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遵命!”汤亮赶紧地领命退出。
霍晨这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那信封,一看之下,竟笑了,原来这是慕容南风来的信,慕容南风在信中请他帮忙,若是高丽和匈奴人勾结,一并攻打恰克图的话,就请霍晨出兵高丽,以减缓恰克图的压力。
“这个慕容南风,竟和老子想到一块儿了,怕是固城王此刻也收到了求助信了吧。”霍晨深深一笑,随意将那信放在桌上,蓦地竟想起了神气活现的成芊芊,一时间双颊竟微微飞红,霍晨赶紧地摇摇头,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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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七月初
京师养心殿。
这一日,成卓远正在御书房看折子,手中的折子是从恰克图发回来的,如今匈奴和天池两军交战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原本突厥和高丽也派了大军过来给匈奴压阵,但是却因为突厥和高丽的京师接连遭受固城王和威远大将军的率军攻下,所以突厥和高丽大军不得不日夜兼程赶回去增援,但是在路上又遭到了天池军队的伏击,等两国的军队好容易回到各自京师的时候,均已经伤亡大半,其中高丽的大将军还死在了半路上,一时间,突厥和高丽顿陷困顿,国中动、乱起此彼伏,民不聊生,两国朝廷疲于应付,真真是内外交困,再加上,天池大军已然趁机占领了两国的军事重地,逼迫突厥和高丽不得不投降,愿与天池和谈。
也是因为突厥和高丽的迅速沦陷,匈奴军队的士气大受打击,虽然他们有十五万大军,但是一开头却连吃几个败仗,虽然死伤不大,但是却
tang实在影响士气,正相反,天池大军却愈战愈勇,如今战事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成卓远看完慕容南风上的折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这慕容南风倒是难得的人才,只怕如今赵志胜的日子不会好过。
“万岁爷,固原的八百里急件到了。”这时候,赵如海捧着信函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嗯,”成卓远接过了那信函,一边打开一边抿了口茶,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启禀万岁爷已经酉时二刻了,万岁爷该用晚膳了,”赵如海恭恭敬敬道,一边小小心翼翼询问道,“兰妃娘娘刚才遣了奴婢过来,说是兰妃娘娘已经备下了晚膳,请万岁爷过去用晚膳,万岁爷要不要移驾兰亭殿?”
成卓远抿了口茶,一边挑眉问道:“兰妃的伤势如何了?”
赵如海赶紧道:“启禀万岁爷,兰妃娘娘的伤势好了许多,前些时日已经拆下了夹板,如今虽然还需保养,但是已经能够下地略略走几步了。”
“既是没好,那且让她好生将养着,不必急于伺候朕,如今以她身子为重,一会儿你吩咐太医院给兰妃炖一份药膳送过去,朕就不过去了,”成卓远目不转睛地看着信函,一边沉声道,“朕一会儿去初雪殿。”
“是,奴才这就去派人去初雪殿传旨。”赵如海领命赶紧退下去了。
周瑾的信函,成卓远几乎是三两日就能收到一次,成卓远此次派周瑾去固原,一则是历练周瑾,让周瑾建起第二道防线,为了确保天池必胜,二则也是为了时时掌握前线敌我军情的动向,朝堂之中,他能信得过的人并不多,周瑾就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
这一次周瑾来信,禀明了前一阵子的战事,慕容南风去信请求周瑾在必要时候,助大军一臂之力,周瑾自然不会含糊,所以在和匈奴人初次交锋中,天池才会取得胜利,周瑾自然是功不可没,如今战事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周瑾自然仍旧退守固原,以保存实力为上策,如今仍旧是慕容王府的十万大军在第一线抵御匈奴人,并且赵志胜以及其亲信都被排挤出了指挥阵营,如今大军中,都是慕容南风说了算。
这阶段周瑾也和成康全和霍晨书信往来,得知突厥和高丽愿不日将派使节出使天池,周瑾在信中询问成卓远对突厥和高丽有什么要求,他也好事先告知两国。
成卓远看完了那信,不由得轻轻笑了,起身摊开那地图,比了比突厥和高丽的位置,又看了看匈奴地图,一时间口中竟溢出一身叹息,这三国的历史,可谓是一部战争史,三国边界亦是岁岁年年重兵驻守,不可谓不劳民伤财。
成卓远并没有及时批示,喝了会子茶,成卓远疲惫地站了起来,然后朝初雪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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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殿。
成卓远难得回来这样早,慕容微雪自是心中欢喜,和成卓远用了晚膳,时候还早,慕容微雪便和成卓远在双影斋中看书,如今天气暖了,慕容微雪愈发没个忌讳,倚在窗前,坐在蒲团上,手拿一本《诗三百》在看,其实这本书早就看了许多遍了,慕容微雪不过是信手拿来,随手翻着,一边偷偷瞧着成卓远,她很喜欢这样静静地和成卓远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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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21
如今天气暖了,慕容微雪愈发没个忌讳,倚在窗前,坐在蒲团上,手拿一本《诗三百》在看,其实这本书早就看了许多遍了,慕容微雪不过是信手拿来,随手翻着,一边偷偷瞧着成卓远,她很喜欢这样静静地和成卓远独处。
成卓远本是坐在软榻上的,但后来却忍不住也取了一只蒲团坐在慕容微雪身边,一边剥了葡萄皮,送到慕容微雪嘴里,笑问:“看什么?这样用功,这么半天也不理朕,难不成微雪想当女状元不成?”
