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VIP完结+番外~爆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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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VIP完结+番外~爆笑文)-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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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安馨大学毕业,未婚夫让她放弃工作,嫁给他,当个家庭主妇。

安馨自然不愿意,两人因此发生争吵,一气之下,解除了婚约。

安馨回家,看见了几年未见的温抚寞。

“他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男人。那时,他似乎是和你吵架了,整天躲在家里,闷闷不乐。我便拉着他,一起出去解闷。结果那天回家,就撞见了你。抚寞送你回去,回来之后,脸色更加愁郁。我问了菲云,才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本来想找你解释下,但怕越解释越糟,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几天之后,美国的朋友告诉安馨,说她的未婚夫重新交了女朋友。

安馨心情郁闷,便来到酒吧喝酒,醉了,便让林菲云来接她。

结果我也料到了,林菲云叫来了温抚寞,之后又叫我来看戏。

我看见了醉酒后的安心躺在温抚寞怀中痛哭的样子。

之后,我打了电话,做了最后一场赌注,我让温抚寞离开安馨,来接我。

如果他这么做了,我会获得和他重新在一起的信心。

可是他没有。

“因为,那天,在接完你的电话不久后,我小腹忽然剧痛,并且,下身开始止不住地流血,抚寞赶紧将我送到医院……是宫外孕,输卵管破裂,大出血。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可是,在晕过去之前,我拜托抚寞,千万不要通知我的家人。”

安馨的父亲是位中文教授,为人古板,思想老旧,是无法承受这种事情发生的。

温抚寞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必须独自在手术室外守护着。

安馨说,当时,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但是我关机了。

当安馨脱离生命危险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温抚寞赶紧跑去了那间冷饮店门前。

可是,我已经离开了。

他又赶紧跑去了我家。

同样,那时,我已经坐在去云南的飞机上。

“那段日子,他一边要照顾我,一边要寻找你,每天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之后,我回来了。

君既无心,我便休。

当时的我,就是这么决绝。

我和温抚寞分手了。

这些事情,都是安馨之后才知道的。

她身体修养得稍微好些之后,便回到了美国。

没多久,温抚寞也来了。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追随着我来的。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对他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他不再是那个内向漂亮的邻家小弟。抚寞,他是个男人了。我渐渐地,开始喜欢上他。可是……很多事情都变了。抚寞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影子。”

安馨看着我,像朵幽冷的兰花:“如果说曾经有段日子,你是我的替身,那么,在这六年之中,我是你的替身。”

听到此,我开口,苍白地问道:“为什么,六年了,为什么他没有联络过我?”

为什么,在那段时间中,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温抚寞没有一点表示。

“他给你写过很多封信。”安馨道。

“不可能。”我矢口否认,“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因为,”安馨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覆盖满了一种复杂的黑色的情绪:“那些信,都被我给收了,并没有寄出去……当时,他对美国的一切还不太熟悉,便拜托我帮他寄信。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是卑鄙的,我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每天一封,抚寞写了两个月,六十二封信。我都悄悄看过,写的全是回忆,回忆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你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到了第六十三天时,他放弃了。因为……我将那些信剪碎,做了手脚,伪装成你寄来的样子。”

安馨说,她永远记得温抚寞看见那盒“我寄来”的东西时的表情。

他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永远,也没有再点燃过。




放弃逃避

安馨说,这些年,她和温抚寞,并没有在一起过。

“很讽刺是吗?当抚寞爱我时,我把他当成弟弟,而当我抚寞时,他却当我是姐姐。”安馨苦笑。

“我们……都以为你们这些年在一起。”我道,声音是直白的。

太多的感情积塞,出口的,只是直白。

“不,我曾经努力过,但是,已经没有位置了。”安馨道:“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留给我的位置了。”

安馨说,后来,她父亲被查处患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他希望,能在去世前看着女儿有所依托。

为了让父亲地去,安馨请温抚寞帮忙,办了个假的订婚宴。

没多久,安馨的父亲去世了。

“那时,我心中,还是残留了一点小小的希望——或许,我和温抚寞这次能够假戏真做。可是,当他毕业之后,还是决定回来。我想,他还是放不下你。”

“怎么可能?”我的声音很轻:“怎么可能?”

