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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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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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回到初雪殿之后,慕容微雪还没有醒过来,青玉亲自去了小厨房,熬好了参汤,然后喂了慕容微雪几口,瞧着天儿有些变黑了,青玉又赶紧地点上了蜡烛,却听着外面有些动静,青玉熄了火石,然后走了出去,问外面的太监:“外头怎么了?乱哄哄的。”
  那小太监道:“奴才不知道,不过估摸着是万岁爷狩猎回宫了,倒也奇了怪了,刚才奴才还瞧着兰亭殿里的娇杏哭花了脸,她们宫主子不是随了万岁爷狩猎了吗?不是应该高兴得上香吗?怎么反倒哭哭啼啼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不该问的不要问,”青玉冷声道,“尤其你们还是伺候娘娘的,知道吗?”
  “是,奴才再不敢了!”那小太监赶紧道。
  青玉瞅着灰蒙蒙的天,不由得皱了皱眉,若是一会儿万岁爷回来了,瞧着娘娘这般昏睡着,可如何是好?
  青玉稍稍站一站,忙又回了暖阁,坐在慕容微雪面前,过了好一会儿,才瞧着慕容微雪的睫毛微微动了动,青玉忙小声喊道:“娘娘?娘娘,您可醒了?”
  慕容微雪只觉得头痛欲裂,皱了半天的眉,好容易才睁开眼睛,瞧着青玉正担心地瞧着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四下打量着暖阁,自是熟悉得很,但慕容微雪的心里却有些乱,刚才,她做了一个极其悠长的梦,让她醒来还这样慌神,那自然算不上什么好梦。
  在梦里,她来到了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那是一座宫殿,不过她却前所未见,实在新奇得很,却也能瞧得出是个体面人家,慕容微雪甚至还觉得有些熟悉,她在房中轻轻地走着,看着,越看越觉得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
  那地上铺的竟然是木头,嗯,应该是香枝木,那窗子大的出奇,竟然一直延伸到了地上,床也奇怪得很,蓬软得不得了,浅灰色的被子枕头,显得格外清幽素雅,那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一幅画,是她和成卓远,虽然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但是画的真像啊,不管是她还是成卓远,眉眼都像极了真人,除了成卓远的表情有些不对。
  卓远是爱笑的,每每笑起来,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都蕴藏着太多太多的温柔,她最喜爱那样深深的眼神,那样的浓浓的笑意,但是这画儿上的卓远却笑得那样冷漠讥诮,慕容微雪摇摇头,这不是她所熟悉的成卓远。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慕容微雪眼光落在了门上,然后就走过去,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走出去,然后她看见了楼梯,上面铺着暗紫的地毯,这倒有些像她的初雪殿了,慕容微雪沿着那楼梯轻轻走下去,然后看到一个大殿中,坐着一对男女,那个女人虽然背对着慕容微雪,但却还是让慕容微雪浑身一震。
  她是谁?
  为什么和自己如此相像?
  还有对面的那个俊毅英姿的男子,那不是……哥哥吗?
  “哥,你为什么这么恨成卓远?哥,就算你有恨他的理由,难道你也有恨我的理由吗?也有恨我腹中孩子的理由吗?哥,为了我,也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你的外甥,求求你救救成卓远吧!哥,雪儿求你了!雪儿没有他,生不如死啊!”
  慕容微雪听到那个女人这样地对着慕容南风哀求,声泪俱下,只觉得自己也是感同身受,慕容微雪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忽然觉得那里面传出丝丝地疼痛。
  “雪儿,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这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与慕容南风十分相像的男子一字一句这样地将,那表情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戏谑,“雪儿,难道你忘了吗?上一世,他伤你至深,你用十年痴爱,换来他一杯鹤顶红,雪儿,难道你到现在还没觉醒?!”
  “雪儿,只有哥哥才能永永远远、真真正正地爱着你并且陪着你。”
  “所以雪儿,这一次,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上穷碧落下黄泉。”
  怎么会?
  哥哥怎么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慕容微雪皱眉不已,登时也顾不得腹痛,她一定要去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慕容微雪一步一步地朝那对男女走过去,但只要她向前一步,他们就倒退一步,不论她怎么努力地去追,去喊,他们都置若罔闻,仿佛看不到也听不到似的,仿佛她是个透明人似的,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慕容微雪站在空旷的大殿中,正焦急的时候,忽然只觉得天崩地裂,她慌张至极,忙护着肚子钻到了桌子下面,恐惧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瓦砾残骸,心里面突突突地跳得厉害,小腹里面越来越翻江倒海,坠坠的疼,仿佛有一股寒冷要强行退出自己身体似的,慕容微雪死死咬着牙,越来越用力地护着小腹,但那疼痛却未减分毫,慕容微雪疼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渐渐地,那种疼不再那么厉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沉重。
  是的,沉重。
  仿佛身体里面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得慕容微雪只能瘫倒在地,沉得只能闭上眼睛。
  “孩子,不要这么着急离开娘亲,好吗?”
