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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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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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不知道公子可有什么稀罕物可入得水盈眼的?”
  慕容南风挑了挑眉,笑意不达眼底,抿了口茶,然后缓声问道:“那你瞧瞧,我这身上可有你能看得上的?”
  “只怕水盈要不起,”水盈凝视慕容南风好一会儿,方一声叹息,浓密的睫毛微颤起来,但随即也笑了,“既如此,不如请公子重新填词一首,让水盈吟唱可好?麴”
  慕容南风瞧着水盈的展颜欢笑,明眸皓齿,倒与慕容微雪平素的娇憨模样十分相似,一时之间,眼中倒生出一丝疼爱来,顿了顿,然后放下茶盏,然后对水盈轻声道:“取笔墨来。”
  “是,公子这边请,”水盈且惊且喜,自是知道慕容南风的来头不小,自然不是寻常那些子提不上把的登徒子,她虽然心中已生情意,却也不敢造次,所以只想着留下这么一份念想罢了,不想慕容南风倒也爽快,水盈赶紧地将慕容南风迎到了书案前,铺了纸,又研了墨,然后蘸了墨,双手将白玉紫毫笔递给慕容南风,柔声道,“公子请。”
  慕容南风接过毛笔,瞧着窗外滔滔河水,然后一番笔走龙蛇,等到停下的时候,人已然有些疲乏,倒不是累,只是看着那未干的墨迹,心中的那种无力感又渐渐升腾。
  水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笔尖,目光中的惊喜仰慕之情也是越来越浓,这么多年来,她甚少有这样惊喜过,等到慕容南风停笔的时候,水盈忙拍手叫好:“公子好才情!公子填的这一阙《江城子。雪》实在是精妙绝伦,妾身自负胸中有丘壑,但今日一遇见公子,才知道妾身之浅薄,只是……”
  慕容南风抛下笔,看着水盈,面色有些恍惚,问道:“只是如何?”
  “只是太过悲切了,”水盈小心翼翼地道,“妾身不知,公子所忆之人是谁?”
  水盈话音一落,慕容南风的表情也一点一点的冷凝下来,水盈看着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更加不知道慕容南风为何翻脸比翻书更快,当下已是六神无主,慕容南风抬脚走到软榻上坐下来,抿了口茶,然后对水盈淡淡道:“你去唱吧。”
  “是,妾身遵命。”水盈恭恭敬敬地道,然后退到琴后坐下,调试一番,然后娓娓唱来。
  “寒冬日冷心彷徨,独思旧,太凄凉。无尽白霜,何处寻忆娘?怎料由此无相属?泪欲流,愁断肠。”
  “几经幕起撩心狂,彼无语,似隔江。默立穹苍,漓零撕仓皇。欲拾朝夕觅寻常,空梦醒,惹泪凉。”
  ……
  琴声渐缓,水盈抬头瞧着慕容南风正望着窗外出神,水盈的心便也像那滚滚河水一般,自是也不敢多问,便就又重新弹奏起来,其实能与他这样相守这午后的短暂时光,纵然以后再无交集,能拥有这段回忆也是好的,虽不知道他所念所忆是何人,但是我以后却会一直念你忆你……
  忽而,慕容南风走到了水盈面前,大手摁住了水盈的手,随即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水盈的心也为之一颤,慌忙抬起头来,慕容南风的一脸深沉,一双眼睛更是深不见底。
  水盈的心越发跳得厉害,明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毒药,但是她却忍不住要饮鸩止渴,水盈将自己的脸埋入慕容南风的手中,眼泪默默地涌出。
  请你带我走,好吗?
  我再也不愿做什么千金难得一见的花魁,再也不要忍受那些子男人的搅扰……
  我只想跟你走,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与你。
  这一生,只有你是我的良人。
  带我走。
  ……
  “你,跟本王回京师。”
  不知道这样的寂静维持了多久,直到水盈觉得心中兵荒马乱几乎崩溃,忽然听到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情绪,却让水盈蓦地放声痛哭起来。
  ~~~~~~~~~
  京师。
  初雪殿。
  这一日,慕容微雪早早起来,虽是早,但成卓远还是已然早朝去了,慕容微雪看着空荡荡的被子,有些囧,因为昨儿晚上,还信誓旦旦地和成卓远约定,说明早儿必定要起来给成卓远做了早膳,陪着成卓远用了膳才才让他早朝去的,想到昨晚上自己一字一句说的轻巧,慕容微雪自然是难为情得很。
  青玉进来伺候慕容微雪梳妆,却发现慕容微雪正愁眉苦脸坐在一边,忙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大早上苦着一张脸,可是身子不爽吗?”
  慕容微雪白了青玉一眼,嗔道:“昨儿晚上不是交代你早早进来叫醒本宫的吗?怎么又任着本宫睡到了这个时辰?”
  青玉当下笑了,道:“娘娘这样说可就是愿望奴婢,奴婢原本是起得早早的,才四更天的时候,想着进来叫醒娘娘的,可不巧刚进正殿就遇上了万岁爷,万岁爷问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将娘娘想早起为万岁爷做早膳一事说了,万岁爷便就让奴婢退下了,不许娘娘早起,娘娘,万岁爷的命令,奴婢哪有不从的呢?”
