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他那挺立的有着漂亮鼻翼的鼻梁。
滑过他那水润饱满性感的唇。
滑过他那仿若春水流淌的声音。
他看着我,目光如水,唇上绽放着温柔的花:“寒食色,巨蟹座,生日是6月28日,O型血,喜欢的颜色是淡紫色,看似什么都吃,但却是个严重偏食的人,讨厌茄子和南瓜,在5岁时曾经杨过一直叫麻团的狗,10年后狗去世,伤心之余发誓再也不养小动物,最喜欢的电影是《阿甘正传》、曾经在一天之内连续看了4遍,每天早上醒来会喝一杯清水,走路的时候喜欢先迈左脚,思考问题时喜欢皱眉咬笔头,犯困时喜欢揉眼睛,从23岁那年起,大小时会按住眼角,预防皱纹产生。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右手腕上戴着一根编织的红绳,上面有小的装饰用的珠子,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学,麻烦让让,你那长着俊美非凡脸庞的碍事脑袋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的,童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甚至有很多细节,都是经他提醒后我首次发现的。
当年,军训练走步时,童遥排在我前面,而温抚寞则排在他前面。
我偷窥觊觎温抚寞的视线时常被童遥给挡住。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拍拍他的肩膀,说出了那句话。
这一切,原来,童遥都是记得的。
他的语速是流畅的,将一切娓娓道来。
仿佛每一件事,都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中,是如此熟悉。
他熟悉我的所有。
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我。
难道说,童遥他是真的。。。。。。
我无法置信:“究竟,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童遥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摇着头:“你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童遥的声音,带着记忆的黯黄的光:“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同时,也发现,你爱的是温抚寞,虽然你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你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我的双唇,无法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童遥是从高一时,就。。。。。。
我还以为,他是在温抚寞离开之后,或者至少是在高二分班之后才对我有感觉的。
等等。。。。。。
“那次的分班考试。。。。。。”我讶然。
童遥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的脸上表情中看出了一切。
我的双唇,因为震惊,而张大。
那次的考试,童遥是故意考砸的?
他这次做,是为了,和我在一起?
是的,虽然他一向不爱学习,但靠着天分,考试一向是名列前茅的主。
那次的成绩,确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意识到这点,我的心,被一种不知名的复杂的情绪胀满了。
我的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
我恍惚地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温抚寞离开之后,你也是什么也没说?”
“因为,”童遥缓声道:“那时,你的心,是铜墙铁壁,我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打开它。”
我开始昏昏然。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童遥的话,是正确的。
直到盛悠杰出现之前,我的心,是封闭的。
甚至,连提起温抚寞名字的勇气也没有。
童遥接着说:“又或者,我是胆怯。我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我知道,一旦我挑明,如果失败,你会远离我。。。。。。我不可能待在你的身边。”
“不可能的。”我摇着头,持续地,不断地:“怎么可能呢?你是童遥啊,你在我生命中占据的位置上写的就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童遥回答。
“怎么可能自然?”我有些沮丧:“我们,能够回到从前吗?”
“对不起。”童遥看着我:“我要得太多。”
“这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我有些烦乱:“童遥,自始自终,我都只是把你当朋友,并没有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知道。”童遥的眸子里,是所庭院,里面,庭花正静谧的怒放:“每次你看见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你总是戏虐地笑,正常得没有一丝异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垂下头,看着我们两人的脚。
脚,似乎是最没有情绪的东西。
童遥猝不及防地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今后,我要怎么和他相处?
