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精,他对她刮目相看了。
距离百里吉祥还有半步之遥,他眯着眼能隐约看清她像个大蚕蛹一样,用棉被裹紧娇躯,只留一片黑 发在外,睡得正熟。
她压根就不知道,毅尊王爷已然冒着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来到她身边,正咬牙切齿,磨刀霍霍 的照这个不省心的小妮子算账。
手臂伸出,铁指如钩,轩辕遥打算先掀去这层阻碍了彼此的厚被。
她张开眼时望见了他,是会惊讶、尖叫、闪躲、害怕,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第6卷 45。 连床边都做了手脚
一片细丝织成的网,拦住去路。
轩辕遥的指尖微有异感,脑海中警铃大震。
不好,小狐狸精竟然连床边都做了手脚。
再想躲闪,哪里还来得及,这可是百里吉祥作为最后一道防御而精心设计的陷阱,岂容他再识破。
之前那些声东击西的大阵势,看起来凶险,实际上还是粗糙的紧,防君子不防小人,寻常人挡得住, 像轩辕遥这种高手,却困难了些。
她的最后一击,就在床边……
天色大亮。
百里吉祥在微凉的晨风之中转醒,倦倦的伸了个大懒腰。
一夜无梦,睡的真是舒服,身心头脑都无比的轻松,昨日疲惫,一扫而空。
猝不及防的,惺忪睡眼竟于一丝锐利撞了个正着。
在她正对面,轩辕遥的身子缠在‘蛛丝网’之中,四肢动弹不得,被垂吊在半空微微晃,不复昨日潇 洒。
换成是谁,被这样悬了几个时辰,也好到哪里去。
“咦?王爷,大清早的您来吉祥房里耍杂技吗?”陷阱是她布置的,百里吉祥一瞧就大略猜出了发生 什么。
不能笑,不能笑,否则那个冷面王爷一定会恼羞成怒。
她还在寄人篱下的阶段,与主人彻底闹僵了,不大好。
轩辕遥手托住腮,狭长而凌厉的眸子半眯着,“睡醒了?”
吉祥点头,把衣服拉好,披上外袍,一颗一颗扣子细心的系。“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睡的有点沉,打 雷下雨都听不到。”
轩辕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听出了吉祥的讥讽,“是啊,昨晚的雷声是有点大,本王这不是担心小狐 狸精会怕,所以赶过来陪着了么。”
第6卷 46。 女孩子家,懂得保护自己是好事
轩辕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听出了吉祥的讥讽,“是啊,昨晚的雷声是有点大,本王这不是担心小狐 狸精会怕,所以赶过来陪着了么。”
百里吉祥上下的扫了他好几眼,仿佛在说,王爷就是这么来陪的?悬在半空中,被‘蛛丝网’捆的和 粽子一样动弹不得。
“那还真得多谢王爷了,这番好意,吉祥心领了。”本来是想穿好了衣裳,立即把他放下来的。
既然这位爷嘴硬,那就代表着他很喜欢现在的姿势。
人家都不急,她急什么。
于是就又垂下头,一点一点的整理长发,比黑缎子面更加光滑柔顺的发丝,暖阳之下,折出魅惑的光 泽。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不是刻意而为之的小动作,也别有一番风情。
轩辕遥看的呼吸窒住,好半晌,才舔了舔干涩的薄唇,没话找话,
“小狐狸精在宫里当贵妃的时候,也是每天把寝宫里布置成了刺猬壳,来阻止别人接近吗?”瞧这熟 练的手法,绝不是一朝一夕就练成的。
她才王府几天呐,设计的小玩意连他都困住了。
“宫里守备森严,又没有飞贼趁夜来袭,自然不会如此复杂。”她睡觉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加防备。
还在零的时候,她在别墅之内的小小套房是绝对的禁地,就连自诩为身手高强的几个家伙也不敢轻易 尝试。
那才是真正的枪林弹雨,有去无回。
两厢比较,这里反倒是小儿科了。
“女孩子家,懂得保护自己也是好事。”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赞赏,轩辕遥没啥诚意的客气一句。
第6卷 47。 真正要防的人,其实是他
两道浓眉高挑,唯一能动的手指间,朝着吉祥勾了一勾,“现在能放本王下来了吗?今儿还有早朝, 再不走就迟到了,本王的皇帝大哥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提起了轩辕尊,吉祥没啥反应。
事实上,自从离开了皇宫,除了看到轩辕遥时,因为两兄弟过于肖似的面容会记起这个人之外,吉祥 压根就把他抛在了脑后。
轩辕遥想借此回讽她,那是白费心思。
罢了罢了,就看在借住在他的毅尊王府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百里吉祥慢吞吞的爬下床,套上鞋袜,快步走出去。
不多时,已经拿了个特制的铁剪刀回来,高高举起,在轩辕遥的头顶上,咔嚓来了一下。
听的人心惊肉跳呐。
这个夸张的大剪子,就算是剪人脑袋,也是轻而易举吧。
“干嘛不直接剪破了网,让本王出来。”身子落地,轩辕遥整个人栽倒,本就狼狈,这回就更是颜面 扫地。
吉祥把铁剪刀放在一旁,凑到他身边,蹲下来用手去解那网的接口,“弄坏了多可惜,这张‘蛛丝网 ’找来很不容易呢,做人不能浪费,修一修晚上还能用。”
轩辕遥额头瞬时就挤出了几条黑线。
小狐狸精,她真正要防的人,其实是他呀!
