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童遥再一次愣住了。
他预料地不错,寒食色确实是在画温抚寞。
但他没预料到的是,寒食色画的,居然是裸体的温抚寞。
而且那画工,简直是专家级别的,特别是腰部以下,大小真的和温抚寞的实物差不了多少。
童遥开始怀疑,要暗暗观察多少次,才能画成这样的写实。
当然,他指的是温抚寞腰部以下的那家伙。
那次,童遥发现了寒食色的这个天赋,他开始觉得这个女的还是挺有趣的。
从那之后,童遥便时不时让寒食色帮他画色情图片。
开始时,寒食色故意张大嘴,摆出惊诧的样子,意思是我怎么可能会画这样低俗的图片呢?
但后来,实在是拗不过童谣的纠缠,寒食色悄悄为他画了好几张。
虽然比起温抚寞那张,还差了点,但整体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求画和赠画的过程中,童遥和寒食色渐渐熟悉了。
童遥觉得,和寒食色在一起,什么话题都可以聊,根本不用忌讳。
而且,寒食色脾气不错,喜欢笑,不容易生气。
总之,和她在一起,感觉挺舒服的。
当然,童谣一直都将寒食色对温抚寞的暗恋看在眼里,这一次,他没有忘记,但是,他却并不太想将这件事让温抚寞知晓。
或许,是他害怕帮了倒忙的原因吧,童谣这么告诉自己。
高一下学期开学,童遥就进入了学校篮球队,因为实力不错,一进去就成为了主力。
中期考试之后,各个高中篮球队开始了联赛,每次比赛时,柴柴,温抚寞还有寒食色都会到场为他加油。
童谣知道,寒食色之所以会来,不过是为了和温抚寞在一起。
不过,来了就好。
在和二十九中的四分之一决赛中,童遥从上场开始就发挥不错,一直在得分,远远地将二十九中甩在了后面。
二十九中篮球队队长因为心仪的女生对童谣有意思,所以,他一直对童遥不满,而这场比赛中,童谣好几次盖了他的火锅,让他狼狈的很。
新仇旧恨之下,队长阴暗了,所以,便故意在童遥传球时将他绊倒。
童遥本来在奔跑着,这么一倒,膝盖重重撞击在地上,顿时痛得站不起来。
而裁判却偏袒二十九中,并没有判那名队长犯规。
童遥因伤,不得不下场休息。
主力下场,十三中不敌二十九中,分数渐渐被超过。
童谣只能在休息区,看着那名队长得意。
最终,二十九中以三分取胜,进入了半决赛,而十三中,则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
可以说,童谣的心情糟糕透了。
这时,他的脚已经不这么痛了,便站起,一瘸一拐独自走出了篮球场。
看那身影,有些萧索。
才走没几步,童谣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向着他跑来,接着,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感觉很熟悉,童谣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寒食色。
所以,他也没回头。
寒食色也不见怪,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不停地安慰着。
“别生气了,明年咱们打他个落花流水,鼻青脸肿。”
“那种人,太恶心,太贱了,咱们都不屑跟他打。”
“如果你实在不能消恨,那,那……那我和柴柴找群女的把他给拖进草丛中给轮了。”
如果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这寒食色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童遥只能岔开话题:“柴柴和温抚寞呢?”
“他们在比赛开始没几分钟时,就接到通知,说老师有事让他们帮忙,他们就先走了。”寒食色解释。
“我没事了,我们俩的家又不顺路,你自己回去吧。”童遥笑笑,看上去确实没事的样子,但仔细听,声音中还是有些失落。
寒食色知道,童遥对篮球挺热爱的,做梦都想得到第一名,这次打击对他而言,确实不小。
两人正在说着,身后却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哟,童遥,怎么,痛得都要女人来扶了?”
童谣回头,看见二十九中的篮球队成员向着自己走来。
那名队长用一根手指钻着篮球,挑着眉,咧着嘴,模样才叫一个嚣张:“真是抱歉了,你们没能进决赛了,不过没关系,可以来看我们赢冠军嘛。看在认识的份上,我可以把冠军奖杯借你看几天。哈哈哈哈……我们走。“
侮辱完毕,二十九中的队长便带着组员超过他们,离开。
童遥不想和他在这里争执,便准备忍下这口气。
但就在这时,他的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向着那队长奔去,抓住他那松松的球裤,往下一扯。
在一瞬之间,队长的球裤就这么褪到了脚踝处,露出了里面的三角内裤。
并且那内裤还是……大红色!!!