  ……
  然后,等到慕容微雪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瞧着青玉正焦急地看着自己,那张童稚未脱的脸,此时此刻却异常沉重,在晕黄烛光映衬下,格外的憔悴。
  这两年,似乎青玉这丫头有了心事,那眉头总是打着结,慕容微雪暗暗道。
  慕容微雪的眼神在暖阁内环视一圈,确定这是初雪殿,这才一阵轻松,后来瞧见了手腕上的“碧落”银镯,这才蓦地回过神来,想到了今日之事,正想起来问一问青玉,可知道慕容南风身子如何,蓦地一股子绵密的疼痛袭来,慕容微雪一下子捂住了小腹,死死咬着牙关。
  那种疼,和梦中的疼如出一辙……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青玉瞧着慕容微雪一脸一身的汗,吓得声音都变了,“娘娘,您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孩子,孩子……”慕容微雪喘着粗气,好容易才发出声音,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青玉的手,慕容微雪咬着牙道,“青玉,传太医!快传太医!”

  ☆、惊变: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9

  “孩子,孩子……”慕容微雪喘着粗气,好容易才发出声音,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青玉的手,慕容微雪咬着牙道,“青玉,传太医!快传太医!”
  青玉看着死死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面尽是淋漓的鲜血,那种温热的粘稠的鲜血,一滴一滴刺激着青玉的神经。睍莼璩晓
  青玉顿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眼看着慕容微雪昏了过去,那只血红的手蓦地一下子放开了自己,青玉这才惊得回过神来,看着那棉被迅速地被血水染红,青玉只觉得自己都窒息——
  “太医!传太医!”
  青玉歇斯底里地喊叫声响彻整个皇宫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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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里今日人人都忙的脚不沾泥,先是慕容王府的小王爷晕阙过去,连太医院院首秦律都被请了过去,后来又是万岁爷狩猎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虽是兰妃娘娘眼疾手快垫在了下面,到底万岁爷的后脑还是垫在了一块石头上,一直昏迷不醒,秦律等一众老成的太医自然此刻都寸步不离守在养心殿的,且兰妃娘娘也受了不轻的伤,整整断了两根肋骨,此刻正有几位太医在在兰亭殿给兰妃诊治接骨,虽然兰妃已然服了麻沸散,但害死疼得嘶喊。
  这一日,太后也受了惊吓,此刻自得有太医在慈瑞宫伺候着的,而这时候初雪殿的奴才又来急报,说是德贵妃娘娘玉、体有了大碍,必定要请太医过去瞧一瞧的姝。
  可太医院内可用的太医实在没有几个,几位国手都留在养心殿和慈瑞宫了,剩下的,也都是寻常之辈,且瞧着初雪殿来的宫女儿吓得都成了哭腔了,且衣角还都沾着血,那些子太医自然心如明镜,必定德贵妃娘娘病得不轻,所以剩下的太医自是不敢擅自出诊,这德贵妃娘娘可是最得圣宠的,若是在他们的手上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掉脑袋的大罪?
  后来还是巧云郡主来太医院给太后取药听闻此事,忙回去禀明了太后,太后这才赶紧从太后宫里拔了两位有资历的太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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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雪殿。
  那两个太医刚一踏进初雪殿,便就都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顿时面色都凝重起来,疾步走进了暖阁,只是面前所见,还是让这两位见多识广的太医吓得双腿发软。
  只见整张软榻都是殷红的一片,而德贵妃娘娘的脸,就在这片殷红之中,显得格外的苍白,苍白的简直都有些透明了,似乎随时都会逝去似的,而那鲜血还顺着边沿滴滴答答地滴下来,在地毯是汇成一个个血花。
  青玉瞧着好容易来了两个太医,忙“噗通”一声跪在太医面前,哭喊着叩头,道:“请太医救救贵妃娘娘!请太医一定要救活贵妃娘娘!娘娘!娘娘她流了好多的血!”
  “青玉姑娘,你请先起来,”那太医忙扶起青玉,两人忙走到慕容微雪的软榻前,一个忙给慕容微雪把脉,一个则挽起袖子,对慕容微雪躬身道,“娘娘,请恕臣死罪!”
  话音一落,那太医已然掀起了盖在慕容微雪身上的棉被,瞧着被染得通红的衣裤,登时两人面上都是一惊,两人相视点点头,心中都道不好。
  青玉奉太医的命,忙打了热水进来,瞧着太医将参片塞进了慕容微雪的口中,知道那是为了给慕容微雪掉气儿的,一颗心愈发跳得厉害,也不敢问什么,只是按照太医的吩咐的给慕容微雪擦拭了手脚,然后另一位太医给慕容微雪施针,渐渐地,慕容微雪的血不再流了,那两个太医也松了口气儿,忙的擦了汗,然后出去准备汤药去了,让青玉先用热水给慕容微雪沐浴更衣。
  青玉一个人不好给慕容微雪沐浴,又叫进来一个小宫女儿,那小宫女儿年纪虽小,在宫中待得时间却比青玉还长,一瞧见慕容微雪这般模样,吓得喊了起来:“娘娘……娘娘这……这必定是小产了!”