我和童遥,回不到过去那种时光了。
童遥轻声道:“我明白,这对你而言,是突然。甚至对我而言,也是突然的。。。。。。我没想过会在这时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你。我所有的计划,都被那天的话给打乱了。但是我不后悔。感情这回事,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就像是我忽然之间就爱上了你一样。”
不知是因为我垂头的动作,还是此刻的心情。
总之,我不停地喘息着。
“我需要时间。”我道:“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我抬头,声音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淡淡的恳求:“童遥,你先回医院去好吗?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童遥安静地看着我。
一阵风吹过,他眼中的花,摇动了瞬间。
“好,我听你的。”童遥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云絮,轻得没有一丝压力:“我从来都不在乎会等多久。”
说完,童遥转身,离去。
我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用双手捂住脸。
即使我的指缝是紧紧会拢的,但,还是有阳光从那些看不见的缝隙中射入。
我的眼前,是橘红的光。
我就这么看着那片温暖的或,思维停滞了。
“童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柴柴来到我身边,轻声道。
我只是点点头。
就连点头的力气,也是透支的。
“其实,听见他喜欢你的消息,我也是挺惊讶的。。。。。。”柴柴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语句:“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
我将双手从脸上放下,下定了决心:“现在,我要吃饭。”
看在柴柴的面子上,乔帮主暂时不计较被我啃了小咪咪的仇恨,在短时间中就为我弄好了饭菜。
为了报答他的一饭之恩,我用了更快的速度,风卷残云般地将一桌子菜都给消灭了。
吃完后,照旧是摸摸肚子,打个饱嗝,抹抹嘴。
顺便,问了问柴柴是如何被抓回来这个问题。
答案很清晰,是被处于迷糊时期中的我给出卖的。
我这才想起,当时我甚至还为乔帮主画了张去往云易风家的地图。
实在是为柴柴的被捕计划作出了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来不敢看柴柴怨恨的目光,二来不想被她抓着童遥的问题问个不停,我果断地起身,出去散步。
晕了一个下午,出来时,已经是傍晚。
我将手放在裤兜中,在街道边踢小石子玩。
周围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车轮和地面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个时段,人们似乎都回家吃饭去了,一路走来,也没见几个人。
我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理清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在今天春天刚刚降临时,我还在哀叹资深的孤鸾命。
但忽然之间,我这棵铁树,居然沾染了两朵桃花。
可惜,是两朵无法消受的桃花。
确实是无法消受。
云易风这朵黑桃花,我是对他没什么感情。
而童遥这朵冒充着友谊花的桃花也是不能摘的。
正在胡思乱想中,我看见了一幅美景。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向我走来。
那个风度翩翩,那个风姿淡雅。
即使我在苦恼之中,口水还是快速分泌着。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居然在我面前停下了。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和你住一个小区。”那人将手一伸,道:“我叫宵常。”
我忙伸手回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宵帅哥笑着道:“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跟你打招呼,但你每次上下班都是匆匆忙忙的,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
我疑惑了,他这算是,在搭讪?
宵帅哥将手握成拳,放在唇上,清清嗓子,道:“那个,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
他边说着,脸颊上泛起了一层绯红。
我狼血沸腾。
看他的样子,铁定是问:姑娘,你有否婚配,如果没有,介意给在下个机会不?
难道说,我红鸾星动得这么厉害?
前两朵桃花还没谢,第三朵又开了?!
不过,这个宵常,也是三朵当中,最正常的一个。
爱动物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
或许,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也未可知啊!
所以,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等待着他的告白。
“我想问你。。。。。。我想问你。。。。。。我想问你。。。。。。”宵常咬着唇,耳朵红成了小辣椒。
我面上虽是装作疑惑的模样,但心内却是锣鼓喧天。
说吧,说吧,说你爱我吧!
宵常吞吐许久,最后终于咬牙道:“我想问下,那位经常去你家的喜欢用左手的男人。。。。。。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喜欢用左手的男人,是指童遥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宵帅哥的对象是童遥?
我有气无力地告诉宵帅哥,说童遥百分之两百是喜欢女人的。
宵帅哥用一种失恋的消沉表情离开。
我也唉声叹气地往家里走。
第三朵桃花,是假桃花。
看来,我应该抽时间去庙里求求签了。
哎。
一直在街上逛了4个小时,踩了3堆狗的便便,看了两场街头吵架后,我买了一打啤酒回家。
接着,坐在落地窗前,边看夜景,边把酒往自己肚里灌着。
我明白,这些天一直在睡,估计这一年的觉都被我给睡没了。
因此,我只能靠喝醉来逃避现实。
酒可是个好东西,有什么烦恼,喝下就能忘得个一干二净。
虽然只是暂时。
酒一入肠,神思混乱。
屋子中的东西,开始不断摇晃。
而我整个人,像是坐在一条小船上。
迷迷糊糊之间,有人似乎在敲门。
我从地上站起,接着,晃晃悠悠地跑去开门。
用一双醉眼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云易风。
“你来干什么?”我问。
“我来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云易风看着我,目光才叫一个炯炯。
属于他的东西。
偶像剧中的男主角都是用这句话来形容女主的。
意思就是,他是来要回我的?