  “四更天?”慕容微雪一怔,“万岁爷起那么早做什么?”
  青玉一边给慕容微雪梳头,一边道:“娘娘忘了吗?今天霍将军就要率兵奔赴东北边关了,万岁爷是要亲自出宫壮行的。”
  “哦,我怎么就忘了?”慕容微雪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又问道,“那万岁爷可说了还回来用早膳吗?”
  “刚才赵公公过来说了,万岁爷在养心殿已经和霍将军和周将军一等用过早膳了,就不过来了,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在回来的。”
  “哦,知道了。”慕容微雪难免有些失望,握着梳齿,也不觉得疼。
  自省亲回来,成卓远便就对慕容微雪更多了几分宠爱疼惜,每一日除了上朝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初雪殿带着,有时候还让赵如海将奏折也运到了初雪殿来批,这自是不合规矩的,慕容微雪虽然嘴上规劝着成卓远,但是心里面却哪里有不愿意的?她心里面自是盼着日日都能如此,日日相对,岁月静好,这几日她竟也感受到了,所以一听闻成卓远并不回来用早膳,心里面难免空落落的。
  青玉伺候好了慕容微雪更衣,便就端着洗脸水下去了,慕容微雪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出神,手握着一柄鎏金翼鹿宝相花纹银镜怔怔看着。
  慕容微雪出嫁之时,慕容王府中的兄弟姊妹,自然都有礼物相赠的,她倒也没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所以便就只带了慕容南风的赠礼,是一套银器,就包括这柄银镜,还有十个大小银盒,一只银碗,十双银筷,并六把银壶,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做工精良罢了。
  这倒不像是慕容南风的一贯风格,所以慕容微雪在大婚前夜,当时看到这样一份礼物的时候,甚是惊讶,她还以为慕容南风必定要送她什么举世无双的稀罕物呢,不想却是这一套玩意儿。

  ☆、南行: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几许23

  当时看到这样一份礼物的时候,甚是惊讶,她还以为慕容南风必定要送她什么举世无双的稀罕物呢,不想却是这一套玩意儿。睍莼璩晓
  “雪儿,你既嫁的人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帝王,那么这全天下都将是他的,所以你还稀罕什么?还缺什么?且那些子金玉之物,如何又能进得了你的眼?”似是看出了慕容微雪的疑虑,慕容南风这样无比自嘲地说道,顿了顿,慕容南风又沉声道,“只是纵使你什么都有,贵及太子妃,但是哥哥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才着人特意打造了这一套银器,衣食起居都用得上,雪儿,莫笑哥哥哥哥小题大做,哥哥是真的怕。”
  “雪儿,都说一进宫门深似海,从前也不过是像是看戏罢了,如今倒真落在了你身上,哥哥心中自是有许多的不放心,那后宫哪一日没有死得蹊跷的女人?前有贤贵妃、思颜公主,后有王皇后,哪一个不是尊贵无双?且你又是最澄澈天真的,哥哥如何不担心?雪儿,哥哥不图你风光无限,慕容氏也无需你添砖加瓦,哥哥只要你能平平安安,每次省亲的时候,都能让哥哥好生看看。”
  ……
  只是哥哥,你心里面其实还是怪雪儿的,否则这一次,你又如何避而不见轹?
  慕容微雪蓦地就是一声轻叹,再一回神,已然看到那镜中多出了一个灿若夏花的笑脸,慕容微雪忙放下了银镜,然后起来转身迎上去,笑道:“郡主来得好早。”
  “妹妹见过姐姐,妹妹给姐姐请安,”陈巧云盈盈一拜,然后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微雪的手,笑嘻嘻地道,“姐姐说妹妹来得早,可妹妹却觉得晚极了,自从那日在慈瑞宫相见,妹妹就觉得姐姐为人随和亲切,便就巴巴地盼着过来和姐姐作伴,只是这几日皇上哥哥又偏偏都在姐姐这边,妹妹自然不愿意过来搅了皇上哥哥和姐姐兴致,所以好容易听闻皇上哥哥今日有事缠身,所以这才巴巴地跑来,还望姐姐不嫌妹妹没有预先告之呢。”
  陈巧云一番话说得慕容微雪又是害羞,又是高兴,自然对陈巧云越发心生好感,忙道:“怎么会呢?妹妹哪里的话?本宫巴不得妹妹天天都过来呢,妹妹可用了早膳了?趑”
  陈巧云点点头,笑着道:“是,妹妹已经用了膳的,太后的习惯,是日日不到五更便就醒了的,自然妹妹也要早起侍奉太后起居的,自然慈瑞宫用早膳的时间要比姐姐这边要早一些的,妹妹刚刚进宫的时候也是不习惯的,现在倒也习惯了,每一日准时准点地就醒了。”
  慕容微雪瞧着外面早已是日晒三杆,不禁微微脸红:“妹妹孝心可嘉,日日伺候太后真是辛苦,倒是本宫实在懒顿得很。”
  陈巧云狡黠一笑:“姐姐千万别这么说,说道辛苦,这宫中又有谁能比得上姐姐?姐姐日日照顾皇上哥哥的一应起居,自然是宫中最辛苦的女人,就连太后也时常说姐姐太过勤苦操劳了,难怪姐姐的身子单薄呢,昨儿晌午,兰妃娘娘和惠嫔娘娘去慈瑞宫请安的时候,太后还叮嘱她们必定要为姐姐分担一些呢。”
  慕容微雪的心蓦地一缩,瞧着陈巧云一脸纯真童稚,自知陈巧云并无他意,所以心中更是难受得厉害,好容易才不让嘴角跨下来,顿了顿,慕容微雪然后笑道:“伺候万岁爷乃是后妃应尽的本分,哪里有辛苦一说?万岁爷不嫌弃也就罢了,太后真是太过疼爱本宫了。”
  这时候,青玉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巧云郡主。”
  陈巧云点点头,笑道:“必定到了姐姐用早膳的时候了。”
  “可不是吗?郡主一猜就中,”青玉笑道,然后一边又对慕容微雪道,“娘娘,请移驾用膳吧。”
  慕容微雪对陈巧云道:“不如妹妹也一道过去再用点膳吧?”
