恨你!恨死了你!”
……
“武大郎,我恨你!恨死了你!”
我大嚷大叫,然后,就醒了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一个很有创意却令我无比惆怅的梦。
我睁开眼睛。
你真龌龊(2)
突然看到床口里有一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这双眼睛,包含着太多的东西,有悲,有怜,有怨,有恨,有茫然,有无奈。
我吓了个魂飞魄散:“啊——”
“啊”了一声过后,我才发觉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武大郎。
这武大郎,不好好去睡他的觉,却站在床口,盯着我看干嘛?还用了这样奇怪的眼神。真是莫名其妙!哎呀呀,他,他,他不会是起色心,要把我XXOO去了吧?这样一想,我又吓了个魂飞魄散,“嗖”的一声坐了起来,赶紧抓过被子,把我的身子包了个严严实实。
我结结巴巴地问:“皇,皇上,你,你要干嘛?”
武大郎不答,反问:“我听到你叫李俊基!你还想你的李俊基?”
我忽然就红了脸,恼羞成怒起来:“要你管?”
武大郎不吭声了,看我。
我想想忽然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你还想你的李俊基——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也知道李俊基?”
武大郎不回答我的问题,好半天后却是反问:“李俊基是不是你的姘头?”
姘头——指一男一女,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却做了XXOO的勾当,那一男一女任何一方,都可以称姘头。
我再次的又再涨红脸,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嚷嚷:“什么姘头?你,你真他丫的龌龊,思想龌龊。”
不知道为什么,武大郎的脸色忽地就变了样。
不知道是因为我吃了豹子胆,居然敢胆大包天骂他,还用了“龌龊”这两个字眼。估计,“龌龊”这两个字眼,触动了他的某条神经。武大郎紧紧盯着我看的眼睛,立即变得无比冰冷,像寒冬里的冰块。而他的神情,就如一头愤怒的兀鹰,又像一只受伤的雄狮。
武大郎的反应,吓着了我。
我突然想起夫人对我说过,以前的吴皇后,当时不过是和武大郎吵架顶嘴,也只不过是把她一双玉葱儿般的手戳在武大郎的额头上。结果武大郎立马就恼了,很残忍的令人把吴皇后那玉葱儿般的手齐腕斩了,当即驱逐出宫去。
你真龌龊(3)
天!这武大郎,如今他在盛怒中。
他,他,他是不是想着要把我的一双手也像了吴皇后一样也齐腕斩了,也把我驱逐出宫去?
人家武大郎,是皇上,堂堂的天子,九五之尊,属于人上人;而我,不过是小小的妃子,他众多的女人之一——还是没和他上过床的女人。古代是没有人‘权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一句空口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古代法律。
这一想,我脸色发白,心“突突”地乱跳,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很快,传遍了每一个细胞。
我终于知道害怕起来,不禁花容失色,脸都变了。
我扯了扯嘴角,侧过了头,不敢和武大郎那双喷火的眼睛对望。
武大郎却不放过我,突然就粗暴地伸手,拽着我的胳膊,猛地拉到他身边来,接着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卡着我的下巴,用力地把我的脸扳向他。
武大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武大郎的眼睛里,冒出一种不可抑制的火,那火,是冰冷的火。好一会儿后,他冷声说:“潘金莲,你给朕记住了,朕是皇上,权力至高无上,要杀死你,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既然你进了皇宫,做了朕的女人!不管你爱不爱朕,你得守规矩!朕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朕要你站着死,你不能坐着死!”
我不知道武大郎嘴里的“规矩”指的是什么。
我不敢问。
我挣扎起来,要把头扭开去,可却动弹不得,武大郎的手劲出奇的大,我根本就无法挣脱掉,于是我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狠狠的倔强地盯回他。
武大郎慢慢加大了手里的力气,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冷冷地说:“潘金莲,回答朕,你听到没有?”
我下巴,给武大郎卡得生生地作疼着,越来越疼,疼得下巴就要掉下来的样子,但武大郎丝毫没有放下手的意思。最后我痛得呲牙咧嘴,只得恨恨地瞪着他,不情不愿地说:“听到了。”
武大郎厉声说:“说大声点,朕没有听到。”
你真龌龊(4)
我只好用尽了力气,大声嚷嚷:“听到了!”
武大郎盯着我,慢慢收回手,随后放开了我。
我吓得魂不守舍,跌坐在床上。
武大郎又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过身子,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那脚步,由近而远离去,渐渐的,没了声息。
我瘫坐在床上好久,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忍不住从背脊涌上来,终于忍不住,我全身簌簌不已地颤抖起来。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茫然,不知所措过。
我到底说错了些什么?
难道是“龌龊”这两个字?在二十一世纪,我也曾用“龌龊”两个字来骂武植:“你真他丫的是卑鄙小人!真他丫的不要脸!真他丫的是流氓!真他丫的龌龊!”
但,武大郎和武植,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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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搭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着未央宫那条长长的走廊,灰溜溜的要回我的桂宫去。
春梅和几个小宫女,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也不知道发生些什么事,只是惶惑,大气也不敢出,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
走着走着,我前面的路突然给一个人挡住了。
此时太阳刚升起来,天边泛起了道道红光,那个人站在我跟前,挡住了洒向我身上的阳光。他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很长,很长,长到把我纤细修长的身影覆盖住了。我依然低着头,本能的往左走了两步,让了路。但那人诚心的要跟我作对,我往左走两步,他也往左走两步,我往右走两步,他也要往右走两步,就这么的对峙着,固执的不让我走。
我恼怒地抬起头来。
原来是武三郎,他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嘻嘻向我拱手作揖:“武三郎拜见皇嫂。”
我木着一张脸不鸟他,又再低下头来要走我的路。武三郎又再挡在我跟前,我往左他往在,我往右他往右,存心的要跟我作对。
我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来瞪他,暴喝一声:“武三郎,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找我打架?如果是,放马过来,本小——本妃奉陪到底!”
你真龌龊(5)
“哟!皇嫂,一大早就吃了火药啊?干嘛发那么大脾气?”武三郎扬起一角眉毛来瞅瞅我,还上下朝我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不成皇嫂是给皇兄责骂了?所以不开心,拿我来出气?”
武三郎不说则已,一说我就感觉到有一口气堵塞在心头,憋得极难受,忍不住一下子的就红了眼圈。我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狠命地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直往咽喉里压下去,压下去,然后生生止住。
武三郎收敛了笑容:“你真的给皇兄责骂了啊?我本来还在奇怪,你那平日里那嚣张的气焰呢,怎么没啦?”
我依然不说话,依然咬着嘴唇。
武三郎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这个时候他们走上前来,给我行礼:“微臣参见淑妃娘娘。”
是谢希大和谢希小兄弟俩。
我强忍着眼泪,想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出来,可无论怎么努力,笑容也挤不出来,只好木着脸,朝他们点了点头。
谢希小看我,脸上惊喜的表情僵在脸上,他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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