还得赶着去上朝,暂时不与她计较。
来日方长,胜负为何,还不好说呢。
轩辕遥走后,百里吉祥闷笑了好一阵,才从床上爬起来,小指拭掉眼眶里的泪花。
房内一片狼藉,她布下的十七道机关,轩辕遥触动了十四道,其中,有几个是借由环境,无盲点的设 计。
第6卷 48。 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房内一片狼藉,她布下的十七道机关,轩辕遥触动了十四道,其中,有几个是借由环境,无盲点的设 计。
这样也能被他摸到了床边。
若不是他太早放松了戒备,才会被她最巧妙地一道陷阱‘网’个正着,挂了一宿。
她还是小瞧了古人的智慧了吗?
轩辕遥,是个不简单的男人呢,她决定把他当个对手来看,‘公平’的亮出本事,用百分之百的谨慎 来面对他……
从暖阳阁出来,管家满脸暧昧的贱笑,显得有些刺眼。
他必是以为,这一晚战况激烈,瞧瞧王爷昨天才换上的袍子,已经皱巴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了。
虽然嘴上说是要晾着王妃,不为美色所动,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过去,一亲芳泽了吧。
当下人的能看出来,却千万不能多嘴去说。
自家王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惹的他脸上挂不住,那可要吃不饱兜着走咯。
轩辕遥懒得与他解释。
快步疾行,顺便换上了朝服,束发正冠,出门时,他已然又是人见人畏的毅尊王爷,傲然端坐马上, 不复昨夜狼狈。
毅尊王爷,总算赶在最后一刻,到了金銮殿。
虽说不算迟到,但也够引人注目的了。
轩辕尊端坐于龙椅之上,含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从轩辕遥头顶飘过。
龙颜俊逸,一抹青黑,扑了几层珍珠粉,都不能完全遮掩。
随着太监尖利的声音扬高,早朝开始,有事启奏,大家商议,由毅尊王爷引起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 。
第7卷 49。 英雄戴绿帽
朝会结束之后,毅尊王爷被单独留了下来,皇上要请弟弟吃饭,设宴瑶光殿。
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还是那么难吃。
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半点变化都没有。
轩辕遥只对酒感兴趣,筷子未动,已然喝光了三壶。
“二弟,今儿的饭菜还是不合胃口吗?喝酒伤身,别一杯一杯的往下咽。”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黑 眸,向上挑了挑,精光乍现,裹了些许恶意,“新婚燕尔,吉祥又是倾城之姿,难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吗?”
这是两兄弟在那场闹剧般的赐婚之后,第一次提及毅尊王妃。
状似和睦的场面,实则暗潮涌动。
轩辕遥高举酒杯,朗声答道,“多谢皇兄关心,臣弟没什么不满,如您所说,吉祥实在是万里挑一的 好女子,各方面的条件都让臣弟很满意,这桩‘好’姻缘,还多谢大哥来成全。”
好小子!定力越来越好了,这样都不能激的他变了脸色。
轩辕尊心思闪动,面色却不变,“美人赠英雄,千古传佳话,二弟不必太客气。”
表面上的和睦,也难继续维持。
百里吉祥,只是个爆发点而已。
轩辕尊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激怒他,把自己的贵妃,下嫁给他做王妃,这番侮辱,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 人怕是都忍受不了吧。
在龙光国,手握百万精兵,保家卫国的毅尊王爷轩辕遥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可谁规定了,英雄的头上就不能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呢。
反正为了打击这个比自己出色数倍的双生弟弟,身为皇帝的轩辕尊早就不顾面子、体统了。
第7卷 50。 醉意微醺
醉意微醺
若是在今夜之前,轩辕遥或许还会有些许愤怒。
可他现在已经清楚的明白,住在毅尊王府内的百里吉祥隐藏起来的真本事。
皇上若是有天发现了千方百计的塞给了自己的女人有多么的宝贵时,还会乐的跟一朵花一样吗?