  陈巧云忙摆摆手,道:“纵然姐姐疼爱妹妹,妹妹也决计不能一个时辰用两次早膳,真真是吃不下了,且就连太后都说了,云儿体态偏胖,要像姐姐学习呢,姐姐可千万不要再和妹妹客气了。”
  慕容微雪笑着道:“你哪里就胖了?这样匀称最是好,还不过十来岁罢了,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饮食上可断断马虎不得。”
  “姐姐只管去用膳好了,妹妹一个人在姐姐殿中逛一逛好了。”陈巧云道。
  “也好,那本宫去了。”
  “恭送姐姐。”陈巧云躬身道。
  瞧着慕容微雪和青玉走了出去,陈巧云轻轻勾了勾唇,站直了身子,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小宫女儿退了下去,然后自己便缓步踱入了寝殿,这里自是贵妃的寝殿,自然规格颇高,房中也自然不少珍奇异宝,只是陈巧云的目光却单单落在一处,一阵不可思议之后,然后她一步步朝着那地方走过去。
  陈巧云轻轻地坐在软榻上,然后伸手缓缓抚摸那小几上的黑绒满缀红缨的棉帽,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自是一眼就看出那是成卓远的寻常佩戴的,虽只是常服,但却也十分珍贵,寻常之人是碰也碰不得的,即便是嫔妃也不敢擅自去动万岁爷的服饰,但是如今,成卓远的棉帽却就这样随意地摆在初雪殿的软榻上,且软榻另一边还摆着一双绣钩藤缉米珠朝靴,瞧着样子还是新的。
  每到新的节气,内务府便就会为万岁爷新做一批服饰,前些时日,孙丽华还让陈巧云去内务府瞧一瞧做的如何,当时这双朝靴已经接近完工,做工自是极其讲究精致,陈巧云也是头一遭看到,且她又一向是喜好女红的,所以自然觉得新奇,少不得就要近前一观,但是却被侍卫拦住了,那时候她才知道等闲之人是不得接近万岁爷的一应服饰的,就连内务府里裁缝也每日出入也要通过严格搜查的,这自是为了防范,而她堂堂郡主又如何肯被搜身,所以她也就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心中不是不遗憾。
  但是此时此刻,这朝靴就这样随意地摆在初雪殿中。
  没错,是随意,就好像是寻常人家一般,没有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天子威严似的,就像是丈夫的一双寻常靴子,放在寝室一般。
  只是这样的随意,落在陈巧云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扎眼。
  陈巧云的目光左右游移着,看着那朝靴旁的一方素白锦帕,边角用粉线绣着一个“雪”字,而此时此刻,那方锦帕就柔柔地搭在那朝靴上,陈巧云眼中渐渐地升腾起一股子寒意。
  慕容微雪,你太得宠了。
  真的是太得宠了。
  ~~~~~~~~
  是夜。
  初雪殿。
  成卓远今日因霍晨之事,少不得忙碌到了深夜,就连周瑾也来不及出宫,便就住在了蓬莱阁中,等成卓远回到初雪殿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
  赵如海伺候了成卓远更衣之后,便就退下去给成卓远准备洗澡水了,成卓远轻手轻脚地走进寝殿,却看见慕容微雪正倚在软榻上做女红。
  “朕傍晚的时候,不是让如海过来吩咐你,早些睡下吗?怎么这时候还熬着?”成卓远笑着走过去,坐在了慕容微雪的身边,想抱一抱慕容微雪,却又担心她被手中的绣针给扎到了,所以便也没敢动,瞧着慕容微正一手抱着一只绣钩藤缉米珠朝靴,另一手则穿针引线灵活得很,便奇道,“这靴子不是早上内务府才送过来的吗?有什么不妥吗?”
  慕容微雪并不抬头,只是轻声道:“内务府做的东西,自然毫无差池的,不过这靴子到底是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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