“臣妾才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别人看书或许是为了功名,但臣妾却一定不是,”慕容微雪一边笑着,一边倚到成卓远的怀中,一边轻声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当真是荡气回肠。”
成卓远环着慕容微雪,一边取了那书放在地上,一边亲了亲慕容微雪的唇,那上面还有葡萄甘甜的味道,成卓远少不得辗转几番,惹得慕容微雪哀哀告饶,成卓远这才放开,一边又笑道:“朕竟不知道,朕的德贵妃竟又这样的拳拳之心,若是微雪是男儿身,天池必定多了一位金戈铁马的大将军。父”
“我才不要当什么大将军呢,”慕容微雪撇了撇嘴,一边道,“朝中多将军,必定是因为社稷不稳,社稷不稳,则战事频繁,战事频繁,则百姓不安,百姓不安,则危急朝野,所以当将军未必就是好事情。”
成卓远一怔,他只知道慕容微雪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但是却不知慕容微雪胸中竟有这番丘壑,不由得刮目相看:“微雪所言极是,治国之道凡有三,一则国泰民安,二则少起烽烟,三则知人善任,微雪竟一句说中了两点,不知道要比那些子酸腐老臣还有鲁莽武夫要墙上多少倍。”
“臣妾有罪!竟妄言朝政!请万岁爷降罪!”慕容微雪这才心下一禀,赶紧就要跪地叩头,却被成卓远一把搂入了怀中。
“朕在外乃是君王,但一入初雪殿便就只是你的夫君,你跟夫君说些知心话,又有何罪?”成卓远柔声道,一边点了点慕容微雪的额头,道,“对了,今日朕收到左将军上的折子,左将军在折子上还提到你。皆”
“哥哥都说了些什么?”慕容微雪蓦地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成卓远含笑道:“左将军让朕带他给你问好,说你身子弱,每到换季时,必定要生病的,让你好生珍重。”
“难为哥哥这样记挂臣妾……”慕容微雪少不得唏嘘不已,三年未见慕容南风,她自是知道慕容南风对于自己一意孤行嫁给成卓远耿耿于怀,但不想慕容南风竟然如此记挂自己,心里面少不得高兴又酸楚。
成卓远忙掏了锦帕给慕容微雪拭泪,一边安慰道:“好好的倒惹你落泪了,如今左将军虽然在先前杀敌,但到底是左将军,不必亲自挂帅,自是安全的,你不要太担心了,且左将军有十分骁勇善战,凯旋而归也是迟早的事,微雪你该替左将军高兴才是。”
“是,臣妾应该高兴,”虽是这么说的,但是慕容微雪的眼泪却是怎么忍也忍不住,最后便猫一样窝在了成卓远的怀中,一边絮絮叨叨着,“从小就属哥哥最疼我,父王总是忙,就只有哥哥陪着我,陪我玩,陪我读书,陪我学琴……如今想来,哥哥当真是疼极了我的,只是我却每每惹得他生气。”
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眼泪细细地流,心里面实在不是滋味,作为天子,他自是没有这等胸襟看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落泪,即便那人是她兄长也不行,成卓远脸色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想发火,但到底一出口声音还是柔和的:“快别哭了,你不是也给左将军做了冬装了吗?这种兄妹情深,本是好事,怎么到引得你落泪了?”
“那臣妾明儿就加紧给哥哥做冬装,一早送到哥哥的手里,哥哥瞧见必定欢喜。”慕容微雪破涕为笑。
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明艳艳的笑脸,心里面却有些沉,闷闷道:“你倒是日日记挂着哥哥,竟也不想想朕?”
慕容微雪一怔,再一瞧成卓远一脸的不满,随即忸怩道:“臣妾倒是想着给万岁爷做冬装的,但是宫中的规矩,天子的一应穿戴服饰都有内务府……”
“不管,朕就要你亲手做,你这样好的女红巴巴地给哥哥做,倒把朕这个夫君落在一旁,实在不像话,”成卓远撇了撇嘴,一脸孩子气,“再说那劳什子的规矩还不都是天子定下的,朕就是天子,难道朕的话就不好使吗?”