脱完裤子后,寒食色站起来,飞快退回童谣身边,指着队长的内裤,用全校都听得见的声音大叫道:“哇,居然穿大红色的内裤,你本命年啊!!!“
即使是同队的人,看见这一场景,也都笑得直不起腰。
那队长的脸红得像被立邦漆给迎头泼下,他快速拉起裤子,指着童谣道:“弄他!!!“
寒食色一听,忙拉着童谣往校门外跑,并非快地拦截住一辆出租车,推着童遥上去了。
两人趴在后座上,看着那群气急败坏来追他们的人渐渐落后,忍不住笑出来。
这么一笑,童遥觉得心里被堵住的地方瞬间疏通了。
他呼出口气,看着寒食色,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脱他的裤子的?“
“其实每次看着你们打篮球,我都在想,如果脱下你们的球裤,那一定很好玩,今天我终于有机会实验一下了。“寒食色打了个响指:”果然不错。“
童遥躺在椅背上,用手肘碰碰寒食色的手肘,轻声道:“谢谢咯。“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谢。“寒食色对着童遥的胸口轻捶了一拳,咬唇笑道:”下次请我吃东西就行。“
说完,她也靠在了椅背上。
车窗玻璃是打开的,风吹动起了寒食色的头发,偶尔几缕,飘在了童谣的胸前。
不知为什么,童谣觉得,那被寒食色的发碰触的地方,忽然有些痒痒的。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童遥番外:老婆(中)
感情,就像是藤蔓植物,在不知不觉间滋长,而当意识到时,你往往已经被绑缚得紧紧的,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童谣就是这样,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目光,慢慢聚在寒食色的身上。
其实,童谣的身边,从来不乏漂亮的女生,但是,那些人,都不如寒食色那样吸引他。
寒食色并不漂亮,只是看上去很顺眼,很舒服。
寒食色并不善良,她总是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寒食色并不乐于助人,除非那人是自己朋友。
寒食色并不会拾金不昧,她是爱财如命。
寒食色有很多很多的缺点,童谣很清楚,可是他不在意。
童遥知晓,自己并不只是把寒食色当成普通朋友,因为很多时候,当她无意中碰触到他时,童谣的心,总是会快上那么几下。
有时候,童遥会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童遥一向认为自己对待女生的功力是比较高超的,但是这一次,他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开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不敢说,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眼睛里只装着自己好友的女生表白。
其实,寒食色对温抚寞的恋慕并不明显,一般人都很难发现。
可是童遥却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时,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刻在你的心里。
“你是不是喜欢上温抚寞了?“很多时候,童谣都会当着寒食色的面,问柴柴这个问题。
这算是一种自虐,因为每一次,他都会看见,一旁的寒食色眼中那种躲闪的目光。
童谣的心,会很不舒服。
可是他阻止不了这样的自虐,他希望,这仅仅只是寒食色的一段青涩的毫无结果的暗恋。
很快,便到了高一的期末,学校决定举行分班考试,不仅要文理提前分科,另外,还要在文理科中分别选出一个尖子班。
尖子班的各科老师自然是终极配置了,所以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寒食色也是一样,她卯足了劲复习。
在考试时,寒食色就坐在童谣的前面,童谣看见,后面的几道大题,寒食色的答案都是错的。
算算分,这次的考试,她是和尖子班无缘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童谣拿起笔,将自己试卷最后几打到已经写好的正确答案全部涂黑。
因为,他想要和寒食色在一个班级。
童谣没有多想,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愿望。
考试结束之后,童遥和温抚寞一起回家。走着走着,温抚寞忽然问道:“你觉得寒食色怎么样?“
闻言,童谣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似的,脸居然有些微微发烫。。
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回答:“她啊,像个男人。“
温抚寞听了,只是笑笑。
童谣努力地想将这个话题结束,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
在走了一条街之后,童遥装作很好奇似地问道:“咦,你怎么忽然之间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温抚寞淡淡一笑,隔了会,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只是觉得,她,挺有趣,挺可爱的。“
之后,两人继续在长街上走着,但是后来又说了些什么,童遥已经记不太清晰。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慌乱,似乎有些他一直以来都不愿看见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暑假,酷刑完毕,四人相约到处玩耍。