安馨陪着温抚寞回来了,无论如何,她想亲眼看见事情的进展。

回国之后,温抚寞变得很忙碌,基本上没再和安馨见面。

昨天,安馨许久没见到温抚寞,便约他在咖啡馆中聊聊。

温抚寞来了,看上去很开心。

“我问他原因,他说,他终于找到了那家刨冰铺子。”安馨静静说道:“后来我从伯母口中得知,温抚寞在这个星期中,天天不着家,就是为了寻找以前学校外的一家刨冰铺子……我想,他是为了你。”

而那天,温抚寞拿着刨冰来到我家后,被我厉声骂了出去。

接着,他到酒吧中,大醉。

酒保从温抚寞衣袋中找到手机,叫安馨接他。

“我去的时候,他正趴在吧台上,脑袋埋在手臂中。他闭着眼,在喃喃说着什么。我将耳朵凑近,听见他在不停叫你的名字。”安馨的脸上,一种荒诞的微笑一闪而过:“食色,食色,食色……一遍又一遍。在那瞬间,我彻底明白,我和抚寞,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人不齿,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向你说清事情的经过。”安馨看着我,声音像丝缕一般,缓缓飘来:“食色,我对不起你和抚寞。”

安馨说,她几天之后便会离开。

安馨说,希望我能慎重地重新考虑和温抚寞之间的关系。

我的耳朵里,装着她的话,像失魂的人偶一般回到了家。

我连自己究竟是走路回的家,还是坐车回的家,都已经不再记得。

我的神智已经涣散,我的动作完全是身体凭着过去的记忆做出的。

开门,脱鞋,放包,进厨房,倒水,喝下。

凉的水,顺着喉咙灌入,那温度,渐渐扩散到全身。

我逐渐回过神来,眼角瞥见了一个影子。

缓缓地转头,看见了床边沙发上坐着的童遥。

他看着我,右边嘴角挑起:“怎么了?撞鬼了?”

他那张俏脸,在我的视线中,确实模模糊糊的,像是水中的倒影,不太真实。

如果是平时,我会尖叫。

我会略带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吓人。

我会告诉童遥,说我被他吓死了很多很多白细胞,必须要他脱裤子给我看下小弟弟来压惊。

但是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只是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趴”的一声,倒在了上面。

我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种沉寂的白色,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

“你怎么了?”童遥问。

声音,已经没有了那种轻松的戏谑。

我的思绪,此刻是聚集成一团的,在不停地膨胀,压缩。

隔了许久,我才慢悠悠地开口:“童遥,刚才,安馨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温抚寞的事情。”

我看不见童遥的表情。

就连他的声音,也暂时失踪了。

但这样的失踪,没有持续多久,童遥继续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那天晚上,温抚寞不是刻意不来见我。她说,她和温抚寞之间,并没有什么,她说,在这六年之中,温抚寞一直想着我。”

童遥沉默了。

我却没有沉默的打算:“童遥,关于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记得,在温抚寞离开之后,童遥寻到机会,便会问道:“想知道温抚寞的近况吗?”

难道,这些,他都知道?

不过,即使是知道,又怎么样?

因为,每次面对这个问题时,我都是逃避。

是我,错过了这个答案。

只是我在想,如果当时我就知道了这个情况,我和温抚寞之间,会怎样发展?

然而,童遥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我和他,从几年前起,就没有再联络了。”

“什么?”我问。

“当你们在一起时,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友,即使对你有感情,我也要将埋在心中,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谁也看不出来,我一直在注视着你。而在你和抚寞闹翻之后,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友,我不能趁虚而入,所以,我强拉着你,去见抚寞。但最终,你们没有和好。当听见你们分手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告诉自己,从此,你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了。我知道,在友情和爱情之间,我只能选一个……我没有选抚寞。所以,我主动和他断了联系。”

童遥的发音,是清晰的,而音量,也不小,但是我却听不懂。

“那为什么,你一直出知道温抚寞消息的样子?”

“因为我清楚,你还不敢知道他的情况,你还没有放下他。”童遥的声音幽幽传来:“一次又一次的询问,你都是逃避……你还是记得他。”

我无法消化这么多的消息。

安馨的话,童遥的话,在我的脑子里挤成一团。

我无法思考了。

思绪,成为混沌的一团,我不到头尾。

而在这混乱的一刻,童遥直接问道:“知道了温抚寞并没有忘记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要重新给他机会吗?”