  青玉蓦地一惊,手中的锦帕“啪嗒”一声掉在了水中,也顾不得捡,一把死死拉住了那个小宫女儿的手,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娘娘这是小产?!怎么会?!”
  那小宫女儿吓得脸色苍白,点头如捣蒜:“是!奴婢不敢胡言乱语,从前奴婢是伺候静太妃的,那一年太妃早产,便就和……就和娘娘一模一样!奴婢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青玉“噗通”一声,跪在了慕容微雪面前,眼泪汹涌而出:“娘娘!都是青玉的错,青玉竟为发现娘娘怀了龙种!都是奴婢的错!”
  那小宫女儿自然也是害怕,但此刻却比青玉镇定一些,忙过来拉住青玉道:“青玉姐姐先别急着哭,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娘娘沐浴干净了,一会儿子太医必定要送汤药过来的,咱们可不能耽搁了娘娘吃药。”
  “是是是,原是我的不对,快,咱们赶紧给娘娘沐浴更衣。”青玉强忍着悲痛,和那小宫女一道给伺候慕容微雪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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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瑞宫。
  “啪嗒!”
  随着一声瓷器落地的刺耳声音,随即传出了尖利愤怒的一个女声:“你们说什么?德贵妃竟然小产了?!”
  不是别人,正是孙丽华。
  孙丽华今日随着成卓远一道外出狩猎,原本是高兴事儿,不想中间成卓远却出了意外,孙丽华自然吓得不轻,刚才在养心殿守了成卓远好一阵子,知道秦律禀告说成卓远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回了慈瑞宫,自是疲乏得很,陈巧云便去太医院取了些安神药来,一边告诉孙丽华,说是慕容微雪的身子似有不爽,一时却又找不到太医,孙丽华也没放在心上,到底慕容微雪的身子一向单薄,便就派了两位老成的太医过去也就罢了。
  谁想就在孙丽华准备就寝的时候,那两个太医竟过来慌忙禀报,说是德贵妃娘娘因为小产而晕阙,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只怕有性命之忧。
  孙丽华惊得手一松,白瓷青花的茶盏便摔在了地上,陈巧云也是大吃一惊,忙过去扶着孙丽华,道:“太后小心。”
  孙丽华哪里听得进陈巧云话,气得上前几步,一脚将跪在前面的太医踢倒在地,咬牙道:“贵妃什么时候有的身孕,你们竟然不知道?平日里的平安脉你们都是白请的不成?还是你们以后皇上养你们是吃白食吗?!”
  那太医吓得叩头如捣蒜,带着哭腔道:“太后明鉴啊!贵妃娘娘的平安脉并不是老臣请的!老臣是负责太后的平安脉啊!”
  另一个太医,此刻却已经浑身颤抖得厉害,孙丽华的眼风凌厉扫过,冷声道:“周太医,哀家没记错的话,一向是你负责初雪殿的平安脉吧?”
  那周太医吓得叩头不断:“太后饶命啊!的确是老臣负责贵妃娘娘的平安脉,但是娘娘的脉象一向柔弱一如常人,有时候更是脉象不明,以至于老臣竟没有发现娘娘已然有孕在身,老臣自知死罪,还斗胆请太后放了老臣一家妻小!老臣感激不尽!”
  “做错了事儿,还敢跟哀家讨价还价?”孙丽华目露凶光,转向陈巧云,沉声道,“云儿,你说周太医这般临终哀求,哀家该不该允了呢?”
  陈巧云蓦地浑身一震,不知道孙丽华为什么忽然问起自己,慌张地看着孙丽华,又看了看周太医,最后咬牙道:“启禀太后,云儿以为,周太医身为太医本应该为皇室尽力,但是却竟然误诊,以至于德贵妃娘娘玉、体受损,且又伤及皇嗣,事关重大,危及国体,论罪当处诛九族。”
  陈巧云跟在孙丽华身边三年整,孙丽华是个什么脾性,她虽然一直摸不透,但却也能明白几分的,表面上看似和蔼亲切,实则最是杀伐决断不近人情的,且这一次又是关系到皇嗣,孙丽华有多么期望抱上孙子,任谁都知道,陈巧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而且孙丽华最近一直筹划着帮自己登上皇妃之位,既如此,她就更加不能忤逆孙丽华了。
  “不错,哀家果然没有看走眼,云儿说的对极了,”孙丽华满意地抚了抚陈巧云的额发,一边对门口的太监冷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拖出去打入死牢!一切都按照巧郡主的意思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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