垂下眼帘,浓密的黑睫挡住了毅尊王真实的心思。
漠然不说话,看上去还真的有那么点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轩辕尊于是更加开怀,三杯酒下肚,竟距离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太监忙端来清水,小心的拍打他后背,帮忙顺气,“皇上,御医不是说,请您减少饮酒吗?这 ……”这奴才,几乎是贴着轩辕尊的耳根在说话,他以为这种音量别人必是听不到,哪晓得,轩辕尊和轩 辕遥两兄弟却同时竖起了眼。
皇帝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子怒喝,“胡说八道,给朕滚。”
小太监直接吓的呆愣住,清秀的脸颊,挂着不解。
他明明是好意提醒,平时皇上也不会怪罪,不知今日怎的,就触怒了天颜。
瑶光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轩辕遥对这一切就仿佛全没注意到似的,等着皇兄处置完了奴才,突兀的转换了个话题,谈起了边关 的军事。
兄弟俩斗的凶狠,可对外,却是一致捍卫龙光国的。
紧绷,自然的和缓下来,二个时辰的讨论,也全都围绕于此,并不难过。
酒过三巡,轩辕遥眸中染了醉意微醺,“皇兄,臣弟……臣弟醉了。”
“二弟明明是海量,怎么今儿就醉的这么快呢?哼哼,继续喝,喝倒下了,就宿在宫中,朕有的是地 方给你睡。”
第7卷 51。 吉祥还在等我
轩辕尊不想放人走。
他酒喝的不多,此刻还清醒的很呢。
轩辕遥只是抿唇浅笑,孩子气的摇摇头,“哥,我得回府,吉祥……吉祥还在等我。”说罢,他竟然 踉踉跄跄的走上前,双手放肆的按压住皇帝的桌案,俊脸凑近,直望着那张与己十分相似的面孔,“今儿 这顿酒,您要是喝的不尽兴,改日换个地方再来过,到时候,臣弟一定奉陪到底。”
言毕,也不顾轩辕尊的诧异眼神,径自去了。
皇帝呆坐在原地。
一时竟然忘了反应。
直到宫人们怯怯的过来收拾盘子,才惊的轩辕尊回过神来。
他眼神游离着摸过酒杯,自斟自饮,连喝几次,引的咳嗽不断,也止不住这样的动作。
“皇上,请珍重。”再也没人敢抬出御医的叮嘱来劝解,刚刚那个多嘴的太监,骨头断了三根,还得 跪在内务府等着挨罚。
“他,刚刚喊朕哥。”不是往常君臣有别的自称,拉开长长的距离,在彼此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 沟。
哥,这个称呼,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和遥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他在身后大呼小叫的喊来喊 去。
遥,曾经那么依恋着他,哪怕是睡醒了张开眼,没有看到他,也要大哭不止,直到兄弟两个聚到一起 。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情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他的头有些晕,记不太清楚了。
“皇上,该服药了。”太监躬身接过酒杯,换了汤药碗,双手奉上,“您错过了两碗药,这次万万不 能耽搁了。”
第7卷 52。 皇帝病了?
轩辕尊并未像刚刚似的勃然大怒,面如金纸的脸,几多颓废,“叫御医去给研磨看看伤口吧。”
研磨就是说错了话被他重罚的小太监,十二岁起,就跟在了轩辕尊身边,平素里比较敢在皇上面前说 话。
“皇上,研磨没事,自然会有人照看,您还是先用了药,休息一阵,这酒,万万不可再喝了。”没外 人在的时候,轩辕尊并不是苛责严厉的主子,哪怕是有人犯了小小的过错,他也可以一笑置之,不放在心 上。
今天究竟为何发了那么大的火,宫人们谁都闹不明白。
有精明的奴才会隐隐猜出,他大概是不希望自己的病情被毅尊王爷窥破。
不过,能揣测道皇帝的心思,也得有装聋作哑的演技,否则就要像那不知深浅的研磨一样,被踹折了 好几根骨头。
轩辕遥出了瑶光殿,冷眸瞬时回复清明。
弃马坐轿,他的脑中迅速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又重新过了遍,尤其是那些小小的细节,半点也不放过。
到了皇宫门前,等候毅尊王爷的侍卫们凑过来。
轩辕遥撩起了轿帘,声音压低,“皇上病了,本王要知道他隐瞒起的病情,速速派人去查。”
此行不虚,总算是让他发现了些有价值的东西。
轩辕尊一定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吧。
如果是小病小灾,他有必要重伤心腹去掩饰吗?
很快,他就会将轩辕尊掩饰起的真相查探清楚,到时候,再寻个好法子与之对抗,这或许是上天给予 他最好的一次反击机会呢。
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第7卷 53。 谋杀亲夫
几番生死,明争暗斗,最初是为了什么开始,轩辕遥已然记不得了。
他从未有过与兄争夺帝位的心思,可偏偏却被轩辕尊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到如今,竟到 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本是双生子,一母同胞,来到这个世上,就连相貌,都相差无几。
他们不是应该成为最最亲密的亲人吗?
为何就必须有一人下了地狱,另一个才能获得绝对的安宁。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也找不出答案。
由最初的步步防守,直到被逼到反守为攻,这一路心中的苦涩,早已堆的满满,无处倾泻。
可是,人在朝堂,被无上的权利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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