这个问题,像是冰冷的针,刺入我的脑子,将混沌,捅出了一丝光明。

是的,我和温抚寞之间,究竟该如何发展,这就是摆在我面前的问题。

我闭上眼。

薄薄的眼脸,是遮不住光线进入的。

我似乎看见许多模糊的影子,在不停的晃动着。

曾经我也设想过,如果温抚寞有天忽然回来,说他还想着我。

但每次,我都会使劲摇头,将这个问题甩出脑外。

因为我认为,那不可能发生。

那种想象中的难题,我可以逃避。

然而现在,这个难题成为了现实。

我无法逃避,我无法思考。

我就这么静静得躺着。

许多东西,在我的脑子里翻滚,让我的每根神经,都变的沉重。

我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时间,从我和童遥的呼吸间缓缓流逝。

黑暗,一点一点潜入屋子。

我觉得,仿佛过了很长时间,我的脑子,已经被那些思绪给撕裂。

当眼脸中,再也没有光透入时,我睁开了眼睛。

果然,外面,天已经成为墨蓝,点缀着一两颗星辰。

明天,是晴天。

我忽地坐起身子。

是的,我不能逃避。

我下了床,向着门外走去。

我要,去见温抚寞。

但是,在经过床头的沙发时,我的手,被童遥拉住。

我垂下头,看向他。

童遥坐在沙发上,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只看见,他的鼻梁,是一种秀气的高挺。

“你要去见温抚寞?”他问,声音中带有一种黑色的沉寂。

“是,我要去见他。”我答。

“别去。”童遥抬起头来,他的眸子,是一块黑玉,沉静的黑玉:“别去。”

“童遥……”我摇摇头。

接着,我用力,想将受从童遥手中挣脱出来。

但才动了一下,童遥忽然站起,将我推倒在床上。

然后,他压了上来。

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我,我们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我感觉到了沉重与压抑。

没有任何停顿,童遥的唇,凑了上来。

我忙闭上眼,将头偏向一边。

我原以为,他接下来会继续强吻我,但是童遥没有。

他将脸,埋在了我的颈窝中。

那暖热的呼吸,真实地喷在我赤裸的肌肤上。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讪笑:“原来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我的身子,因为这样的亲密而僵硬了。

童遥的声音,是回忆的丝带,在屋子中飘逸。

“食色,你知道吗?在你封闭你自己,思念温抚寞时,我告诉自己,不急,你会走出来的。当新的男人在你生命中出现时,我告诉自己,不急,现在的你,还是铜墙铁壁,他们是撞不进你心里的。当温抚寞回来时,我告诉自己,不急,因为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已经到最后了,已经没有不急的机会。我输了,无论我怎么算计,终究还是输了。”

说完之后,童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像是在记忆着我的气息。

接着,他起身,没有回头,就这么离开了。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

童遥的气息,似乎还在灼烫着我的皮肤。

而那熟悉的烟草味,还在房间中翻卷。

我一口口地,将那些气息吸入腹中。

然后,起身,出门。




六年,流年


时间已经很晚了,夜幕沉沉,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我正坐在饮料店前的台阶上。

还是那个饮料店,还是六年前的那个位置。

那天晚上,温抚寞没有来。

可是今晚,他会来的。

我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则枕着下巴,头,微微扬起,看着那幽幽的月。

都市不灭的灯光下,那月色,淡薄,模糊。

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思绪的微尘,渐渐落地。

月亮还是一样的,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无欲无念地俯视着地面,永远都像是天空哽着的一滴幽幽的泪。

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最伤心的事,不过是口袋中的糖丢失了一颗。

那样,就可以哭。

痛痛快快地有着充分理由地大哭。

然后一旦人长大了,眼泪便成为自己的敌人。

只有等心疼得受不了时,才能淌下。

月色,轻轻笼罩着我的眼。

而在这时,我听见了脚步声。

急促中带着迟疑。

我知道,我要等的人到了。

收回脖子,我看见了面前的温抚寞。

这一片街的商家都已经关门歇业,灯火不再,有些黝黯。

温抚寞的模样,我看不大清晰,但是他那温润秀气的轮廓,还是勾勒着黑暗中的俊秀。

而他的眼睛,也有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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