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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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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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那库房里面的白银,都要不错眼珠地盯着,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但是陈九儒和那起子白银都出不得京,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陈大愚躬身道,“属下告退。”
  陈大愚走后,成卓远喝完了一杯茶,然后拿起了桌案上的两封密信,对着窗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先打开了慕容南风的那一封。
  不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成卓远看了却和风细雨地笑了。
  说不定,这慕容南风还真是一块宝呢。
  也说不定,这一次,自己押对了宝呢。
  “如海,即刻召工部侍郎和礼部侍郎进宫。”成卓远将信放下,对赵如海沉声道。
  “是,老奴遵命。”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
  成卓远又瞄了一眼慕
  tang容南风的信——
  微臣资质尚浅,不敢另起新居,愿居外祖老宅。谢主隆恩。
  如果没猜错的话,慕容南风的这一选择并没有事先告诉慕容肃,而是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御书房。
  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能说明慕容南风心中知道慕容肃必定会出面阻止此事,而明知道父亲会阻止,却还偏要一意孤行。
  看来慕容王府的这一对父子,倒也未必真像看上去的一团和气。
  说不定啊,慕容南风心里还憋着一团火呢。
  应该还是一团可以毁天灭地、足足烧了十多年的滔天大火啊。
  成卓远勾了勾唇,然后接着伸手去拆周瑾的信。
  相比慕容南风,周瑾的信就长了许多,信中,周瑾分列陈列了三点,周瑾写信一向如此,从不多一句废话,且调理清晰,分析严谨,很想其人,这也是成卓远之所以肯信赖和重用周瑾的重要原因。
  周瑾信中写道:
  第一,沈同泽是可用之人,位居区区正四品委实亏才,且就多时观察,此人与慕容王府倒也并未私下结交,更不可能相熟已久,所以除了在匈奴长居十年之外,此人并无可疑之处,此次由此人护送匈奴长公主进京面圣,万岁爷正好可以趁机考察此人,若可信,正二品恰克图将军,此人担得起。
  第二,匈奴长公主的嫁妆中,有一口冰棺,其中是高丽皇帝朴金祖之尸身,匈奴人对此次和亲的诚意,尤其可见,请万岁爷早做打算。
  第三,慕容南风其人极有军事天赋,在军中也极有威望,且人品倒也不似在京师一般狂妄不羁,若是此人可信,日后可与固城王、霍晨一般掌边关重权,若是不可信,应趁早宣其回京,以免他在恰克图扎根,日后难除。
  成卓远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才放下。
  周瑾做事儿,素来最稳,也最是让他放心,这样的人,最适合放在身边,放在京师,周瑾对于成卓远来说,就像是秤砣一般的存在,所以这一次不得已将周瑾外放,成卓远心里多少是被动的,但却也别无他法,朝中无人,对于一个本就多疑的帝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周瑾迟早是要回京的,这一点不光成卓远知道,而且周瑾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才在信中向成卓远推举了两人,以做日后打算。
  沈同泽和慕容南风。
  都是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头疼的名字。
  一个是曾经在单于大帐中度过十年的沈同泽,一个是慕容肃的嫡亲长子慕容南风。
  成卓远抿了抿唇,深深地叹息出来。
  看来这一次要好好地瞧一瞧那沈同泽了。
  忠嘉王府,也势必要好好修缮了。
  工部侍郎宋大人到御书房的时候,成卓远已经给霍晨写好了一封密信,让陈大愚派人送出去了,此时,成卓远正在喝茶。
  “微臣见过万岁爷!”礼部侍郎和工部侍郎叩拜道。
  “都起来吧。”成卓远点头。
  “谢万岁!”
  “朕找你来,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忠嘉王府的府宅已经选好了地儿了,就是京师的白府,”成卓远缓声道,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白瓷茶杯,瞧上去十分闲适,“礼部侍郎回去选个好日子,工部就开工吧,一应建材不可马虎,要比这慕容王府来。”
  礼部侍郎微惊,问道:“敢问万岁爷可是白老丞相家的老宅?微臣听闻那老宅将近二十年无人踏足,京师还有传言此宅为凶宅……”
  “一派胡言乱语!白老丞相一代名臣,对朝廷更是鞠躬尽瘁,乃是人人敬仰的忠贞之臣,何来凶宅一说?”成卓远蓦地重重放下茶杯,低声斥责道,顿了顿,又缓声道,“再说了,即便是凶宅又如何?说到底白氏是忠嘉王的外祖家,难不成还有外祖害外孙的吗?”