“好好好,臣妾这就给万岁爷去做!”慕容微雪瞧着成卓远一脸无赖相,心情也好,假装就要起身去。
“现在不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成卓远却一把将她拉在怀中,打横抱了起来,一边朝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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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兰亭殿。
前几日,赵丰源已然给赵兰儿取下了身上的夹板,经过这几日的适应,赵兰儿已然可以行动自如,只是仍旧不能到处走动罢了,从前卧床不起倒还好,现如今明明可以下地,但偏偏却被拘在兰亭殿里,赵兰儿自是心中不爽,且这段时日成卓远除了派人送些子
tang珠宝补品之外,并未亲自过来探视她,赵兰儿虽然知道如今朝中大事儿不断,但心里面仍旧是不住抱怨成卓远,一边儿又是心急,好容易博得了成卓远的欢心,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成卓远冷了下来,不过她倒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且今儿赵兰儿派人过去请成卓远移驾兰亭殿用晚膳,不想成卓远却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赵兰儿气得晚膳也没有用,便就窝在软榻上生闷气。
娇杏慢吞吞地走进了寝殿,瞧着赵兰儿一脸隐隐怒气,少不得又提心吊胆了起来,这几日赵兰儿实在是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拿下人出气,娇杏恭恭敬敬地走过来,给赵兰儿端上一碗酸梅汤,一边怯生生地道:“启禀娘娘,万岁爷已经在初雪殿歇下了,娘娘不用等万岁爷了,娘娘还是早些……啊!”
“啪嗒!”
娇杏花未说完,赵兰儿已经拿了那白瓷碗狠狠地砸在了娇杏地脸上,索性那里面盛得不是热茶,娇杏只觉得额头蓦地一疼,然后赶紧地跪地叩头如捣蒜:“娘娘息怒!都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哼,枉费你跟在本宫身边,竟愈发不懂事儿了,”赵兰儿冷冷地剜了娇杏一眼,瞧着娇杏身上稀稀拉拉的酸梅汁,愈发觉得烦躁,“赶紧下去,别在本宫面前晃悠。”
“是是是,奴婢告退!奴婢告退!”娇杏吓得赶紧唤人进来收拾了一地地碎瓷片,又擦干了地,这才领着一种宫人退了出去。
赵兰儿闷闷地坐在软榻上,心里面愈发像着了火似的,一想到慕容微雪那副从容淡雅的面孔,便不由得咬牙启齿了起来,狠狠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招数竟这样死死霸着万岁爷不放,一边竟还总做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模样,当真是可恶!”
赵兰儿气得口干舌燥,想要喝茶,却发现壶中没有了水,正要唤娇杏去沏茶,不想却听见娇杏在外面恭恭敬敬地道:“启禀娘娘,赵太医过来了。”
赵兰儿一怔,赵丰源每日都是上午过来地,今儿怎么天都黑了竟还过来?不过随即赵兰儿勾了勾唇,沉声道:“请赵太医进来。”
“是,赵太医请。”娇杏赶紧躬身道,一边小声提醒赵丰源娘娘今日心情不佳,让他小心伺候,一边将赵丰源送到门口,娇杏并不敢擅自进来,只是掀开帘子让赵丰源进去了,自己仍旧后在大殿外头。
赵丰源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不敢抬头,先是给赵兰儿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兰妃娘娘。”
“起来吧,”赵兰儿斜靠在软枕上,一副慵懒娇媚,用手支着额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赵丰源,“这么晚了,赵大人来见本宫有事儿吗?”
赵丰源赶紧将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地粉彩百花汤碗,又取出了两道菜,并一份粥,一边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小几上面,一边沉声道:“启禀兰妃娘娘,万岁爷命微臣给兰妃娘娘炖了药膳送过来,所以这都是微臣拟好了药膳清单,特意让御膳房照着清单给娘娘做的,这一道是木瓜鱼腩煲,这两道菜是蜜汁莲藕、山药牛筋,还有一份牛奶大米粥,都是强筋健骨的,最适合娘娘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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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22
“启禀兰妃娘娘,万岁爷命微臣给兰妃娘娘炖了药膳送过来,所以这都是微臣拟好了药膳清单,特意让御膳房照着清单给娘娘做的,这一道是木瓜鱼腩煲,这两道菜是蜜汁莲藕、山药牛筋,还有一份牛奶大米粥,都是强筋健骨的,最适合娘娘食用。”
赵兰儿瞧着这些子饭菜,做的十分精致,又是香味四溢,一时间倒是真饿了,拿起了筷子便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虽是药膳,但味道却十分不错,赵兰儿心中不禁对赵丰源又多了一层好感,等到赵兰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瞥眼瞧着赵丰源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边,赵兰儿不由得就笑了:“你老是低着个头做什么?本宫又不是书院里面地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