我有一丝恼意,道:“我寒食色才不是个东西!”
话说出口,发现听着不对劲。
怎么自己骂上了自己?
我挥挥手,道:“回去吧,别来偶像剧这套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云易风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道:“我又没有让你跟我走。”
“那你是来拿什么的?”我奇了怪了。
我好像并没有拿过他什么东西啊。
云易风的手一直是放在身后的,而此刻,他忽然将手举到我面前。
我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镊子。
云易风的严重,闪烁着亢奋的光:“上次,你拔了我的毛,这次,该轮到我拔你的毛了!”
我一声惨叫,高入云霄。
云易风一把将我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扒拉下了我的裤子。
我双手双脚在空中乱舞,大喊着救命。
云易风邪魅狂狷地一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光闪闪的牙,道:“别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毛的。”
说完,他低下头,用镊子去拔。
我拒不合作,用双脚夹住他的头,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正在挣扎着,我眼睛一抬,却发现不知何时,童遥坐在了床边。
我又羞又恼,道:“你在干嘛?快来帮我!”
童遥只是静静地微笑,不动也不做声。
“快来帮我,你听见没有?”我急得快要眼泪哗哗了。
可是童遥依旧如斯,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这是,我感觉到云易风的头已经从我的双腿间逃脱。
并且,他还用绳子将我的腿给绑了起来。
接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就来到了我的草坪上。
云易风的眼睛,他的牙齿,他的颧骨上的皮肤,都是淫光闪闪。
“寒食色,纳毛来!”云易风大吼着,握住手中紧紧夹着我一小撮黑毛的镊子,狠狠一拔。
“我的毛!!!!!!!!!!!!”
我凄厉地大喊一声,接着猛地清醒过来。
睁开眼,环顾下寂静的房间。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低头,发现一罐冰啤酒正放在我的小腹之下。
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往额上一抹,满头冷汗。
我怔怔地在地板上做了许久,突然一蹦而起。
刚才那混乱的梦,就如我这混乱的人生。
我寒食色,一定要尽早将他们解决。
我要快刀斩乱麻。
我要重新获得我平静的人生。
说做便做。
一个小时之后,我便来到了云易风家。
因为云易风正在书房中与人商量帮派中的重要事情,我便在客厅等着他。
小弟们看见我,个个眼睛里,都含着一泡眼泪,纷纷向我控诉了柴柴的恶行。
据说甚至有几个小弟被柴柴的砖头给拍得脱离黑道了。
此外,从小弟的描述中,我还了街到了柴柴上次被就走,或者说是劫走的情景。
据说,那是个雷鸣电闪的夜晚,小弟们没事,纷纷在客厅观看芒果台重复重复再重复播放的《还珠格格一二三部精装合辑》。
忽然,一个满脸横肉,眼歪口斜,踏着半个肩膀如铁塔般的壮汉将门踢开,如一阵风般将柴柴给掠走了。
小弟们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立即开香槟,通宵庆祝。
我汗水那个滴答啊,好好的一个乔帮主,居然被小弟们给形容成钟楼怪人了。
故人归来
正听着他们讲诉的当,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熟悉得很。
就是刚才梦中那位。
我转过身,看着云易风。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睫毛,黑色的头发。
另外,小声地说,他的毛,也是黑色。
总之,云易风整个人就是为黑色而生。
他的全身,都流溢着一种黑色的流光。
可是遇见我之后,他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他的黑色,被冲淡了些许。
我寒食色绝对是云易风的克星,想起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云易风挥挥手,那些小弟都知趣地下去了。
其中一个特别崇拜我,临走时,还悄声在我耳边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