  “是,是微臣多虑了,”工部侍郎礼部侍郎齐声道,“微臣告退。”
  ~~~~~~~
  承源三年十一月十四
  雍宁王成卓熙由江宁封地入京。
  此次雍宁王入京自然是为了大婚一事,太后和皇上拟定大婚之日为腊月二十六,如今也只剩下十多日了,太后和万岁爷重视此次联姻,自然要好生操办着的,所以一应流程准备都交给了礼部去做,雍宁王虽然只等着做新郎便可,但到底人还是要出面的,比如今日,成卓熙一抵京,就忙得进宫面见孙丽华。
  孙丽华这几日身子并不舒坦,人也显得十分憔悴,再加上天气严寒,所以更加不想出门走动,此时正坐在软榻上,手捧着汤婆子,京师的冬日是极冷的,虽如今才入了冬,远不及天寒地冻,但到底孙丽华的身子抱恙,自然人也更加畏冷。
  成卓熙一进了慈瑞宫,便就觉得这慈瑞宫安静得似一潭死水,不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大殿。
  “儿臣参见太后,给太后请安。”成卓熙走到软榻前,躬身给孙丽华行礼。
  “
  起来吧,彩英给雍宁王赐座。”孙丽华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青年。
  这并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但孙丽华看着却觉得顺眼,这不仅因为成卓熙容貌谦和,素来也为人低调,更因为孙丽华的记忆中,这孩子始终没有站在她和儿子的对立面,还有这孩子的娘亲,说起来也是位可怜人。
  而如今,这孩子更是自己儿子手中筹码,她自然也需上心。
  “多谢太后,”成卓熙坐下,一边接过彩英端上的茶,一边对孙丽华含笑道,“儿臣在江宁还穿着秋装,一到了京师就忙得换上了冬装,今年倒是比往年冷得快。”
  孙丽华含笑道:“可不是吗?才十一月的天,哀家就觉得冷得刺骨,都不大愿意出门了。”
  “儿臣听闻太后最近凤体违和,心中很是不安,”成卓熙说的极为诚恳,一边起身从身后奴才的手中取了一个包袱放在小几上打开,一边对孙丽华,温声道,“儿臣常年在外,以后怕也难有机会时常侍奉太后左右,不管是身为臣子,还是儿子,儿臣都惭愧的很。”
  成卓熙的话十分贴心贴肺,孙丽华心中又是暖融,又是酸楚,看着成卓熙从包袱中取出的墨狐大氅,半晌才开口:“雍宁王有心了。”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30

  成卓熙的话十分贴心贴肺,孙丽华心中又是暖融,又是酸楚,看着成卓熙从包袱中取出的墨狐大氅,半晌才开口:“雍宁王有心了。”
  “太后哪里的话?太后是微臣的嫡母,儿臣承蒙太后恩惠多年,自然应当孝顺,以报一二,”成卓熙道,一边抚着那大氅对孙丽华解释,道,“这样好的墨狐皮,来自川藏地区,中原之地也算少见了,儿臣也是机缘凑巧才得了两件,一件送给太后,另一件准备送给皇贵妃。”
  孙丽华打量了一番那墨狐大氅,果真如成卓熙所言,真真是好东西,顿了顿,孙丽华挑了挑眉:“难得你想得到周全,只是怎么不留一件给长公主?到底是要过门的媳妇儿了,又是匈奴的嫡长公主,自是不能冷落了,若长公主是个心胸小的,让她听了去,必定有的闹。取”
  成卓熙蓦地现下一怔,他倒没有想到这里。
  这墨狐皮的确是难得得紧,也是他入了江宁之后,才从江宁一位权贵手中所得,原本只得了一件的,成卓熙当时一眼就瞧上了,所以就想着做了大氅给慕容微雪送进宫去,自从他听闻慕容微雪身怀有孕,便就一直想着要送点什么才好,但到底也不好这样明目张胆的送进初雪殿,所以他便就想尽了法子才又得了一张,这才凑做了两件,一件先送进了慈瑞宫,自然另外一件也师出有名,可以送进初雪殿。
  他自以为自己想的周全,却不想孙丽华的一句话,竟让他微微一愣。
  “太后取笑了,儿臣一切所有都是万岁爷所恩赐,儿臣孝敬太后和皇贵妃自然是应该,长公主入门便就是太后的儿媳,皇贵妃的弟妹,她自然应当明理,”成卓熙只是稍稍一愣,随即含笑道,顿了顿,成卓熙又道,“且儿臣听闻,皇贵妃如今身怀龙嗣,儿臣自然也要聊表心意。”
  “说话做事儿都是滴水不漏,难怪皇上这样看重你,”孙丽华赞许道,一边又道,“既是来了,那午膳就在慈瑞宫用吧,哀家也是许久都一个人用膳了。”
  “是,儿臣遵命。”成卓熙忙躬身道腑。
  ~~~~~~~~~
  陪了孙丽华用了午膳,又说了一会子的话,等到出了慈瑞宫也时候不早了,冬天日头短,天都微微的擦黑了,成卓熙忙加快了步子,朝养心殿走去。
  “王爷,咱们今儿还去面圣吗?”小厮问道。
  “自然,既是进宫,怎么好不见万岁爷?”成卓熙一边道,一边加快了脚步。
  那小厮蓦地笑道:“瞧着这时候,万岁爷必定又要留咱们王爷用晚膳了。”
  成卓熙抿了抿唇,心里面有些乱糟糟的痒。
  刚才在慈瑞宫陪着孙丽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也无非都是些没油没盐的话,之所以一直耗在那儿,成卓熙也是装着心思的。