这天晚上,他们来到KTV中唱歌,唱到后来,大家肚子饿了,便派柴柴和童遥去下面的超市买零食。
柴柴和童谣每人一个购物篮,分开拿东西,等到付账时,柴柴往童谣的篮子里一看,不经意地说道:“薯片,果冻,泡凤爪,牛肉干……好巧,你拿的全是食色喜欢吃的。“
童谣低头,这才发现,事实果然如此,他购物篮中的每一件,都是寒食色喜欢的。
柴柴神经比较大条,说完了也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没再多想。
但童谣的一颗心,却平静不下来。
原来,他已经将寒食色的喜好,都记在了心中。
原来,他已经,这么喜欢她了。
买完东西之后,两人回去,推开包厢的门,童谣立即发现了寒食色和温抚寞之间的异样。
两人的眼睛里,都有着跃动的喜悦,而面颊,即使在暗淡的光线下也可以看见羞涩的绯红。
童谣当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忽然之间变得很沉很沉。
当天晚上接下来的时间,童谣霸占了话筒,不停地唱着歌,直到喉咙沙哑。
也就在那天,童谣发现,自己的演技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可以笑得很开心。
那天之后,温抚寞和寒食色在一起了,他们成了公开的恋人。
那个暑假,是童谣一生中最痛苦的夏天,因为他整天都戴着一副面具。
在握着手的温抚寞和寒食色面前,他必须要像过去一样地笑。
窒闷的阳光,酸软的嘴角,破碎的心。这是童遥对那个夏天仅存的记忆。
高二开学,童谣发现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难堪的境地。
他和寒食色在同一个班级,而温抚寞不出意外地去了尖子班。
因此,童谣必须要时常帮两人传递话,或许是传递东西,并且,在此过程中,童谣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
有时放学,三人走在一起,温抚寞和寒食色便会牵着手,一脸幸福。
而童遥,却是在后面默默观看着,偶尔看得苦了,便抬头,眼睛,始终望不穿那片密林。
有时候,童谣也会控制不住地去做很幼稚的事情,例如有天放学,他故意当着寒食色的面,在后校门处亲吻了校花。
在亲吻的同时,他的眼睛,却是瞄着寒食色。
他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点自己希望有的东西。
可是没有,寒食色居然跑来询问自己这种强吻的诀窍,说是拿去对付温抚寞。
童遥只能苦笑,他想,自己是坚持不下来的。
他决定转学,便让父母为他联络了新加坡的学校,准备去那边就读。
他想要换个地方,换个看不见寒食色的地方。
当事情完成了差不多七八成时,童遥清清淡淡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寒食色。
那是一个中午,他们俩刚上完体育课,便相约出去吃饭,在吃到一半时,童谣开了口。
闻言,寒食色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透过她的睫毛,童谣看见了她眸子中的浓浓不舍,而她的眼球上,似乎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寒食色对朋友,是在乎的。
童谣清楚,这是朋友间的不舍,只是朋友间的不舍,但是在那瞬间,他改变了决定。
他哈哈一笑,道:“开玩笑的,你还当真的?!“
此举换来的,自然是寒食色的一顿暴捶,还有她眼中那发自内心的欣喜。
算了,就这样吧,童遥想。
留下来,虽然有苦,但也有快乐,至少,他可以时时刻刻看见寒食色。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如果寒食色是别人的女友,童遥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抢过来。
但是,他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女友,童遥只能彻彻底底地将自己对寒食色的感情埋藏在心底,用最厚的泥土。
他只能默默地呆在寒食色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和温抚寞之间感情日渐浓厚,默默地陪她说笑,默默地给她看答案带她度过考试,默默地陪着她跑步,默默地……恋着她。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转眼,高考了,再转眼,高考结束了。
在升入大学的那个暑假中,温抚寞时常去寒食色家中,关于这些,童谣都是知道的。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因为他没有资格。
有天晚上,童遥打电话给温抚寞,想约他第二天去打篮球,但是温妈妈却告诉他,说温抚寞那天晚上在寒食色家,一直没有回来。
童遥放下电话,保持着不动的姿势整整一分钟,然后,他开始拨打温抚寞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童谣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拨打着。
其实,就连童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打通了,他要说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按着按钮,一遍一遍地听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提醒的声音。
那整个晚上,他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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