  这时候去养心殿刚好可以赶上成卓远用晚膳,也正好可以见一见慕容微雪,也好亲自将这件大氅送到慕容微雪手中。
  他和她如今这样的身份地位,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呢,一个是即将大婚的雍宁王,一个是身怀龙嗣的皇贵妃,他们之间自然不存在一丝丝的可能,但即便是这样,只要进宫,他还是巴望着可以见一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
  养心殿。
  偏殿。
  成卓熙到养心殿的时候,成卓远果然正在用膳,只是却不见慕容微雪在侧。
  成卓远瞧着成卓熙来了,忙得让赵如海给加了一副碗筷,摁着成卓熙坐在了桌边。
  “你来的也是时候,朕一个人正吃不下呢,你也坐下吃些吧,不许推辞,且陪朕说说话,”成卓远含笑道,一边用筷子夹了一根笋丝,一边对成卓熙道,“说来也怪,从前多少年不也是一个人吃饭的?哪有什么不习惯的?如今倒染上了这一身的臭毛病,非得有个人陪着,才觉得吃饭香呢。”
  成卓熙不见慕容微雪,心中难免落落,一边端起了碗,一边含笑对成卓远道:“万岁爷既是不喜一个人用膳,何不唤皇贵妃一道?”
  “她如今啊,一日有大半日都在睡着,朕就是因为怕她又早早睡下了,所以今儿还提早出了出御书房,哪知道才一过来,宫人就过来禀报说皇贵妃已经喝了安胎药才睡下,她如今可是天池一等一的大功臣,朕哪里敢搅扰了她?”成卓远一边抱怨,一边又问成卓熙,“从前六王妃怀君佑的时候,也是这般嗜睡吗?”
  成卓熙不由得一怔,他还真是不知道,他甚至都忘了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模样。
  大概和君佑的模样很像吧。
  不过成卓熙倒是记得,那个女人是个极其温柔的女人。
  那时候正是皇子们争夺最激烈的时候,也是他最荒唐不羁的时候,每个月总有二十几日是宿在外头,什么桃红柳绿,哪儿风流他就往哪儿凑。
  母妃早亡,自是后宫真斗的结果,他也因此狠毒了宫廷争斗,他从来都不争不抢的,只想做一个平平安安的局外人,但是作为皇子
  tang,光光有这样的心思还是不够的,所以他只能正日花天酒地,来减少父皇和诸位兄弟的注意。
  所以,即便那个女人那时候身怀六甲,他也没有更多的陪在她身边,那女人倒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在王府养胎,每一次瞧见他回来还对他笑得安然——
  “六王,咱们的孩子又长大了呢。”
  或者是“六王,咱们的孩子今儿还踢了我一脚呢。”
  又或者是“六王,你希望是郡主还是小王爷?”
  只是他权当做事耳边风,那不是他心爱的女人,而且那孩子也来的不是时候。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女人的生命会戛然而止在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他宿在落花轩,和京师有名的花魁,正在喝酒嬉闹着,想着将脑中成卓杨逼宫的场景抹掉,然后就听着外头小厮来报,说是六王妃诞下一子。
  初为人父,他也是欢喜的,慌忙地丢下了娇滴滴的花魁,一路扬鞭打马回到王府,等听见儿子的哭声,他还觉得有些虚幻,后来就是丫鬟们的哭声。
  她死了,躺在床上,大半张床被血染得通红。
  她瞪着眼,一双眼睛一直瞅着晃动的珠帘,似是在等他归来。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死不瞑目,那双眼睛瞪得他心里发毛,脚底发软。
  他抱着哭泣的婴孩儿走出寝殿,站在院中,手脚都冰冷极了,他觉得他要倒下,但是他却死死抱着他和她的孩子。
  那一夜,她本该如往日一般,安然入睡,但是成卓仁却偏偏去了二王府和三王府,做尽了最肮脏无耻的勾当。
  不过一街之隔,她必定是吓坏了吧?那个时候,她必定想着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的吧?
  ……
  第二日清晨,他听到了二皇兄、四皇兄的孩子不幸殒命的消息,那时候他正抱着君佑坐在大殿,看着一众下人身穿孝衣,听着他们压抑地哭泣声,他们都说六王妃是最好的主子。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关于那个女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丫头们抬着那被血水染透了的雕花大床,默不作声地抬出去了。
  他从未爱过她,片刻都没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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